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到一定年紀,往往都信天意,作為大陸上最神秘的老人也不例外,深深地看了李宇軒一眼,道︰「記住李昊天曾經走過的路,小心神龍心訣修煉的進度,我不想天劫再次降臨。」
李宇軒不解,剛窺門徑的李宇軒正在興頭上,完全不能理解老人的說法。
「李昊天的書卷,你父親曾經送過副本過來。」老人冷冷地解釋道︰「神龍心訣,非帝者不能習。這是一個關于心境的修煉,與其他功法不同的是,神龍心訣需要帝王的心境,如果你功力的進步與心境的修煉不能同步的話,死期不遠矣。」
「紫竹可以幫你洗滌凡胎,也可以幫你增進功力,卻不能幫你增進心境。」老人知道李宇軒剛才觸模紫竹的表現,冷冷地提醒道︰「這段時間,你可以在這里洗滌凡胎,增強筋骨,但是不能過度。」
「謝謝外公。」李宇軒知道老人還在生氣,連骨子里的關愛也表現的很冷。
老人嘆了口氣,繼續道︰「凡塵事務,紫竹林一概不理,但是,你要小心其他武學聖地的干涉。除了紫竹林之無字天書,還有西方觀星台的騎士槍、南方試劍崖的盤龍劍、北方天狼谷的天狼弓、中間戰神殿的戰神甲,聖地的高手加上相應的神器,凡人是無法抵擋的。」
「可惜無字天書消失已久,不然還可以給你防身。如果那些聖地插手,你可以通知紫竹林,或許,外公可以出去走走。」老人無奈道,內心的關愛汨汨溢出。
「謝謝外公,不過你放心,我可以應付的了。」李宇軒感動地道。
「傻小子。」老人笑道,不置可否。
「無字天書的用法無人知曉,事實上,連李昊天也不知曉,你就別想象了。」老人笑了笑,嚴肅地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無字天書上,很多前輩悟出的功法不盡相同,唯有李昊天神龍心訣為正統,你知道為什麼?」
「因為沒有人可以把他取下來,唯有李昊天可以。」老人渭然道︰「李昊天是機緣很好,能悟到神龍心訣,李昊天也是運氣不好,神龍心訣簡直就不是人練。」
「修煉神龍心訣的人應該不少,但是能突破到第三層的人只有你們兩個,以後你會知道,修煉神龍心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老人看到李宇軒的疑問,解釋道︰「剛猛的真氣,如果沒有紫竹洗滌凡胎,會直接擊破你的經脈,就算是紫竹洗滌過凡胎,修煉的過程依然是痛不欲生。這是一門先傷己,後傷人的功法。」
「紫竹林的武技都是從無字天書領悟的?」李宇軒突然問道︰「東方的武技應該大部分是從這里流傳出去吧?」
「不錯,東方的神器無法使用,但是東方的武技卻是大陸最深奧的。」老人有些驕傲,道︰「普通武者以力量為尊,高級武者以技巧稱雄,真正的武者講究境界。」
「大陸的武技分級,原來是最低級的武者,這也太諷刺了吧。」李宇軒喃喃道。
「現在的武技分級,以力量為主,技巧為輔,算是凡塵的主流吧。真正的講究境界的武者,在大陸還是有的,只是很少很少,大部分都是各個聖地流傳出去的優秀傳人。」老人笑道。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是先賢留下的寶貴經驗。」老人講了半天,口有些干,隨手撈起池水潤潤喉,舒了口氣道︰「同時這里也武技修煉的四個境界,人法地,這個階段可以學習模擬某種自然現象;地法天,這個階段可以制造某種自然現象;這兩個階段如果有高人指點,且專心修煉,天資高的人可以達到。但是後面兩個階段,就完全靠自身領悟和各自機緣了。」
老人看到李宇軒陷入了沉思中,不禁搖頭苦笑,突然喝道︰「痴兒,還不醒來!」
李宇軒嚇了一跳,這是老人第一次大聲說話,抬頭疑問地看著越來越敬愛的外公。
「沒錯,這是武技修煉的境界,但其含義絕非表面那麼簡單,其中蘊含的奧妙連我都無法真正了解,可以肯定的是,一心修煉武技的人,都無法到達最高的自然之境。」老人自然知道李宇軒的心思,畢竟老人也曾年輕過,初聞武技四大境界,誰不想一步踏入。
「外公,你已經達到自然之境了?」李宇軒希冀的眼神望著老人,讓老人一陣苦笑。
老人搖搖頭,道︰「我不過剛窺自然之境的門徑而已,恐怕有生之日也無法到達頂峰了。」
李宇軒吃驚了一下,老人是李宇軒心目中武技最高的人,才初窺自然之境的門徑,想來境界的提升,何其艱難。
「何為自然,世間萬物都有一種神秘的聯系,有其隱藏的規律,這就是道,所以道法自然,等你到了一定境界就會理解。」老人搖頭嘆息,道︰「然則神龍心訣不在此列,我研究了十幾年,也無法真正了解神龍心訣。」
李宇軒疑惑地喃喃道︰「難道神龍心訣還有什麼秘密?」
「神龍心訣的境界與普通武技不同,好像一開始就是自然之境,但是要真正進入自然之境,只有真正練成神龍心訣才行。」老人語氣也不是很確定,卻給了李宇軒無限的信心。
「外公,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練成自然之境,一舉沖破大陸的禁錮,解開大陸的詛咒,完成帝王李昊天未完成的遺願。」李宇軒信心十足,氣宇軒昂,卻讓老人郁悶不已。
李宇軒是個聰明人,老人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告訴李宇軒,要想成就最高的自然之境,唯有效法自然,唯有順天而為,而不是逆天而為。
聞言可知李宇軒心意已定,恐怕是百頭牛來拉不會來了,既然無法說服外孫,老人唯有暗暗嘆息,道︰「神龍心訣是最剛猛的心法,看起來,你剛進入第三層,還沒有體會到修煉的艱難。」
李宇軒點點頭,指著面前的七株紫竹道︰「我是昨晚受到紫竹的牽引才進入第三層的,真氣還很弱。」
老人從懷里掏出一本書,遞給李宇軒,有些消沉道︰「這是紫竹林歷年來前輩留下的修煉經驗,希望對你有些幫助。這段時間你先在這里靜修,切記不可激進貪功。」
老人說完緩緩地走了出去,李宇軒低頭看了看那薄薄的書卷,不知道是什麼質材制成的,上面書寫著三個古色古香的大字,天書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