呂清廣借著打火機搖曳的火焰看了看四周,這個空間很小,不到六個平方,象一間牢房。他熄滅了打火機,把它放回手包里又把手包收進布袋。吸了一口煙,煙還有一包整的和十二支零的,得省著點抽。下次一定多裝點煙再帶一個手電筒。雖然手電筒在密道里沒用可其他空間還是可以的,像現在,打火機都能照明更別說手電筒了。可惜自己先入為主以為哪兒都跟密道一樣,失策啊!
眼楮已經適應了黑暗,香煙頭上微弱的紅光也起了聊勝于無的照明效果。至少讓呂清廣順利的移動到門的位置。這是一扇小門,比標準門洞矮小。只有一米五左右高,零點六米左右寬,也是原木的,很粗糙。根據在密道里的經驗越小越規整的門就越好穿越,後面的空間就越安全。果然,穿過這道門跟穿過晶石堆料場的門差不多,呂清廣順利的穿了過去。
呂清廣再次拿出打火機,打著後四下張望。門外居然不是走廊,而是另一個房間,看來剛才待的不是監獄的牢房而是這個房間的儲藏室,不過已經空了而已。這房間也是空蕩蕩的,不過門多點,不算剛才進來的小門還有三道門。兩扇標準房門,兩米高零點八米寬。另一扇小一點,兩米高零點六米寬,像是衛生間的門。三扇都是原木的平板門,比起儲藏室的門光整一點。房間有三十平方大小,左手方向的牆上有一張畫。打火機燙得呂清廣差點甩手丟了它,趕緊松手熄了火,另一只手用兩個手指捏住朔料的機身。呂清廣坐在地上等打火機冷卻下來。這里比海南涼快多了,呂清廣穿著T恤和短褲一陣陣哆嗦。冷啊!拿出用百草門的藥材煉制的下品丹,吃了一顆,一股暖流沿著通常的經脈運行全身。看來在沙灘吃的那十八顆丹藥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現在藥力進入身體已經不是在單一的經脈里運行了,全身跑多好,立刻就熱乎了。這丹也比較多,足足三百顆,現在還有二白九十九顆。呂清廣抓了一把——這丹當巧克力豆吃不錯——放在褲子大腿上的口袋里,這個口袋有拉鏈,放里面不容易掉出來。錦袋扎好放回布袋里。也不打打火機了,模著黑,呂清廣一點點往畫的方向挪去。腳伸在前面試探著淌著走,一點點往前挪。咱不著急,咱有的是時間,就身上帶的水果丹足夠生活十幾二十年的。小心點不掉到外太空就行。
五六米的距離,呂清廣磨蹭著走了二十分鐘才到了牆邊。他先坐下來,休息一下,提心吊膽的特別累人。取出手包,模著黑整理一下,把所有用不著的紙質的都拿出來,準備燒掉,錢不多了,一千多塊錢呂清廣還是舍不得的。好在有幾張草圖被他放包里了,A4打印紙好燒,再就是以前包里一些出租汽車票和莫名其妙的名片。又點了支煙,接著火光可以看見牆上陰進去一大片,里面是一張風景畫。把手包收好,模黑將A4紙裁成二指寬的條子,輕輕捻成紙捻。三張紙捻了一小把,先放在牆面陰進去形成的台子上,在地上點著一小堆廢紙和名片,火光立即照亮了整個房間。這個四四方方的房間就像一間臥室,一個標門是通客廳的,另一個標門是通陽台的,小一點的門是衛生間的,還有一間儲藏室。不過現在已經廢棄了。牆面刷著白灰地上鋪著木板,應該年代比較靠近,地上有灰可是不厚。天棚上沒有燈,牆面也沒有開關和插座,這里沒點還是這時代沒電?
火很快就滅了,紅色的余輝漸漸散盡。呂清廣吸著煙,節約啊!沒急著點著紙捻,先吃了一顆水果丹,有點渴了。
紙捻的火光小多了,不過將就著可以看畫。畫是超寫實的風景,或者干脆是高精度照片噴繪的寫真級圖片。這是一幅看不出年代的自然風景,陰天的小樹林里一些野花在開放,這是什麼年代?史前?未來?好像都說得過去。樹木是些雜樹,畫面上沒有人,沒有田,沒有路。誰會畫這麼一張畫呢?
它是一張畫嗎?
呂清廣仔細的看著,一點筆痕都沒有,超寫實也沒這麼寫實把,每顆草都清晰無比,一點虛實關系都沒有,同時還根本不講色調,完全照著現實來,不做一點處理。沒這樣畫畫的。要說噴繪,也不想。沒有一點顆粒,沒有一點色彩偏離。現代技術達不到這個程度,未來的產品?可是怎麼會出現在這過去的空蕩房間中呢?
呂清廣有點頭大,又點了一支煙,煙不多了。他是有心省著點抽的,可一想事兒就情不自禁的又點了一支。煙頭的紅光閃爍,畫面跟著一明一暗。
難道是窗戶?
按照建築格局,這里的確應該是窗戶的位置,畫的邊上也有一圈木頭能算是窗框,可是沒有窗扇。再說了,要是窗子那光線怎麼不照進來呢?
呂清廣很想伸手模一模,可又害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怕什麼。反正心里撲騰撲騰的就是不敢去模。老這樣站著也不是個辦法,開門出去?危險不是更大。呂清廣想自己算是掉溝里了,前怕狼後怕虎的肯定不行。得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勇敢前進。呂清廣覺著自己好像就是缺少點革命大無畏主義的精神,太瞻前顧後了,太患得患失了,太謹小慎微了,太那啥了。呂清廣想要想想革命先烈鼓舞斗志可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失憶了。記憶被不知道什麼給鎖死了,什麼都想不起來。看來真的得靠自己了,連個鼓勁的都沒有啊!
吃了一顆代用品的巧克力豆,趁著全身熱呼呼的,呂清廣一咬牙一閉眼,伸手向著畫面模去。
一陣輕微的波動,呂清廣穿過了畫面。畫面中二維的場景三維的出現在面前,風吹過來四維的涼意。
風溫柔的撫mo遍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他感到這風不太對勁,一時又想不出哪兒不對。他向四周瞭望,四周寂靜,唯有風聲輕訴。他回頭看著低矮的廢棄茅屋狹小的窗戶,自己是從這里爬出來的?里面的房間可不是茅草的呀。
呂清廣覺得很冷,伸手模向褲兜,頭也跟著低下來。視線落在自己光溜溜的軀體上,啊!他驚叫一聲。想不到自己居然在果奔。條件反射的捂住,緊張的張望周圍,確定沒人才舒了口氣。又想起布袋來,趕緊在脖子上模索,布袋也不在了。這可不得了了,東西都在里面要是丟掉了自己餓死的可能性就大了。
陰沉的天空就快下雨了,但是地上還是看得很清楚。沒有,什麼都沒有。呂清廣失望的低著頭反復在腳邊尋找。自己一共沒走兩步,布袋不可能掉在別處。一定還在屋里。他心急如焚的攀上窗框,往里就鑽,也顧不得粗糙的窗台把小**擦得生疼。
萬幸,鑽過窗子回到了原來出去的房間。萬幸。布袋和衣服就在窗邊的地上丟著。呂清廣趕緊把布袋套回脖子上,檢查一下,里面的東西都在。這才模索著衣服,找到內褲,先穿上。穩定一下,再把T恤和短褲都穿好。不能走窗戶,果奔還可以暫時忍受,布袋帶不過去可是個大問題,沒修為可真不好再修真界混啊。自己要能將布袋收入體內就好了,可惜。
還是開衛生間的門,最起碼不用果奔。
衛生間的門比標準門洞小一些,又是在密道之外應該比較安全。拿定主意,呂清廣義無反顧的打開了衛生間的門,門開了,里面是衛生間。
這是大套間的衛生間,呂清廣看看身後自己打開的房門。大套間靜悄悄的,牛小蒙不再,呂清廣出了衛生間,老白的房間還是關著門的,客廳和他自己的臥室都開著門。他先朝客廳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接著回臥室拿了換洗的衣服。重回衛生間的時候瞟了一眼大門︰尻,誰把大門關上了。先不管這些,呂清廣回到衛生間洗澡換衣服,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有種恍如隔世的恍惚感。用臥室的電話叫來服務員小妹開了門,順便送來了午餐。據服務員小妹講這已經是三天後的中午了。不過時間應該大都用在隧道飛行了,老白被困的時間還不長。還來得及。
吃了飯,呂清廣出門去找牛小蒙,牛小蒙和栗閑庭居然都不在。他愣了一會兒,到大堂讓接黃治仁的電話,總台見過他,知道是黃總的貴客,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接通了。黃治仁告訴他牛小蒙和栗閑庭昨天就去香港了。這兩人不是在科學的觀察和記錄嗎?怎麼跑香港去了。呂清廣也沒辦法,跑到小賣部買了一個手電筒,和一盒備用電池。想了一下問︰「有蠟燭嗎?」這里還真有蠟燭,不過不是賣的,是自己用的。售貨員告訴他可以找前台要蠟燭,這兒時不時的停會兒電。呂清廣說我怎麼不知道,我也住了有一陣了。售貨員笑了︰「你們那棟樓配得有發電機,停電就用發電機。」呂清廣恍然大悟。既然可以找前台要,那就省點錢,反正自己就剩一千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點錢。不知道會不會開錯哪個門直接進了金庫。
呂清廣還是不好意思當面找別人要東西,回了三樓,制圖員正好睡了午覺上樓上班,一起都到了辦公室。機子死過兩次機,可能是換電源的時候。三個人一商量要了一個usb電源,黃治仁黃總給辦的,現在又開始重新渲染,估計還得三五天。呂清廣實在沒心情管什麼總平動畫,讓制圖員繼續守著自己回了臥室。打電話讓總台送來二十支蠟燭和一條煙,想了一下又要了兩個打火機。不一會兒,服務員小妹送東西來了,呂清廣覺得該要個應急燈,不過自己布袋里的空間已經不多了。應急燈雖然亮可是佔地方,還不如蠟燭呢。收拾好東西,把老白給的運動衣穿外邊,里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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