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著這南極亞拉不在地球上?」呂清廣擔心的問,抬杠沒關系,可因為抬杠廢了正事兒就實屬不智了,這方面呂清廣還是有分寸感和大局觀的,沒有因為風地的言詞而忘了正事兒。「這里看上去和地球一模一樣,好像沒出地球?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年代了。」
風地一撇嘴,它心里不太待見呂清廣這種地方意識,小地方出來的大都有點兒這種土腥氣。在自己熟悉的地盤兒上就趾高氣揚,一到了陌生環境就傻眼了,一點兒開拓精神都沒有,一點兒冒險精神都不具備,這樣的生命體在大位面時代是很難適應生存環境的。不過這會兒風地不想刺激呂清廣,雖然已經把呂清廣的注意力成功的轉移到了新的方面,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就不會再新的刺激下又漂移回去。罵人不帶髒字是一回事兒,被貼上臭老九的標簽兒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這可不是好玩兒的。
呂清廣向前邁出了一小步,對于呂清廣來說這是一小步,對于約拿旦•獅心來說……嗯,這也是一小步,所以約拿旦•獅心沒有做出激烈的反應,更準確的說是沒有反應。
約拿旦•獅心的思維基本上處于停滯狀態,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兒,明明只有一米七六的個子卻邁著比泰坦巨人還要大的步幅,這樣的人他約拿旦•獅心從來沒有見過,在家鄉也沒有听說過這樣的人。泰坦巨人約拿旦•獅心也沒有見過,可他听說過,听說了很多,所以也算熟悉了,可這個陌生人卻是聞所未聞的。這樣奇怪的人在家鄉是絕對見不到的,約拿旦•獅心想,可這里不是家鄉這里是南極亞拉,在南極亞拉什麼奇怪的人都是存在的,這一點兒約拿旦•獅心深信不疑。
可這一點並沒有讓約拿旦•獅心放松警惕,一個陌生人出現總是要警惕的,陌生人有可能是敵人,就算不是也有可能帶來麻煩的,所以約拿旦•獅心不喜歡陌生人,對陌生人總是有一股戒備心。
不過,在南極亞拉他自己也是陌生人,所以他看誰都是陌生人,不過這並沒有驅散他的戒備心理,反而使戒備的敏感度更加強了。生活在陌生人中間的約拿旦•獅心幾乎已經將這種戒備心當成了習慣,當成了生命中必然存在的一個有機組成,就像是他身體里的氨基酸。
呂清廣笑得臉都僵硬了,他搓搓手,這樣笑下去會死人的,要是假笑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地步也太強悍了一點兒,這樣逆天的死法肯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呂清廣也沒有興趣開這樣的先河。
「風地,他的進攻性如何?對我有傷害嗎?」呂清廣在做決定前首先想到的還是安全問題。
「就他!你站這兒讓他打,」風地輕蔑的說,「放心,在累死他三百遍之前絕對連你一根汗毛都傷不到。」
「噢,那就好。」呂清廣放心了,風地的判斷力那不是空穴來風,太古靈族的靈識束也不是擺設。
心情放松下來的呂清廣,臉上不用在強行擠出笑容了,不過代替那偽善笑容的還是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是輕松的笑容,這樣的笑容也是極具感染力的笑容。約拿旦•獅心一看到這樣真誠的笑容立即受到了感染,打了一個噴嚏,身體也跟著抖動了一下。
呂清廣一手指著耳朵一手指著嘴巴,依依呀呀的叫喚了一通。
「你是啞巴?耳朵也不好?」約拿旦•獅心自作聰明的說。
這下呂清廣樂了,就是這意思,連忙點頭,心里很是得意。呂清廣冒充啞巴也是不得已的,說話那是不行的,中文這里大概沒人懂,起碼眼前這個獅心就不懂。可是自己不會這里的語言卻能听懂這里的話,那就肯定會引起懷疑,而太古靈族是絕對不能暴露的,這些單向翻譯也這是麻煩,要是能將呂清廣的話也翻譯給約拿旦•獅心事情就簡單了,可是天下的事情本來就是麻煩的,所有妄圖簡便的做法都是自尋煩惱,結果不外乎是使得事情更加的麻煩,那些得到輕松的不過是將麻煩推卸給了別人而已,麻煩只會更麻煩。
不過呂清廣覺得能听明白別人說什麼就已經足夠了,自己要說的反正他們也听不懂,這不是懂不懂中文的區別,就是教中文的教授也搞不明白呂清廣說的是什麼,他的意思這個世界的生命體是難以領會的,而這時的呂清廣也沒打算讓這個世界的生命體了解他的想法,有這個必要嗎?
啞巴,就啞巴!啞巴挺好的。
呂清廣真誠的笑著向約拿旦•獅心示意,自己就是一個啞巴,一個人畜無害的啞巴,一個初來乍到的啞巴。
約拿旦•獅心想了想說︰「那麼,你跟我去鎮上。」
呂清廣點頭答應著,隨著約拿旦•獅心走過樹干獨木橋,到了河的另一邊兒,然後跟著他沿著小河的另一個岸邊兒往丘陵間的小鎮走去。
疏林長草中不時有野兔山雞流竄,要是沒有呂清廣在身後約拿旦•獅心肯定不會放過這些自己送上門來的獵物,他現在顧不上了,他得先把這個人帶回鎮上。一邊兒走約拿旦•獅心一邊兒心里奇怪,為什麼來的時候沒看到這些獵物吶,這是巧合嗎?他可是專門兒來逮野兔和山雞的啊,來的路上看得也非常仔細,可就是一點兒蹤影都沒有看到,等現在沒心思去抓它們了就全都出來了,難道是有誰安排的?
約拿旦•獅心雖然戒心強了一點兒,可並不是懷疑論的擁躉,更不是混體制的公務員,聯想能力有限奇怪了一陣就過去了。
「這里有點兒像妖界。」風地突然沒頭沒尾的在呂清廣心里冒了一句出來。
「妖界?」呂清廣一驚,腳下不覺一緩,和約拿旦•獅心拉開了一點兒距離,其實風地說話別人是听不到的,也感知不了,別說近似于人鬼之間的約拿旦•獅心,就是鬼王級別的也別想竊听,呂清廣下意識的拉開距離純粹是心理作用,沒有一點兒的實際用途。
「只是感覺。」風地猶猶豫豫的像一個初級小資。
呂清廣四下里瞭望了一圈兒,沒有看到什麼異象,除了稀疏而雜亂的樹叢就是滿坡的青草,再就是野兔和山雞,嗯,還有幾只鳥,叫不上名來,看上去和麻雀沒有太大的區別,個頭也就鵪鶉那麼大,也不算稀奇啊。
風地知道呂清廣想什麼,解釋說︰「這些活物沒什麼稀奇的,都是人間界里常見的品種。給我妖界感覺的是這里的靈氣,你沒感覺到嗎?這里的靈氣要比人間界強上那麼一點兒,雖然只是那麼一點兒也足可以說明這里不是人間界了。」
呂清廣一听靈氣二字立刻恍然大悟,每界都有自己特殊的靈流,人間界的天地靈氣就是其中的一種,還是極其微弱的一種。太古靈族對靈流是非常敏感的,它們是靈體,靈流是它們生存的必須,到了這里當然會關心靈流的變化與屬性,這不足為奇,奇怪的是怎麼這麼久了才發現呢?按說,一到這里太古靈族就該發現這個問題才對呀,以呂清廣的推測,太古靈族辨別靈力幾乎是不需要時間的,那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本能反應,就像將蛤蟆扔進開水里,只要不是立即燙死就該立馬蹦,不會煮上兩個小時以後才跳,兩個小時,肉都煮爛在湯里了,難道光一付骨頭架子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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