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快要哭了,作為一個專業的騙子,毛毛自然有著一張火箭炮都打不穿的城牆臉皮,只是這臉皮,如今像是被岩漿燒了一般,快要紅的化掉了。
「大哥,咱,咱能不這樣嗎?」毛毛顫顫的捂著自己的小毛毛,結結巴巴的乞求道。
「廢什麼話,要不是看在林兄弟的面子上,連丁字褲都不給你!」周老大臉色一諳,凶巴巴的掐著毛毛的脖子,惡聲道。
「大哥,林大哥,你,你倒是說句話啊!」毛毛可憐巴巴的扭過頭來,一副低眉順眼的猥褻樣子,對賀旗輕聲乞求道。
「周老大,你看,是不是給他件衣服?」賀旗無可奈何的對著周老大說道,這個周老大,果然是有些惡趣味,竟然剝光了毛毛的衣服,又找來一條女人的丁字褲,先是狠狠的用兩個耳光抽傻了不停反抗的毛毛,然後趁著他發呆的空子,跟幾個胖子一起幫毛毛穿了上去。
「不給!這個小王八猴子,作惡多端,今天就是要給他個教訓!」周老大氣鼓鼓的說,按照他的想法,敢看不起胖子,敢欺負胖子,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賀旗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繼續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特別是當自己的身邊的幾個胖子已經笑得快直不起腰的時候,現在的毛毛,簡直是太可笑了,腳上穿著一雙四十碼的超大高跟鞋,而下半身卻只套了一條薄薄的丁字褲,兩瓣渾圓的,又白又女敕,像是豆腐一樣,如果只把這部分拿出來單獨點評的話,換做是哪個,都要贊一句人間尤物,可惜,這尤物是長在一個大老爺們的身上。
「這,這不公平!這是作弊!」氣急敗壞的毛毛終于叫了出來。
賀旗和周老大都是一愣,隨即想到了,這,是個比賽。
「這個,總不能讓我也穿成這樣吧?」賀旗聳聳肩,說。
「自然不能,你當這大碼的高跟鞋好買啊,我可是跑斷了兩條腿才買到這麼一雙的,我一個大男人,一天去買兩次丁字褲,會被人罵是變態的,不去,不去!」高胖子把頭搖得如同那撥浪鼓一般,擺著手。
「哼,你贏了我也不承認,有本事,有本事賭錢的,我那還有二十萬塊錢,敢不敢賭一把?」毛毛眼見著自己要穿成這副模樣出門,索性叫嚷起賭錢來,指望著看在這二十萬塊錢的份上,自己能多穿幾件衣服,到時候想跑,也方便一些,至于二十萬塊錢,他自然沒有,不過是個幌子,一個很大,很誘人的幌子而已。
果然,高胖子听到這里,眼楮竟然亮了起來,不只是高胖子,賀旗即便不轉過身去看,都敢打賭,這身後的大小數十個胖子,如今,恐怕眼楮比探照燈還亮。
「這個,不如,林兄弟,委屈你一下吧,得了這錢,你我兄弟平分。」周老大毫不猶豫的立刻做出了決定。
這次,終于輪到賀旗要哭了,「周老大,這,開什麼玩笑?」
「林兄弟,來,來,快點穿上,好在哥哥我有先見之明,買了兩條。」高胖子笑呵呵的帶人一把按住了賀旗,從口袋中又掏出一條丁字褲來,臉上帶著幾分婬笑,一步步的走向了賀旗。
「恩,這下公平了,毛猴子,你可畫押了,到時候敢不認賬,小心我剁了你吃肉!」周老大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牆角里的兩個人,大手一揮,說︰「高胖子,帶兩個人跟著毛猴子,林兄弟這邊,我親自壓陣,記得錄像,這場好戲,不容錯過,不容錯過啊,哈哈哈!」
賀旗狠狠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毛毛,如果不是這個烏鴉嘴,自己怎麼會穿著條丁字褲,毛毛抬起頭來,有些怯懦的看了看賀旗,又很快的低下頭去,听著車外漸漸沸騰起來的人聲,賀旗心里一凜,連忙問道︰「周老大,這是哪?」
「步行街啊,你們不是約了步行街比賽嗎,咱們就在這里開始吧,今晚六點,比賽結束,林兄弟,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可是在你身上壓了大錢的。」
周老大笑著說完這些,拍了拍賀旗的肩膀,突然扭過毛毛的耳朵,厲聲說道︰「小子,別玩花樣,今天道上的兄弟們都開了盤口,賭你們兩個輸贏,老子坐莊,你要是敢跑,小心狗命!」
「大哥,四海幫,玄武會,東升幾家的大哥們都到齊了,就在茶樓上等著開盤呢,兄弟們都布置好了,敢跑,就是一刀!」高胖子打開被黑布遮掩的面包車門,探進半個身子,說。
「听見了沒有,林兄弟,今天可是道上的大事,有位老人家听說了這個事情,很感興趣,招呼著大家開了個盤,好好給做哥哥的爭把臉,好幾百萬呢,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賀旗只能苦笑,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和小騙子之間的事情,在不經意間就變成了整個南京黑道上的集體狂歡,這些大哥,看來不像電影里說的那般豪氣雲天,怎麼看,都像是一群過家家的小朋友。
「高胖子,開始吧,跟好了!」周老大看看表,一把把毛毛推出了車外,在一邊尖叫聲中,毛毛捂著飛奔而去,身後是幾個健步如飛的胖子。
「兄弟,你是不是也該走了?」周老大皺皺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賀旗,問道。
「急什麼,听說各位大哥都在茶樓喝茶,小弟也想去湊個熱鬧,不如就跟大哥見識一番。」賀旗月兌下丁字褲,套在了腦袋上,只露出兩個眼楮,雖然光著,嘴角上卻是淡淡的笑意。
「你……?」周老大愕然的看著賀旗,完全猜不透這個光的家伙要干什麼。
「比賽的事情,很簡單,五分鐘就夠了,想必各位大哥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不如一起去見見?」說罷,賀旗拉著傻掉的周老大,走下了車門。
尖叫,刺破雲霄的尖叫,在步行街上此起彼伏,人們剛剛樂呵呵的看著一個穿著丁字褲的猥瑣男果奔而過,還不曾從各種震驚中反應過來,一個更加猥瑣的男人,光著,輕松寫意的拉著一個胖子,就像是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一般,輕輕的走過了自己的身邊,而且,臉上,似乎還帶著無恥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