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真上道,說干就干。」高洋渝喜形于色的搓著手,這是十一月的初冬,在北京,漂亮的姑娘們還不曾月兌掉那美麗動人的小裙子,但這里是東北,高洋渝只不過在山梁上站了一會,鼻子就已經凍的通紅了。
「這還不好,早死早超生,再不回去,我這朵千門之花,就要凋謝了!」郝連依依縮在厚厚的羽絨服之後,跺著腳,顫顫抖抖的說道。
「你說那塊地我要多少合適啊,總不能獅子大張口吧?」高洋渝指著山腳下一塊光禿禿的土地說道。
「就那塊地,你要五萬都是多的。」郝連依依不屑的撇撇嘴,說道。
「他們可真會挑地方,這麼個破地方,賣也不好賣,一看就是個賠錢貨,你說他們怎麼就找到這麼一塊地方呢?」高洋渝悶悶不樂的說道,他之前的期望,可是村東頭那一大片田地,現在可是個存金寸土的年代,那麼一大塊地,夠他吃一陣子的了。
「要是我,我要挑這,你看前面是一片林子,後邊就是這小山,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在里面干什麼都沒人知道,買下來稍做手腳,就是個理想的墓葬之地,到時候他們再散布點謠傳什麼的,這塊地可就不折不扣的金貴起來了。」郝連依依一副專家的模樣指著那片地點評道。
「那也是白費力氣,誰會信那些傳聞,又不是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東西,這個啊,得有傳承,哥哥我也是玩過幾天古玩的,這個還是懂的,稍微一打听就明白了,要我看,這幾個人也不怎麼樣,當時要不是我喝多了,也不會那麼容易上當的。」高洋渝大大咧咧的說道,臉上早已不是當年那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了,倒是帶了幾分倨傲,讓郝連依依不由的氣結無語起來。
「考古隊,你信不信,如果這不是一個你知我知的局,如果村里來了一群考古隊,說這里有東西,你信不信?」郝連依依沒好氣的說道。
「這個,十有**,我是要信的。」高洋渝怔了怔,臉上的得色僵在了這寒風中,點點頭,聲音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得意。
「這塊地,也不是沒有操作的可能,我其實早就想到了。」郝連依依縮了縮脖子,躲到了高洋渝的身後,避開了那股讓她張不開嘴巴的寒風,接著說︰「反正都是假的,這小山,這樹林,一起賣給他好了,就是這塊地是連在一起的,愛買不買。」
「他萬一不買怎麼辦?」高洋渝側過頭來,對著她說道。
「哎呦,你他媽真嗦,是不是爺們,我說買,他就一定會買!」郝連依依從袖子來抽出一只手來,狠狠的捅了捅高洋渝的腰,氣鼓鼓的罵道。
「下午的時候,讓你的人再去附近轉轉,記住,一定要讓他們看見!」看著高洋渝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郝連依依心一軟,說。
「七哥,這是第三趟了,沒有必要搞的這麼夸張吧,就跟我們是傻子似的,他們怎麼不干脆一點,舉個牌子過來告訴我們,他們是來探寶的。」江十一掀開窗簾,一個鬼頭鬼腦的家伙嗖的一下子竄出去好遠,轉入一個拐角不見了。
「那個丫頭,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反正天黑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賀旗無所謂的轉著手里的一根麥稈說道。
「我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面對她,那個盒子里的東西,是真的嗎?我總覺得,李開山不是那樣的人。」江十一嘆了口氣,目光從窗口移到了桌子上那個金燦燦的盒子。
「的確是我父母的筆跡,從這點來看,應該是錯不了的,只是,我也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李開山。」賀旗臉上閃過一絲寒光,手中的麥稈「 嚓」一聲,斷為了兩截。
「筆跡,也是可以偽造的吧。」蕭瀟抬起頭來,看著賀旗冷如冰霜的臉色,小聲的說道。
「爺爺一直不喜歡那個人,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覺得這個人,很難琢磨,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的眼楮里,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東西,我記得他知道我的身份之後,當時的表情,與其說是驚喜,倒不如說是有些吃驚,就好像看到死人復生那樣,當時我並沒有太在意,現在想來,他確實有問題。」
「那個姑娘,知道這些嗎?」江十一猶豫片刻,還是鼓足了勇氣問出道,他始終忘不了,那雙會說話的眼楮。
「我听人說殺人放火金腰帶,橋補路無尸骸,如此說來,李開山的運氣還真不錯,有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養女,雖然本事一般,卻長在才智,一旦參透了這個圈子里的奧秘,千門之花的稱號早晚會落到她的頭上,我想這件事情,她是毫不知情的。如果李開山真是當年參與那件事的主謀,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會相信任何人的,即便是他的養女。」
听到這番話,江十一長長的松了口氣,賀旗苦笑了一聲,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楚,片刻後搖頭甩掉紛雜的思緒,悵然道︰「十一,這個女孩,不簡單,李開山養她十九年,不會是一時大發善心這麼簡單的,這是他的刀,他的劍,他征服世界的武器,遲早,這柄劍,會懸在你我的頭上。」
「不過,哥哥,為什麼這件事,我和十一一直都不知道,你瞞我們這麼久,我們可擔心死了,都不知道你在搞什麼?」蕭瀟靠著賀旗坐了下來,皺著白玉一般的小鼻子,嬌聲說道。
「李開山有個養女這件事,爺爺也有所耳聞,卻並沒有見過,回到南京後,爺爺和李開山見過一次,回來的時候,就把這丫頭帶了過來,那時候你和十一在外面逛街,爺爺的意思是這對她和你們都是一次機會,這個局,其實只是一個試煉而已,李開山希望這個養女能傳承他的衣缽,而爺爺則希望通過這件事,考量你們的能力,不過現在看來,你們的確已經長大了。」賀旗笑笑說道。
「高洋渝可真可憐,這件事之後,他連朋友都沒有了,沒有人會幫他,沒有人會可憐他,孤家寡人,原來是這樣的!」蕭瀟嘆道。
天光漸晚,高洋渝晃晃悠悠的走到門邊,天上的明月如同孤懸的燈塔,將大地照得如白晝一般清晰,他心里一喜,下午的時候,看著天上卷卷而來的烏雲,他就推斷這是要降雪的前兆,想不到一覺醒來,這里已經變成了萬里雪疆,銀裝素裹的大地上,萬籟俱寂,只有那不遠處的小樹上偶爾隨著寒風的吹拂,顫下一團銀白的雪團,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推開門,一股令人窒息的酷寒瞬間涌入了屋內,讓他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他隨手從口袋中模出一個精致的酒壺,仰頭喝下一口伏特加,一股濃烈如炙熱的岩漿般的熱流讓他舒服的差點申吟出來。
「我說小辣椒,好兆頭啊,下雪了,趕緊出來看看啊!」高洋渝打了個酒嗝,頭也不回的大聲嚷道。
悄無人聲,只有那寒風嗖嗖灌入屋內的響聲,高洋渝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眼楮一轉,回過頭來,對著床上那縮成一團的人兒說︰「咦,小辣椒,你不是喝大了吧,你不是說自己很能喝嗎?」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可是喝多了,這酒後的事兒,誰說的清楚啊,呵呵。」高洋渝一腳踢在了門板上,薄薄的門板不甘的發出「吱吱」的叫聲,緩緩的將肆虐的寒風擋在了屋外。
高洋渝一步一搖的走到床邊,三下五除二的月兌光了自己的衣服,猛的撲了上去,將床上那個小小的人兒壓在了身下。
「咦,怎麼這麼大,人不可貌相啊,我還以為你是A,想不到竟然有D,賺了,真是賺了。」高洋渝輕輕的揉捏著身下的人兒,不時發出嘖嘖的咱聲。
「這又是哪里,為什麼這麼扎手,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有胡子。」高洋渝親了一陣子,覺得口干舌燥,埋著頭,像一只烏克蘭大白豬一樣,在那人身上拱來拱去,正要尋找那甜蜜的小丁香,卻冷不丁被扎的叫了起來。
「老熊,你,你他媽的怎麼在這里?」高洋渝打開床頭燈,頓時嚇的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跳了下去,燈光下,熊曉瑞光著,被牢牢的捆成一團,一張臉已經又羞又惱,眼楮瞪的滾圓,正惱怒的看著他。
高洋渝慌不迭的掏出那團塞在熊曉瑞口中的,黑不溜秋的抹布,還不曾說什麼,就听到熊曉瑞雷鳴一般的怒吼︰「快,快他媽的去抓那個賤人!」
郝連依依緊緊的抱著賀旗的手臂,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賀旗無奈的對著蕭瀟苦笑一聲,江十一嘆了口氣,默默的發動了汽車的引擎,郝連依依喝醉了,醉的很厲害,打翻了如約趕來的熊曉瑞之後,就倒在了賀旗的懷里,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