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不懂文事,卻是不知,這字兒在當事是如何的珍貴,也是母親今日壽辰,仲謀這才開口讓人家給寫了一字。」還嫌顯擺的不夠,吳國太繼續的拿著手上的東西,大書特書。
「二哥也真是的,母親要是喜歡,就讓人家多寫些嘛,他好歹也是吳侯啊。偌大的江東,誰敢不听他的啊。」孫尚香卻吐出了這樣一句抱怨,小臉上帶著點憤恨。
「不行,我得去跟他說道說道,還有那個什麼軍師將軍,殺了堂兄都不給做主。」連珠炮似的,一點點的憤恨爬上了孫尚香的臉頰。還帶著點委屈。
孫策死的早,孫尚香懂事的時候,都是孫權在照顧,而且是無微不至。劉正那事兒,還是孫權第一次沒給她做主。她心下是委屈的不行。
「等等,等等。」吳國太卻是被孫尚香這幾句不識大體的話給弄得哭笑不得,趕緊攔下起身就想要去找孫權質問的孫尚香。
輕輕的拉著有些不明所以的孫尚香,讓她安靜的坐下來,吳國太這才嘆氣道︰「都是母親太寵你了。」
「母親。」有生以來還是頭一次听到吳國太這樣說,孫尚香睜著雙漂亮的眼楮,委屈溢滿了眼眶。
「你不懂,這寫字兒的人,他不一定就得听你二哥的,你二哥是吳侯沒錯,這江東地兒也沒人敢跟你二哥過不去,但是這天下呢?你二哥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呢。」吳國太嘆息著撥弄了一下孫尚香的秀發,道。
「可是按照母親說得,這個人就在江東啊,他肯定不會逆了二哥的意思?」孫尚香還是不明所以,輕輕的靠在吳國太的懷里,呢喃道。
「哎。」吳國太已經絕望了,這女兒也實在是不懂事,她都鋪墊了那麼多,居然還不明白。
「你二哥他想籠絡那人,還為江東地添一個俊杰,好與天下爭衡。又怎麼會以威壓服那人。」吳國太是個經歷風浪無數的人,孫權的意思她哪里會不懂啊,不過劉正的才能儀表也確實是上層,吳國太心下是滿意的,這兩相合則,不管是于私于公都是好的,反正這婚事是由不得這女兒了。
「哎,那些大事女兒不懂。」孫尚香搖著頭,有些澀然道。平時也都是一副剛強的模樣,這一份澀然委實給她添了幾分風情。
吳國太看著,心中涌起了幾分自豪,這女兒的容貌是如何出挑,她心下是有數的,也不擔心她籠絡不住劉正。如果再加上孫家的權勢,劉正這人還不鐵定留在江東。
「不懂沒關系,反正母親不會害你就是了。」吳國太看著這大事上迷糊的女兒,心下也是沒了再說道顯擺的意思了,劉正的字兒在懂行的人眼中是稀有的,但在女兒的眼中恐怕就是…哎。
第二天,劉正就得到消息了,孫權的那個族叔的下場確實太好了。當天,劉正就帶著吳姬,唐姬,舉杯言歡。
小醉了一場。
春風日暖。
這日劉正起床後,照例打了一套拳,玩耍了下長槍短劍,洗了個熱水澡,而後才享受起了這暖暖的一天。
好暖和啊。迎著太陽,坐在一張近期才命人制作起來的椅子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毯子,爽利啊。
「將軍,諸葛先生來了。」下人的話,很是打破了這份難得的享受氛圍,不過一听諸葛先生來,劉正也不得不起身。
這江東姓諸葛,他又認識的也就那個諸葛瑾了,牛人諸葛亮的兄長。不過他被行刺的那天,諸葛瑾不是讓好生定魂休養嘛?怎麼就自己上門了。
不會真是上門來討教書法的?
帶著份疑惑,劉正來到門口,親自迎了諸葛瑾進來,引到書房坐下。
「不請自來,還請操德見諒。」諸葛瑾的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一坐下就給了劉正一個抱拳,歉意道。
「何來見諒之說,應該是蓬蓽生輝才是。」劉正也是笑著舉拳道。
兩個人再談了些不著邊際的話題,諸葛瑾這才面色一正,道明來意道︰「操德應不曾娶親?」
諸葛瑾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來了?莫非是想幫我納個正妻?不過什麼人敢讓諸葛瑾上門來做媒啊?想了想,劉正拋棄了這個想法,只是心下有些奇怪。
但劉正面上還是很有禮貌的道︰「不曾。」
這個答案,心中也是有的。諸葛瑾仔細的端詳了劉正的面色,心下斟酌了一下,還是直言了來意道︰「既如此,我這里有一門親事,不知操德可願意?」
劉正心下詫異之極,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居然真的有人能請的動諸葛瑾來做媒?隨即,劉正的心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江東地界,勞動諸葛瑾出馬的人不是沒有,但這份人情委實太大了些,唯有一戶人家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讓諸葛瑾出馬了。
「咳咳…。」劉正用咳嗽掩飾了一下臉上的荒謬和不可思議,稍後,即直言道︰「家中有兩房妾室,也有中意的女子,子逾好意卻是心領了。」既然想到了,劉正就干脆的拒絕了。
不好的預感,不好的預感。如果真取了想象中的那個人,他干脆撞死算了。免得踫人家的時候還要心中提防著,被人家給閹了。
不過好像不太可能啊,那個啥。那人應該……應該跟劉備那個啥啊。
「操德此言差異,大丈夫在世,怎麼可以無正妻?別說正妻能坐鎮內宅,如果選一門好的親事,在仕途上也是一件助力。」諸葛瑾豈會被劉正的幾句話給打倒。笑著教訓道。
听著諸葛瑾如此說,劉正心中越發認定對方就是孫尚香了。麻辣噶比的。仕途上的助力?是毀老子根基啊。
我真取了孫尚香,劉備還不懷疑死我啊,媽的。心中大罵一聲,劉正舉拳道︰「子逾好意,我卻是心領了。」
諸葛瑾卻沒理會劉正的推月兌,笑著道︰「這做媒之事,我也是頭一遭,我就直說了,就是吳侯,想嫁妹于操德。而且已經修書一封去了劉皇叔那邊。」頓了頓,諸葛瑾又道︰「如今正值兩家聯盟,操德是皇叔族弟,與吳侯之妹結親,乃是能鞏固兩家關系的良方,我想劉皇叔為大計著想,也會替操德應下的。」
其實諸葛瑾心中也是有點無奈的,孫權可能也清楚劉正是個滑手的,這才直接繞過了劉正,去跟劉備商談。
還是那句話,孫權相信劉備不會為了劉正這個人,而放棄兩家聯盟抗曹的大好前景。如此,只要把劉正留在江東,想方設法的籠絡之,這江東又是添了一位重量級的人才。
在孫權心中,劉正的高度絕對是出乎劉正自己預料的。
不過,卻是苦了諸葛瑾這個媒人。遭人白眼啊。諸葛瑾看著劉正臉上那變幻莫測的臉色,心下無奈的緊。
「那就只能請兄長做主了。」臉色變幻著,最終化為平靜,劉正舉拳對著諸葛瑾道。
諸葛瑾笑著點頭。
那笑容,怎麼看都讓劉正有種掐死他的沖動,這老子活的好好的。你非要給老子添堵。
劉正也是前所未有的重視起了自己的名頭了,是不是太大了些?如果說孫權先前的籠絡還算正常,那麼現在連妹妹都舍得塞給自己,也實在是太,太他媽的無恥了。
想要跟老子結親,卻跟劉備先談,你不是明顯的挑撥離間嗎?無恥,無恥啊。
諸葛瑾本想再說些話兒,但看著劉正的心緒不高,就起身告辭了。劉正起身把諸葛瑾送走,一轉身就是一張哭喪的臉。
要是劉備真答應下來了?老子這以後該怎麼辦?回荊州?取了孫權的妹妹,多大的嫌疑啊。那肯定不是心月復的待遇了,要是在江東,那老子建立起來的那些功勛誰給老子買單啊?
你孫權給老子買單啊?操你姥姥的。
劉正發起狠來,誰不敢調侃上兩句啊,現在發火了,別說是操孫權姥姥了,就算是爆孫權菊花也干。媽的。
心情不佳,臉色也擺在那里。中午用膳的時候,吳姬與唐姬兩個也是小心翼翼的侍候著,她們兩個還是頭一次見到劉正的這副樣子呢。
吳姬到底是膽大一些,小心問道︰「將軍這是遇到煩心事了?」
劉正听的眼楮一亮,一手指著自己的頭,問道︰「你們說,我這顆頭到底值幾何?」一句話,把兩人駭的不行,發著抖,趕緊跪了下來。不知所措的看著劉正。
見此,劉正苦笑著搖著頭,換了個說法道︰「我這個人,還有頭上的名頭倒地值幾何?」卻是劉正想想這個,又想想那個的,有些地方想到了死胡同里了。
「自然是千金難求。」見劉正的這一句話,兩人心下松了一口氣,趕緊道。
千金難求啊?是啊,千金難求呢。我的一番表現在劉備心中幾乎也是完美。既然孫權都能舍得妹妹籠絡我,那劉備豈不會掏心窩啊。
劉正想到了劉備與孫權的共同點,那就都是梟雄之資啊。想的都是王霸之業。這麼一想,劉正覺得豁然開朗。
就讓劉備去抉擇去想。要是劉備真有心拋棄老子,老子就在這東吳住下了,要是劉備不放手,那老子一定要回荊州,繼續呆在劉備那里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