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李宇軒睜開雙眼時,刺目的陽光告訴自己已經是日近中午了,宿醉後的口干舌燥令他迫切的想喝點水,雙手撐起上身,觸手的冰涼感覺令他依舊迷糊的腦袋清醒不少,才發覺周圍嘈雜的聲音。``超速首發``
天啊!自己竟然躺在大街上睡了一個晚上加半個白天,周圍人來人往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馬車向他宣告了這一「殘酷」現實。許多行人都對他報以善意的微笑,似乎對他這種表現並未流露出責怪之情,反而有些贊許的模樣。雅安人生性灑月兌,喜歡無拘無束,再加上又好杯中之物,因此對于這種酒醉後露宿街頭的事也就一笑置之。
李宇軒從小到大都未有如此出格之舉,雖然以前在學院里也曾有過狂妄不羈之舉,但也僅是違反校規而已,絕不會象今天一樣躺在大街上睡覺。看來昨天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李宇軒心中暗自苦笑,從地上站了起來。直到此刻,他才發覺一件更加讓他頭痛的事情。昨天與自己一起喝酒的年輕人此時竟然也躺在地上。比自己更厲害的是,他還在那里呼呼大睡,沒有一點要醒的樣子。
想起兩人昨天喝酒時的情形,李宇軒仿佛又見到了酒樓伙計那張成「O」的嘴巴。
扶起地上一癱爛泥般的年輕人,李宇軒向路人打听了碼頭的方向後,就拖著一個累贅往斯台克斯的碼頭而去。
斯台克斯不愧于「大陸四大海港」之一,由于富達河流量巨大,而且河道遠不及洛水的寬闊,因此河水的沖擊力相當巨大,將入海口附近的沙石淤泥都沖得一干二淨,使得斯台克斯成為一個天然得深水良港。海港內船只縱橫,碼頭上更是人山人海,許多商人就在這長達四,五里的巨大碼頭上進行錢貨交易,整個海港顯得異常興隆熱鬧。
李宇軒好不容易喊住了一位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水手,得知要前往西方國家法布爾的船只要三天後起航,而且是運貨的貨船,一般是不帶客人的,一時間大為沮喪。再加上懷中的年輕人依舊宿醉未醒,自己也絕不可能拖著一個酒鬼再碼頭上閑逛。無奈之余,李宇軒惟有在碼頭附近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了下來。將年輕人安頓好後,自己再次回到碼頭打探船只的消息。
碼頭上大部分的船只都是貨船,客船寥寥無幾,而且大多開往西方的船只都只到布林佩斯聯盟,根本就沒有去法布爾的客船。
在斯台克斯的碼頭上折騰了一個下午的李宇軒無奈之余惟有將希望寄托在那艘「塞冬」號上,也就是那艘據說三天後將離港的貨船。
當李宇軒在碼頭的一個角落里找到「塞冬」號時,他簡直難以相信眼前的這艘可以稱作整個碼頭最破爛的船只會是整個碼頭航程最遠的船只。
曾經向鄭經請教過一些船只方面知識的李宇軒雖然還不足以稱為此中老手,但對于船只的優劣卻也有一定的水準,絕不會是一個外行人。眼前的這艘船只相當「先進」,不過可能應該是三十年前。雖然現在的它在船體構造等創意設計方面與其他船只相比仍具有一定的優勢,但那發黃發黑的船甲板以及船體上厚厚的水垢毫無疑問表明了它的航海年齡。以這樣的船只在大海中搏擊風浪,李宇軒還真是佩服這艘船船長「不怕犧牲」的精神。
看來只能怨自己倒霉了,誰讓整個碼頭去法布爾的船只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李宇軒小心翼翼地踏上「塞冬」號搭在碼頭上如同滑板一般的舢板,輕輕一點便穩穩地落在了「塞冬」號上,頓時吸引了碼頭上許多人的目光。從李宇軒露的這一手許多人都可以看出這名「中年人」的身手不弱,在看他身後背負的長劍,就此人肯定是個江湖人物
「哪里來的小子,這麼冒失!」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在李宇軒身後響起。
李宇軒轉過身,發現說話的是個六十幾歲的老人,身上一套發黃泛白的水手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頭頂的那頂破爛干癟的水手帽,上面竟然繡了一個骷髏的海盜標志。
「我想打听一下這艘船是不是去法布爾。」
「不一定!」臉色通紅,提著酒壺的老水手打了個酒嗝道。
「不一定?」李宇軒奇怪于這名老水手的回答。
「是啊!這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到大海里報道了,到那時我這把老骨頭也就一起去了,鬼知道能不能到達法布爾的港口。」老水手說這句話時的表情輕松,仿佛這一切都時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呆在這艘船上?」李宇軒奇怪的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老水手根本就對自己面前的年輕人沒有一點興趣,一句話回絕了李宇軒的提問。
李宇軒沒有想到眼前的怪老頭會如此不好說話,一時間也呆楞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個怪老頭說明自己的來意。
「你有什麼事啊?」怪老頭看見李宇軒長久沒有動靜,翻了翻自己充滿充滿血絲的眼球問道。
「我要去法布爾!」
「我的船只運貨不載人!」怪老頭原來就是這艘船的船長。
「我會加倍付給你船費的!」李宇軒以為怪老頭一定是想多收些船費。
那怪老頭看了李宇軒一眼,搖了搖頭轉身走回船艙,根本就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真是見鬼了,這里就這麼一艘破船去法布爾,船長竟然還是個老海盜。而且,還是一頭 驢。
見沒有希望,而且看天色也已是黃昏。自己這一天米粒未進,再加上擔心旅店中的那名年輕人,李宇軒惟有先回旅店再做打算。
等李宇軒回到碼頭邊的那所小旅店,出乎意料的是,昨天與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的年輕人竟然不在房中。跑到樓下的店家處一問,才知道那名年輕人在旅店對面的一間小酒館內。
李宇軒跨過狹窄的街道,伸收推開小酒館的門。這是一個相當西方化的小酒館,里面聚集了許多水手。現在是碼頭收工的時間,許多來自大陸西部的水手都聚集到這里尋歡作樂。整個小酒館異常嘈雜,到處都是嗆人的煙草味,空氣中更是彌漫了一股酒味,在桌子間來往的招待是一些穿著十分性感的服務生。
李宇軒對于這種環境顯然不是很適應,略微皺了皺眉頭,開始在整個酒館中搜尋那名年輕人的身影。可環視一周後一無所獲,根本沒有看見那名年輕人的身影。
算了,自己與他也僅是萍水相縫,聚散都是緣。
李宇軒也不是太在意這些,自從與夏東海一戰後,李宇軒對于許多事情都看非常淡。他很清楚擊敗夏東海對于自己意味著什麼。雖然自己還不能算是給若蘭報了仇,但他相信自己遲早會親手解開謎團,手刃仇人的。
李宇軒在酒館的櫃台邊坐了下來,要了一杯酒和一些吃的東西,。自從昨天喝酒以後,李宇軒開始對酒情有獨衷起來。等到服務生將一杯西方的特產葡萄酒放到自己面前時,他才發現自己在潛意識里對酒已經產生了一種渴求。準確的說,是對醉酒那種讓自己忘卻一切的渴求。
一杯酒下肚,吃了一些食物,李宇軒開始再次審視這座西方式的小酒館,目光最終停留在角落的一群水手身上。只見那個角落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二,三十名身材魁梧的水手,正在用大陸西方通用的紐英曼語大聲嚷著,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得興奮異常。
突然,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竄入了李宇軒的耳朵,雖然那聲音用的也是紐英曼語,但李宇軒依舊從聲音上辨認出說話的人正是與自己喝酒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