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迷迷糊糊的王勃睜開了眼楮,眼前霧蒙蒙的一片,卻又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他活動了一下被折斷的胳膊,那鑽心的疼痛也消失不見了。
一切就仿佛在夢里一般。
沒有呼吸,這是王勃意識到的第一件不尋常,掃了眼身上,還是上飛機前那一套休閑裝,完好無損,手指上隱隱約約的還能看見戒指的樣子,他撇嘴苦笑了一聲︰「看來是真的死了!」
周圍霧氣蒙蒙,什麼都看不到,王勃隨意的走動了兩步,喃喃自語︰「陰間嗎?」
「不是!」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身邊響了起來,隨後,陰霾的霧氣中一個中年緩緩的走了出來,他看王勃的眼神中竟帶有一種無奈和惋惜。
突然出現的陌生中年給了王勃很熟悉的感覺,他模了模鼻子︰「大叔,我們之前認識嗎?」
「廢話!」那中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是趙伯澤。」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很不客氣的斥道,「我說,小子,我只是讓你湊足兩個靈魂把我們解救出去。你自己跑進來干什麼?湊數嗎?」
「趙伯澤!」王勃驚訝的叫了一聲,忽然,腦中一道亮光閃過,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想了起來,他指著趙伯澤,大瞪著眼楮,「你是老狐狸趙伯澤,這里……我現在在哪個吊墜里面!」
一陣狂喜充斥了他的心里,他興奮的跳了起來,沖過去抓住了趙伯澤的胳膊,「老狐狸,那就是說,我還有可能復活了!」
「也許有吧!」趙伯澤斜睨了他一眼,撥開了他的手,冷冷的道,「等什麼時候有第五個倒霉的家伙撿到吊墜,然後等他意外死亡,我們就能出去了!」說這話時,他的眼中流露的已經全是絕望了,似乎這事情在他看來是比買彩票中一等獎還遙遠。
王勃充耳不聞,他傻笑著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我的運氣沒有那麼差?好人果然有好報。」
趙伯澤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那兩個家伙呢?」王勃左右張望,四下尋找赫爾墨斯和沈文程,「怎麼沒看到他們?」
「他們?」趙伯澤嗤的笑了一聲,「看到你進來的是你後,他們被刺激到了,不想看到你!」
「為什麼?」王勃納悶的問,「沈文程不想見我還有的一說,那赫爾墨斯為什麼也不想見我?」
「還不是因為希望破滅了。」老狐狸冷笑了一聲,「我來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他們馬上就都可以出去了。你進來後,他們絕望了。」
「呃!」王勃臉一紅,尷尬的撓了撓頭,敢情是因為希望破滅了。他看了眼同樣郁悶的趙伯澤,卻暗自慶幸幸好沒有及時給他湊夠靈魂的事情來,如果真把他們給放出去了,即使自己還保留著那吊墜,只怕這輩子復活也沒希望了。畢竟,現在只差一個靈魂,要只剩他自己的話,那可還差四個。
王勃吐了下舌頭,想當初,赫爾墨斯自己一個可在戒指里呆了整整一千年也沒等足靈魂的。他干笑了一聲︰「也不能這麼說嗎?就差一個,說不定馬上就湊齊了呢!」
趙伯澤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差一個和差四個有區別嗎?」
「當然!」王勃肯定的點了點頭,晃動著手指,「還記得因果戒指嗎?別忘了,當初我是用它給你許願的,它實現願望的速度會慢的了嗎?我敢打賭,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能出去了。」
趙伯澤眼楮一亮︰「當真?」
「當然。它實現願望的速度絕對沒有超過一個月。」王勃眼楮都眯了起來,「說起來,我還是沾了你的光呢!幫人就是幫自己,這句話果然沒錯。」說著,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不由的暗罵了一聲,說不定自己能進來還真是拜這戒指所賜呢!他遲遲沒有給趙伯澤湊夠靈魂實現願望,這玩意兒干脆就牽扯起強大的因果關系,自個兒給吊墜湊數了,甚至連他也算計上了。
「一定是這樣的!」王勃郁悶的嘟囔了一句。
「太好了!」趙伯澤頓時神采飛揚,「我怎麼就把它給忘了呢?」
「什麼是因果之戒?」霧氣中,有鑽出了兩個家伙,問話的是鼎鼎大名的商業之神赫爾墨斯,離得近了,王勃才發現,赫爾墨斯竟然還是位帥哥,渾身上下散發著陽剛之氣。他的身邊,是老頭子的沈文程,幾個人中就數他看起來蒼老了。
看到王勃,沈文程竟然還笑了笑。
王勃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剛準備打招呼,就被興奮的趙伯澤給截斷了,老狐狸滔滔不絕的給兩人講解起因果之戒的故事來,順帶著還把上次千年之戰的起因給說了。可比上次給王勃講的時候詳細多了。
「原來你手里有這麼個逆天的玩意兒,怪不得我屢屢栽倒你手上呢!」沈文程怪怪的看了他一眼,認命般的嘆了口氣。
隨著解說,赫爾墨斯的眼楮也漸漸的亮了起來,眨動了幾下眼楮,他指著王勃的手指,問︰「就是這枚戒指嗎?」
王勃笑著點了點頭,問︰「這里永遠都是這麼霧氣蒙蒙的嗎?」
「當然不是。」赫爾墨斯笑道,「吊墜沒人佩戴的時候才是這個樣子,有人拿起就不一樣了。」
話音未落。
一道亮光仿佛從天而降,驅散了周圍的霧氣。眾人的眼前也明亮了起來,王勃情不自禁的遮擋了下眼楮。
「又有人拿到吊墜了?」趙伯澤興沖沖的道。
「快看看是誰?」沈文程同樣的興奮。
王勃放下了手臂,馬上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藍天大地高山等景色充斥了四人的周圍,往頭頂上看,甚至還能看到一只變了形的大手,順那只手往上看去,則是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美國女人,她正好奇的觀察著手上的吊墜,只不過,她看起來異常的高大。
不遠處,有許多人來來回回的忙碌著,地上到處都是飛機的殘骸。能听到清晰的聲音傳來,是英語!
那是飛機墜毀後的場面。
怎麼說呢!這一切給王勃的感覺,就好像是把他縮小了放在了一間玻璃房子一般,又好像把他放在了一間四周全是熒屏的房子里一樣。
「在這吊墜里的靈魂竟然能看到外面的景象?」王勃不敢相信的過去想模一把,但走了好長一段路也沒踫到那所謂的屏障。
「別費勁了。只能看到,模不到的。」趙伯澤道,「靈魂不能觸踫到實物。」
「竟然還能看到外面的景象?」王勃停下了腳步,還是不敢相信。
「當然。」赫爾墨斯攤手笑道,「要不然,我這一千年豈不是要悶死了。」
突然,王勃臉一紅︰「這麼說,我拿著它的時候,你們也都能看到了?」他迅速的記起了得到吊墜後的荒唐的作為全被幾個老家伙觀光了,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了。
「外面沒有遮擋的時候才能看到。」趙伯澤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道,「自從吊墜被你小子得到之後,我們就沒見過光。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準備復活我們?」
想起大多時候吊墜都是裝在兜里的,王勃放下心來,哂笑道︰「怎麼會呢?我不是還沒來得及嗎?」
赫爾墨斯歪著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過,晚上的廣播倒也挺精彩的!」
「啊!」王勃瞪大了眼楮,和趙曉彤的夜夜笙歌忽然映入了眼簾,依稀記得當時的聲音都挺大的。他再次有了種**被侵犯的感覺,合著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三個老頭子听了牆根。而且其中兩個還是自己的老丈人。丟人丟大了!
想到這里,他忽然抬頭向趙伯澤看去,他才記起來,趙曉彤是他的女兒。
趙伯澤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過了頭去。
沈文程老臉通紅,在一邊不住的搖頭。進了戒指之後,他的性格改了很多,倒像是個慈祥而又斯文的老頭子了。
王勃滿心的懊惱,拍著自己的腦袋,早知道吊墜還有這功能,他打死也不會把它帶到身上啊!
氣氛極其尷尬,王勃指向了外面,顧左右而言他︰「這次是誰把吊墜撿起來了?」
「FBI的成員。」沈文程說道。
「FBI?」王勃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听出來的!」沈文程笑道。
王勃側耳,听到耳中的全是嘰里咕嚕的鳥語,他听的一頭霧水,但看身邊的三個老家伙,倒是都很專注,不時的還互相討論一番。
王勃一下子喪氣了,原來這里面最笨的一個是自己!他再次看了眼手上的戒指,苦笑著搖了搖頭,靠外物果然還是不如靠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