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先別走。」這次的靈識顯得氣急敗壞。
呂清廣已經到了縫隙的跟前,樹瘤狀的存在上已經看不到血跡了。他根本不去理會那靈,連話都不想回一句。掏出裝自己血的一次性注射器,取下蓋子,正當他要推動針管時,靈識終于傳來讓他心動的消息。
「我可以告訴你十三塊靈晶的事情。」那靈無奈的祭出最後的法寶。
呂清廣停下動作,轉過身,靠在樹洞壁上。裂縫就在他身邊,一閃身就能進去。不過他對十三塊靈晶的事兒的確有興趣。首先,這數字太巧合了。鎧甲是十三付鎧甲,靈晶是十三塊靈晶,基督加十二門徒也是十三,都遇到一塊了。這也許是巧合,可為什麼這麼巧都讓自己遇上了呢?這就不是巧合了。還有第二,魔族、魔鬼是不是一伙的?呂清廣不知道。可是他們都帶個魔字不是。不管他們有沒有聯系反正都和自己遇到了,這就有聯系了。自己要找十三付鎧甲,也許十三付鎧甲和十三塊靈晶有什麼內在聯系,不可不察呀。
「你說。」呂清廣用靈識回應道。
「我要藍色的丹藥。」
「行。」他掏出一顆來扔進風中。
「還要。」
「好。」他又掏出一顆扔過去。
「全部給我。」靈得寸進尺的說。
呂清廣不耐煩了,「你有完沒完,我也不多了。有話你就快說,再不說我走了。」
「那些溪水你一共煉出多少顆丹?」
「不多,就十幾顆。」呂清廣當然不會對它說實話,他相信自打自己進入這個空間,那風說的話就沒幾句是靠譜的。既然它是說謊的靈,對它說實話簡直就是侮辱它。咱是實誠人,既然它滿嘴跑火車那咱就沒眼人算卦——瞎說一氣。
「不可能這麼少。人類,不可說謊。」
「你想想,一萬串聖靈果才煉出芝麻大的一顆丹。這個藍色的溪水丹一個能有幾十個芝麻大,就相當于幾十萬串聖靈果的體積。十多顆就有幾百萬串聖靈果的體積。這小溪里也就只有這麼點水,能煉出十幾顆就不錯了。再說了,煉出來多少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明白嗎?」
「把溪水丹都給我,我就告訴你十三塊靈晶的事。」
呂清廣一愣,這招好像吸血鬼用過,難道它和吸血鬼是一伙的。用的招式都是一個套路,就算不是一伙兒的,最起碼淵源也很深。想到這兒,更是覺得十三付鎧甲與十三塊靈晶關系緊密。里面一定有故事,可這家伙就是不說實話自己拿它也是沒轍。得想個什麼辦法撬開它的嘴。可目前動武力自己還什麼都不會,威脅不到它。玩兒嘴皮子自己估計不是它的對手,再說一會兒,指不定被他蒙去多少丹。換來的消息有幾成的可信度實在不好說。
丹很多,小山一樣在布袋里堆著。給它個幾百顆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怎麼確定它說的是實話就難了。要是用丹換了一堆謊話,不僅僅是吃虧的事兒,以後自己還不知道要為這些謊話付出多大的代價。謊言的力量是無窮的,要是自己調查的反向在一開始就偏了那結果會怎麼樣就不用去想了。
這位神聖的靈會告訴自己實情嗎?
沒把握,一點把握都沒有。
換個說法,能分辨出它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嗎?
呂清廣靠在洞壁上思前想後,那靈也沉得住氣,靜靜地一聲不吭。他狠狠地瞪視著凝立不動的風,尻,和我耗上了,行,看是誰更能沉得住氣。
他從布袋里取出寶藍色道袍穿上,轉身把血擠在樹瘤裝的縫隙里,丟了個「回頭見」的神識給它,自顧自的鑽入縫隙。
走廊還是那麼黑,在黑暗中站了四五分鐘才感受到樓梯間傳來的微光,那是放在樓梯上的停電應急燈的冷光。
趁著血還沒有完全消融掉,他探了半個身子回去,發了個「你慢慢想,我有空再回來」的神識,也不等那靈的反應就退了回來。
再次回到黑暗里,他有些後悔,自己這第二句是不是有點畫蛇添足。可既然已經添了,再想擦掉是絕不可能過的,多想無意。
呂清廣打著手電筒。
溫暖明亮的光柱劃破黑暗,卻也使黑暗越發的黑了,原來冷光中朦朧的輪廓都隱入黑暗中不見了。
對面的牆上空蕩蕩的,這一點與樓上的走廊也大不一樣。上面的每條走廊里都是門對門排列整齊的,門與門之間的距離也是相等的。地下室果然不同,剛才進來的時候注意力都集中到第一扇門後可能出現的危險上去了,反而忽略了走廊里的情況。
手電筒的光柱沿著牆面向走廊深處移動,一直是光滑的牆面,一個明顯的凹凸都沒有,直到光線消失在黑暗中。由于地下室的黑暗特殊的濃稠特性,光柱不過射出五六米遠,這點距離還說明不了問題。他舉著手電筒繼續向前走。
走廊有一米六七的寬度,呂清廣走在中心線上。每走一步都兩邊照照。
第二扇門依然出現在同一側,就在第一扇門旁邊第九步的位置上。
對面的牆依然光滑如故,遠處還是不可知的黑暗。呂清廣按耐住順著這面牆走一圈的念頭,走廊的樣式無關宏旨,可這想搞清楚疑問的心情也很正常。精力、資源都有限不能平白消耗,這時的呂清廣深深悔恨︰看什麼無聊的電子嘛,把電都浪費得差不多了。後悔是沒有用的,況且電子也不是一點用也沒有,至少對世界布局和歷史多少有一些了解了。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這些東西里有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或者全都是假的。
在門邊的牆上畫好L,他在收起記號筆後拿出了注射器,有了第一扇門的經驗第二扇門的用血量就把握得比較準了,相信再有兩三個門下來就完全可以熟練自如的精確控制了。隨著靈力波動,他小心翼翼的探身進入門中。
這是一個灰色的空間,象一個朔料盒子。灰色的光線凝固在空氣中,空中無數的亮點閃爍,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這些星辰般的亮點凝聚後又很快消散,灰色的霧氣在四周飄蕩,這里的一切仿佛都在消散中。不同于異世房間中門的虛無化,消散是悲哀的,巨大的,宏觀的或者微觀的。這不是肉眼應該看到的尺度,也不是人類思維可以理解的現象。
呂清廣回身看看自己剛才穿越的門,門也是灰色的,鮮紅的血絲布滿灰色的門。詭異,詭異的世界里萬籟俱寂沒有絲毫的聲響。這是與走廊完全不同的無聲狀態。這里不是沒有聲音,而是聲音一產生就立即消散了,根本來不及傳播。
這里似乎是一個新的宇宙,產生的同時就消散掉了。可是它毅然不斷地產生著,哪怕只是霎間就又消散。在這空間中只有消散是永恆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正確,他看看自己的身體和手里的電筒,生怕也消散掉了。可是這樣順理成章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難道這是感覺欺騙了自己?
他看著閃現的星辰,有如剛誕生的恆星,然而幾十億年轉眼即逝,氣體雲→塌縮階段→主序星階段→主序後階段→終局階段。煞那間,消散無蹤。
呂清廣想不明白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麼。幻境的可能最大,不過一個消散空間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他想,要是在以前——那視各界至尊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的時代里,自己肯定一眼就能看穿。至于那些個亮點究竟是電子還是恆星倒沒有多大的分別,他是來找出路和提高修為的不是來科考的。沒有必要斤斤計較于這些細枝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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