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邦德確信呂清廣在他自己攀登上圍牆時是在圍牆內的,就在那圍牆的牆根下望著他,是的,詹姆斯邦德確信這一點,在他躍起身形的那一刻還偷眼看了呂清廣一下,可就這麼一轉頭再回來人居然就消失了。
突然,詹姆斯邦德听到圍牆外面有一絲響動,在這靜謐的夜里,這一絲輕微的響動是那麼振聾發聵,讓詹姆斯邦德的心一下就收緊了,這響聲正是從他腳下發出的,他低頭望向圍牆外的牆根。
呂清廣站在圍牆外的牆根邊兒正向他招手。
詹姆斯邦德抬抬頭仰視皎潔的月亮,他可以向月亮發誓呂清廣是在圍牆的里面兒的,在牆根兒底下這不假但是不是在外面啊!詹姆斯邦德擦擦眼楮,他是從來不相信靈異事件的,這一切都會有一個科學的解釋的,現在解釋不了那不是科學有問題而是對科學的認識還不夠深刻。他相信呂清廣能從監牢的牆里一下子到了牆外也是有內在的科學道理的,他坐在牆頭上使勁兒的想,這是哪一派的理論呢?量子躍遷?電子壁壘?這個圍牆好像不具備二極管兒的性質?
呂清廣在底下等得著起急了,心里罵道,這丫的想當騎牆派咱管不著可也不能沒完沒了的騎牆,也不看看時候,再騎下去天都要亮了。
靈異事件的確是沒有發生的,至于有沒有那還要待科學的發展。有雲鞋在腳的呂清廣不需要任何的靈異就在詹姆斯邦德向圍牆外張望的瞬間三步就跨上了城牆然後又兩步走了下去,不僅速度比詹姆斯邦德快多了而且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帶出來。這在呂清廣看來是一件在平常也沒有的事兒了,要說陡峭,這圍牆比絕壁還要陡峭,可高度有限,統共才不到十米,這點兒高呂清廣要是跳也跳得過去,但有雲鞋就沒有必要這麼費力了,再說,呂清廣也不想嚇著詹姆斯邦德,跳得太高不是什麼好事兒,起碼呂清廣是這麼想的。
詹姆斯邦德騎在牆頭犯傻的時候,胡伯特已經跑完了那最後的一條半街道,開始擂牢頭家的大門了。
呂清廣壓低了嗓子對詹姆斯邦德叫道︰「狗!」
詹姆斯邦德一听到這召喚才夢醒過來,立刻翻身往圍牆外出溜,嘴里應道︰「go,go,go!」
圍牆外,月光照亮了半個街道。
監牢外的街道比其他的街道都要寬闊三倍有余,也許是修建的時候專門為了防御越獄的而設計,按說,圍牆上應當有哨位,不過這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越獄的了,安靜的歲月過得太久了,人們的警惕性就會下降。長久以來小鎮的監獄除了地牢關押一些來歷不明的外人以外,那些帶窗子的牢房關押的都是鎮子里的不和諧分子,交不起稅的和隨意玩兒別人家豬耳朵的。這兩種人充斥著整個的監牢,也讓牢頭和在監牢輪值的士兵精神松懈,因為這兩種人在監獄里是特別的規矩,這里既不用交稅也玩兒不到豬耳朵,所以他們就老老實實的在監獄里待著,等時間到了,就出去,下次又準點兒回來,原因還是同樣的原因,刑期還是同樣的刑期,大家都是鎮里的鄉親,熟人熟事的處久了相互也就習慣了,要是有個忘了關牢門兒的時候,犯人也會主動的提醒一個,不關門兒他們在里面也睡不踏實。而帶有危險性的陌生人則是關在地牢里,地牢的安全性是不容置疑的,從來都沒有人從地牢里逃出來過。在地牢關上三天,別說別的,就是連渴帶餓都讓他走不動路,逃?沒人扶著就是讓他走都走不了。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夜間巡邏就實在是非常多余的一件事兒了,而這件事兒又那麼的累人,所以到了後來也就沒人在夜里巡邏了,這樣安安穩穩的過了幾十年不是也一點兒事兒沒有嘛?
于是,呂清廣和詹姆斯邦德一路逃出監牢也一點事兒沒有,什麼人都沒有遇上,詹姆斯邦德把這歸功于自己的機警歸功于自己往昔刻苦的鍛煉,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不非常準確的體現出來了。太古靈族卻將之歸功于自己的精密探查,方圓百米之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風命都詳細的報告給了風天,由風天做出準確的判斷︰那些是螞蟻半夜起來撒尿,那些是蚯蚓更換睡姿,那些是樹葉在吐納呼吸,從而甄別出有威脅的蛛絲馬跡。
呂清廣沒有和他們爭功,他想都沒想,這個時候,呂清廣跟在躡蹤潛行的詹姆斯邦德後面,大袖飄飄的在月下漫步,心里感嘆道︰唉,真是良辰美景虛設,辜負了這樣皎潔的月光啊!
詹姆斯邦德在街道的陰影里輕手輕腳的往前模索前進,他的記憶力是驚人的好,這些走過一遍的街道他都還能記起來,即使在黑夜里也不會走錯,現在,他正往著城邊兒走,要出城就得先靠近城牆,然後再找機會沖出去。
就在他們快要接近城門,離城門還有半個多街區的時候,風天提醒道︰「小心點兒,城牆上有士兵巡邏。」
呂清廣緊走兩步拉住了詹姆斯邦德,對他比劃了一番,那個意思就是前面有人,至于詹姆斯邦德能不能理解就不是呂清廣的事兒了。
詹姆斯邦德半懂不懂的對呂清廣點點頭,示意他走前面,呂清廣很想踹他兩腳,這丫挺的也太奸詐了,遇到一點點兒危險就往後面縮,擺平了是把自己當成擋箭牌了啊。
其實呂清廣這時誤解,詹姆斯邦德一點兒沒有把呂清廣當擋箭牌的意思,之所以讓呂清廣走前面一方面兒是因為詹姆斯邦德不是太懂呂清廣做手勢的意思,他心想,我走前面兒你沖我比劃那好你走前面總行了,另一方面來說詹姆斯邦德對呂清廣怎麼到的圍牆外面兒還是耿耿于懷,走後面兒總可以看到了。于是就堅決的申請殿後了。
「我走前面也不像你那麼畏畏縮縮的,」呂清廣心里想著,依然大袖飄飄的在路中間走著,「風天,巡邏的過去了通知我一聲。」
風天答應一聲然後接著做它的情報分析。
呂清廣像在曠野清幽之地漫步一樣往前走,步履輕盈而飄逸,到了接近街角的時候停下來,靜靜的站在離拐角只有三步遠的地方,這是詹姆斯邦德目測的距離,要是呂清廣用上靈力,那不過就是腳尖兒一擰的事兒。
詹姆斯邦德緊緊跟在呂清廣後面,他見呂清廣停步了也停下來,不過依然保持著重心降低,提臀收腰的姿勢隨時準備著戰斗或逃跑。
呂清廣閉著眼楮等著風天的通知,詹姆斯邦德不知道呂清廣是怎麼回事兒,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沖動了,上次搶先上牆不僅暴露了自己的裝備也錯過了觀察呂清廣的一次絕佳的良機,同樣的錯誤詹姆斯邦德不可能犯兩次。作為優秀的戰士,從幾十萬人中層層篩選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詹姆斯邦德不可能這樣愚蠢,是的,詹姆斯邦德的智商和情商都是遠遠高于普通人的,就是和呂清廣比也要領先許多,不管是記憶力、敏捷性、邏輯性、情緒控制、環境適應性等諸多方面,詹姆斯邦德都比呂清廣強,強的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這一點兒呂清廣並不清楚,但詹姆斯邦德卻很明白,他堅信這一次自己一定會看破呂清廣的手段。
現在詹姆斯邦德就在呂清廣背後緊緊的盯著呂清廣,呂清廣的任何微小的舉動他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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