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清廣本紀 第五百八十四章 浪淘金5

作者 ︰ 半了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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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浪淘金5

呂清廣盤腿坐到蒲團上,認真的盯住王曉郁,看了又看,問︰「你知道你自己的狀況嗎?」。

王曉郁淡然一笑,並不直接回答,反問道︰「你看我有多嚴重?還能活多久?」

「你要是就這個樣子,要是不發生奇跡,那麼今天你都過不完。」呂清廣直接了當的陳述事實,「你可以說已經在讀秒了,時間不剩多少了。」

「被」王曉郁微笑著糾正道,「是被讀秒了,不是我自己願意這樣的,不是我主動的,是被。」

呂清廣也笑了,不得不承認王曉郁說的有理︰「是的,是被。」

褚國棟的臉色卻變了,眼楮盯著王曉郁,滿眼都是驚詫,急急地問︰「怎麼回事?今天都過不去了,是受了傷嗎?為什麼不去醫院呢?」在褚國棟看,要死得那麼快的就是意外的外傷了,比如車禍或者打架之類,生病沒那麼快,但是外傷是好治的,現代醫學對很多絕癥都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可是外傷,只要當時沒有立即死去,救治的希望可是相當的大的。「還是立刻去醫院?我再從京城三零三以及協和請相關專家趕過來會診,有一份的希望就要盡九十九分的努力。」褚國棟從蒲團上站起來。「不要再耽擱了,早一點兒去醫院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王曉郁淡定自若的輕輕擺手,示意褚國棟稍安勿躁,坐下來慢慢說,褚國棟拗不過他,也不敢強行推行自己的意見,在別人面前褚國棟都是相當強勢的,但對上王曉郁則不同,王曉郁從來都是比他強勢的。

「是否能活下去跟醫院無關。」王曉郁睿智的目光毫不畏懼的直視著呂清廣說,「要是猜得不錯的話,你應當就可以改變我的命運?」

呂清廣沒有想到他說得這麼直接,微愣,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褚國棟坐了下來,他已經意識到情況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這種感覺他非常的不喜歡,但他沒有辦法,他是個掌權者但權力在常態下卻是不能定生死的。

王曉郁仿佛一點兒不在乎自己即將結束的生命,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溫和的說︰「我用師門的秘術都感覺不到你們任何一位的狀態,你們一定超過我太多了,差距一定很大,可能大到我都難以想象。我等的生死在先生眼中不過是彈指一般,我等的命運比面團兒好不了多少?我不知道該如何乞求先生替我續命,我不知道有什麼能打動先生,可先生既然來了,那麼我想先生必是有所為而來,那麼即使我不祈求,先生也是會有所為的,我相信先生不會無聊到來看我咽氣。」

呂清廣真還不好說了,他來的目的雖然不是看王曉郁咽氣卻也算是來看熱鬧的,不過跟純粹打醬油不同,他希翼著能有所體悟。慈悲大妖王的目的也是如此,不過他更大公無私,希翼的不是自己得到任何東西而是盼望著呂清廣得到體悟。要看下去那就得有表演著,貌似在眼前的戲劇里王曉郁即使排不上號,但也不是路人甲乙丙丁,算是一個串場的配角,讓他再多上幾場戲似乎也是個不多的主意。

要救人呂清廣自己還不是很有經驗,在靈識束中問風地︰「照他現在的情況,該怎麼救?合適煉丹給他嗎?事兒不大,我不想啥事都麻煩老甘,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

「小事兒。」風地回復,「有生命之泉在,什麼傷都不在話下。給他用點兒稀釋稀釋再稀釋的就足夠了。嗯,生命之泉的消息還是不要暴露的好。也罷,我再給你另外配些藥材,反正你現在堆積的藥材比豬草還多。你用那套藤制的茶具煮一煮就好了,簡單得很。」

呂清廣依言從布袋中取出茶壺來,拿了一個待客用的藤杯,放在地上。

褚國棟經見的有限,看到巴掌大的小布袋里拿出體積大好幾倍的藤杯和茶壺來,眼楮都瞪大了,好在定力還行,並沒有驚叫起來,只是看的更仔細,像是挑劉謙毛病的揭秘者,眼巴巴的希望看出點兒破綻來。

王曉郁當然不是不怕死的,相反,他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他那麼說是出于對事物人情的通達,也是他福至性靈,靈機有所觸動所致。自救已經不可能了,他知道的人物里也一個可以救命的都沒有,他能做的只是搏一搏了,看到呂清廣往外拿東西了,他心里一松,知道這一寶是押對了。眼中的平靜反而少了,多了幾許的熱切與期待,仔細的看著那茶具,感受著其上濃郁的的靈氣,喜悅之情就更加的濃了。

呂清廣給茶壺按上標準晶石,然後揭開蓋子,直接開啟手鐲空間,用靈力裹住風地準備好的藥材與稀釋的生命之泉,將之引導到茶壺里。氤氳的靈氣被茶壺的陣法禁錮,盤橫在壺體之內,不同屬性的靈力被晶石啟動的陣法催發,在有限的封閉空間中相互纏繞相互融合相互滲透,君臣輔佐,一同融入到稀釋稀釋又稀釋的生命之泉中。

「好了。」風地在呂清廣靈識束中提醒道,「這火候正合適。」

呂清廣一提壺把,傾倒出滿滿一騰杯藥汁來,也巧好只有這一杯,多的一滴都沒有。將藤杯推到王曉郁面前,王曉郁毫不猶豫的端起來,一口喝了個干干淨淨。然後盤膝靜氣,按著師門的功法導氣歸元。呂清廣用靈識往王曉郁身體中一掃,驚見藥力被導引如王曉郁元嬰之中,立刻按照功法修煉的路徑迅猛而條理清晰的運行,遇到混亂消散的靈力立刻將之歸入系統之中,從元嬰到經脈,按照固定的系統有條不紊的梳理過去,傷勢立刻緩解。而藥汁中的藥力才發散出一成,還有就成正慢慢的滲透開去,他之後再搬運幾遍周天功法,不僅傷勢能夠痊愈,功力再進一步都是水到渠成的。呂清廣再反觀自己,想當初可是將丹藥但糖豆吃,效果連王曉郁的萬一都不足,這差距也太令人汗顏了。

慚愧的收回窺探的靈識束,呂清廣從布袋中取出裝廢茶葉的陶罐,將茶壺里的藥渣倒進里面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王曉郁的臉色就從慘白的衰敗之色月兌離了出來,隨著時間推移,血色漸旺,至微微潮紅,然後血氣歸心,膚色減淡,最後差不多在大麥白定格下來,不再變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王曉郁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眼中逼人的精光流轉,瞬間收斂,留下一片純淨的眸子。

「嘻嘻,奸猾小子。」偽裝的面孔中傳出蟲子臉的笑罵,「倒是精得很,還知道壓制修為。呵,厲害呀」

王曉郁正色的向呂清廣鞠躬道謝,呂清廣含笑擺手,王曉郁也就淡然一笑的將此事揭過了,轉臉問慈悲大妖王︰「晚輩在重傷之中,當然是以療傷為主,而且晚輩也是才晉級的出竅期,還未穩固下來呢,要是此刻再做突破,怕是會根基不穩?再者說,剛才藥力中的靈氣雖然充沛,我也感覺應當夠升級到分神期的,但既要療傷又要升級,要是稍有不足那可怎麼是好呢?常言道︰不可貪得無厭。我將修為鎖定在出竅期,雖然失去了一次可能的晉級時機,但傷勢盡復不說修為也上升了兩個小級而且很是堅實。不好麼?」

「哼。」慈悲大妖王冷哼一聲卻並不反駁,將王曉郁涼在了那里。

王曉郁這樣問是有後招的,他不升級那也是有更深層次的動機的,簡單說,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大貴人,而以前別人遇上他也是有這樣情況的。是的,在世俗界中,王曉郁可是沒少但別人的大貴人,對那些好運臨頭的場面很是熟悉,曾經為不少因為準備不足或者應對不佳而錯失良機者而暗自嘆氣,也曾經為那些抓住機會的幸運兒而欣然點頭。現在情況倒轉了過來,王曉郁當然不會放過機會了,他要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可是沒想到對方那個貌似粗獷的中年壯漢心細如發,而且就跟直接讀出他心聲一樣。他卻並不知道,慈悲大妖王正是那樣做的,他心通的佛法神通乃是佛教六通之一,慈悲大妖王多少會一些,對同級或者用不大上,但對于弱得天遠地遠的王曉郁卻是用起來相當方便的。

初次努力受挫,王曉郁絲毫也不頹唐,瞬間重新分析一下狀況,將主攻方向鎖定在呂清廣身上,再次對呂清廣道謝,並誠懇的問︰「不知先生有何吩咐,只要小郁我能夠做到的絕不敢辭。」

呂清廣這兒還真沒什麼要吩咐他做的事兒,卻也不好說你什麼也幫不上忙,那也太傷人了,只好敷衍道︰「這個以後再說,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

呂清廣是好意也是不求回報的意思,這點兒小忙對現在的呂清廣來說也真不值什麼,謝一聲就好了,別的其實呂清廣真的不用,他需要的就是體悟,這個又是別人給不了的。要說王曉郁能幫上忙的就是讓情結繼續發展,指不定呂清廣能從中得到什麼,這也就是呂清廣讓王曉郁忙他自己的事情的原因。但是到王曉郁這兒就絕對不會這麼想了,他是按照的他的邏輯在推演因果關系,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是所圖甚大的表現,那心中瓖嵌在表面的一層感激被幽怨與懷疑侵蝕得只剩下不計厚度的一層鍍金光輝還在概念性的閃爍。王曉郁是個慣于算計的世家子,家學也淵深自己也聰慧,這些年在利益漩渦中博浪經歷的也夠豐富多彩,所以他堅信唯有利益是永恆的,每一件事情中都有利益的影子。自己的命值多少王曉郁說不好,他肯定對方不急那就是自己以後會值的更多。

「那麼這就是長期投資了?」王曉郁心里想,「到時候付出的一定是一筆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嗯,會是啥呢?應該不是錢,甚至不是權。應該是修真界的東西?到時候就會明白的。不管要付出的是什麼,不管以後多為難多心痛,哪都比現在死去輕松寫意,如果現在死了,以後還可能有什麼呢?」王曉郁覺得自己以後一定會有巨大的發展,他相信自己是一個天才,三位師傅是這樣說的,一再突破修真界的記錄也說明了這一點。

慈悲大妖王在心里冷笑,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出聲,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表情,對于人的想法他絲毫不贊同,從來都不,他只覺得可笑。

呂清廣將茶壺和藤杯都收進布袋里,望了驚訝的看著自己變戲法的褚國棟一眼。

褚國棟一下子驚覺自己的行為太過幼稚,像一個文藝青年而不像一個省會城市的市委記。他微愣之後老起面皮,仿佛剛才那目光不是他的,沉穩的扭頭向王曉郁問道︰「你真的已經痊愈了嗎?要不要再到醫院檢查一下,照個核磁共振看看,或者請老中醫診診脈?」

「不需要了。」王曉郁堅決的說,「我已經好了,不需要去醫院了。到了醫院,專家們會把我切成片研究的,反正今後我是跟醫院徹底的無緣了。」褚國棟還想要再勸,王曉郁豎起手掌來止住他,說道︰「不說我了,說說你。這段時間里我一直都在閉關,你這里情況如何?」

褚國棟搖頭道︰「我這里都是雜事,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沒關系,還是先說你的事情?」他眼光似有意似無意的掃過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對這兩個听眾的參與很不滿也很無奈。「你怎麼會在這里?又是怎麼會受傷的,誰傷了你,為什麼要對你下手?」

「誰出的手我不知道。嘿嘿,真不知道。」王曉郁苦笑著說,「我自己都覺得這樣說好似就像是說謊。哈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連誰對我出手都不知道。」王曉郁搬著手指算,「誰是槍,我不知道。誰是槍手,我也不知道。誰是瞄準器,我還是不知道。誰是眼楮,我依然不知道。同樣,我也不知道是誰下的命令,誰是事件的頭腦,誰能因此而得利。我所知道的很有限。我知道敵人很厲害,出手的這把刀足夠鋒利,我連人影都沒見到二師父就不敵了。準確的說,二師父都沒有正面迎敵,他接到大師傅的魂血傳訊就立刻帶著我逃遁。沒想到,對方不是用的何種神通,居然化作了一只巨爪追擊而至。二師父是自爆肉身才能暫時擋住巨爪,我們才得以逃月兌。」王曉郁說著已經把目光從褚國棟身上轉移到呂清廣身上。「二師父受的傷比我還要重,正處在崩潰的邊緣。先生可否施以援手?」

「晚了。」呂清廣遺憾的說道,「他的元嬰已經潰散了。」

王曉郁沉默下來,半分鐘後,站起身,對著他二師父曾經藏身的方位走去。那里還遺留著死氣,也唯有空中若有若無的死亡氣息,別的什麼都沒有了。元嬰的死亡什麼都不會留下,什麼都沒有,除非元嬰也是有法寶的。這在某些有海外仙島傳承的修真界中還算常見,但王曉郁所在的修真界沒這樣的法寶傳承,即使號稱多寶的那位也沒有可以內置于元嬰之內的法寶。在散落在位面里的修真者里,沒有的是大多數,就跟與修真者比凡人是大多數一樣。

王曉郁跪下來,鄭重的磕了三個頭。站起來之後對著昆侖又磕了六個。他倒是很公道的,每個師父三個響頭。

顧羽如和顧茲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估計慈悲大妖王知道,但他沒說,呂清廣也沒有讓風地鋪開靈識束去尋找,大羅金仙也是有**權的,失蹤一會兒的權利總是有的。這個空間里,白霧已經退到金屬的牆壁邊緣,看上去像是發光的牆紙。在全方位的幽光中,呂清廣、慈悲大妖王還有褚國棟一起看著王曉郁磕頭。呂清廣若有所思卻沒有想明白什麼,慈悲大妖王似乎什麼都明白卻什麼都沒去看,褚國棟自認為是理解王曉郁的卻根本沒看到王曉郁眯起來的眼楮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

王曉郁一邊兒在磕頭一邊兒在思索,剛才活命第一,他根本沒想別的,一切以讓對方出手救自己為目的,其余的都不再重要都要為這個目標讓路。現在這個目標達到了,那麼心思自然要考慮更多的問題了,遇到這樣的大貴人的機會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得。王曉郁在心里盤算著如何才能將對方用到極限,他相信這一切是機遇但不會是巧合,救自己必然有對方的利益訴求,此時不開口自然有開口的時候,在那時刻未到之前,自己的安全就是有保障了,如果自己死了,那麼對方的投入豈不是就白費了嗎?王曉郁覺得救命的藥材一定是不便宜的,而且不僅讓自己傷勢立刻痊愈還能讓自己修為上漲,這絕對是稀世之寶,如此大的投入怎麼可能任由項目夭折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五百八十四章浪淘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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