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說的正氣凜然,但陳氏卻是不信,她心中已經完全的裝下了趙範的一席話,如果不收下她們兩個,這昌邑侯,就會下令,殺了她,殺了她的兒子,殺了她的丈夫。
不住的哭泣著,到了最後,更是砰砰砰的,把潔白柔美的額頭,與地板撞擊著。
看著劉正那個哆嗦啊。
「扶起她扶起她。」劉正對著旁邊的樊氏連聲道。
「侯爺如果憐惜,就請答應下。」樊氏卻是不為所動,淡淡道。
「她是陳氏,那你就是樊氏了?據本侯所知,你居寡已經多年,你那二叔趙範對你恐怕也不怎麼樣。你今個兒為何要為了他的命來求我。」劉正已經沒話說了,強扭著自己的頭,看向樊氏道。
想想一個柔女敕的女子,在地板上磕著,就算是別人老婆。那也是讓人心疼的事情。但劉正卻是不能下去扶。
「只是憐惜妹妹罷了,反正就算是不把妾身送給侯爺,那趙範也會想方設法的把妾身送給別人家里。」樊氏說的淡淡,卻讓人心酸無比的話。
「好。你們是不是認為,本侯不收下你們兩個,你們兩個認為本侯會對那趙範下殺手?」劉正問道。
不出所料,樊氏,還有陳氏也抬起了頭,一點也不在意已經磕的烏黑的額頭,緊緊的點了點頭。
「本侯說了,有夫之婦本侯絕對不染指。」劉正無奈的道了一聲,隨即指著樊氏道︰「你留下。」又對著陳氏道︰「本侯派人把你送到趙論那邊。等戰事結束之後,本侯保證還你一個完好的丈夫。」
陳氏卻是呆了,本就說好了兩人一起來的,如今劉正卻只留下樊氏,讓她走。雖然陳氏膽小,但頗為義氣。不停的搖著頭。
「妹妹你走,你是有夫之婦,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污了名聲,這日子就不好過了。」樊氏卻是看得開,笑了笑,起身扶起陳氏道。
「但嫂子你。」陳氏愧疚道。
「你也知道,我說的絕對沒錯,再呆在趙家,我遲早被趙範給送人了。反正送給誰也是送,如今能攀上昌邑侯的高枝豈不是更好?」樊氏笑著勸慰道。
「還請侯爺找人送妹妹,妾身三叔那邊去。」樊氏抬頭對著劉正道。
「來人,送客。」正巴不得呢,劉正高呼道。
等送走了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陳氏,劉正心下真是松了口氣,婬人妻女可不是浮夸那麼簡單了,自己的名聲本只是臭的,但要是陳氏在府上住上一夜,這名聲肯定會變到被人唾棄的地步。
還有可能,遭遇到游俠之士,刺殺的地步。
反正府上美人不缺,這陳氏簡直如瘟神一般。做人數十年,還真沒見到這種,認了死腦筋,就是要纏著老子的人。
日。
「難說話的走了,說說你。本侯給你準備一座小點的宅子,不用跟這陳氏見面,就等到南邊戰事結束之後,你就回到趙家去。」看起來,這個樊氏也比較好說話,劉正開口直言道。
我這里沒留你的地方,也沒這個念頭,滾。
「妾身可不好說話。要是沒等到趙範安全的消息,妾身的決計不走的。」自從陳氏走後,樊氏就是一直笑吟吟的,見劉正的一番氣話,更是眉眼彎彎,道。
「你耍本侯完呢,剛才不是說了,那趙範是千方百計要把你送人,你還惦記著他的安全?咒他死還差不多。」白眼亂翻,劉正怒道。
「妾身不是說了嗎。送給說也是送,送給侯爺還要好一些。」樊氏的表情,略顯得有些黯淡,隨即又笑了笑,對著劉正福了福,嬌聲道︰「今日,妾身才是知道,百聞不如一見,侯爺是好人。」
劉正瞠目結舌。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說他是好人?
樊氏是個聰慧人兒,看劉正的一番表情就知道劉正在想什麼。收斂了下臉上的笑容,正色道︰「美色之前,卻坦然處之。侯爺要是真如傳聞中,那般浮夸,打死妾身也不是。」
這位只見了一面的女子,滿是信任的看著劉正。
一股雍容華貴之氣,撲面而來。
苦笑了一下,劉正道︰「趕你也不走了。」
「要是侯爺不怕若得個非禮婦人的名聲,就把妾身趕出去。」樊氏狡黠一笑,滿身的華貴之氣煙消雲散,隨之而起的是如鄰家姐姐般的調皮氣息。
怪不得,能在史書上都留下一筆的人物。有國色,但更狡黠。
但真的把這人給轟出去嗎?劉正已經可以想到,這人兒在侯府門前,哭訴著的樣子了。然後一大群人圍觀,然後他就是萬夫所指。
深深的看了眼樊氏,劉正向書房外邊喊道︰「來人,去請孫夫人過來。」等外邊傳來應諾聲之後,劉正走了下來,來到樊氏的身邊時候,頓了頓,道︰「這事兒,本侯再也不想搭理了,你跟本侯夫人。」
說著,抬起步子,再也不回頭的走了,頗有點灰溜溜的意思。
堂堂大侯爺,楚國重臣,卻被女子給糾纏住了,能不灰溜溜嗎。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劉正心下酸著喃喃了一句。
樊氏的事兒,劉正不再加以理會。但是結果卻是出人意料,但也在意料之中。孫尚香那個傻妮子居然留下了這婦人。
不管心頭多麼的不悅,劉正只是淡淡的對孫尚香交代了一聲,讓她把樊氏安排在府上偏遠一些的地方。
劉正是承認自己是色膽包天的,前腳才剛要趕走人家。但後腳就見色起意,婬了人家,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趕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對于劉正來說,也只是小插曲而已。
五月十二日。襄陽大戰發生于冬天,差不多已經過了四五個月了。
這些天,劉正整日坐鎮在軍營內,坐下的長吏,丞,參軍,主簿等到也補齊了。
長吏蔣琬,丞樊車,參軍滿寵,主簿費官。除了蔣琬與滿寵以外,其他都是無名之輩。
至于將校,只有兩員大將,魏延與劉盾,對了,還有小將軍鄧艾。
兵員分別從上庸,江夏兩個地方募集,差不多兩萬。
而楚矛營,則作為劉正的親兵用,惡來是統領。掛了個都尉的職。
說起來,當初劉正大談給予士卒們榮華富貴的事兒,還是惡來首個相應的,現在當初的人死的死了,享受富貴的享受富貴了。
只有惡來一個人還只是個大頭兵。當中,還抽空去了趟北方,坑蒙拐騙的把滿寵的家小給弄了過來。
帶著些許的愧疚,劉正用了點私權,才把惡來弄成了都尉。
別小看都尉這個職,那可是比兩千石的官職。
「啊,伯寧回來了?怎麼樣,武庫那邊的準備的兵器鎧甲,可齊全?」發了小會兒的呆,滿寵就掀起了簾帳走了進來。劉正笑了笑,問道。
「侯爺說笑了。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克扣侯爺的軍械?」自從家小被接到襄陽之後,滿寵的心情就一直不錯,聞言笑呵呵的道。
不聲不響的小拍了一記馬屁。
「那可不盡然,本侯也的頭上,還掛著個行字呢,乃是行鎮南將軍,王命難測啊,保不準哪個家伙心下一動,就把本侯的糧草,軍械個克扣了。」劉正哈哈一笑,道。
數月以來,劉正與劉備的默契下,還是沒摘掉他頭上的行字,昌邑侯府自然就沒有恢復往昔的風光。
偏于冷淡。
所謂防小人不防君子。有時候,謹慎些是沒錯的。
「對了。本侯覺得這批兵丁的訓練,也差不讀了。過些日子,就可以奉王命南下掃蕩群寇了,伯寧心里也該做個準備。」劉正道。
「多謝侯爺提醒。」滿寵笑著應了。
劉正搖了搖頭,了下案,起身朝著帳篷外邊走去。「這些日子,本侯爺要多陪陪夫人,軍中的事情,麻煩伯寧與公琰了。」
「侯爺請安心。」滿寵似乎是個上了潤滑油的法條,永遠也不知錯,與疲倦。只要劉正下了命令,他就可以干到生命的終結。
身邊有這樣的一些人,何愁不逍遙啊。蔣琬,滿寵,魏延,劉盾。本侯手下的人雖然少了些,但是勝在精英。
人少了還好管理。
笑了笑,劉正出了帳外之後,叫上車架,馬不停蹄的往城內趕去。
家中,小的小,懷孕的懷孕,不擔心也不行啊。經過數個月的播種,劉正的努力的結果是顯著的。
家里,除了薇姿這幾個貴妾之外,劉備送來的幾十個美人,劉正一個也沒落下。奉王命開枝散葉嘛。
不知道來年會蹦出多少個孩子出來,真是傷腦筋。
當劉正返回昌邑侯府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孫尚香的車架,停在門口,而孫尚香本人,也是剛下了馬車,準備回府。
劉正納悶,跨下了馬車,上前問道︰「又是王後召見你入宮了?」
孫尚香的臉色出奇的紅了紅,四下的看了看,拉著劉正的手,走進了府內,邊走邊小聲道︰「先回房,我有話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