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即墨午涼笑出聲來,平靜的表情下不難現冷冽的殺機。「稍後我想和秦先生好好聊聊,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沒空。」秦秋抬了抬眼皮,仿佛是驅趕蒼蠅一般擺了擺手。
大廳內的眾人頓時心中驚訝。他們都不傻,雖然剛才被接二連三的事件震驚到,但此刻卻也緩過神來。不由暗自猜測︰這青年看起來並不愚蠢,但是竟然敢和即墨午涼針鋒相對,並且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而且剛才上官惜月對他的態度似乎也可以說明一些問題。
如此說來,難道這人也有著絲毫不弱于即墨家的背景,才敢如此的有恃無恐?但是,在蘇州的地界上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此人。
「小子,別以為你是鄧家的一個遠親就敢如此囂張!」即墨午涼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氣,面露無盡殺機,出聲怒喝。
秦秋的一再挑釁再加上剛才猶如打他臉一樣的舉動,以及剛才那不把他放在眼中的態度令即墨午涼實在無法再忍受,顧不得繼續維護自己一貫的和煦穩重的翩翩公子形象,即墨午涼冷聲說道。「你今天不付出些代價,我定要你走不出這個門!」
「放屁。」秦秋還沒有說話,鄧家萱卻一臉怒色的跳了出來,惡狠狠的朝即墨午涼罵出一聲與她漂亮可愛外表極不相稱的髒話。「即墨午涼你能耐不小啊,敢說讓我表哥出不了這門。把我鄧家當空氣嗎。」
即墨午涼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鄧家萱是鄧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孩,是整個鄧家的掌上明珠。她口中的話,也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代表鄧家的立場。
既然她話語中把鄧家搬了出來,雖然不可全信,但也可以看出秦秋在她心中佔的份量。
更重要的是,鄧家雖然與即墨家,上官家並稱蘇州三大家族,但其實力卻穩穩的壓另外兩家一頭。原因無他,在鄧家的背後,還站著遠在燕京,實力更為恐怖的秦家。
只是即墨午涼想不明白,鄧家萱這小妞,就算是為了在外人面前維護自己鄧家之人,也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外姓的遠親,而如此的勃然大怒。
恐怕,秦秋的身份並不是這麼簡單。難道自己猜測錯了?即墨午涼心思急轉,他姓秦,難道
不可能,不可能。秦家那位太子從沒有在蘇州的圈子里露出面,而且听說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失蹤了。即墨午涼的額頭不由冒出了一層冷汗,趕緊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測。
「沒錯,秦先生並沒有做出什麼事來,你卻放出如此狠話,即墨公子,似乎過分了一些吧。」上官惜月也在一旁不咸不淡的接口說道。
上官惜月心中暗笑。在場的這麼多人之中,只有自己和鄧家齊兄妹知道秦秋的真實身份。即墨午涼這次,可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之上。
雖然上官惜月不明白秦秋為何從一開始便針對即墨午涼,但這並不妨礙她的立場。
即墨午涼臉上怒色更甚,臉色陰沉的掃過鄧家萱與上官惜月。他仍然並不相信鄧家與上官家會為了這麼一個野小子而徹底站在即墨家的對立面,但此時的情況卻把他逼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不過,還容不得即墨午涼想出辦法。只見鄧家齊同樣一臉怒色的站了出來,冷冷的看著即墨午涼說道。「即墨先生,請你為剛才說出的話道歉。不然,我鄧家定然和你沒完。」
鄧家齊的話剛剛出口,其余所有人包括即墨午涼皆是心中震驚。鄧家齊做為男人,在外面說的話自然要比鄧家萱更能代表鄧家。
既然連他都這樣說,想必秦秋在鄧家的地位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哈哈哈哈。」即墨午涼狂笑出聲,在他的眼中,在場這麼多人之中也只有上官惜月和鄧家齊兄妹才有和他平等對話的資格。
至于秦秋,雖然猜出了他在鄧家的地位不低,但對即墨午涼來說,還不到讓他特別忌憚的程度,頂多麻煩一些而已。
只見即墨午涼傲然看向秦秋,口中淡淡說道。「向他道歉,他配嗎?」
「呵呵。」鄧家齊嗤笑一聲,隨即緩步上前,開口沉聲說道。「我表哥做為鄧家的大少爺以及燕京秦家的下任家主,你說他配嗎?」
什麼?!鄧家齊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猶如投下了一個深水炸彈。眾人頓時心中震驚,目瞪口呆的看向了秦秋。
鄧家大女兒鄧心?
燕京那個勢力恐怖的秦家?
秦家那個如傳奇般的男人秦政?
鄧心與秦政的兒子?
自出生便展現出妖孽般的天才,如天之驕子一般耀眼,背後站著級財團鄧家以及紅色血統的秦家。做為兩大家族繼承者來培養的人?
難道,面前這位就是那個在燕京被稱作太子,只听說,卻從來沒見過的秦秋?!
老天,人生的刺激來的實在太猛烈,讓人受不了啊。
周圍一圈的上流人士也許是今天被刺激的次數太多已經麻木,也許是這次的刺激實在太強,都呆呆的看著秦秋,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即墨午涼面露震驚之色,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兀自朝秦秋問道。「你是秦秋?」
秦秋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回答道。「是的。」
即墨午涼臉色頓時變的十分難看,良久之後才苦澀的說道。「原來真的是你。」
「你沒想到?」秦秋淡淡的反問。
「本來想到了,但不敢相信。」即墨午涼老實的回答,隨即頗為豪氣的出聲問道。「這次我即墨午涼認栽,不知道秦少想怎麼處置我?」
即墨午涼雖然狂妄,但還沒有自大到以為秦秋會顧忌即墨家族而放自己走的程度。即墨家族比鄧家都差上一絲,與秦家比起來跟是天壤之別。他明白,今天想要走出這個門,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諷刺的是,他剛才對秦秋說的話,卻應驗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自己的背景在秦秋眼中就像螞蟻一般,以秦秋的身份地位,想必也不會太過為難自己。
「其實也沒有什麼。」秦秋和煦的說道,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你只要道個歉就好。」
「秦少,對不起。今天是我即墨午涼做的不對,改日定當登門賠罪。」即墨午涼沒有絲毫的猶豫,很是干脆的出聲說道。
秦秋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含笑說道。「不錯,很有誠意。不過離我要求的有一點偏差。」
「什麼?」
「這句話應該跪下說。」
隨著秦秋的話音,即墨午涼的臉色更加陰沉。
上流社會,有錢有勢有女人,什麼都不缺。那掙的是什麼?面子!特別是地位越高的人,臉面就越不能丟。不然便是大仇。你讓我丟了臉面,我便會滅掉你全家。
下跪?那丟的可就不再只是自己的臉,而是整個即墨家族的臉。別說即墨午涼自己不答應,就算他答應並且做了,那即墨家族也會將他拋棄。
所以,即墨午涼絕對不會這麼做。
「秦少。」即墨午涼強自壓下心頭的怒氣與恥辱,臉上撐起一些尷尬的微笑。「是不是過分了點?」
「過分嗎?」秦秋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咄咄逼人的冷聲說道。「可我記得你剛才似乎說過,要讓我出不了這個大門。」
「這個的確是午涼的不是。」即墨午涼聲音低沉。「但是,下跪也的確不可能。」
「呵呵,好吧。」秦秋輕笑一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出聲說道。「既然你堅持,那你便走吧。」
「什麼?」即墨午涼有些懷疑自己听錯了,秦秋怎麼如此好說話。
「我說你現在可以走了。」秦秋再次說道。
即墨午涼愣了一愣,喜出望外抬腳就朝門外走去。「那便多謝秦少了,改日定會登門道歉。」
「不用,改日我會親自去一趟即墨家的。」
即墨午涼腳步頓了一下,臉上不由露出了苦笑。果然,不是這麼好解決啊。不過,今日能這樣抽身就已經算是大幸,之後的麻煩,回去之後再想辦法應對了。
不過,回去之後會面對自己老爺子怎樣的狂風暴雨,即墨午涼還真的沒辦法想象。惹到了秦家這個龐然大物,希望父親不會一氣之下就自己趕出家門。
即墨午涼不在多想,大步就朝門外走去。此刻狼狽的樣子和他剛剛進來時的那萬眾矚目,眾星拱月的得意對比鮮明。
任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離開時會是這副情景。這宴會廳,注定成為他難忘之地。
「對了,提醒你一件事。」秦秋突然朝即墨午涼的背影說道。
即墨午涼瞬間停形,轉過身面向秦秋,原本高傲的身軀此刻卻微微彎了下來。「秦少還有什麼指教?」
「以後沒有必要走到哪都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那樣只能顯示出你的虛弱。」秦秋很是耐心的教導著即墨午涼。「真正有實力的人要學會低調。」
「低調?」即墨午涼不解的重復了一遍。
「低調才是最華麗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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