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都有記號,不用提心吊膽的左顧右盼,速度比去時快了不少。即使這樣,等看到那扇雙開門時,六顆新電池也都報銷了。
這里可是密道。
在黑暗中,呂清廣一步都不敢挪動,生怕一步走錯落入陌生的空間。這里的空間大多危險重重。他蹲,掏出蠟燭和打火機,點燃,固定在地上。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咫尺之地,可有點亮畢竟安心不是。他從布袋里取出六個新電池,換到兩個電筒上,換好一個就打開一個。
雙開門就在伸手可及的前方,不過他沒有急著開門。他在布袋里翻出一件襯衣,撕成條子,再用布條把電筒分別綁在兩邊的手臂上。活動一下手臂,光柱正好照亮手的前方。這個辦法是呂清廣在回來的路上想的,以便在開門時既能照亮兒又能解放雙手。他在想出這個辦法前一直後悔沒有賣點類似礦燈一類戴在頭上的,裝備不齊啊!
呂清廣的世界里有一條經過檢驗的科學真理︰門越大越難以穿越。
面前的雙開門是有史以來呂清廣要穿越的最大的門,並且超過以往最高紀錄整整一倍。其難度可想而知。呂清廣對此心知肚明,沒做好準備,可不敢輕舉妄動。
他拿出一箱蠟燭,打開箱子,取了三包出來,每包十只。將箱子收回布袋。三十只蠟燭一一點燃,圍著門固定在地上,組成一個緩緩地弧形。停電應急燈的電都用完了,可惜,一個停電應急燈就能比這些蠟燭更亮。現在也就只能將就了。
門的下半截照亮了,上半截影影綽綽的能看見個輪廓。這就不錯了。關鍵的地方還有兩支手電筒的光柱。他拿出僅存的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只剩下這一管血了。又拿出大肚瓶,瓶里的血有十幾支針管的容量,希望能夠用。
他把大肚瓶放在地上,一只手抵著門另一只手推動一次性注射器。血從針頭一滴一滴的融進石門,門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針管里的血擠完了,呂清廣的靈識察覺到一絲微弱難辨的波動。這樣的波動要在以前沒有靈識的呂清廣根本發現不了,雖然這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不動對穿越起不到任何幫助,可這是一個明確的信號︰方法正確,血量不足。這使他信心大增,仿佛看見曙光就在前方。
捏決收了一次性注射器,抓起地上的大肚瓶,揭開塞子,把血倒在右邊的門扇上。你不是雙開門嗎?可我只需要開一扇就行了。他心里打著小算盤。
隨著鮮血的融入,門的波動逐漸清晰,可是隨著這波動的明朗化,呂清廣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兩個門扇都波動的一樣,同頻,同幅。呂清廣的小算盤沒有打得響。根據以往的經驗,這樣的波動離可以穿門而入相差還遠呢。可大肚瓶就要見底了。
還沒想出個思路,大肚瓶就倒空了。這個時候停下來可就前功盡棄了。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他收起大肚瓶,掏出一把菜刀,另一只手抓出一把補血丹。先餃了一顆在嘴上,用牙輕輕咬著不讓丹滑進嘴里。然後操起菜刀。
依照這個血量來看,手指是跟不上趟的。他對準手腕就是溫柔的一刀,血立刻涌出來。他把手腕貼在門上,血立刻就被門吸收了。波動立時變得活潑歡暢,歡快的雀躍著貪婪的吸食著呂清廣的血。血流的速度跟著快起來,已經不是自己在流,而是門在瘋狂的吮吸。
呂清廣驚慌起來,想收回手來。可是手腕就像是生在了門上。
血流的速度越來越快,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全身。不好,他趕緊松開牙關。齒間餃著的補血的落入嘴里,及時滑下咽喉。
龍鯨這樣的妖界奇獸的血肉煉制的補血丹畢竟不同凡響,丹藥的強大靈力立即沖入骨髓和內髒,新的血液在各處同時產生,血管立刻被充滿。隨後全身感到血脈瘋漲,暴漲欲裂。手腕的血流量也跟著瘋狂的加速向外涌。
手電光柱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門上的血絲越來越廣,越來越粗,越來越密集。
蠟燭已經然到頭了,先先後後的紛紛熄滅,腳下的光明逐漸被黑暗取代。
他又放了一顆補血丹在牙縫間咬著。這次這個血可是出大了,現在估計還是起始階段,究竟要多少還很難說。呂清廣有點擔心,不過大哥既然讓自己來那這門就一定進得去。對大哥,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大哥是不會錯的。
就這樣堅持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門上的血絲逐漸布幔。
第二顆補血丹也吃下去了,血流的速度已經不是泉涌而是激射。
呂清廣在把第三顆丹藥餃在牙間,將左手剩余的補血丹交到被粘在門上的右手里。騰出左手來在布袋里找找,把另外的兩把備用電筒那處理,用腿夾住。拿出六個新電池,單手裝上。手臂上的手電筒已經沒有一開始亮了,光線開始發黃,就快沒電了。兩只新裝上電池的手電筒,一支開著,一支關著,都夾到兩腿間。左手拿回右手的丹藥。
第三顆丹堅持的時間明顯變短。沒辦法,他開始一次兩顆兩顆的服丹。手臂上的電筒已將沒有多少電了,昏黃的光亮連蠟燭都不如。
他把手里剩下的三顆補血丹一齊塞進牙縫。騰出左手把手臂和大腿間的手電筒交換個個。然後再把報廢的電池換成新的。要是有個幫手就好了。
把兩個新換上電池的手電筒都關上,夾在腿上。左手運動靈力在門上模索,門已經變成了紅色,血絲密集得看不到原本石頭的顏色。波動也越來越強烈,根據以往的經驗就快成功了。這大門好大的胃口,至少喝了三個自己那麼多的血,要是沒有這些晶瑩剔透的龍眼大小血紅發亮的丹丸自己一定早就被這該死的門吸成人干兒了。幸虧這些極品丹中的極品的確補血功效卓著,並且自己數量也足。想著,他又抓出五顆。這應該夠了。
嘴里的三顆補血丹已經化成新鮮的血液涌進了門里。
呂清廣把五顆丹藥往嘴里一扔,趁著血流速度激增,波動跟著激昂的當兒,撲向血色的門中。
手腕月兌離了門的束縛,可血依然奔涌進這血色空間。
他拼盡全力向前撲去,但空間仿佛凝固了一般。身子懸在空間中,只有手腕上鮮血不停地往外涌。他僵直的身體一點也移動不得,五顆補血丹的藥力一點點的消退,可門的吸力並沒有減弱。他後悔了,看來自己的判斷太主觀太片面了。要是自己當初再等等,或者放個十顆八顆的在嘴里就好了。可是後悔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血還在奔流,補血丹的藥力已經枯竭,自身的血液流失使他昏昏沉沉。在恍惚中,他仿佛間記起兒子的笑臉和歪斜的牙齒。我的兒子,這是以前不曾出現在腦海的圖像。這圖像給了他奇異的力量,猛的發力,一下子撲出血色的空間摔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手臂上的電筒已經沒有了亮光,四周一片漆黑。他在腿腳間模索,終于在腳後不遠處找到了一個手電筒,打開。光柱立即照出了四五米的距離,這里不外面好些,光可以穿透更遠的距離。在門邊找到另一支手電筒,蹲在地上把手臂上的電筒換下來,上好新電池。頭還是有點沉。他趕快再吃了一顆補血丹,才緩過來。
手腕被刀刮破的傷口消失不見了,光滑的皮膚一點痕跡的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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