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走進酒店的時候,賀旗和江十一正坐在一起,開心的聊著些什麼,在他們的腳下,是兩個小巧的行李箱。
「我們要走了。」賀旗見蕭瀟進來,招招手,說道。
「沈陽?為什麼去那里,熊胖子怎麼辦?」蕭瀟奇道。
「已經有辦法了,那邊傳來消息,熊胖子似乎找到一個地方,那里好像埋著些什麼東西,已經幾次派人去看過了,不日他就會親自前往,我們需要過去看看,我覺得,這是個機會。」賀旗笑道。
「消息,那個女人告訴你的嗎?」蕭瀟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冷冷的問道。
賀旗看著蕭瀟酸溜溜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七哥跟那個女孩沒什麼的,本來應該是我去的,可惜,人家看不上我,蕭瀟,你想太多了。」江十一站起來,慌張的解釋道,他隱約的覺得,蕭瀟和賀旗之間的關系,已經有些緊張了,那不是仇人間化不開的怨恨,卻也讓夾在中間的江十一感到難受。
「我們還會回來嗎,還會再到北京來嗎?」蕭瀟低著頭,櫻桃般的嘴唇被她咬的發白,低聲問道。
「城市的魅力,只在人而已,這里,我沒有什麼朋友。」賀旗搖搖頭淡淡的說,眼楮卻一直盯著蕭瀟。
蕭瀟的身子抖了一下,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笑了起來,眼光中流轉的秋水,讓賀旗不由的一愣,隨即苦笑了一聲,說道︰「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會的,只要你記住我。」蕭瀟臉上一紅,又低下了頭,壓低了聲音,柔聲說道。
「咳咳!」江十一干干的咳嗽了一聲,說︰「這個,七哥,還是說說咱們的計劃吧。」
「熊曉瑞,是靠文物發家的,熊曉瑞是河南人,如果去查一下當年熊曉瑞返回家鄉的時間,我們可以看到,那是大規模盜墓剛剛開始的時候,而地點,就在河南,熊曉瑞離開北京半年時間,再回來的時候,就突然有錢起來,憑著這一點,我們可以推斷,熊曉瑞離開的這段時間,加入,或者組織了一個盜墓團伙,雖然後來他還是做起了正行,但根據我們查到的信息,精銳科技並不是一個能提供給熊曉瑞巨額財富的現金女乃牛,隨著電腦行業競爭的加劇,以及利潤的不斷下降,精銳科技,現在的財務狀況只能勉強維持正常的運營,而不能盈利,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熊曉瑞不得不尋找別的出路。」
「也就是盜墓。」江十一補充道。
「大王村,是他看中的地方,听說幾個販子從那里起出了一批東西,熊曉瑞認為那里還有更大的墓,而從他手下反饋回來的消息來看,那個地方,的確有可能存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古墓,大王村的歷史,至少可以追溯到北宋初年,而這,正是我們尋找已久的契機。」
「那個消息,值得信賴嗎?」一直沉默的蕭瀟,突然問道。
「那個女孩,很漂亮,不是嗎?」賀旗扭過頭來,笑著問道。
蕭瀟皺了皺眉頭,正要發作,賀旗接著說道︰「熊曉瑞,很是有幾個被她迷倒的的手下,這些消息,都是那些親信為了討好她,告訴她的,應該沒有問題。」
「哼!」蕭瀟不置可否的狠狠瞪了賀旗一眼。
「先下手為強,只要趕到那里,做好這個局,熊曉瑞肯定會上當的。」賀旗接著說道。
「怎麼做,難道我們要做一個古墓嗎,這也太天馬行空了吧。」蕭瀟眼楮一轉,隨即說道。
「不需要真的有一座古墓,只要有些碎片就可以了,這只是個買地的局,我們只需要站在那里,告訴他,這是我們的地盤,把這塊地賣給他就好了,只要拿出讓他信服的證據,他有這個魄力,把這塊地買下來,他沒的選,或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破產,或者拿下這塊地,用相對較小的代價,讓他的人生繼續下去。」賀旗眨眨眼楮,壞壞的笑道。
肖大寶很珍惜這次機會,他的身價不過是一天五十塊錢,作為一個群眾演員,他很知足,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像王寶強那樣幸運,可以一步登天的,半年前,肖大寶只是六里橋勞務市場里的一個泥瓦工,每天拿著一張紙牌,站在那里,盼望著有那麼一兩個不開眼的雇主把自己這個半吊子泥瓦匠雇回去,做幾天活,好有口飯吃,只可惜,慧眼識珠的雇主,大有人在,一番簡單的對話下來,他的底細就被人家模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一直過著一天一個饅頭的生活,直到他知道了王寶強的存在。
「原來導演都喜歡這樣的。」肖大寶這樣的月復誹道,跟自己相比,王寶強長的實在太精明了,他堅信,如果那一天,自己站在王寶強身邊,天下無賊的男主角,根本就沒有王寶強什麼事情,所以他義無反顧的加入了群演的大軍,反正是一樣風雨無阻的站在那里,等待一個機會,演員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他堅信會容易的很多。
「運氣真好!」肖大寶對于這個工作很滿意,扮演一個老農民,不就是他的本行嘛,一輩子在土里刨飯,何必假裝,只要發揮自己的本色就可以了,但接下來那個辣妹的話又讓他膽戰心驚起來,自己是個老實人,萬一不小心穿幫了,幾千塊錢的違約金,可不是他這種人賠得起的。
所以看到那兩個人的時候,他加倍小心起來,因為他清楚的記得,群演里,沒有這號拉風的人物,農民,哪有這麼帥的?
「老鄉,最近這里有什麼外人來嗎?」當先的一個戴著墨鏡的帥哥問道。
「外人,你們兩個不就是外人嗎?」肖大寶一愣,隨即答道,
「除了我們之外呢?」墨鏡帥哥悄無聲息的將一張人民幣塞到了他的手里。
肖大寶一驚,隨即喜道︰「有,有好幾個呢,在地里撿撿挑挑的,還找俺們村長打听俺們村的事情呢.」
「哦?都是什麼事情?」墨鏡帥哥身後的那個大學生模樣的家伙緊跟著問道。
「就是問些祖宗的事情,俺們村什麼時候有人的,都出過些什麼人物,這個誰說的清,那幾個人不依不饒的,住了好幾天才走呢,鬼鬼祟祟的,大半夜里還在村里逛游,可嚇死俺了。」
「那些人,你知道是從哪里來嗎?」墨鏡帥哥問道。
「沒說,不過客氣的很,說話老帶個您的,端的讓人受不了,鄉里鄉親的,客氣啥子,真是讓人受不了。」肖大寶一副古怪的模樣,說道。
帥哥來的快,走的也快,肖大寶攥著手里的一百塊錢,嘿嘿的笑了起來,一百塊加三十塊,一共是一百三十塊,真的讓他笑開了花了,這個導演倒是有意思,貼錢做測試,肖大寶自信這一問一答絕對可以通過考核,畢竟那本台詞,他可是背了好幾天。
「他們來過了。」高洋渝擰開一瓶二鍋頭,仰頭灌了下去。
「你最近很喜歡喝酒。」郝連依依皺著眉頭,冷冷的說道。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算是看透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別的,我管不了這麼多了。」高洋渝不以為然的說道,一瓶小二已經灌下了一大半。
「不努力的話,只能做命運的奴隸。」
「你還信這個?」高洋渝打了個酒嗝,大著舌頭說道。
「曾經相信。」
「我原來不信,我覺得只要你敢拼,想要的肯定會得到,可現在我信了,你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倒不如看開點,活在現在,有酒喝點,有煙抽點,說不定下一刻,天上就掉下來個隕石,把你砸死了。」高洋渝帶著醉意,大聲說道。
「不是這樣的,你應該再努力一點的。」郝連依依低聲說道。
「沒用的,都已經這樣了,再說,已經有你了,我還想那麼多干嘛,千門之花,呵呵,真是名不虛傳啊,他們已經來了,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賀旗那張臉啊。」
「把未來交給別人,是愚蠢的做法,你會後悔的,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不是明智的做法。」
「我沒的選,我已經這樣了,我還有資格去努力嗎,要麼去坐牢,要麼像只老鼠一樣躲在地下,我無所謂了,沒什麼區別,就算你賣了我,我也不奇怪,還有比現在更糟糕的結局嗎,哈哈哈。」高洋渝浪笑道。
「其實已經差不多了,你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
十一月的夜,是抹不開的濃墨,即便借著那月光,近在咫尺的人也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你知道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隱藏在黑暗角落里的男人淡淡的問道。
「我站在你的身邊,而你不知道我愛你。」郝連依依痴痴的說。
「你想太多了,是功敗垂成,那樣東西,這麼近,卻那麼遠,指尖的距離,卻永遠都得不到,這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