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布林關的將士以自己的血肉身軀抵抗外敵入侵的時候,都城克菲爾德依舊在一片歌舞升平的氛圍中忙碌著。忙碌著招待各國的使團,忙碌著那個以成為眾多政客手中工具的「青年武技大賽」,忙碌著兄弟間為爭奪儲君之位而進行的「戰爭」。
就在王國的政客們在忙于各種所謂的「國事」的時候,李氏和白氏的兩位族長幾乎在同時得到了在邊境發生戰爭的情報。從另一方面看出王國的政府已經腐朽了,王國的那些貴族已經喪失了他們先輩的智謀和勇氣,蛻化為一個腐化墮落的寄生階層。
「好!看來這局棋還是我們快了半步!」
擁有一張女圭女圭臉的白騰起在听完義子白若風關于邊境戰事的報告後,慣有的笑意又浮上臉龐。
「對了,葉落公爵那方面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白騰起一臉得意的注視著自己面前這個精明能干的干兒子。
「公爵方面的最新情況已經送到,巴斯爾的兩萬騎兵已經駐扎在洛水邊,將在三天後度過洛水,估計再有個七,八天時間,克菲爾德就將由我們來控制!」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還有七到八天時間了?」白騰起自言自語道。
「就是在‘青年武技大賽’結束後的五到六天!」白若風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所以在這最後幾天里,我們一定要倍加小心,似乎已經有人開始盯上我們了。」
「是不是二王子那邊的人啊?」白騰起似乎早有所料,原因是近段時間來,二王子頻頻邀請三弟白雲起過府赴宴。其實白騰起心里很清楚,二王子看中的是自己三弟手中的兵權。
「不是二王子那邊的人,是李氏的人。」
「什麼!是李宇軒那小子!」
一時間,一向自認精明過人的白騰起似乎感覺被人當面匡了一巴掌,神色間有些僵硬。
「那小子一心想和我們聯合,而且在表面上,他還是的未來女婿,難道這樣還不能瞞過他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的手下卻說從前天開始就有人跟蹤義父,三叔還有小姐的行蹤。經過我親自調查,卻確認是李氏家族的人。」
「看來這小子比我料想的還要精明。唉,其實先前也是我太大意了,這小子單從巴斯爾大批購置軍馬一事上就可準確判斷出巴斯爾的整個軍事行動計劃,是我太低估他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怎麼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表現得越自己就越不容易讓對方起疑。我想他即使知道阿特伯里或巴斯爾方面的消息,也絕對不會懷疑到我們這里。自始至終,白氏的人從來都沒有與這兩方面有過任何直接的聯系,連去年你刺殺斯科爾一事,至今阿特伯里方面都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可是現在他怎麼會盯上我們呢?那到我們有什麼地方沒有考慮到而露出破綻?」
白騰起的最後兩句話明顯是將問題拋給了白若風。
仔細將所有的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白若風面帶疑色道︰「義父,我想過了,在表面上我們與阿特伯里,巴斯爾兩方面都沒有商業上太多的來往,根本沒有理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我想,會不會是小姐那方面」
擺擺手阻止了白若風的話,白騰起斷然否定了這個可能。
「不會的,我一直都不曾將這個計劃告訴若蘭,只是將與李氏結盟的事情告訴了她,目的也是要安撫李氏那方面。如果問題真的出現在若蘭方面,那李宇軒還有必要連若蘭也派人跟蹤嗎?」
「那我們難道什麼也不做?」白若風的語氣明顯有些沮喪。
白騰起再次恢復了他那商人品牌般的笑容,站起身輕輕拍了拍白若風的肩膀示意他不需要過于焦躁。
「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我們已經將賭注下在了台面上,剩下的事只能看莊家開的是什麼牌了。八天,最多還有八天。八天以後,巴斯爾的軍隊抵達克菲爾德這時,李氏這只攔路狗,也是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會成為歷史。到那時,我們白氏不但將控制卡羅爾所有的商業活動,同時也會成為阿特伯里,巴斯爾兩國最大的商業家族。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整個大陸南部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商業巨族!」
說到這里,白騰起神情顯得非常激動,仿佛那一切的一切此刻都已經實現。
但以後發生的現實最終打破了他的幻想,從這場戰爭中崛起的不是他們白氏家族,而是李氏家族。
「阿特伯里真的動手了!」
「是啊!看來我們還是慢了半步。不過相信布林關會擋住阿特伯里的進攻的。」
對于布林關的防御力,李秋是相當有信心的。
「如果單靠一個阿特伯里,即使是出動全**馬,只要後勤和兵員能跟上,布林關也可以堅守住。但現在有個白氏摻雜其中,一旦在布林關的補給線上動了手腳,我怕布林關會撐不住。而且照目前的形勢看來,我們根本無法利用白雲起的三千騎兵,里應外合拿下蘇格爾,布林關要堅持到我們有能力前去援救,恐怕已經不太可能了。」
李宇軒從來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攻不破的城市。在布林關能否堅守這個問題上,他的態度與李秋明顯存在不同之處,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在布林關的補給線上動手腳,不可能!布林關周圍的布林三鎮就儲存了大量的糧草和武器,而且還駐扎了總數在三千人左右的部隊,專門負責護衛從布林關通往王國其他地方的道路。想要在這方面動手腳,絕對不可能!」
「我們現在也不能確定布林關那邊進一步的情況,但我想阿特伯里一定會有攻下布林關的殺手 ,只是不清楚他們具體用的是什麼方法而已。」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如果布林關真的陷落,那整個洛水平原勢必將落入阿特伯里手中。那時,我們所有的計劃都會落空,成為泡影!」
「搶時間,對,與阿特伯里軍搶時間!」
李宇軒一銼鋼牙,繼續道,「阿特伯里一天沒有攻下布林關,鹿死誰手還依舊是個未知數。」
旁邊的李秋感覺到李宇軒話語中的那種陰冷,似乎已經看見了尸山血海的戰爭場面。當年將李宇軒推舉為大哥的接班人是對是錯?他將把李氏一族帶往何方,是地獄還是天堂?帶著一肚子的疑惑與不安,李秋走出了暗房,只留下李宇軒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