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而過,一晃眼間,三個月時間就溜走了,距離「家園」成立已經三個月了。
三個月里,大陸南部隨著春天的來臨,似乎各處的戰事也平靜下來,難道這會是一個和平之年嗎?
帝王歷174年1月23日,鳳翔停止了對落葉城長達近兩個月的持續攻城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攻守城池著稱的鳳翔鐵甲步兵團在落葉城城牆下鎩青羽而歸,未有寸功。
帝王歷174年2月7日,大陸南部兩個北方強國準格爾和帖爾木在邊境發生沖突,就在眾人認為兩國之間的戰爭已經不可避免的時候,兩國竟然在同時對外宣稱這次事件只是尋常的邊境摩擦,不會影響到兩國的關系,令所有愛好和平的人士都松了一口氣。
三月初春的陽光照耀在蘇格爾的街頭,一身平民裝束的李宇軒與白若蘭此刻正手牽手漫步街頭,儼然是一對人人稱羨的小情侶。那些在街頭行走的販夫走卒絕對不會想到他們的統治者會一身便服在他們眼前逛街。
「宇軒,你看那兒!」白若蘭甩開李宇軒的手,飛奔至街道旁的一個小攤邊,吸引她目光的是一對暖玉戒指。
被晾在一邊的李宇軒無奈搖頭,和自己在一起時,白若蘭百分之百是個小女孩性格,如果不是見她上個月代表政府與巴林的鹽商代表談判桌上的表現,打死他也不相信那個讓眾多奸商搖頭苦笑的談判高手會有這樣的一面。
原本那次談判是以徐若愚為首席代表的,白若蘭為幕僚,但最後竟會變成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連徐若愚都在談判後大呼厲害,說她在商業上的策略戰術比李宇軒的用兵還要出神入化。
攤邊的白若蘭一邊與攤主討價還價,一邊還揮手招呼站在街道中間的李宇軒。見白若蘭招手,李宇軒笑了笑,邁步向自己的未婚妻走去。
在又一次讓自己的未婚夫目瞪口呆之後,白若蘭以四個金幣的價格「買」下了那兩枚暖玉戒指。其實在李宇軒第一眼見到這對暖玉戒指時,就注意到兩枚戒指上那兩道如血的玉紋。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見到血紋暖玉這樣的極品寶石。
暖玉原本就是罕見,而血紋暖玉更是萬金難求。很顯然,眼前的這位店家根本不清楚這兩枚血紋暖玉戒指的價值。這也難怪,即使富貴如李家,也不曾擁有如此的極品血紋暖玉。只因為這種玉石產地在大陸東部布林山脈的布萊克洛克峰頂,極冷的地方才有如此極品的暖玉。
那里的海拔在六千米左右,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上到峰頂。而且即使到了那里,要在數以億萬計的石子中找尋這種玉石,無疑是大海撈針,而要找到一塊血紋暖玉,那就不僅要靠耐心和細致,運氣更是佔了九層九。因此,許多富貴之家傾其家產求購一枚血紋暖玉而不得。
商販樂呵呵地從李宇軒手中接過四枚金燦燦的金幣,顯然以為自己賺到了。望著一臉喜悅的小販,李宇軒也惟有搖頭苦笑。僅那兩枚戒指,足夠他過幾是世國王般奢華的生活,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能賣四個金幣已經是賺翻了。
「血紋暖玉啊!」雙眼盯著自己手中的兩枚血紋暖玉戒指,白若蘭走在街上都象極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哦。」李宇軒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怎麼了,你不高興?」白若蘭一臉狐疑地轉頭望著李宇軒俊朗的面容。
「不會啊,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你開心的模樣好可愛!」
「是嗎?」白若蘭蹦到李宇軒面前,仰著脖子對他做了一個鬼臉。接著抓住李宇軒的一只手將它攤在自己面前。李宇軒不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可愛又在想什麼,任憑其擺布,臉上則是幸福而燦爛的笑容。
只見若蘭攤開自己的小手,拿起兩枚戒指比畫了半天,將其中一枚較大的放在李宇軒攤開的手掌中,另一只則留在了自己的手中。
「大的給你,小的給我,我們一人一個好不好?」白若蘭低著頭自言自語道。
李宇軒俯子問道︰「這可是無價之寶啊,舒大小姐肯忍痛割愛嗎?不會是想敲詐我一筆吧?」
「哼!」白若蘭的鼻尖微微一挑道,「不要拉倒!」說著就伸手去取李宇軒手的那枚戒指。
可沒想到,若蘭的手還沒踫到那枚戒指,自己手中的那枚也被李宇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搶走了。若蘭頓時氣得跺腳,一轉身不再理會李宇軒,一張小臉更是氣得通紅。
李宇軒微微一笑,轉到若蘭面前,伸手握住若蘭的右手手腕,將那枚較小的血紋暖玉戒指套在其無名指上,若蘭頓時轉嗔為喜。因為按照卡羅爾的習俗,只有丈夫才有權力將戒指戴在女孩的無名指上,反之也一樣。李宇軒這樣做無疑是表示她,白若蘭是李宇軒的妻子。
李宇軒盯著若蘭越來越低的螓首,微笑著將自己的右手伸到若蘭面前,手掌中正是另一枚血紋暖玉戒指。
猶豫了一會兒,若蘭還是紅著臉將另一枚暖玉戒指套在李宇軒的右手無名指上。
隨即,若蘭揚首與李宇軒相視一笑,彼此間的愛意都在這一瞬間通過眼神傳遞給了對方。
不一會兒,若蘭又恢復了其開心的樣子,拉著李宇軒從這個攤子轉到那個攤子。
中午時分,當兩人出現在家主府門前的時候,兩邊的守衛見到的是一臉笑意的白若蘭與提著大包小包叫苦連天的李宇軒。
「家主!」門衛們整齊一致的向李宇軒敬了一個軍禮。
瞧了瞧家主府門前的幾位士兵,再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李宇軒也惟有暗自嘆息自己時運不濟。
也就在李宇軒一臉尷尬的通過家主府大門時,早已沖進家主府的若蘭大聲嚷道︰「我回來了。」
最先出現的是另一個讓李宇軒頭痛不已的克星,自己的妹妹蘇冰冰。在听見若蘭的叫聲後,蘇冰冰一路沖刺自廳中飛奔而來。人還未到,聲音卻已經震得李宇軒連呼受不了。
「嫂子,你和大哥一大早就溜出去談情說愛,把我一個人丟在家里!」一句話說完,蘇冰冰已沖到若蘭身邊。接著,兩個小女生在那里吱吱喳喳說個不停,將提包的李宇軒丟在一旁。
半晌,兩人才手拉手走到李宇軒面前,可它們的目標明顯不是李宇軒,而是他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
等徐若愚,李秋一干人從家主府各個角落出現時,看見的是白若蘭和蘇冰冰不停得翻著李宇軒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而他們的家主則是狼狽萬分地左提右拎,一臉的頹喪與無奈。
現在來說說剛才提及的家主府,那其實是在原先蘇府的基礎上擴大改建的,其面積是原來的兩倍。整個家主府分為三個部分,一部分是徐若愚等三長官辦公用的行政區,一部分則是李宇軒與眾將領召開軍事會議,研究軍事策略的軍事區,還有一部分則是李宇軒及其下屬的住所。整個家主府布局合理,結構緊湊,是由李宇軒和徐若愚兩人設計和規劃的。
而其中結構最為特殊的就是軍議廳。軍議廳本身只是一幢約六米高的白色建築,除了其正門上方那用青石雕刻而成的「軍議廳」三字外,與一般廳式建築沒有太大的差別。但軍議廳的整個佔地卻達到近兩萬平米,這一大片由青石所鋪的空地上惟有中心一座孤零零的白色建築,但在其周圍五十米外的十二座高達八米的石制塔樓卻是很好的控制了這一大片空地。
任何人在未經允許下想要接近軍議廳,必須躲開每座塔樓上十名神射手的監視,但在如此開闊地區,想要做到這一點,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而這近兩萬平米的土地四周更是修築了四米高的圍牆,進出入口卻只有正對著軍議廳大門的一處。不論是該處的守衛,還是塔樓上的神箭手或是圍牆外的警戒人員,都是實行日夜輪換制。
因此這地方可以說是整個洛水平原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就是這個最安全的地方,現在卻讓身在其中的眾人感到危險。
「怎麼回事!」
李宇軒手中拿著的是剛剛由白若蘭手中接過的關于近幾個月巴林的是剛剛由白若蘭手中接過的關于近幾個月巴林鹽商稅收的報告,報告上顯示了三個月來所收上來的稅金是一個月比一個月少,這令李宇軒異常惱火。(李夏已于年初因事趕往大陸西部,其稅務長的職務由白若蘭暫代)
「是海盜!」一旁的徐若愚答道。
「海盜?」
「是的,以前由于卡羅爾王國的強盛,海盜一般都不敢掠奪舊王國的貨船,但由于我們現在勢力弱小且無正規的海軍,因此最近沿海經常有海盜出沒,掠奪我國鹽商的貨船。尤其是其中一名綽號’雄鷹’的海盜更是猖獗,僅上個月就掠奪我國貨船二十三艘之多,極大的威脅了巴林的鹽業和其他經濟。」徐若愚比較縴細的做了解釋。
「我不是在三個月前就已經特別撥款建造新的戰艦,用以成立新的海軍嗎?怎麼現在仍然不見動靜?」
「我們現在擁有兩艘主力戰艦,兩艘副艦,在建的還有一艘主力戰艦和三艘副艦。雖然在實力方面我們強于海盜,但由于缺乏有經驗的海軍指揮,所以李少將遲遲不敢出海做戰。而且在海戰中,經驗老道的水手是十分重要的,在這方面,我們明顯弱于海盜。」
在听了徐若愚的解說後,李宇軒也惟有無奈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自己建立海軍,時下最大的目的就是阻止鳳翔軍隊度過洛水。鳳翔地處大陸南部的最頂端,海運發達,本身即擁有一支實力強大的海軍,如果自己不早做準備,讓鳳翔與天龍聯軍度過洛水。到那時,整個洛水平原恐怕就要拱手讓人了。可現在,自己耗費了巨資建立的第一支海軍力量,竟然連海盜都收拾不了,更不用說與鳳翔的正規海軍對決海上了。
良久,李宇軒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又恢復了冷靜道︰「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依舊是徐若愚。
「根據冶鐵官的報告,近日研制出一種盔甲,是將一小片一小片的鐵片組裝成的,其對弓箭與普通刀劍的防御力比普通的盔甲強上好幾倍,但由于工序太復雜,因此向我請示是否進行批量打造。」
「很好,叫他們批量打造,先裝備步兵團!對了,我上次提及的分發給解放奴隸的農具是否已經打造完成?」
「在前幾天已經分發到各個行政區域,由各區域的行政官分發下去了。」
李宇軒微微頷首,表示滿意。
「鳳翔方面有何動靜?」這回李宇軒將目光投向了負責情報的李秋。
「鳳翔在落葉城方向布置了一個五千余人的步兵團,其余的似乎向東南方向撤退了,意圖不明。至于那支在克菲爾德沖垮巴斯爾的天龍騎兵到現在依然下落不明,不過我們在洛水對岸經過仔細的偵察,沒有發現大部隊騎兵活動的跡象。」
「看來整個卡羅爾王國南部的殘余勢力將被掃清,或許,這樣也好,沒有諸多勢力盤根扎地,以後收拾起來方便。」李宇軒自言自語道。
「好了,各位,我們還有一段空閑時間,估計有一至兩個月,在此期間我要前往巴林一趟,在我離開期間,由客卿同意負責,希望在座各位能團結一致,處理好軍務政務!」
說完,李宇軒起身第一個步出了軍議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