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攬朱玉惜秋盡,第九卷朱玉到此終結,第十卷,即將來臨,謝謝大家的投票,收藏,支持,訂票,特別是訂閱VIP的朋友們,今天3700字,700字是送的,我人品向來不錯,請不要擔心斷更,太監這種問題,那樣的話,買彩票會不中獎的,最後,請投票收藏支持一下吧,非常感謝!
「笑夠了沒有?」賀江冷冷的聲音從賀旗的身後突然傳來,在他轉身的一剎那,閃著寒光的刀尖閃電般的從賀江袖中飛出,賀旗苦笑一聲,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嘆息,一道細細的血線便如風中飄過的梅花一般濺/射出來,只留了一滴盤踞在那寒光凜冽的刀鋒之上,如同一朵袖珍的梅花,森然而又奪目。
「倒是忘記了,鐵索橫江還有一招袖里乾坤的保命絕技。」白子岳不慌不忙的笑了笑,淡定而安然的表情倒是讓賀江愣了一下……
「你難道不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你會殺了我嗎,我想不會的,雖然大家都沒幾年好活了,可是,人總是舍不得死,哪怕幾分鐘,也是好的,殺了我,誰都走不掉的。」白子岳聳聳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左千華的手臂讓他有些不舒服起來。
「老彭輸給你,倒也不冤枉,有時候,你的確看的比他遠。」賀江點點頭,道。
「我倒是羨慕他,雖然丟了地盤,卻也過的瀟灑,朝不保夕的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過了,賀江,我們做個交易吧,你可以帶他走,只是我還要一首詞,這里的東西雖然價值不菲,不過還是太少了一點。」白子岳淡淡的說道,甚至還露出了一個氣定神閑的笑容。
「一首詞?」賀江微微一愕,推了一把賀旗,靠的更近了一些,皺著眉頭說道︰「只是這麼簡單?剩下的六首,你難道就不想要?」
「想要,也要有這個命去拿,我還是很惜命的,相信你也是,怎麼樣,我可以給你一條船,也可以送你出境,簡單的要求,只是想活下去,像老彭一樣,做個富家翁……」白子岳點點頭,確定的說道。
「好!」賀江推了一把臉色蒼白的賀旗,說道︰「小子,看在你還有點良心的份上,我不會殺你,你不是想要取而代之,風雲再起嘛,那我就把你帶回南京,讓你看看我這沒幾年可活的老頭子,是怎樣叱 風雲的,說吧,說了,還有一條命,還有機會再見見你念念不忘的妹妹。」
「不介意我靠近些吧?」賀旗苦笑一聲,問道。
「走!」賀江押著賀旗,靠了過去,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賀旗突然動了,隨著左千華的一聲悶哼,那被他握在手里的引爆器頓時易手,賀江心里一凜,毫不猶豫的將匕首送了出去,只是在一陣血花飛射之後,鋒利的匕首卻像是插到了鐵板上一樣,再也不能深入半分,下一秒,賀旗一個錯步,已經和趁機月兌身的白子岳站在了幾米開外……
「左師叔應該听我的話,去看看醫生的,那條手臂,受了這麼重的傷,幾十年來,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吧,換成別人,或許我也只好乖乖認栽了。」賀旗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來,把玩著圓柱形的引爆器,嘆了一聲,說道。
「血袋?」賀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匕首,神情陡然一變,驚聲說道。
「人雖然老了,眼光還是在的,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吧,老爺子你嘴里的那一口血嚇得我差點丟了魂……」賀旗笑著點了點頭,解開上衣,掏出一塊鐵板來,隨手扔到地下,說道︰「有時候人是要低調一點的,保命絕招這種東西,最好不要天天掛在嘴上,特別是對我這樣一個人,好在緬甸這地方雖然窮了些,鐵匠還是有幾個的,沒有這東西,剛才那一刀,恐怕已經捅穿了我的脾髒了吧。」
「要拿他們怎麼辦呢,真是頭痛啊,兩個老朋友。」白子岳模著腦袋,愁眉苦臉的沖著賀旗說道︰「你還要帶他們回去嗎?兩只老虎,即便是老了點,也是能吃人的。」
「綁起來好了,你不是已經有了決定了嗎?」賀旗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子岳,意味深長的說道。
「呵呵,知道瞞不過你的,不過還是有點可惜,如果早些遇到你,給你個軍師做做又有何妨,時也勢也,如今,已經不是我的年代了……」白子岳煞有介事地攤了攤手,表示遺憾。
「其實也沒什麼,還是要謝謝你,幫了這麼大的忙,沒有什麼好東西,這七首詞,算做一點謝意吧。」賀旗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掏出一張被雨水浸濕的白紙,遞給了白子岳。
「蠢材!你不知道交出這東西之後,我們都會死嗎?」賀江睚眥俱裂,恨鐵不成鋼的痛聲喝道。
「這二十幾年,雖然過的孤獨,卻也順心如意,我是個沒怎麼吃過苦的人,听說三木之下,何求不得,總是要說的,與其在痛苦和不甘中死去,倒不如自己選一條路,走的時候,還會開心一點。」賀旗淡淡的一笑,不以為然的搖著頭,說道。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白子岳認真的盯著賀旗的臉龐,只見他抬起頭來,輕輕地整了整有些發皺的上衣,一臉淡然的笑意,而那一雙黑黑的眸子有如仲夏的夜空一般深沉而又寧靜,坦蕩中又覺一股淒涼由心而起,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說道︰「可惜了,不過,你說的對,這個秘密,哪怕是只有兩個人知道,也太多了一點,只是,得到這東西,要比我想想的容易,或許,你早就在等這麼一天了吧?」
「成敗色難,得失容易……」賀旗看了一眼捧著那束風信子,默默站在雨中的柳千尋,突然問道︰「你,相信宿命嗎?」
「我命由我不由天,暗墨十要,不是也有無神一說嗎,突然說這些,倒是有些奇怪了。」白子岳一愣,不由的奇道。
「當發現這一切之後,我大醉了一場,在街頭茫然之際,遇到一個算命先生,卜了一卦,卻得了這句話,色難,容易,本是一副無情對,說是飽含深意,卻不如說是巧算妙對,因為對的巧妙,毫無破綻,才叫做無情對,成敗得失,我又哪里有什麼可以得到和失去的呢,早就煙消雲散了,那些我想保護的東西,這八個字,模稜兩可,讓人難以捉模,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這當中的含義,不如送給你好了,想起我來的時候,也有個念想……」
「好,好,好,這句話,我記得了,既然送了這麼一份大禮,不答應你反倒失了氣概,賀旗,你的路,你自己選,我都會答應的。」白子岳撫掌大笑,那作態,倒是很是有些英雄相惜的味道。
「謝謝。」賀旗感激的笑了笑,信步走到柳千尋面前,正如當年初遇般那樣,微笑著拉過她的手,淡淡的說道︰「菲菲,送我一程吧。」
就好像無數次在夕陽落去的光陰中,賀旗拉著她的手說︰「菲菲,我們回家吧……」這樣的自然,這樣的平靜,這樣的充滿快樂。
「賀旗!」柳千尋身子一顫,抬起頭來,突然放聲痛苦起來,雖然竭力擺出勇敢的樣子,然而她嘶啞顫抖的聲音,卻還是顯露了她心里遮掩不住的恐慌和害怕,失去,總沒有得到那樣容易,有些東西,是再也回不來的。
「傻孩子,又有什麼不好呢,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就這樣,讓我永遠的活在你心中吧,在這個世上,沒有比仇恨更甜蜜的愛情了,這是,我最後愛你的方式。」賀旗輕輕的幫柳千尋抹去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你不是常說,要和我一起找一處世外桃源,人間洞天嗎,我答應過你許多事情,到現在為止,只有這一件還沒有做到,就讓我,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實現我的諾言吧!」
「賀旗!我,我不要……」泣不成聲的柳千尋緊緊抱著賀旗,如那透明璀璨明珠般晶瑩的淚珠在她的臉上蔓延,腦海中茫茫一片,唯一記得的,只是那些如電影片段一般閃過的過去,用盡了全部力氣,愛恨得失,恍然間,如痴如夢,然而懷中那個人,卻還是靜靜的走開了……
「這就是長相思嗎?」白子岳惋惜的嘆了一句,看了一眼腳下漸漸漲起的水流,說道︰「相思不如相守,不介意的話,讓她再陪陪你吧,那個山洞,確實如你所說,是個好地方,朱玉滿堂,這樣的歸宿,也算配得上你們金童玉女。」
「不必了,她還有自己的路。」賀旗搖了搖頭,指著早已被五花大綁的賀江和左千華二人說道︰「人的命運,應該掌控在自己手里,而不是我們,就讓暗墨,和我,一起消失吧。」
「也好,請吧……」白子岳笑笑,沖著那個少尉點了點頭,幾個五大三粗的士兵就將兩人拖進了那山洞之中,听著兩人嘴里的叫罵聲,白子岳不由的搖了搖頭,說道︰「總是有些不放心啊,這兩個老家伙,如果出來的話,可是一場大麻煩。」
「是在擔心我吧?」賀旗嘴角抿過一絲嘲諷的笑,淡淡的說道︰「幾十米的通道,沒有人能活著潛出來的,不放心的話,不如補上一槍好了。」
「不是什麼好辦法,英雄惜英雄,這樣的結局,也算完美。」白子岳低頭想了片刻,隨即搖著頭笑了笑,抱了抱拳,正色說道︰時候不早,恕白某不能遠送,來年今日,必有元寶蠟燭奉上,如果有來世的話,白某自當交你這個朋友。」
「一定。」賀旗點點頭,笑著走進了那齊胸的水流中。
一個小時候後。
「將軍,已經沒到了洞頂,出不來的。」幾個精壯的士兵從水中浮出,爬上船來,沖著白子岳敬了個禮,說道。
「再見面,或許就是十九年後了吧,到時候,我會來看你的,如果,我還活著。」白子岳點點頭,悵然的望了一眼水中蕩蕩的荷花,默默的說道。
「哦,這是什麼?」余光中,白子岳突然看到一張從風信子中掉落的紙條,眉頭一皺,搶在柳千尋前撿了過來。
「誰訴心事與春風,
誰撫玉簫冷夏花,
誰攬朱玉惜秋盡,
誰憑雕欄看冬雪,
千與千尋尋不得,
萬山萬城萬里波。」
「也只有這樣的人,會走這樣的路吧。」白子岳嘆了一聲,突然听到一陣密集的槍聲,轉身看去的時候,幾艘炮艇攔住了去路,彈幕中,一個少女站在船頭,宛如夏花。
「你們一個也回不去的。」這句話,突然在白子岳的腦海中閃過。
「成敗色難,得失容易,原來,你早就看透了。」白子岳身子一晃,一行殷殷的的血慢慢從他的眉心趟了出來,仿佛極稠的一行血淚,沿著面頰緩緩滑落,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漸漸散去的烏雲,就在這黃昏中,久別的陽光映在他的身上,血色的霞光在火焰中,直沖雲霄,此時,天水交際,茫茫一片,看著這淒美的景象,他突然笑了。
還有一大半人活著,總要全部干掉才好,所以請大家放心,賀旗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