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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連依依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張九毛那里走出來的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回了燕郊,而坐在駕駛位上的李撞,則是一臉的無奈和苦澀,此時此刻,李撞突然覺得,井上那些神徒說的話也並不是空穴來風,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有神這種東西存在吧,高高在上,把人們的命運玩弄于鼓掌之間,人間的喜怒哀樂,生老病苦,不過是他眨眨眼,吹口氣的玩笑。
「事情沒那麼糟,我們還有機會的。」
事到如今,這也是李撞唯一能想到的話,張九毛扛不住郝連依依的步步緊逼,又因為張小山的事情早就亂了分寸,沒多久,就老老實實說了這些年的事情,張九毛當年護著李開山從紅色高棉逃出來的時候,雖然留下一條命,可卻是受了極重的傷,從里到外,沒有一處好肉,那時候暗墨里面頗有些奇人異事,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強讓他能站起來,可是別的事情,那是連想都不用想,恐怕誰也想不到當年的三大金剛之首的他,過去幾十年里,是連個中學生都打不過的羸弱之人,李開山念著他的救命之恩,就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遠離這些江湖是非,過個普通人的生活,就這樣,張九毛來到了北京。
又因為逃出紅色高棉之前,他內心絕望之時,有個算命先生說他還有幾十年的大富貴,這才鼓足了勇氣,冒著槍林彈雨殺出一條血路來,等著一安定下來,他就想起了這事,越想越覺得奇妙,又想著不能坐吃山空,游手好閑,就干脆找了個算命先生學了幾年,九十年代的時候,李開山突然找到他,請他幫忙照顧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小男孩,張九毛在紅色高棉傷了子孫根,本來傳宗接代的念想早就斷了,結果一看到那孩子,就喜歡的不得了,一顆早就死了的心又活絡了起來,還給孩子起了個名字,叫張小山,前幾年的時候,李開山派人又來過一次,除了送了一筆錢之外,還讓他隨時听命,要把張小山帶回南京,說是要見見什麼他的姐姐,讓他們姐弟團聚,這下就急壞了張九毛,張小山雖然紈褲,但是個孝順孩子,一老一小兩個人感情好的很,李開山把張小山放在自己身邊十幾年不管不問,到了末了,還想摘桃子,這就惹惱了張九毛,他本來琢磨著自己憑著一張老臉和滿身的傷疤,未嘗不能把這個人情求下來,可後來卻听說李開山這幾年脾性大變,就擔心起來這李開山要是不念舊情又要如何,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辦法,就跑到了燕郊躲了起來,而讓張小山住在北京,李開山的人從來沒有見過張小山的樣子,就算找到燕郊,也不能怎麼樣他。
「命運弄人……」郝連依依長嘆一聲,想不到被李開山藏起來的弟弟,就是自己千方百計,威逼算計的那個張小山,那一天的計劃,本來是想在張小山的車子撞出去之後,由下千門的幾個人假扮警察把張小山控制起來的,誰料到居然被人劫了胡,如今張小山去向不明,警察也在找他,每天堵在燕郊分局鬧事的群眾有幾十口子,當地的報紙也進行了跟蹤報道,由此可見,那一天,動手的也是個假警察,唯一讓她不明白的就是,那個劫走張小山的假警察,至今也沒有放出任何消息,作為籌碼,張小山的分量不輕,既然看破了她的計劃,那麼想必也早就知道了這其中的內幕,對于她來說,這個弟弟,是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去交換的,只是,到現在,那個人也沒有出現。
「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就在這時,李撞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怪異的鈴聲還有熟悉的聲音讓郝連依依臉色猛的一變,死死的盯著李撞,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只是一段鈴聲,我會解釋的。」李撞苦笑一聲,接起了電話。
「李撞,好久不見。」電話里傳來清甜的女聲讓郝連依依和李撞兩人大吃一驚,對視一眼,都覺得詭異至極,千門八將,上下十六,出現在果敢的,實際上也只有十三人,除去上千門八將之外,下千門因為櫻然的原因,那些勉強撐的起台面的門將早就死在了銀行劫案的那個局中,包括李撞在內,出手的也只有井上,櫻然,還有老爺子插進來的柳千尋和小愛,果敢一局,全身而退的,也只有李撞,井上和櫻然三人,剩下的都消失在了緬甸的叢林密沼之中,雖然不知生死,但是活下來的機會並不算大,時間一久,也只當做死了,想不到,在此時此刻,郝連依依和李撞听到的居然是小愛的聲音。
「小愛,總算听到了你的消息,你還好嗎?」李撞深深的吸了口氣,壓制住自己的沖動,盡量緩和的問道。
「我親愛的門主,你想說的恐怕是,為什麼我還活著吧,那一天,我明明是走進了那叢林中的,何必這麼虛偽呢,沒錯,我還活著,只是有個人,恐怕要死了。」小愛笑嘻嘻的說道。
「張小山,在你的手里?」李撞臉色一沉,喝問道。
「沒錯,而且,他害怕的很,像個孩子一樣,蜷成一團,沒日沒夜的哭泣,我看不過,給他吃了點東西,現在已經睡著了,只是直到剛才,我才發現,劑量似乎大了一點,要是死在我這里,未免太晦氣了一些,想來想去,我還是把這個小朋友還給你們好了。」小愛一副興趣索然的口氣,不怎麼開心的說道。
「你想要什麼?」不等李撞答話,郝連依依就將手機搶了過去,心急如焚的說道︰「我求求你,放過他,他是無辜的。」
「無辜的?」小愛冷笑一聲,哼道︰「那王大廚子,賈大牙,孫不壞那些乞丐就是罪該萬死的嗎?他們不過是些乞丐罷了,你也要他們死!還有你這弟弟張小山,你那個局,無論如何,都是要張小山死的吧,張九毛說出了真相,又能怎麼樣,張小山撞死了這麼多人,躲到天涯海角,都會被警察抓出來,這個世上,又有誰是該死的呢?你有什麼權利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你真以為,自己是那些神徒嗎?」
「我……」郝連依依無話可說。
「小愛,你千方百計做這些事,是想要什麼東西吧?我們不妨做個交易,你把張小山還給我們,我們給你想要的東西。」李撞拍了拍郝連依依的肩膀,拿過手機來說道。
「補償,我想要你們的補償,那些因為你們而慘死的人們,他們需要一個交代,他們的家人需要一個補償,今天晚上十點鐘,燕郊飛燕橋,我在那里等她,只有她一個人,到時候,我會把張小山換給她,作為交換,我需要她的保證,保證會做出足夠的補償,那份名單,也會在今晚交給她。」小愛說道。
「你真的要自己去嗎?」望著陰森森的飛燕橋,李撞憂心忡忡的問道,燕郊曾經也有過一段輝煌的過去,那是燕郊即將並入北京的傳聞越演越烈之時,不少開發商來到了這里,飛燕橋就是那個時候的產物,只不過像大多數那個時候的建築一樣,飛燕橋那一端的別墅區,並沒有完工,燕郊有過幾起命案,都是發生在那里。
「我一定要去的,她在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之前,是不會動我的。」郝連依依臉色凝重的點點頭,說道︰「補償,或許只是個幌子,她有些話並沒有說完,我感覺的到,她的心里有別的秘密。」
「這個東西,拿著防身吧,小愛來歷不明,年紀雖然不大,卻有這樣的心思,也是個可怕的人物。」李撞嘆了口氣,遞過一把手槍,小愛雖然是郝連依依帶出來的人,可實際上,那也只不過是老爺子的安排而已,至于柳千尋和小愛的真實身份,恐怕只有那個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老爺子李開山才知道,然而僅僅憑著她能看穿那一天兩人的計劃,並且搶先動手,就足以說明這個女孩的才智和手段。
郝連依依點點頭,接過了手槍,猶豫片刻,才問道︰「那鈴聲,是他錄給你的嗎?」
「說是要讓我刻在他的墓碑上,這個瘋子!」李撞苦笑著點了點頭。
「他沒死,我感覺的到。」郝連依依突然沒由來的說了一句,轉身鑽進那輛寶馬,發動了引擎,飛燕橋並不長,只有十幾米的樣子,一眨眼的功夫,寶馬就開到了飛燕橋的盡頭,在車燈的盡頭,一輛銀白色的奧迪A4靜靜的停在路邊,車窗上貼的,依稀就是張小山大大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