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站住!」蜀山的仙女峰上傳來一聲嬌斥,接著就是一男子狼狽的慘叫聲。片刻功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騎著一個大紅葫蘆從仙女峰上竄了出來,停在空中遙遙看著仙女峰。他身上穿著白色袍子,風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發,以及寬大的白色衣袖,上好的絲制白衫更是顯得像花瓣一般飄逸不凡,只一瞧他鼻青眼腫的的面龐,讓人忍不住失笑。右手提著一柄四尺青色長劍,左手緊緊抓住一條繩索,繩索的另一邊是套在葫蘆上的,趕情是個韁繩。
他哭喪著臉道︰「請听我解釋,藍夢兒師妹」
「你這個流氓…你無恥……」回答他的乃是幾聲憤怒的嬌呼。
仙女峰,幾排房子雖然不及主峰御劍堂那般壯麗堂皇,走的是典雅清幽的路線,北面乃是一座小殿堂,前面是一個小型演武場,四周是幾十棟清幽的小院子。甚至還有一個小花園。
此時的小型演武場之上已經聚集了十幾人,都是美人兒,年紀都不大,最小的約莫十五六歲,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三四歲而已,站首一個女子不過十六七歲模樣,一襲藍色綢衣,長挑身材,鴨蛋臉兒。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俊眼發紅似紅,手中提著綠色長劍。瞪向空中的那個少年,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憤怒異常。
身邊一個比她年紀稍大,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的女子,眉頭雛在一起,伸出如削蔥般的玉指,指向空中的少年,嬌斥道︰「木子奇你還敢踏及仙女峰?上次你偷小師妹金釵的教訓難道忘記了?別以為有幾位長老罩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小師妹,她又做了什麼壞事?」
她回頭瞧向藍夢兒,藍夢兒發青的臉頰微微的紅了一下,垛垛腳道︰「那小子…小子竟偷看我寬衣」
空中的木子奇一邊握住韁繩,一邊解釋道︰「誤會,只是今天天氣不錯,就想四處逛逛,正巧就到了仙女峰,正巧我上次借了藍夢兒了金釵,就順便還給她,正巧她的閨房窗戶沒關,正巧我走到那里,正巧她在……在那什麼,我什麼都沒看見…完全是誤會…我把金釵剛放下,她就沖過來大喊大叫對我一頓暴打,幸虧我逃的快,不然元神盡滅拉」
無數個巧合整出一個不可饒恕的誤會。藍夢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見木子奇侃侃而談,嬌喝道︰「小子住嘴!看劍……」
手上捏著一個御劍手印,她手中的綠色長劍,嗖的一聲竄到空中,直射空中的木子奇,木子奇嚇了一跳,大叫道︰「好男不跟女斗,本公子先走了,以後再來…看你…們……」一提韁繩,那葫蘆一溜煙的載著他向御劍堂飛去,飄渺的聲音斷旋續續的傳來。
藍夢兒長劍落空,只好收回。畢竟遠距離攻擊是很耗費法力的,而且也有範圍的,出了她的掌控範圍仙劍就會失去法力支持落下。長劍入鞘,藍夢兒跺跺腳奔回了房間,果然見到窗戶邊放著上次被木子奇偷去的金釵。恨恨的握在手中,如同在捏著木子奇一般,隨後她的房間就傳了嘩啦嘩啦的瓷器破碎的聲音。其中夾雜著如同「我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流氓……禽獸」之類的咒罵。
木子奇晃晃悠悠的落在御劍堂外,大葫蘆在他念了幾聲咒語後驟然變小,最後只有巴掌大,他隨手掛在脖子上,廣場有幾個人在練習著劍法,他低著頭,捂著臉,自顧向里面走去。
「小奇,在仙女峰上都解釋清楚拉?東西也還給人家拉?你小子以後別老是到其他峰晃悠,專心修煉,掌門可就你一個兒子……咿……你的臉怎麼啦?」一個高瘦老頭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木子奇的面前,驚訝的看著一臉尷尬的木子奇。
木子奇撓著頭道︰「醉老,這下你可得救救我,我本來是打算把金釵還給藍夢兒小師妹的,可我到了她的窗前,她正在寬…衣,正好她又沒有關緊窗戶……幸虧我逃的快,醉老,你快給我想的法子啊,不出一柱香老爹就會知道,天啊,真的很難想象會有什麼樣子的懲罰……」
木子奇苦了臉,一臉央求的看著那個瘦老頭,老頭苦笑不得,蜀山現仍掌門木飄渺的唯一兒子不學無術,至今也只是能御劍飛行而已,至從能御劍飛行,這個家伙簡直成了蜀山頭號大害。十二峰他是想去就去,想來就來,而且都不會有什麼好事,不是偷了這個師兄的法寶,就是偷了那個師弟的家書,別人雖然懷疑是他所為,一來沒有證據,二來他是掌門的兒子,還是未來掌門的繼承人,都沒有計較,而上次趁夜跑到仙女峰。偷了藍夢兒的金釵,仙女峰掌舵兼蜀山第八長老的何紅極為護短,向掌門師兄木縹緲告了一狀。從而揪出了這個偷盜蜀山的大老鼠。木縹緲听後極為震怒,當眾杖責八十,並且在歷代祖師面前懺悔三日。令傷好後,將金釵親自給仙女峰藍夢兒送去,賠禮道歉。沒想到竟然又整出更為嚴重的事來。
醉老雖然法術極高,不在十二位長老之下,卻不是蜀山長老,以前是前任蜀山掌門兒時的書童。前任掌門磐涅後,他就一直待在這里,由于喜歡喝酒,經常提著酒葫蘆,蜀山弟子都叫他醉老,威信也是極高。
可是修煉者最忌諱的就是采花取陰,雖然木子奇所做的沒有達到采花的範疇,可是窺視女子寬衣,也是不可饒恕的,他也想不出能有什麼法子能解救木子奇,苦笑道︰「你小子真行,只能祈禱祖師爺保佑你了,把血葫蘆還給我,我現在要與你劃清界線。不然你老爹連我一起治罪了」
「沒義氣!不給。你說借我用三個月的,現在還不到三柱香的時間」木子王模了模掛在胸前的血葫蘆,一副我就是要把你拖下水的表情,
「小奇,我借血葫蘆給你,你老爹一定會管制我日後的瓊漿,說不定還罰我打掃祠堂,我先到山外躲一陣子,等風聲過了我在回來,你保重啊……」醉老跺跺腳瞬間竄到幾十丈外,只留下斷斷續續的回聲。
木子奇哭喪著臉走進大殿,大殿內鋪的是白玉石,接縫極為微小,就如同乃是一整塊巨大的白玉,有六根巨大的青石柱子撐起,上面雕刻著上古洪荒的奇珍異獸。兩側還有千年老楠樹制作的太師椅子,正上面是張軟塌,那是掌門的座椅,椅子的上方懸掛著一副巨大肖像,正是蜀山開山祖師長眉老道。整個大殿華麗莊嚴,恐怕就連紅塵中的皇宮大殿也沒有如此輝煌。
不過這都已不能在吸引木子奇的眸子哪怕是撇上一眼。
自小就不學無術,雖然身為掌門的兒子,有上等的修煉功法,上等的法寶。可惜卻作踐了那些好東西。以他剛剛能御劍飛行來說,在二代弟子中只能排在中下流,甚至連一些小門小派的弟子也不如,拳腳功夫更是差勁,要不然也不會被藍夢兒這個小師妹一頓暴揍。他直接穿過大殿進入後堂,里面有很多院子,居住著掌門與各峰尋到道侶的弟子。可以說,這里乃是蜀山最精銳的存在,畢竟尋到道侶的弟子都已成年,法力極為強悍,比留在空中山峰修煉的弟子要強上太多。
木子奇賊眉鼠眼的望了一圈,見無人注意他,立刻溜進房間,他住的乃是一個單間,白牆紅瓦,可惜沒有成婚。像隔壁那種亭台樓閣,單體小院自然沒有。房間不大,前面靠近窗戶有一張書桌,上面凌亂的擺了幾本皮面很老的古書,在往里就是一張木床,被褥倒是不錯,乃是覆身繡飛龍,頭枕千山川的上等絲綢。他回到屋中,口中一邊嘀咕,一邊收拾著自己自認為是寶貝的玩意。「沒義氣的老家伙,竟然一個人跑路,我木子奇難道沒有腿嗎?我也跑路,等風聲過了,老爹的氣消了在回來。哼哼……」
不多會,床上就出現個大包袱,里面裝著一些衣服銀兩,他將其系好,負在身上,打開門瞧了一眼,見沒人,急忙奔了出去。就要祭出飛劍,忽然傳來一道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小奇,你這是去哪里?」
木子奇身形一呆,知道大禍臨頭,怔怔的瞧著四個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他的父親,當今正道第一人木縹緲,他一襲青色長袍,大約四十出頭的樣子,相貌端正威嚴。不知不覺散發出一股讓人敬畏的氣質,身邊是她妻子無情仙子紫環,淡粉色的長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紗衣,亦是標準的**妝,極為淡雅的裝束,風吹過,稍顯單薄,也含有一絲悲涼。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動不動。
木子奇咽了咽口水,偷偷瞧了一後的兩人,一個赫然就是仙女峰老大,那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何紅。雖然年紀已不小,可皮膚白皙,樣貌俊美,著一聲黑色衣衫,溫怒的瞪著正準備潛逃的木子奇,另一個自然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藍夢兒,她依然是一襲藍衣。俊眉緊驟,恨恨的睨視著即將倒大霉的木子奇。
木子奇見情形不妙立刻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善良笑容︰「老爹,你叫我啊,啊,娘親也回山拉,昆侖派那邊的風景如何?…小奇見過爹爹娘親,見過八師伯,見過夢兒小師妹。」
藍夢兒揚起頭,一副君子自潔其身,不與小人為伍的樣子。
木縹緲和藹的微笑道︰「你娘親剛回山門,呵呵,小奇啊,今天都做了些什麼啊?」
木子奇心中大驚,著實怕怕的,他熟悉他老爹的性格,當憤怒到極點的時候,就會露出微笑,記得上一次露出微笑的時候,是三年前西域血佛寺一個婬僧在中原肆意虜劫美人兒采陰補陽,最後還糟蹋了一個下山歷練的仙女峰弟子,當時木縹緲聞得後,就是露出了這該死的微笑,第二天就帶著醉老和六位首座長老,直接殺到了西藏,在大雪山與西域邀僧上斗法三日。斬妖僧數十,連他們的方丈都被歐成重傷。之後還差點牽扯到正魔兩道再次開戰。
木子奇自然害怕的緊,豁得一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的說道︰「小奇知錯了,小奇本想去將金釵還與夢兒小師妹的,可是哪知道他她在寬衣,窗戶也沒有關。小奇放下金釵就立刻走了,真的是這樣……」
「胡說……」藍夢兒哼哼的道︰「窗戶明明是關上的,是你自己打開的。」她進山不久,為人美麗善良,悟性極高。長輩們都很喜愛她。可她不知道木縹緲的性格,要不然見到木縹緲怒極而笑,說不定這件事情她便不在追究呢。
木縹緲擺了擺手道︰「夢兒你放心,我今天一定會給你個公道。」接著看向妻子道︰「師妹,你下山把醉老頭給找回來。」
紫環微微一猶豫,雖然木子奇頑皮,可卻是她的孩子啊。她也不忍心見到自己的兒子受到太重的懲罰。輕輕的道︰「縹緲。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教訓一番就算了,別過了火,小奇年紀還小,不懂事。」
仙女峰首座何紅也很了解木飄渺。開口道︰「掌門師兄,師姐說的對,懲罰一下讓他長長記性就算了,別動了真格」
木縹緲不溫不火的道︰「師妹你別管,今天我不清理門戶我就不配做蜀山的掌門……」
他的話,讓何紅擔心,連藍夢兒心中也微微慌亂起來,只是她的輩分實在太低,說不上什麼話。
面前的木子奇聲淚俱下,只是背這一個大包袱顯得不倫不類。他嚎天的哭叫,引來了更多的人注意。許多人都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紫環轉身向外面走去,迎面走來一個美貌女子,不過雙十模樣,一雙縴手皓膚如玉,握著一柄散發幽色藍光的仙劍,烏黑的頭發,挽了個髻,髻上簪著一支玉簪子。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
紫環見到她,心頭一舒,快步走了過去,那女子也瞧見她。笑道︰「娘親,你回來拉」
紫環拉過女兒,輕輕道︰「小沁,你弟弟這次闖了大禍,你速去將竹林的幾位隱修的師叔請出來,他們很喜愛小奇,定能保他的,不然你小奇就危險了」
木子沁心中微微一驚,神情有些慌張的道︰「小奇又闖禍了?什麼禍能如此嚴重?」
「偷看仙女峰的藍夢兒……寬衣……時間不多了,我被你父親支開去尋找醉老。你快去竹林」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僅僅才一柱香的時間,蜀山十二峰的弟子都知道蜀山第一靚女被人偷窺寬衣的事,更可恨的是那個家伙就是三天前被罰的木子奇,現在仙女峰弟子已經去了御劍堂理論去了,一石激起千石浪,美女有理沒理都是理,況且還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頓時群雄激憤,轟動蜀山,能御劍的飛向御劍堂,無法御劍飛行的的弟子,死皮賴臉的搭著順風車,揚言教訓木子奇這個大老鼠見采花盜。場面浩浩蕩蕩,壯觀之極,只見天空中一道道流星般的光芒,從四面八方射向中央。
蜀山十二峰人數不一,有多有少,與主峰的弟子加起來也有好幾百人。浩浩蕩蕩的懲罰大軍集結在御劍堂的廣場之上,不過隨後就發現事情整大了,流傳著掌門竟然要請軒轅劍清理門戶,氣勢洶洶的聲討大軍立刻變成了啞巴,雖然他們惱怒,可是他們不希望木子奇死去。
十二位大長老輪番上陣勸說,木縹緲不為所動。藍夢兒心中慌了,她雖然惱羞成怒,可卻沒有害死木子奇之心,里面都是長輩沒有她說話得份,盡管她是這件事情的重要人物。可惜現在已經涉及到蜀山的門規與掌門的家事。
她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後堂,仙女峰的弟子見到她出來紛紛圍了上去,紛紛圍了上去,大師姐刑柔兒急忙問道︰「小師妹,听說那小子要被處死?是不是真的?怎麼將事情搞的這麼大」她就是在仙女峰怒指木子奇那個美貌的女子。身為仙女峰座下大師姐,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眾人听她一問,都靜了下來。
藍夢兒一見外面不知何時來這麼多的人,著實嚇了一跳,語帶哭腔極為委屈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想教訓一下那小子,沒想到……沒想到掌門竟要殺他,我現在也說不上話了。師傅與幾位長老首座正在里面求情呢」
內堂中,木子奇心中真的慌了。也不哭鬧了,只是呆呆的跪在那里,听著幾位首座長老在勸說。
木縹緲傲然的站在那里,不聞不語。
紫薇峰首座羅恬,兼任執法長老,個子不高,滿臉的胡須。五十歲上下。他道︰「掌門師兄。小奇犯的也不是什麼大錯,況且也是無心之失,我看就交給我吧,我乃是蜀山執法長老,一切懲罰都由我說的算。」
木縹緲搖頭,︰「他乃是我的兒子,子不教,父之過,這是我木縹緲自己的家事。二師弟,你不必在勸」
十二位首座長老,苦笑不已。木子奇身份特殊,要是別的弟子倒也好辦,難就難在他還是掌門的兒子。是下任掌門無可非議的人選,雖然平時貪玩一些,可本性還是善良的,前些日子,幾位長老覺得木子奇已經十六歲,給他找個道侶來安住他的心。第一人選就是仙女峰的藍夢兒,沒想到木子奇又闖出如此大的禍端,觸及了修道中人最忌諱的事情。
「誰敢殺我的徒孫…」蒼老的音波從四面八方傳來,震的幾百人的耳朵都嗡嗡做響,修為低的弟子,心神也不禁一蕩。
听到此聲,木子奇麻木的臉上抖動一下。喃喃的道︰「幾位老祖宗,你們可算來了」
十二位長老都面露喜色,他們知道這乃是隱世的蜀山前輩,如今前輩表了態度,雖然木縹緲貴為掌門,卻也不敢不听他們的話。木縹緲冷峻的臉上終于動容了,不過卻是閃現出一絲笑意,眸子中閃爍著陰謀得逞的神光,不過都是一閃而隱,十二位長老都被聲音吸引而去。並沒有感覺到。
聲音落下,人影依然還沒有出現。眾人愕然,幾百弟子在天空中搜索著,可惜依然沒有人飛來的影子。木子奇也在緊張的張望著,過片刻忽然東南面出現一道極快的閃光,心中一喜,可細眼一看,又失望之極,原來是自己的姐姐木子沁。並不是心中期待的援軍。暗暗道「這幫老家伙不會多年沒有出世,連飛行也忘記了吧?」
木子沁落在地上,古怪的看了一眼弟弟,轉身對著父親,微笑道
「德字輩三位師祖口令,蜀山掌門…木縹緲教子不力,面壁三日。頑童木子奇過錯很大,卻也是無心之失,但也不得不罰……」
木子奇越听越不對頭,急忙道︰「姐姐,還要罰啊,你是不是假傳口令啊?」
木子沁白了他一眼,隨即是可憐兮兮看著他,緩緩的道︰「三位祖師說了,叫那小子到思過崖面壁三月。」
「什麼?思過崖?」木子奇跳起來,怒目瞪著木子沁恨恨的道︰「還要面壁三個月,他們要整死我啊,那可思過崖,上去就回不來了。」
木縹緲顯然本不想殺兒子,要殺早殺了,只是沒有台階,如今他等來了台階,自然順了下來,緩口氣道︰「既然三位祖師開了口,你這條小命就留下來。思過崖百年沒有弟子面壁了,你要暗思改過,在這三個月中要勤練我們蜀山功法,如果沒有長足的進步,必須重罰。」
「那也得能活著回來才行啊……」木子奇小聲的嘀咕著。
思過崖,長眉祖師磐涅之地。也是他慘悟劍道與四象八卦乾坤陣之所,千百年來那里都是用來給翻了門規的弟子面壁之用,只是百年來沒有人去了,漸漸被人疏忽,遠離,不是說百年來沒有蜀山弟子犯下門規,而是傳說那里乃是地獄莽林。危險重重,進入的都沒有好下場,所以木子奇一听要在思過崖呆三個月心中大為驚恐。
木縹緲著十二首座將本峰弟子帶回,自己也溜到房間。只剩下這兩姐弟大眼瞪小眼。木子沁上前一步擰住弟弟的耳朵,沒好氣的訓斥道︰「好啊,你算是長本事了,竟然偷看藍夢兒寬衣,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吧,你這個禍亂精。恩……你都收拾好了行裝?走吧,上思過崖……」
木子奇耳朵被擰是生疼,不過卻不敢有絲毫不滿,奉承道︰「姐姐,能不能不去啊?你難道不是知道思過崖有多危險?你放了我,我下山找醉老,三個月之後我在回來,三個月里醉老定能把我教成蜀山二代弟子第一高手的。」
木子沁斥了一聲︰「還有霸佔姐姐第一高手的位置的企圖,哼哼,走吧。」
兩人又吵又鬧,推推攘攘的走出了內堂,廣場上還有寥寥三人。是這個禍害在蜀山還能說上幾句話的狐朋狗友,他是老大,老二是羅大力,乃是執法長老的小兒子,小三是唐嚴,開劍峰首座兼第六長老的兒子。兩人法力都不高,都是剛剛踏如御劍控物的地步。第三個人竟是藍夢兒……
「老三,你剛才听見了沒。不知道是哪位祖師施展的千里傳音功法,竟然隔這麼遠還能有如此威力。」
「二哥,我猜是德威師祖,傳說他老人家法力已經通天……」
「不對,應該是德林師祖……」
正在辯論的弟子見到兩姐弟出來,都止住了口。藍夢兒抬出腳,卻沒有邁出去。猶猶豫豫的,像一個初見公婆的小媳婦。
「老大!!」羅大力與唐嚴齊聲叫道。快步上前又是按摩又是提包袱的。
羅大力道「老大,听說你被罰到思過崖面壁三個月,我的神,那里可不是鬧著玩的,百年都沒有人踏足了,听說里面毒蛇遍布,千百年來一共有七十三個蜀山前輩被罰到那里的,其中五十二個前輩直接坐死,十一個出來後便瘋了。」
木子沁見他擾亂弟弟軍心,急忙道︰「弟弟別听大力的,不是還有十個前輩沒事的嗎?」
「是沒事,他們十個中九沒活到四十歲,只有三百年前那個號稱蜀山最強堪比祖師的齊金蟬沒事,不過齊前輩說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而隨後兩百年,被罰上去的都沒有一個活著下來的。這百年才沒有人被送上去的」唐嚴在一邊陰陽怪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