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坐在這里已經快一個時辰了,算算時間,再過半個時辰,落葉城所有的市集都會停止所有的交易,到時候,被巴斯爾的人逮到是肯定的。
怎麼辦?
老者腦海里一直充斥著這三個字,但是就算將一袋煙抽完了,他還沒有想出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法。
也就在這時,一個粗俗的聲音在喧鬧的市集中引起了老者的注意。
「快來看,快來看。上等貨色,保證你買回去後不會後悔,一定幫你賺大錢。看看這結實的肌肉,看看這個子……」
從聲音老者已經可以判斷的出這家伙在做什麼買賣。
老者厭惡的轉頭,站起身,想離開這個市集。對于這種狀況,老者秉承眼不見,心不煩的信條,能夠離多遠就多遠。
這就是社會的殘酷和無奈。同樣身為人,為什麼會有的人享盡錦衣玉食,而有的人卻淪為豬狗一般的奴隸。
也就在老者抬腳想離開的瞬間,一個念頭閃過老者的腦海。
是啊,現在他們要抓的是我,但是要出城的並不是我啊!
雖然這想法听上去有點矛盾,但是老者卻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顯得異常的興奮。一個想法開始在老者的頭腦中慢慢成型,最終,一抹笑容出現在老者布滿滄桑痕跡的臉龐上。
為什麼不這樣呢?
老者的臉上流露出興奮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能夠讓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煥發出這樣的光彩,似乎已經不多了。
既然已經想到擺月兌現在困境的方法,老者立即付諸行動。
選了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老者避開眾人的注目,施展武技,在眾人的不經意間擠了進去。
果然熱鬧。
里面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半人高木台,在木台上橫著一根碗口粗細的條木,上面栓著十余名衣不蔽體的年輕男女。除了一些勉強遮掩住身體重要部位的爛布頭之外,所有的這十幾個人都幾乎是赤身**。一個酒桶一般,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的商人在台上正嚷著。
「大家都來看一看啊,男的身體健壯,女的豐韻迷人。大家都來看一看啊,最新的剛從運來的奴隸。」
粗俗不堪的語調,公鴨一般的嗓門,令剛擠進人群的老者眉頭微皺。自己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場面,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有要事要辦,自己絕對不會同這樣的人打交道的。
掃視了一遍綁在台上的十多名男女奴隸,老者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左邊最角落的一名男奴隸身上。
與其他的奴隸不同,他身上四肢綁著的不是普通的繩子,而是鐵鏈。雖然因為鐵鏈的緣故,現在的他是盤膝坐在台上,但是就算這樣,他的高度仍然不低于那名粗俗的人口販子。身上發達的肌肉,更是顯示出他爆炸性的力量。很顯然,這不會是一個容易屈服的角色。真不知道,這個人口販子當初是怎麼把他搞到手的。
「男的三十個銀幣,女的二十個銀幣。有中意的就喊出個價,價高者得。」
「酒桶」依舊扯著他破鑼一樣的嗓子在費力的嘶叫。比起台上一個個無精打采,渾身髒亂不堪的奴隸,在老者眼中,他更像是一個野獸,一個沒有人類感情的禽獸。
「那個人多少錢?」
雖然對于這種骯髒的「買賣」,老者心中憤怒異常,但是為了今天的計劃,他也只有勉強自己和這個「酒桶」做這麼一回「生意」。
「哪個?」一听有生意上門,那「酒桶」眼楮中的瞳人一下子放大許多。趕忙在人群中搜索這個「潛在」的顧客。
老者跨前一步,好讓這個「酒桶」可以看清楚和他做生意的是哪個人。
一看見老者一身平民裝扮,「酒桶」原先一臉的阿諛奉承就在下一刻消失無蹤。
就這麼一身的窮樣,看來也出不起什麼大價錢,想從這種人身上撈點油水,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毫不掩飾自己對于老者的鄙視,換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道︰「你要買的是哪一個啊?」活月兌月兌一副嫌貧愛富的小人嘴臉。
老者也不介意「酒桶」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仍舊指了指最左邊的那名手帶鐵鏈的年輕人道︰「就是那個。」
還真是精啊!
比起酒桶一般粗細的腰身,那個頂在脖子上的根本不像是個腦袋,反而更像是一個堆在大冬瓜上的一個小隻果。
「酒桶」開始在自己的腦袋中衡量起這樁買賣。
任誰都可以看出,那名坐在角落里的男奴隸是這群「貨物」中最好的一個。但是,為了這個「貨物」,自己可是傷了不少腦筋。
事實上,在此之前,已經有兩個貴族曾經買下過這名奴隸,但是每次都落得個「退貨」的結果。原因就是這個男奴隸太難管束,不僅不幫主子干活,還到處惹事,鼓動其他奴隸一起反抗主子。
要貪我的便宜,沒有那麼容易!
「酒桶」此刻心中早已開始偷笑,能夠把這樣的「貨物」推銷出去,可也省了自己不少心思。看這個家伙似乎還不知道其中情況。算你倒霉,今天就把這「倉底貨」轉給你了。
打定主意,「酒桶」立即又換上了一副虛假的商人面容,笑嘻嘻道︰「客人說的可是他?」
為了進一步確定老者的想法,「酒桶」特意指了指最左邊的壯碩男子。
「就是他。」老者微微點頭。
在場的眾人有許多都知道這名奴隸的「厲害」,一听說老者要買的是這個,紛紛搖頭嘆息,知道又有冤大頭要被這個「酒桶」宰了。
「您老真有眼光,一眼就看上這麼好一個奴隸。像您這樣有眼光的主顧還真是少啊!」
老者揮揮手阻止了「酒桶」的阿諛之詞,微顯不悅道︰「直接說,多少價錢。」
自己可沒有時間和這個「酒桶」在這個干耗,動作再不快點,市集恐怕就要關門大吉了,到時候倒霉的就是自己。更重要的是,不但自己要倒霉,很可能還無法完成公爵交給自己的秘密任務。
「酒桶」一雙鼠眼滴溜溜一轉,呵呵笑道︰「看您誠心,就四十個銀幣吧!」
周圍眾人一听這個價錢,原先的不滿立即轉變成了實際行動,不少人喊道︰「一個沒人要的奴隸,竟然要四十個銀幣,擺明了是坑人嗎。」
喝罵聲此起彼伏,雖然聲音不響,但眾人一致的不滿論調仍然令台上的「酒桶」大為尷尬,心中雖然惱火,但是臉上卻不能顯露半分。見老者在眾人的喊聲中沒有進一步表明自己的態度,害怕砸了這次買賣,趕緊「自覺」壓價道︰「二十個,二十個銀幣,這下沒有人再喊了吧?」
老者依舊沒有搭理這個腦滿腸肥的「酒桶」,而是轉頭詢問旁邊的普通市民道︰「這個奴隸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一個好心的小伙子輕聲道︰「這家伙倒沒有什麼毛病,就是一個字,強。之前已經兩次被退了回來,原因都是因為這家伙不老實干活,總是逃跑。」
老者听聞此言,心中暗喜,這可不正是自己需要的人嗎。
老者再次將目光移向木台之上,凝神注視這名年輕壯實的奴隸。
「酒桶」一見有人在旁邊提醒老者,知道事情是瞞不住了,也惟有暗自嘆息倒霉,看來這個買賣一定是黃了。原先的怒火一下子冒了上來,轉身狠狠地踢了那名年輕的奴隸的一腳,忿忿然咒罵道︰「該死的小子,壞我的生意,今天回去就把你扔江里去喂魚。」
這一腳不但沒有讓這名奴隸屈服,反而惹來了台下眾人的不滿。那名奴隸也根本無懼于此威脅,抬頭瞄了「酒桶」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與鄙夷。
听得台下眾人不滿的噓聲,「酒桶」原本想停止對這名奴隸的毆打,但是一瞧見奴隸眼神的不屑,心中的火氣又騰的一下冒了起來。右手操起別在身後的鞭子,朝年輕的奴隸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