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陳越森寒無比的神情,威斯特只覺得寒意止不住的狂涌出來,心中突然閃電般涌過強烈的悔意,也許,自己不該縱容奇拿,早該阻止才是。
「奇拿,快召喚使魔。」
他的提醒已經晚了,得意洋洋的奇拿完全沒有半點準備,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一樣,甚至在听到威斯特的大吼後,他們都有些不以為然,認為他是太過小心了。
變故,在頃刻間爆發。
猛然對上陳越不含一點表情的雙目,那恍如看死人一樣的眼神,頓時讓奇拿神之為奪,思維仿佛都停滯了片刻。
緊接著一聲爆裂的炸響,堅固的船板被陳越踏出了一個深深的凹痕,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陳越已經消失在原地,那速度,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兩個松松垮垮站著攔路的人連手都還沒抬起來,就同時感到月復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頭腦還沒轉過彎來,整個人就向旁邊不由自主的拋飛了開去。
「轟。」整只船似乎都晃動了起來般,陳越閃電般穿過十余米的距離,沖到了奇拿的面前。
奇拿有些呆滯的望著身前近在咫尺的青年,臉上猶然帶著幾分難以理解,一時間,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下一刻,一只拳頭重重的擊中了他的月復部,奇拿就像被疾奔中的火車頭正面撞中了般,月復部明顯的凹了下去,一股無以倫比的大力涌了上來,他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還在半空中,鮮血夾雜著少量內髒碎片就不要命的從口中狂噴而出。
「呯。」奇拿的身軀撞上了天花板,撞斷了幾塊木板後,整個人仿佛破皮球般重重砸落在地,躺在地面上四肢不停抽搐著,看那樣子,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十秒鐘都不到,戰斗就以快的令人發指的速度結束了,奇拿連召喚使魔的機會都沒有,以至于沒有人回過神來。
直到奇拿淒慘無比的掉落在地面後,那發出的巨響才使實力最強的威斯特最先清醒過來。
「烈火獅。」隨著威斯特一聲怒吼,船艙中頓時燃燒了起來,一團火焰憑空出現,一頭足有兩層樓那麼高的巨獅撕開火焰走了出來。
這頭使魔渾身上下都熊熊燃燒著赤色的火焰,可是詭異的是,大廳中沒有人感覺到有溫度上升,而距離這頭巨獅只有半米的天花板也沒有半點灼燒的痕跡。
如此高超的火焰控制力,也只有使魔才能辦得到。
「帕爾,快治療奇拿。」
被威斯特這麼一吼,那個叫帕爾的使徒頓時清醒過來,回想起就在身側的同伴被一拳撂倒的場景,心中頓時不寒而栗,反應過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向後倉皇退了幾步,可見陳越方才給他留下的印象之深刻。
使徒雖然強悍,但主要依賴的是使魔的戰斗力,其本身並不強壯,只比魔法師好上少許,陳越那樣的一擊,想想都能令在場的使徒膽寒。
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軟弱,帕爾臉紅的停下腳步,再不敢看陳越一眼,召喚出了一只水球般的使魔,在他的控制下,水球不斷的分出水團飛到奇拿身上,很快的,奇拿的傷勢就好轉了起來,沒有先前那麼可怖了。
不過,帕爾的使魔明顯不怎麼听話,水團亂飛著,十團中只有三四團準確的飛到奇拿身上,這治療效果也就差強人意了。
在主人的命令下,烈火獅死死盯著陳越,卻並沒有立即發動攻擊,顯然威斯特心中也有所顧忌,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冷漠的看了萎靡的奇拿一眼,陳越也沒有繼續動手。
「閣下就算是高階斗者,但是你打傷的可是我們使徒協會的成員,難道不怕遭到使徒協會的報復嗎?」威斯特語氣不善的說道。
「恐怕你還代表不了使徒協會吧。」陳越淡淡道,他掃了眼那只巨獅,它的腳下踏著兩道生命光環,沒想到竟然是二星使魔,這一發現頓時令他警惕起來。
听到陳越的話,威斯特臉上怒色一閃,正欲發作,就听到陳越接著道︰「還有,誰告訴你,我是斗者來著?」
詫異,不僅僅是威斯特,就連周圍其他人也露出不信之色。
剛才干淨利落的戰斗都被他們看在眼里,心中驚懼萬分的同時也認定了陳越高階斗者的身份,此時听陳越出口否認,都有些難以置信。
威斯特也不信,但是看陳越的神情沒有半點作偽,心中立即疑雲大起,低階斗者是不具備斗氣外放的能力的,光從外表看不出來,不由的,他看向了威爾。
這里有三名斗者,可是,已經有兩個躺在地上昏迷過去了。
「好像的確不是斗氣。」威爾遲疑道,此時,他心中無比慶幸,雖然無法確定,但有一點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陳越的實力穩穩在他之上。
幸虧沒有真的決斗,想到這里,他不由打了個寒噤,立即將陳越劃入不能得罪的行列。
陳越也的確沒有騙他們,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原本,他並沒有肉搏的打算,只是打算離開那兩個攔路的斗者遠點而已,然後再召喚出使魔而已,使徒的弱點他很清楚,絕不會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哪知道,前沖的結果出人意料,只是用了一半力,自己就像炮彈般飛了出去,那速度和力量,連他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所幸長久的鍛煉讓他瞬息間就控制住了自己突然暴增的力量,接下來的戰斗讓他產生了一種淋灕盡致的快感,心中也對堅持鍛煉《養生訣》的決定益發肯定起來。
他知道每突破一個姿勢,自己的潛能就能開發出來,精力和力量也會大增,可是也萬萬沒有想到,接連突破第一重境界竟然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剛才的那兩擊,足有數百斤的力量。
這種戰斗力,應該不遜色于三階斗者了吧。
威斯特心中也在劇烈的衡量著,靠著自己的使魔,他的信心十足,以他的天賦,又怎麼會不被高階使徒賜下強力道具,再說,自己這邊還有威爾、帕爾等人,也未必就會輸給了對方。
唯一可懼的是,對方申明不是斗者,那麼,他是什麼職業呢?唯一的變數也在于此,讓他心中隱隱有著不安。
就在他猶豫時,眼光卻不經意的掃過重傷的奇拿,在帕爾的治療下,他已經有所好轉,小命是終究保了下來,可是那淒慘無比的模樣頓時激起了他的怒火。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人絲毫不顧自己和使徒協會的面子,就這麼輕易的打了一名使徒,自己不做出反擊的話,將置整個使徒協會于何地?
什麼時候,天葉帝國的使徒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就算他再強,又怎麼可能是強大無比的使徒協會對手,想到這里,威斯特不再猶豫,就欲不顧一切的下令將陳越搏殺在當場。
陳越敏銳的感覺到了威斯特的殺機,全身上下都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左手已經握上了藍紋卡片,只要威斯特敢動手,就全力出手,一舉將這最大威脅解決掉。
就在此時,一個悅耳的嗓音從門口方向響了起來。
「還真是熱鬧啊,陳越,威斯特,你們劍拔弩張的,想干什麼?」
威斯特愣住了。
帕爾也愣住了。
就算他們的想象力再豐富,也完全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會踫上那一位。
看到他們兩個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周圍的人也是大惑不解,不過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會知道說話的是誰。
陳越卻是松了口氣,他知道,她既然出來了,那麼這一場戰斗,也就打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