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後,還不到一天,協會總部的調動命令就傳到了陳越手中。
伊恩走,哈爾伯特來。
「這個人,不簡單啊。」
冷笑了一聲,陳越將這張調令扔到了一旁。
哈爾伯特的到來,雲淡風輕,沒有給景天帝國使徒協會半點波瀾,大敵當前下,人人的心思都放在外面的敵人上,至于誰來取代伊恩,對他們而言,並不重要,雖說哈爾伯特名聲也極為響亮,但跟陳越和艾菲比起來,還有一段距離,更不用說經過這段時日的戰斗後,兩人戰無不勝的形象早就深刻進所有人的腦海,因此,對哈爾伯特的到來,表現的很淡然。
凌天塔三十層。
來到景天帝國後,哈爾伯特哪都沒去,剛剛到達就和艾菲一起,聚集在陳越的房間中。
三大掌權門徒,齊聚一堂。
他們要商量的,自然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陳越用目光瞥了眼哈爾伯特,進來後,他並不怎麼說話,只有當陳越詢問時,才會表述自己的意見,表現的較為低調,顯然早早的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自願居于陳越之下。
「你們有什麼看法?」將情況大致介紹了一遍後,陳越淡然問道。
艾菲眨了眨眼,沒有出聲。
這些場合,她一直不怎麼開口。
對艾菲,陳越知根知底,因此他看向的,也是哈爾伯特。
「亞歷克斯的威脅太大,一定要先解決他。」哈爾伯特也不客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意思,望了眼陳越,他又繼續說道︰「陳越,既然你們能干掉戴蒙,那麼排名還要在他之下的亞歷克斯想來也不在話下,找到他後,立即出手將他干掉,亞歷克斯這個人,論威脅程度,還要在戴蒙他們之上。」
哈爾伯特的語氣有些凝重︰「陳越,你有沒有想過,亞歷克斯明知道自己沒有勝算,為什麼還要在這里跟你相持不下呢?」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兩人名氣的確大,但是我們五個人也不小,薩爾、西奧多都在前線的五級國度中,殺死他們的可能要比在這里跟你們糾纏大的多,像亞歷克斯這樣聰明的人,會犯這種錯誤?」
「當然不會。」陳越淡淡道,這個問題,他早就考慮過,而且也有了答案︰「他在等,等能干掉我們的人過來,說不定,就是大南部分區的五階使徒。」
哈爾伯特臉上閃過了一絲異色,他也很清楚,如果真的有五階使徒來攻打景天帝國的話,那他們就凶多吉少了。
戴蒙死掉後,五階使徒遲早會來的,這一點,在場的三人都有著心理準備。
「五階使徒要想來的話,早就該來了吧。」艾菲突然說了一句,她神情淡然,顯然只是隨意出口。
但是,這句話,卻一針見血。
陳越和哈爾伯特齊齊一怔,被艾菲這一句話弄得心神不定,隨即沉思起來。
正如艾菲所說,如果真的要來的話,從大南部分區趕到景天帝國,以五階使徒的實力,只需要一兩天,然而事實卻是,亞歷克斯跟他們糾纏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天了,但是大南部分區的五階使徒,卻仍然沒有到來的跡象。
「難道說,不是因為亞歷克斯隱瞞不報的緣故?」搖了搖頭,陳越很快否決了自己這個猜測,亞歷克斯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還是說,大南部分區的五階使徒根本不會出手?」
陳越和哈爾伯特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眼中看到震撼之色。
「他們有計劃,大南部分區一定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計劃,這個計劃,肯定非同小可,一使用出來就能給我們造成重創,但是同樣的,這個計劃絕對有著巨大的限制,為了它,大南部分區的五階使徒被限制住了。」哈爾伯特目光閃動著,緩緩說道。
陳越聞言輕點了點頭,哈爾伯特所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
大南部分區有接近兩百的五階使徒,除去要守護總部,輕易不會出手的一部分外,能夠出現的五階使徒數量絕對不在一百以下,他們就是這場戰爭的決定力量。
可是,從兩大勢力交手以來,戰況就出人意料,除了最開始的一記重拳,塞進了幾只尖兵隊伍外,大南部分區再沒有大規模的行動,五階使徒出現的數量更是稀少,遠遠稱不上激烈。
原本,陳越等人也不會多想,畢竟使徒之間的戰爭耗時日久,沒有那麼快結束,和以往的戰爭比起來,除了開始的重拳出人意料外,接下來的節奏跟以往相差無幾。
如果不是亞歷克斯等人奇怪的舉動的話,陳越他們也不會往別處想。
「事出反常啊,這個結論,我們報上去就好了,以我們的地位,還管不了這麼多。」陳越搖了搖頭,說道。
他這句話一出口,也是將事情定了下來。
艾菲自然沒有異議,哈爾伯特張了張嘴,也沒有說什麼。
「既然五階使徒不會出手,那亞歷克斯還留在這里干什麼,他完全可以等五階使徒能夠出手時再過來。」
哈爾伯特目光閃動了一下,說道︰「沒有可以限制我們的力量,這麼糾纏下去,時間一長,他遲早得被我們發現,陳越,你們說,為什麼?」
「因為五階使徒很快就能過來了。」陳越微微一笑,神情中滿是自信之色︰「也許,他們的計劃快完成了,就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又或者,會過來的,就是某一只尖兵隊伍。」
除此之外,沒辦法解釋亞歷克斯的舉動。
哈爾伯特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閃動間,他很快就推測出了更嚴重的情況︰
「亞歷克斯之所以要破壞監控網,就是為他們鋪路的,天,陳越,一定要盡快的干掉他,你相信,破壞了監控網後,他所做的,只是騷擾嗎?」
哈爾伯特臉色大變。
陳越神情也是一變,被哈爾伯特這一提醒後,他發覺自己也忽略了這一點,如果亞歷克斯的目的只是鋪路的話,那他會做的,絕對不止是糾纏而已,說不定就布下了想象不到的陰招,到時候一舉爆發出來。
「走,我們立即去將摩天塔立起來,然後按計劃行動,亞歷克斯這人,絕對不能讓他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後,陳越猛地立起,眼楮中無比凝重。
……
「天空戰車。」
凌天塔外,陳越迅速拋出了天空戰車,這次有哈爾伯特在場,他卻沒有叫隕晶出來。
望著懸浮在空中的巨大戰車,哈爾伯特眼中閃過濃濃的羨慕之色。
三人坐上了天空戰車後,陳越打開了天空戰車的小型智能系統,開啟了景天帝國的全息地圖,指著地圖上一個小點,沉聲道︰「目標,這里,立即跳轉。」
沒有隕晶的控制,天空戰車的反應慢上了許多,停頓了片刻才跳到了那個位置,而且準確度差上了許多,足足偏離了一公里。
陳越知道,跳轉的距離越遠,偏差也就越大,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點的時候了。
「哈爾伯特。」望向了身旁的哈爾伯特,陳越沉聲道︰「等一會,我將摩天塔展開後,你就立即用你的幻象使魔,將摩天塔隱藏住。」
哈爾伯特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好奇。
摩天塔當然不可能放在使徒協會,畢竟它太過脆弱了,有了哈爾伯特的幻象使魔,景天帝國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選擇。
陳越選擇的地點,也有講究,保證了摩天塔展開後能夠籠罩住景天帝國靠近大南部分區的大半區域。
「就是這里了。」
從銀色空間中取出摩天塔後,陳越滿臉凝重的將摩天塔朝著外面一拋,同時也將它展開。
一離開天空戰車,摩天塔頓時以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暴漲起來,到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座山峰一般的塔形龐然大物,層層疊疊,矗立在天空中。
它的體型龐大之極,就連最大化後的天空戰車,在它面前也是遠遠不如,從塔身上伸出了無數柱狀的凸起,指向了四面八方,瞧上去壯觀之極。
「這……」哈爾伯特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就算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龐大到這種程度。
眼角劇烈抽搐著,哈爾伯特終于明白了陳越為什麼要將它隱藏的用意,這麼大的體型,就算在百里之外,也是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隱瞞。
而亞歷克斯只要一看到這件道具,就會知道自己的企圖破滅了,更是明白隨時暴露在陳越等人的監控之下,小心提防下,要想再找到他無異于難如登天了,畢竟,監控道具也有限制,它只能監控使魔的波動,對使徒卻是毫無辦法的。
眼見得摩天塔越來越大,哈爾伯特不敢有絲毫猶豫,揚手召喚出了幻象使魔,身軀扭曲著、飛到了摩天塔的中部位置,隨即就靜止不動,整個身體變得虛幻起來。
陳越等人清晰的看到,從幻象使魔所在的位置開始,如變戲法一般,摩天塔從中間位置開始逐漸消失,並朝著兩端迅速蔓延,最終完全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差一點就無法全部隱藏。」哈爾伯特有些赧然,摩天塔之大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能夠將它全部隱藏起來,已經是全力以赴了。
三人此時所在的位置,是天上數千米處,陳越選擇的又是偏僻的所在,再加上摩天塔隱藏起來後,就不會有被發現的可能了。
「監控網,終于穩如泰山了。」陳越松了口氣,有了監控網,就等于將主動權抓在了手中,意義極為重要。
指揮著天空戰車朝著摩天塔飛了過去,明明前面是虛無的空氣,但是進入摩天塔的範圍後,這座龐然大物頓時顯現了出來,如果此時有外人在場的話,就能看到陳越等人前進了一段距離後,突然消失在空氣中。
飛到了摩天塔的頂部,那里有著顯示屏幕之類的東西,可以從上面看到許多小點,代表著使魔。
光看顯示屏幕看不出什麼,但是將它和景天帝國的全息地圖一一對應後,立即就變得清晰起來。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在全系地圖上接連圈了十幾處地方,陳越沉聲道︰「都有可能是他們的老巢。」
雖然能夠顯示出景天帝國所有召喚出使魔的使徒位置,但是機會只有一次,沒有確鑿證據前,陳越不會輕舉妄動。
以亞歷克斯的狡猾,一次不中,要想再殺他就難了。
「接下來,等著吧。」陳越緩緩說道。
在跳躍過來前,他就已經命令亞力克派出了一部分三、四階使徒,不求傷敵,但求將對方的人引動,從他們的位置變化中,推斷出亞歷克斯的位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陳越等人神色不動,經過一段時間的分析,原先十幾處地方已經被否決了十處,只剩下最後的三次。
三人並不心焦,耐心的等待著。
終于。
「亞歷克斯在這里。」手指點在了全息地圖的一處,陳越雙目精光暴閃,以一種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他所指的位置,正是那座位于邊境的山峰。
艾菲和哈爾伯特同時點了點頭,三人的意見達成了一致。
「走。」
沉聲低喝了一句,陳越隨即下達了跳轉的命令,十分鐘後,天空戰車穿過了水波狀空間,出現在那座山峰之前。
目光如利劍般朝著下方投去,暮色中,隱約可以看到有人影行動的影子。
「果然在這里。」
一步跨出,陳越的身影立即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立于山峰峰頂之上。
刃獸從陳越掌心中浮了出來,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給我,死吧。」
森寒的殺機從陳越眼中流露了出來,刃獸猛地重重斬下,方圓百米之內的一切頓時被絞成了粉末,緊接著,隨著陳越的動作,一股強大的力量狂灌而下,將整座山峰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