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周穎看著胡同兩邊那些陌生的建築,這里,原來住著一個老太太,每次看到自己和張笑濤,總要拉著自己的手,說上那麼一會話,如今怎麼成了個小酒吧?
還有那個開著服裝店的地方,原來是個茶吧,每次張笑濤去酒吧賣唱之前,總要在那里灌上一壺涼茶,老板是個廣東來的老頭,從來都不肯要他們的錢。
「你是周穎?」就在她愣神的時候,一個聲音驚醒了她。
一男三女,每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的皮裝,上面幾串明晃晃的鉚釘,還有那夸張的雞冠頭,都在訴說著四人的身份,除了遠遠站在那里,冷冷看著自己的一個極其妖嬈的黑絲女人之外,她們是一群朋克青年。
「怎麼?有事嗎?」周穎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手包,快速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周圍,才稍稍的松了口氣,這還算是個忙碌的胡同,光天化日之下,她們不會怎麼樣自己吧,她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道。
「我告訴你,今天張總說什麼就是什麼,別給我整什麼ど蛾子,也不照照鏡子,人老珠黃,丑的跟王八蛋一樣,人說郎才女貌,也就田姐才配得上張總,乖乖的拿了錢走人,有多遠滾多遠,不然姐們幾個,讓你好看!」為首的一個黃發女孩,囂張的指著周穎的鼻子恐嚇道。
「是田菁菁讓你們來的?」周穎一把推開那個女孩快要戳到自己臉上的手指,面色蒼白的問道。
「知道了還問,找不自在是吧?」女孩凶巴巴的走到了周穎的面前,把不住後退的周穎逼到了牆角里,重重的戳著她的額頭,如同一頭母狼一般,目露凶光,獠牙畢現。
「啪!」的一聲,周穎哪里受得了這種委屈,一巴掌就抽向了女孩。
女孩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敢打她,毫不猶豫的一腳踹在了周穎的肚子上,緊接著,就是狂風暴雨一般的毆打,周穎嗚嗚的哭著,喊著,那些路人,卻只投過了好奇的目光,然後匆匆的離開了。
「操,婊子,敢打老娘,今天非讓你破相不可!」那個黃毛女孩突然從褲兜里抽出一把水果刀,推開了兩個正抓著周穎頭發,死命抽著她耳光的同伴,惡狠狠的抓住了周穎的頭發,那穿著牛皮高靴的一只腳,死死的踩著周穎的身體,周穎的眼中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大聲尖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
「操,讓你叫!」旁邊的一個女孩隨手從地上抓起一把土,塞到了周穎的嘴里,然後又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打的周穎眼冒金星,一股咸腥的東西順著喉嚨涌了上來,鮮血順著嘴角,夾在著沙土,滴在了周穎那身不菲的女士西裝上,惹得幾個女孩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今天不給你個教訓,你還當老娘是吃素的,我告訴你,要是敢不听話,我他媽找人輪啊奸你!」女孩把刀子貼在周穎的臉上,輕輕的比劃著,那冰冷的刀片讓周穎的心里一涼,背脊上的冷汗頓時就濕透了內衣,再也不敢說話,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血光之災,真的被那個老人說中了!」周穎開始後悔起來,她早該听那個老人的話,早早的回家,哪里都不去的。
「我給你臉上畫個烏龜,這樣你就不能發啊浪了,哈哈!」女孩得寸進尺的捏了一把周穎華潤的肌膚,眼楮里冒著寒光,看著那在陽光下閃爍著的刀片慢慢的靠近自己的面孔,周穎無助的閉上了眼楮,只任由自己委屈的淚水像瀑布般流淌了下來。
「住手,你們干什麼的!」雷鳴般的,充滿男性陽剛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制止了這一切,周穎睜開眼楮,一個高大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邊,他的手中,握著那原本要劃向自己面孔的水果刀,一滴滴的鮮血,正順著那男人的手掌流淌了下來,周穎抬起頭來,想努力的看清楚這個救世英雄一般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男人,只是那午後刺眼的陽光,讓男人的面孔有些模糊不清,不過,她隱隱的覺得,那是個好看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這些。
「你他媽少管閑事!知不知道我們是誰?鎮後海可是我哥,識相的趕緊滾蛋,不然揍死你!」一直站在一邊抽著煙看熱鬧的男青年狠狠的把手中的煙擲在了男人面前,怪叫道。
「呵呵,口氣還不小,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嗎?男人輕蔑的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
「你?你是誰?」男青年一愣,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起來,慌慌張張的看了看左右,問道。
「你過來,我小聲告訴你。」男人勾了勾手指,笑道。
「呵呵,哪家的兄弟啊,別大水沖了龍王廟。」男青年一臉媚笑的湊了過來,搓著手,說。
「我叫鎮你全家!」男人大吼一聲,一拳打在了男青年的面門,然後又是一腳,踹倒了身邊撲上來的那個黃毛女孩,嚇得那其余的兩個女孩尖叫了起來。
「你,你要干什麼?」看著步步逼近的男人,一個女孩結結巴巴的問道。
「還不快滾!」男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兩個女孩,晃了晃拳頭。
凶神惡煞般的四個人,還有那個黑絲女人,灰溜溜的跑了,事情當然沒有這麼容易,男青年反撲了一次,那明晃晃的匕首雖然成功的劃破了男人的西裝,但那匕首的主人卻被男人一擊結實的勾拳打的口吐白沫,像只死狗一樣被三個女孩一起拖走了。
周穎戰戰兢兢的倚著牆,站了起來,她終于看清楚了男人的樣子,沒錯,是個好看的男人,輪廓分明的面孔上是那陽光般的微笑,更不用提在襯衣下那若隱若現的健碩肌肉,是個肌肉男,更是個讓人一見傾心的帥哥。
「你還好吧?」男人似乎沒有看到周穎那痴痴的眼神,笑著走到了周穎的面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