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本紀 第十章 異化者4

作者 ︰ 半了散人

第十章異化者4

格里高爾轉到了另一面,將背露給了呂清廣,這做法與傳說中鴕鳥將頭埋進沙子里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也同樣的沒有任何實際意義,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可是,格里高爾的背被他展現在了呂清廣眼前,雖然不是全部,因為身為巨型甲蟲他已經失去了側著睡的資格,能盡量歪倒在一邊兒已經盡了他的全力,如果可能,趴著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很顯然他做不到這一點,他的細而眾多的腳不听使喚,對執行命令有種抵觸情緒,總是無組織無紀律的亂動,擾亂他的行動。

可那暴露出來的一半不到的背殼已經足夠暴露他的秘密了。

呂清廣清楚的看到那背部的陷,和與陷處完全吻合的隻果的虛影,那是一個已經逝去的隻果殘留的影像,是一個隻果的概念,是理論上的而不是實際的隻果存在。

那傷處不應當是在這一幕出現的,很明顯,這里有問題,是錯亂還是有意制造的混亂呢?不管是哪一樣,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個甲蟲不是格里高爾那麼簡單的存在。

呂清廣呼喚道︰「卡夫卡,卡-夫-卡。」

格里高爾全身一顫,那寒鴉在叫喚呢,他的叫聲居然是這樣古怪,居然自己叫自己寒鴉,真是可怕的事兒。

從格里高爾顫抖的身子呂清廣看出了自己的勝利,他無聲的笑了,心靈中問向風天︰「這甲蟲又是一個活著的死人嗎?」

當初剛到南極亞拉的時候風天曾經說過那里的人是活著的死人,但不是僵尸,意思那時呂清廣還不太明白,後來總算知道了,風天說的是那些人的靈魂,那時死人的靈魂加工過後再生的人類,靈魂是拼湊的,和被改造過的靈魂比較接近,但是有不同。眼前這甲蟲看上去應該跟進一步才對,那又是什麼呢?

和預想的不同,風天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說不準,這樣的靈魂我沒有見過,從來都沒有,是的,我知道你想的,你的心思傳達過來了,我同意你的部分看法,這甲蟲的靈魂是和那些拼湊的、改造的有共同的地方,都有魔族的烙印,但是,這個又和先前那些不盡相同,這是個古怪的靈魂,相當的古怪,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靈魂,是的,靈界沒有這樣的靈魂,這樣的靈魂是成不了靈體的,但是,這也不是一個不成熟的靈魂,恰恰相反,這個靈魂相當的成熟,簡直就是熟透了,熟得都已經開始霉爛了。真是怪事兒呀居然有成熟的靈魂而並不被采摘的,這是難以想象的,簡直是千古奇談,太怪異了。那倒是它太奇特,不符合現在的口味兒,就算那樣也應當摘取走才是,沒有理由留在這里的,腐爛是會傳染的,其他的靈魂會被他影響,口味會因為他而改變,那不是就更糟糕了。」

「也許就是要讓他影響別的靈魂呢?」呂清廣自作聰明的推想道。

「不會的。」風天毫不猶豫的否定了呂清廣的推論,「如果要推行一種新的口味先要做的就是改變靈界的環境,即使要用這個靈魂作為範本或者誘因,也是會將其收進靈界再逐漸傳播世以來都是這樣的,沒有扔在這里的道理。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你們一開始沒有現嗎?」呂清廣有些不太高興的問,這有些玩忽職守的嫌疑的,這都沒有現要是他是個高手自己豈不是就完蛋了。

風天解釋說︰「他沒有任何靈力的,我們用靈識束探查過,活力很微弱但是很堅韌,靈力趨近于零,這數量值低于正常人類很多,不構成任何危險。至于靈魂,這比較復雜。靈魂的成熟度不是一眼就能看穿的,特別是這種怪異的特立獨行的無法套用已知的任何標準去界定的靈魂。就算現在我也只是提出一種可能性,是可能性而不是確定無疑的認定這靈魂已經達到了成熟狀態。」

「那麼說,這個靈魂也有可能並不是完全成熟了的?」呂清廣問。

「可以肯定的說,一切假設都是有可能最終被證明是正確的,甚至去矛盾的,這方面的例證很多。」風天不慌不忙的講到,「在以前,事物總是稜角分明的,好的就是好的壞的就是壞的,成熟的就是成熟的沒有成熟的就是沒有成熟的,但是,歷史在前進,事物在展,事情也好,事物也好,都是越來越復雜的,從無機生命體到有機生命體,從單細胞到多細胞,從無性繁殖到有性繁殖,從條件反射到思維控制行動。一切的一切都是朝著一個更為復雜更為混亂的方向在邁進,這是客觀規律,在所有的世界中都是一樣的,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道理也在不斷的轉換,相互融合以產生更復雜晦暗的新事物新理論。可能性也就越來越多,越來越普遍,越來越接近于不可能。人類曾經為了光而爭論,這是非常有名的爭論之電子這樣說的。有一派認為光是波,而另一派認為光是粒子,這是完全矛盾的兩個陣營,要麼是波要麼是粒子,但是,一切卻又那麼滑稽可笑,在矛盾最不可調和的時候,終于,可能性選擇了最不可能的情況,好,光既是波又是粒子,這可能嗎?在愛因斯坦表光的波粒二相性之前絕對是不可能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在那之後呢?一切都變得合情合理了。光是那麼神聖的,是靈流劃過空虛的印記,但是,人類對它卻已經失去了敬畏,那麼一切的可能性就都存在了。在所謂現代的時空里,我的靈識束順帶收集了一些雜亂無章的畫面,其中就有光的悲劇的無理智的範例,在每個現代人成長的過程中,都要被灌輸不同的對光的認知。那些特例先不談,我們說共性。一開始,還是孩子的時候一進學堂就被告知光是直線,是直線的的範例,只有光是最直的,不是嗎?再大一點,就要學習光學,啊多麼古怪的名字光學,可以這樣埋汰靈流的印記嗎?光學當然就要學習光的波粒二相性,于是認識到了作為直線範本的光其實是波,可是直線變成了什麼樣子呢?這時候就不去管它了,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兒了,雖然新的孩子們這個時候正在建立光是直線的正確理念。好,姑且就算兩者是可以共存的,作為直線存在的光可以有宏觀和微觀兩種不同的表現,僅僅將直線狀態作為宏觀存在就可以了,不是嗎,問題圓滿的解決了,直線和曲線融合為了一體,可能性將是非曲直全部都含混在了一起,現在流行這個——混搭。好在還有宏觀來做遮羞布,可是,宏觀的有效期很短暫,要不了多久,其中部分孩子就會學習到引力場,在場論中,宏觀的光被場的存在再次彎曲,這次可就沒有遮羞布了,因為孩子已經長成了成*人了,不再需要那東西了。」

「風天你跑題了」風地惡意的叫囂了一聲然後大笑起來。

這時,床上的大甲蟲正揮舞著他眾多的細腿想要離開床,但是,他的努力顯然是沒有找到一個正確的途徑,沿著錯誤的路線前進,越是努力就錯得越厲害。他整個頭頸都伸到了床外,懸在那里,可身子還在床上,如果他繼續,那只能一頭栽下床去,頭破血流是在所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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