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 第四十八章︰蒼木琴(下)

作者 ︰ 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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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琴之人的技藝非常,聲調委婉惆悵,好似在訴說一個古老而傷感的故事。琴音飄渺,挪挪傳來,好似來自九天之外的溫柔纏綿。

木子奇抗著大麻袋驚疑道:「還美妙的的琴音呀.」

「當然美妙,這…這是蒼木琴特有的聲音,我以前听過。這蒼木琴怎麼會在這里?!」小不點猜不透,也想不明白。可是他不會听錯。

木子奇听不出什麼味道,打小就是五音不全,偶然听听姐姐撫琴還行,要說出其中的門道,還真是難為他看,能听出琴聲的異樣,已經算祖上積德了。他搖頭道︰「什麼蒼木琴不蒼木琴的,走走,我們合伙贏了他們一麻袋銀子,要是他們追上來就麻煩了。」

小不點堅定的搖著頭,︰「不能走,我們必須知道蒼木琴為什麼在這里。」

木子奇把麻袋往地下一扔,︰「那好,你說出蒼木琴到底是什麼玩意,不然我可不進去了。這里是妓院啊,要是讓老爹知道我逛妓院,非打死我不可」

小不點輕聲說道︰「蒼木八千載,生得八尺,首尾去尺余,瓖天馬八尾,終得此琴!激如馬革,柔似溪水……」

「什麼意思?」

「白痴。上去在說!」

冷香雲玉手輕拂,悲涼的琴音一調一調的響徹著整個廣樂園。她喜歡這首曲子,《春江花月夜》,悲涼婉轉,卻也蘊含著不甘與蒸蒸日上。與她的心照應著。凡塵世俗之中又有幾人能體會的出來?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優美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哼出,竟然如此的惟妙惟肖,似乎這琴天生就是為這樂而生的,這樂又專門為這琴而譜的。

「春江花月夜,皎皎空中孤月輪。小子,告訴你,這琴當年是齊金蟬親手做的。無論如何你都要拿到!」小不點提醒道。

木子奇現在才是重視起來,齊金蟬親手做的,不論是什麼都肯定不是凡品。他扛著著麻袋又從後門鑽了進去。

琴音時而婉轉若涕,可是不經意間又夾雜著經戈鐵馬之勢,蒼茫!木子奇站在了冷香雲的屋子外面,自語道︰「這里似乎很眼熟!啊,我想起來了,這屋子里的有一個姑娘叫冷香雲,她的左邊就擺放著一架古琴,我開始沒有注意,現在看來那架就是蒼木琴!」

「呀……」小不點不懷好意的看著老大。呵呵笑道︰「原來你找的姑娘就是屋里的人呀?你小子艷福不淺。愣著干什麼,快進去啊?」

木子奇硬著頭皮推開了門兒,清幽的香味立刻撲面而來,琴聲也嘎然而止。木子奇將一麻袋銀子丟在地上。抱拳道︰「姑娘,驚擾了姑娘,實在慚愧!」

冷香雲淡淡的道︰「原來是公子,小女子本以為你乃是一個君子,現在看來……」

木子奇臉色紅了一下,急忙道︰「姑娘誤會了,在下去而復返乃是因為……因為你眼前的那張琴!蒼木琴!」

隔著珠簾,雖然木子奇精神力不怎麼強大,可是也清晰的感覺到屋里內的變化,尤其是在他說出蒼木琴之時,冷香雲的身子竟然在顫抖著,雖然她在竭力的維持壓制著,可是木子奇卻是能清晰的感覺出來。

木子奇挪動腳步,輕輕的掀開珠簾。見到冷香兒緊緊的抱著一張近六尺長的青色古琴!讓木子奇驚奇的是這張據死啦死啦說為乃是齊金蟬說造的蒼木琴,竟然有八根弦!雖然他不通音律,可是在蜀山也見過姐姐與一些師姐撫琴演奏,知道琴只有七根弦,代表著七種聲調。可是這架神秘的蒼木琴竟然有八根弦!

「沒錯,沒錯,這就是蒼木琴。沒想到竟然在這里!」小不點蹦到冷香雲的身前,一邊打量著蒼木琴一邊自語道。

「妖…妖…怪!」冷香雲驚恐的看著一步三搖的小不點,向角落中蜷縮而去.可眼中的驚恐卻是裝出來的,木子奇看不出來,小不點卻是看出了門道。

木子奇急忙道︰「姑娘別害怕,它是我的寵物,不是妖怪。絕對不是妖怪。」

「寵寵…物?公子,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蒼木琴!」冷香雲死死的盯著木子奇,可是手依然是死死的抱住懷中的琴,大有舍去性命也要保護琴之周全的樣子。

木子奇驚疑的看著小不點,︰「死啦死啦,這蒼木琴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真是齊金蟬所造的?有什麼用?」

小不點打量著裝腔作勢的冷香雲道︰「蒼木琴比較特殊,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樂器,但這琴最厲害的地方不在于它能彈奏出動人的樂曲,它是一件大殺器。這琴的琴體乃是八千年的上等蒼木所造,刻有威力極大的守護法陣。而且有八根弦兒,乃是取之天馬之尾。這琴乃是齊金蟬收集材料,親刻法陣,琴聖樂伯子調弦。花費將近三年時間才完成的。之後朱梅的一首百鳥朝鳳更是人間絕響。數萬只飛鳥盤旋天空不肯離去。這琴之所以可以說成是大殺器,乃是因為這琴就是為朱梅量身定做的,朱梅譜了一個曲子,名字叫︰天龍八音。只有這首曲子才能激發出琴本身的潛力,因為天龍八音需要第八根弦……最主要的是這張琴在天龍八音的配合引導下,不需要任何法力都能掌握琴中的能量,要知道這其中有數個聚能法陣都是齊金蟬親手布置的,威力強大的很!說句大話,要是運用的好,參悟的天龍八音,就算一般的通天高手都要避其鋒芒。要知道當初朱梅譜寫這首曲子的時候已經突破…已經非常強悍了。!」

「啊,這麼厲害?那不是就是說一個普通人得到此琴,也能成為一代高手?,姑娘不瞞你說,我乃是蜀山弟子,這張琴乃是三百年前我們蜀山的一個前輩的樂器,你要多少錢,我買了!」木子奇流著口水叫道。得到這一把琴,還怕那個鳥杜十娘啊?十指一揮滅了他。

冷香雲沒有過大的驚訝,她死死的看著木子奇,變的有些異樣,吃吃的道︰「你是蜀山弟子?你竟然是蜀山弟子!哇…」

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就像千百年的委屈在今朝發泄出來。沒人知道是為什麼。

木子奇手忙腳亂的道︰「你咋哭啦?我給你銀子,要多少我都給!」

冷香雲擦拭著眼淚,︰「你…你是木子奇木師弟!」

她的話一出,當真是非同小可。木子奇失聲道︰「你…你如何知道我的名諱?你是……」

「哈哈。我是誰,我是誰。我離開的時候你才十二歲。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冷雲的師姐麼?」冷香雲笑的很淒慘,笑還是哭,只有她知道。

木子奇呆住了,一坐到地上,雙眼盡是不信與驚疑。

「小子是怎麼啦?是不是這個女人給你施妖法啦?」小不點急的的大叫道。他早就看出這個冷香雲的驚恐的是裝出來的。沒想到木子奇還是著了道。

可是木子奇真是是著了道?他喃喃的道︰「冷雲?!冷雲師姐!你……你不是三年前就死了麼?」

冷香雲站起身來,帶著一股悲天的淒涼,︰「死了?呵呵,三年前我被血佛寺的妖僧糟蹋。師傅她老人家不要我了,把我趕了出來。還廢了我的修為。現在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了,在也不是當初那個仙女峰的大師姐了!」

仙女峰何紅的開山大弟子。現在大師姐刑柔兒的師姐,三年前下山歷練,被血佛寺的妖僧玷污了。之後就引起蜀山殺上血佛寺的事情,冷雲就消失了,據說是被血佛寺的人糟蹋死了。沒想到還在人世!

「變了,呵呵,三年多不見,你竟然長高了,師姐我差點還和你上了床,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冷雲笑了一下。很殘酷,三年來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仙子,淪落到依靠出賣身子才能活命的下九流的卑賤女妓,她感受到了人間的丑惡與陰暗。她最敬愛的師傅親手廢去她的修為,秘密將她逐出師門。她不怨師傅,只恨血佛寺那個妖僧。與那個向她師傅下命令的木飄渺。

木子奇苦笑了一下︰「師姐,跟我會蜀山吧。」

「我不能回去啦,我已經被逐出了師門,小師弟,你下山也是去參加七日後的武曲斗法?」

木子奇緩緩的點點頭,︰「是,你跟我一起走,那時候就能與蜀山派的人回合。我求爹爹把你在收回蜀山門下!」

冷雲不可知否的笑了一下,突然她將手中的蒼木琴放到了琴案上,︰「你來就是為了它?沒想到世間還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是。我在樓下听到蒼木琴的聲音,知道這乃是當年齊前輩的東西,于是就上來看看。你是怎麼得到這張琴的?」木子奇慢慢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沒想到也不相信,眼前這個風騷的妓女竟然是當年仙女峰的大師姐。更沒想到她沒有死,並且被化去修為逐出了蜀山。他不知道老爹知不知道這件事。他心中已經猜出八成。一個主峰的大師姐,首座的接班人要逐出師門,不是何紅的能決定的。

「蒼木琴?呵呵,天無絕人之路,當年師傅她老人家化去我的修為後,我一個人向北流浪,在一座山中昏倒了。救我的是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她也只有一個人,並且得了頑疾,在死前,她將這張琴交給了我,我知道了這張琴的故事。」

木子奇靜靜的听著,雖然是坐在地上,可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異樣。

小不點眼珠子一轉,道︰「那個救你的小姑娘姓苗吧。」

冷雲臉色一變,失聲道︰「你怎麼知道?」

「當年齊金蟬有一個女徒弟,叫苗筱,不過卻沒有傳她道法,只是教她琴棋書畫,朱梅與齊金嬋都覺得對不起苗筱,蒼木琴珍貴的很,朱梅要是將蒼木琴贈人,只能給她了。」小不點緩緩而談,木子奇听的糊里糊涂,可是知曉內幕的冷雲卻是變了臉色,因為小不點說的與那個苗妹妹死前說的一模一樣。

她見識廣,雖然全身法力盡數散去,可是眼光還在,瞧出了這個大老鼠並非一般的妖孽。竟然知道三百年前的一段隱秘。救她的小姑娘叫苗水。她親眼看到重病垂死的苗水,在佘山中彈奏的那一曲天龍八音的威力,一個虛弱的小姑娘,沒有任何法力支持,一曲下來。方圓百丈範圍內樹木全部變成粉末。她相信,就算是她師傅何紅也沒有這個能耐。

她撫掌道︰「沒錯。那個小姑娘的確姓苗。看來知道這些事情的不是小師弟,而是你,你到底是誰?」

小不點揚著腦袋,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本大仙啥事不知道,上知道五千年,下知三千年,只要本大仙小爪子一掐。一切事情都出來了」

木子奇連忙站起來了,抓住這個學著最近冒充大仙的黃老鼠︰「師姐,別听他瞎說。師姐,這地方…不適合你待在這里,離開這里回蜀山吧」

冷雲笑了一下,︰「我是要離開這里,不過是不回蜀山,我要去找那個人報仇。」

「誰?」木子奇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糟蹋我的身子,把我害成這樣的人!」冷雲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感情。

木子奇想到了湘西派的那個凌楚楚,此時冷雲的冰涼比她有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打了個激靈,看著這個陌生卻從未熟悉過的師姐,感覺到這個法力盡失的師姐竟然散發著無可匹敵的殺氣。

房間內竟然刮起了陰風,小不點眼楮一瞪,哇哇大叫道︰「快跑,快離開這里!她要殺人啦」

木子奇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就見冷雲一拍桌子,蒼木琴凌空飛起。她單手抱琴,雙眼微微閉上,右手的手指已經搭在了琴弦之上。

冷冷的道︰「小師弟,蜀山對不起我,我不恨師傅,因為她也是奉命行事,奉的是你父親的命。今日,如果你能在天龍八音下而不死,我與蜀山的恩怨一部勾銷!」

木子奇大驚,喝道︰「師姐你瘋啦?!」

「跑呀白痴,她學會了天龍八音,你抵擋不住的!」小不點很沒意氣的丟下木子奇,一頭扎了出去。

木子奇醒悟過來,急忙奔了出來,一手拉過他的麻袋,打狗棒甩了出去,準備破牆而出。

可是又豈能讓他如意?冷雲右手猛弗琴弦,一股殺伐的破箭之聲驟然想起。一道白色的氣波閃電般的從琴弦上射了出來,第八根弦!與此同時,一道柔和的白光罩住了冷雲的身上。護住了她。

當打狗棒子劈開了那面牆的時候,那道氣波已經到了。木子奇順勢一撤,堪堪躲過,氣波撞擊在對面的牆上,撲哧…轟…一面牆轟然倒塌。

木子奇劈開牆壁的巨響與氣波擊毀牆壁的巨響幾乎同時,頓時間,廣樂園的人都驚動了,那些正在房中深入交流的男女衣衫不整的奔了出來。

「小師弟,別怪師姐我心狠了。接招吧!」

李小衛帶著十幾個小弟從後院跑了出來,他心情不好,很不好,先前被木子奇贏了一麻袋銀子,他的心本就不爽,現在外面有人砸場子,他又豈能不怒?哇哇大叫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來這里搗亂,都給我抓起來!」

琴音響起,似琵琶大曲《十面埋伏》,可是比之多了更多的殺伐。曲調更加曲折張揚。一道道白光閃過,木子奇整個身子變成一個拋物線從房間中掉了出來。還沒有落地,口中已經噴出鮮血來。

木子奇死死抓住大麻袋。哇哇大叫道︰「大家快跑啊,這閣樓要塌了!」

李小衛一看,頓時怒了︰「木子奇,又是你,給我整死他!」

木子奇抗著大麻袋行動不便,呼呼叫道︰「快走啊,白痴啊,房子要塌了!」

「轟……」他的話音剛落,冷雲的房間率先倒了。整個房子劇烈顫抖起來。

李小衛呆了,被手下拼死抬了出去,無數狗男女驚叫著掩著私密.處向外奔去。

木子奇叫道︰「師姐。這里都是無辜之人,你太過份了!」

「哈哈,這里還有無辜之人?」冷雲的聲音響起,可是隨即被征伐的琴音代替,十幾道光波從倒塌的房子中射了出來,周圍的殘骸被擊飛散落。被光芒包裹的冷雲坐在那里,已經是雙手撫琴。

木子奇看著那些光波撲面而來。心中大驚,也顧不得那袋子銀子了,手持打狗棒子大叫道︰「群魔亂舞!」

金色的光芒與白色的光波沖擊在一起,震天的轟響。整個大廳瞬間倒塌。木子奇狂吐一口鮮血,一個縱身沖破穹頂。

「轟轟……」整個廣樂園倒塌了,還有幾十個沒有逃出來的人活活的掩埋在里面,其中就包括冷雲。不過冷雲被蒼木琴保護著,根本沒事!

「好強的琴音!可惡的齊金嬋,怎麼弄出這麼變態的玩意,我好不容易贏來的銀子啊!」空中的木子奇體內氣血翻騰,忍不住破口大罵著。

他清晰的感覺到,那幾道不起眼的氣波簡直比他的擎天十八棍還厲害,辛虧自己領悟了群魔亂舞,不然真就交代在此了。

「轟轟^」又是幾陣爆響,倒塌的廣樂園幾道白光射過,冷雲的身影出現在廢墟中。她沒有法力,可是憑借著蒼木琴,竟然傷了直逼神離境界的木子奇。可見蒼木琴的威力有多大。

八千年的蒼木為琴體,天馬尾取八根韌性最好的微絲為琴弦。琴聖樂伯子調引,齊金蟬親自刻上法陣,聖王境界的朱梅為之譜曲。這簡直就是人間大殺器,一個普通人就能掌握的大殺器!

客棧中,段小環與龍八妹同時奔了出來,看到法相看這外面發呆,段小環叫道︰「怎麼回事,怎麼有法力波動!小奇呢?」

法相打了個寒蟬,醉意全消︰「他天一黑就出去了,現在都快天亮了還沒有回來,不會是杜十娘追上來了吧?」

段小環跺跺腳︰「那還等什麼,快去看看!」

黑夜,月亮很朦朧。木子奇凌空而立,他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琴音未斷。他知道只要放松一絲警惕,無數道氣波就會鋪天蓋地而來。

「師姐,你真要殺我?」

冷雲冷聲道︰「只怪你是蜀山弟子,還是木飄渺的兒子!」

話音一落,無數道氣波呼嘯而至,木子奇臉色狂變,狂運天心訣,連續幾道群魔亂舞,可是根本就無法抵抗這些變態的氣波。

「啊……」木子奇的身子以自由落體運動掉了下來,已經跑出三里地的小不點用精神力查看這戰斗場面。見木子奇掉下,心中大驚。

這時法相等人趕了過來,段小環發現了站在路中央燈光下的小不點,急忙道︰「死啦死啦,你怎麼在這里,小奇呢?是不是杜十娘追上來了?」

小不點搖著大尾巴道︰「趕快去救他小子,去晚了就沒有命了。哇哇,齊金嬋,你為什麼要刻上守護之光保護彈琴人,我的精神力根本透不進去!」

段小環哪里听的出這老鼠的胡言亂語,直接飛起身來沖了過來,法相與龍八妹也飛身而起,直沖沖的趕了過去!

「等等我!」小不點見幫手來了,雖然不是很強大,可是勇氣卻是上來了。他閃電一般的竄了回去。

「娘呀。你好狠!」木子奇艱難的爬起身來,指著廢墟中那團白光包裹的冷雲破口大罵道︰「有本事你去找我老爹去」

冷雲笑道︰「你以為木飄渺能擋的住天龍八音?天龍八音分為八式,這只是最低級的音波,只要我領悟剩余的七式,天地間誰還是我的對手?就算是通天高手又如何?能破得了蒼木琴的守護之光麼!」

「師姐,你…你為何如此?憑這音波你殺不了的,唉,」木子奇吐了一口血沫子,手中的打狗棍揚起。接著道︰「當然我也殺不了你!」

木子奇看出了規律,這光波不能大面積擴散,只要在光波的範圍之外,這音波就不能奈何的了自己了。

冷雲嘴角一勾,十指頭齊用︰「那就試試看!」

「蓁蓁蓁蓁……」琴音急促起來。

狂風呼嘯而過。這次不僅是音波,連周圍的石頭都夾雜在其中。木子奇笑了,︰「哈哈,你忘記了我木子奇身上有一寶!天地人神法,縮吾凡軀,一步天涯!遁!」

黃色的光芒一閃,木子奇的身影瞬間消失了。他身上的下九流的寶貝不少,其中就有啥隱身符啊,遁地符啊,他在從空中落下的時候就想到自己會不會砸進地下,靈光一閃,就想起身上還有幾十張符咒呢。遁地符正好能破解這天龍八音。

冷雲臉色變了,輕笑道︰「果然還是那個蜀山最調皮的木子奇!哼哼,一張遁地符就破了天龍八音^……」

木子奇捂著臉,老遠的走了過來,干笑道︰「沒有掌握準方位,撞到地基上去了,撞破了鼻子……」

冷雲苦笑不得,光芒一消,她抱著琴緩步走了出來。︰「你還是這個德行,今日我們打了個平手,日後在分一分高下,如果有緣還能相見。我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師姐請說……」木子奇擦了擦鼻血道。

「別高手任何人你見過我,蜀山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木子奇撓頭道︰「那你還恨我老爹麼?」

「恨?呵呵,三年前我就死了。世上在也沒有冷雲這個名字,我現在叫冷香雲!掌門也是為了保全蜀山的名聲,他殺上大雪山也算對得起我了。我走了……」

冷雲離開了,帶著蒼木琴走的,這張人間大殺器最終沒有落到木子奇的手中。木子奇不傻。感受的出冷雲並沒有殺他的意思。或者說是發泄,發泄這三年來累積在心中的怨恨。恰巧木子奇乃是木飄渺的兒子。

這條街的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動手則是地動山搖,他們不傻。還是性命要緊。

木子奇孤零零的站在廢墟邊,目送著冷雲的離開。隨手拿出一枚朱果啃了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麼,一頭扎進廢墟之中。

段小環他們來晚了,此時已經是黎明時分。東面泛起了魚肚白兒。三人驚詫的看著身上帶傷的木子奇大興土木的挖掘著,龍八妹疑惑道︰「他被打傻啦?怎麼變成了耗子?」

段小環也是疑惑,落在木子奇的身前道︰「小奇,你沒事吧…你在干什麼?是什麼人與你相斗?」

木子奇抬頭看了一眼,搖頭道︰「我沒事,幫我找找,一個大麻袋……」

「額?大麻袋?」

「貪心害死人啊!」死啦死啦鄙夷的瞪了一眼灰頭土臉的木子奇,大搖大擺的走到一處廢墟下,︰「別找了,在這里!挖吧。守財奴」

木子奇撲了上去,手腳並用,果然挖出了自己的大麻袋。伸手掏出一 銀子,呵呵笑道︰「還沒有丟,值了!」

法相與龍八妹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那股哭笑不得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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