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太守張魯的大營就在不遠處,綿延十數里,軍帳林立,矛戈陣陣。
只是這氣氛卻是有些輕松了些,連日來壓著霞萌關猛烈攻打,讓張魯帳下的將校們都有些松懈。
就算是楊白前去挑釁也不過是例行公事,張魯心中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有必要對縮頭烏龜有所防範嗎?更不要說這頭縮頭烏龜是只有一萬人不到的小烏龜啊。
獨自一人坐在大帳內,張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愉悅的看著案上的地圖,劍閣,綿竹,成都,赫然是一整張的西川地形圖。
此圖中的土地,已是囊中之物啊。
想當初,劉焉何等威風,單槍匹馬入益州,依托東洲士成就了一番霸業。那時候他張魯也不過是劉焉手底下的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而如今,劉焉已死,生了個廢物兒子。殺了我母親與我交惡。這益州也成了群雄眼中的肥肉,時至今日,這塊肥肉,進了我的嘴里。
入成都,必殺劉璋全族。
張魯眯著眼楮,神色中滿是猙獰。以張魯一代道教掌教的身份,表現的這般猙獰,可想而知,這中間的仇恨有多大。殺母之仇啊。
良久後,張魯才輕微的吐出了一口氣,提起筆,在益州的地圖上重重的寫上漢寧這兩字,蹉跎了一會兒,再加上了一個王字。
漢寧王。
就在張魯重重的一個王字落下之時,遠方傳來了一陣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威武?楊白這廝,膩胡鬧,在一群龜縮在關內的守卒面前,耀武揚威,有什麼意思。」
張魯皺著沒有,不悅的丟掉了筆,對著帳外道︰「去看看,可是楊白領兵大勝了?」
「諾。」帳外響起了一聲恭敬的應諾聲。
不一會兒,奉命出去打探消息的親兵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頭上的汗水如瀑布般降下,「主公不好了。」
「慌里慌張,成何體統。」張魯眉頭都皺成了川形,不悅道。
「咕嚕」一聲,親兵咽了咽口水,澀然道︰「主公,楊將軍在霞萌關前戰敗被殺了,小的這才失了方寸。」
「你說什麼?」一雙眼楮大睜,張魯不可置信道。
「楊將軍兵敗被殺。」親兵肯定道。
「是誰殺的?」沉默了半響,張魯這才吐聲道,神色有些不自然,突然被縮頭烏龜攻擊了一把,還損失了一員大將。誰都會感到糾結。
「逃回來的士卒,在楊將軍被殺時,听見城牆上的守卒大喊著魏將軍,鎮南將軍。」親兵道。
「鎮南?鎮南?有這封號的天下也不過兩個而已,一個是在北方,根本不可能入成都,那麼,就是楚國的那個放蕩子了?楚王劉備與劉璋苟合了?」張魯心中震驚,這個時代消息蔽塞,遠方發生了大事,往往得幾個月甚至更久才傳來消息。
再加上劉璋的刻意封鎖,張魯根本就得不到劉正的消息。
雖是放蕩子,但也有兩把刷子。不可小視。
張魯心中對劉正這個毀譽參半的名將到是沒多少輕視。反而很重視。
「速召眾文武前來議事。」袖子一揮,張魯下達了命令。
「諾。」
親兵下去沒多久,一個個文武陸續的走入了帳內,漢中雖小,但也五髒俱全,謀臣有閻圃,楊松,武將有楊任,楊昂,已經戰死了的楊白。張魯的弟弟張衛。
這些人就是張魯下定決心奪取益州,欲自立為漢寧王的根本。
想來也是得到了消息,進來的文武之中,各個面色肅然,幾個武將的面上也隱隱帶著悲痛。
「請主公下令,讓末將領三萬大軍,踏平了霞萌關,去取了那姓魏的還有劉正的首級,以祭楊白將軍的在天之靈。」楊昂乃是楊白的本家兄弟,在張魯手下,兩人的關系自然最好,一進入大帳,楊昂就聲淚俱下,痛哭流涕道。
「自己疏忽大意,被人殺了個措手不及,當場死了。說出去都丟人,還報仇?」楊松長得到是人模狗樣的,面色白淨,留著兩撇小胡子,頗有幾分文士風範,但說來的話卻是尖酸刻薄。
楊昂的臉色立刻鐵青,對著楊松怒目而視。看情況,要不是張魯在場,他沒準早動手了。
這口氣,揚昂是忍下來了。但不代表楊松就肯罷休。不屑的瞥了眼楊昂,不依不饒道︰「就算想要報仇,你楊昂楊將軍能有把握勝了那劉正嗎?那可是當世名將,三萬大軍是挺多的啊,但你知道他劉正帶了多少兵馬嗎?兩萬?三萬還是十萬?再加上割據雄關,十萬大軍都不夠填的。」
楊松的肚子里到是有些墨水,一言就指出了楊昂的莽撞作風實在是不可取。
張魯心下有些頭疼兩人之間的關系,又很是個高興楊松的冷靜。
不理會面色鐵青的楊昂,張魯笑著道︰「先生有何高見?」
「主公不見眼前之馬超乎?」輕佻的模了模嘴角處的兩撇小胡子,楊白昂首道。
「馬超?」張魯眼神一亮,馬超乃當世虎將,落魄而來,才被他撿了便宜,收留在了帳下停用,但說實話,張魯對他有些不信任,就像今天,雖然馬超也在軍中,但是傳令的親兵,卻刻意的忽略了他。
這與劉正何干?但是張魯只片刻就想到了楊松接下來的想要說的東西。
「對就是馬超。馬超乃虎將,也可被主公降服。劉正乃是名將,自然也可。當世名將多如牛毛,別人不敢說,這劉正我卻有幾分信心,此人,貪財。尤好熟婦。他在新野時,收了一個美貌如花的寡婦,在南下江陵時,听說又收了個國色天香的寡婦。」楊松笑的有些齷齪。
「一時間,我上哪里去找熟婦?」本來已經站直了身體的張魯,又頹廢的坐了回去,頭疼道。
「馬超將軍家中有一庶妻。傳言貌美如花。主公何不多加利用?」楊松笑的那個猥瑣。
「主公不可,馬將軍之心雖然不可琢磨,但假以時日,必定會忠于主公,成為主公帳下的驍勇戰將。不可多得啊。楊先生此言卻是斷送了一員大好的將軍啊。」本來面色沉穩似神游天外的閻圃,立刻大驚失色,道。
其他如楊任,揚伯,張衛等人也面露不屑。可想而知,這計策有多臭了。
因為身體的原因,可憐的俺可能在明天或後天去上海醫院看看了。可能會斷更幾天,忘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