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戲台1
這一晚,玉蘭市風聲鶴唳,與劉駿相關的人大量被捕,漏網之魚極少,小胖是一個,還有就是那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和白領麗人,她們在事發時都不在玉蘭市,甚至不在國內,想抓也抓不到,而出事以後她們就更不可能回國了。小胖也在不久之後偷渡出國,到了那海島上。
這一晚的熱鬧與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元嬰青年沿著湖岸慢慢的走著。這里是影視基地的核心位置,是不對外開放的,在外圍就是為拍攝修建的景區群,那里在不拍戲的時間里對游客開放,當是要買票的,也是要限制參觀時間的,現在已經晚上了,一個人都沒有,保安也是在外圍大門兒那里。
夜是寂靜的,湖面上吹來的分是清爽的,元嬰青年卻沒有絲毫的感覺,他的感覺已經不再由得他自己做主。
慈悲大妖王看著呂清廣,呂清廣也沒有個明確的目標,所以元嬰青年就一直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前方岸邊兒有一個夯土的平壩子,壩子一頭兒用磚石壘砌一個台子,台上幾重飛檐瓦頂,卻是一個戲台。這戲台雕欄畫棟都已陳舊,而磚石卻是近年才修葺的。這是拍攝景點兒之一,雖然是新修的,但磚木卻是老的,是從別處拆了過來,而且看似好像還不是來自一處。那些窗欞斗拱的雕花與彩繪細看完全是不搭調的,被從原先各自的建築上剝離下來生拉硬拽到了一起,看著是那麼傷感,好像是在無言的抗爭。其實就算是它們能說話也是無用,上訪是解決不來任何問題的。控訴?那也得有人听不是,來這兒的人都是花了錢來消費游樂的,誰耐煩听它們訴苦。
「有神的味道。」風地突然說了一句,讓呂清廣一驚。
慈悲大妖王的感知也是一點兒不慢,在稍後沒有百分之一秒就已經叫道︰「這里有神」
呂清廣茫然的問︰「神很多嗎?不會在位面里滿地都是神?怎麼隨便兒走幾步就遇到個神呢?」
「神倒是真不少,」慈悲大妖王說,「不過在位面里面兒並不太多,遇不遇得到就看運氣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會遇到一個什麼樣的神。傳說,在人間界的原初之地,每個山都有山神每條河流都有水神每一片土地也都是有各自的神的,可以說比神界的神還要多。而位面中的神就稀少了,有的位面中甚至一個神都沒有。這些神,不管是東方神界還是西方神界的,只要是神就都是神神道道的,本事不怎麼樣卻最是會裝神弄鬼。」
對神呂清廣不了解,不過太古靈族卻是見過不少,風地說︰「神的差異很大,掌控一種規則之力的就是神,而規則之力卻是千差萬別的,有的無比強大,但沒啥用的也是不在少數。同一種規則也可能產生出眾多不同的神,因為同一種規則在不同的時空會有不同的變化與表現,有的神僅僅是徒有其表,只是因緣匯聚而已。甚至也有自身繁衍後代的神,還有被強冠之以神位的。而神的力量除了規則之力還有就是信仰之力與香火傳承,就算規則之力沒力量或者覆滅,有信仰之力和香火傳承也是一樣可以成神的,甚至可能憑空捏造一個神出來。」
看著空空蕩蕩的戲台,想著憑空捏造出來的神,呂清廣的紫府一陣的混亂。
雖然呂清廣相信風地和慈悲大妖王不會忽悠自己,可他就是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這里有什麼神,甚至連人都沒有,戲台連帶周圍幾百米之內除了昆蟲就只有幾群老鼠了。
元嬰青年走到夯土壩子中間停下,呂清廣忍不住問慈悲大妖王︰「神在哪兒哪?」
慈悲大妖王再次審視一遍妖丹中的戲台,把握十足的說︰「這里有個神,絕對不會錯。」
呂清廣還是什麼都沒有覺察到,追問︰「在哪兒呢?」
慈悲大妖王磨嘰一陣回答道︰「反正是在的,只是一時還看不出他躲哪兒了而已。」
「呵,」呂清廣氣笑了,「和著你也沒看見呢。」
「看是沒看見,」慈悲大妖王辯解道,「但感知是感覺到了這里一定是有一個神存在的,感知比眼楮看更準確,到了咱們這個層次重要的就是感覺,你要是感覺不到位那就什麼也不是。」
仿佛是專門要和慈悲大妖王搗亂,湖面上一只夜游的大船上突然想起一聲狼嚎,「我的病就是沒感覺,依依耶耶,我的病就是沒感覺……」
呂清廣要笑卻又擔心慈悲大妖王惱怒張之夏一巴掌將那游船給拍到水底,誰知慈悲大妖王卻完全不和凡人一般見識,理都不理會那五音不全的歌聲,就好像是沒有听見一樣繼續說︰「感知比視覺更敏銳,視覺容易被欺騙,初級的迷陣就是針對視覺而發的,視而不見听而不聞就能破除之,到了高級的迷陣可就不那麼簡單了,因為他已經不再是奔著視覺去的了。如果你直接面對這個戲台,我相信你也能感知到這里有一個神的存在,但隔著幾重隔離帶要再靈活運用自己的感覺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你得多試試。」
風地也難得的沒有唱反調,他說︰「這話的確是有道理,你不能只靠著靈識束,你是大羅金仙了,要自己去感覺才行,同樣的東西不同的感知體會也是各有不同的,你的確應該試試的。」
呂清廣紫府試探著去感覺妖丹中浮現的景象,那是視覺的呈現卻又不僅如此,妖丹不是顯示器,所呈現出的除了圖像以外還有味道和一些別的,那些別的東西是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呂清廣的紫府一遍又一遍的掃描著,希望找到一點兒感覺,然而感覺卻不是那麼容易去尋找的。
這過程雖然不算是修煉卻也非常的類似,在這種時候總是不經意之間時間就從身邊兒溜走了。夜色稀薄了,啟明星亮了起來,接著是朝霞,然後太陽也露臉兒了。然後太陽到了頭頂上,緊接著又向著西天的遠山落去。二十來個小時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對于呂清廣來說就像是根本不存在時間的流動一般。如果是修煉,別說一天,就是一個月一年也不過是一眨眼,到了大羅金仙的級別,一次閉關千百年也是在正常不過的小事兒一樁。所謂修真無歲月就是指的這個,只是能修煉有成的卻沒幾個,而到了大羅金仙的修為還一點兒沒正式修煉過的恐怕也就只有呂清廣了。
這一下次尋找感覺,感覺上很想是修煉,但歸根結底依然不是修煉,既沒有運行功法也沒有灌注靈力,與修煉相比要隨意而草率許多,但卻並不是完全沒有內在的相同之處。是的,除了外在的相像,在內在里也有非常近似的地方,只是呂清廣並不清楚,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感覺什麼。
什麼是感覺,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詞語解釋,不是找一本兒詞典就可以解決的,而詞典里的解釋也是信不得的,它既不是動物及人體接受外界傳來的及發自體內組織和器官的刺激之特性,也不是自以為是的覺得、認為,更不僅僅是人類在生存的過程中時刻都在感知自身存在的外部環境,感覺不簡單的是客觀事物的各種特征和屬性通過刺激人的不同的感覺器官引起興奮,經神經傳導反映到大腦皮層的神經中樞,從而產生的反應,而感覺的綜合出形成了人對這一事物的認識及評價還有更重要的內容。而這內容是那麼飄渺,呂清廣尋找了二十多個小時也只模模糊糊尋到一絲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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