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千慮也有一失,何況是我?沒準明天這霞萌關就在我的坐鎮下張魯攻破了呢。」劉正無奈道。
「這話真不吉利。」嬌憨的皺著小鼻子,吳莧不滿道,不過,隨即又咯咯一笑,道︰「不過先生你也真是有趣,哪有將軍會說自己戰敗的啊。」
如同少女般的清脆笑聲悅耳動人,也幸好吳莧身邊有十余個親兵跟著,劉正身邊又有些人跟著,不遠處的士卒即使的听見了聲音,也不能看見人。
雖然說劉正帶著女人領兵出征在士卒們中間已經不是秘密了,但是被當場撞破還是很尷尬的。
與這個嬌痴的女人糾纏了些許時間,劉正就已經不耐的想要趕人了。這種女人可以說是劉正今生今世遇到的最難纏的家伙了。
不過說到底,她還是劉備的女人的緣故啊。
听著女子動人的笑聲,劉正心中有所思量,但卻又有些輕松。戰事時,有這個樣一個嬌憨無限的女子在身邊,也為將者的一大快事啊。
「不在意自己是否戰敗的將軍,就證明這個將軍的心性堅硬,乃是名將之心啊。」胡言亂語的話月兌口而出。
「啊。」吳莧的一只小嘴巴張的老大,呈形,可愛而迷糊的叫著。不在意勝敗?名將的心?這是什麼道理。名將不都是百戰百勝的嗎?
吳莧身邊的親兵們則肅然起敬,身體也挺拔了些,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位楚國的鎮南將軍深的此話的精髓啊。
「好了,好了,先生我還有事要做,你喜歡呆著就呆著,但別太頑皮。」說話間,幾個親兵已經抬著一張案,一份筆墨,一張斗大的將旗走了過來。
將旗是漢代特有的,長方形,四邊為黑色,中間空白,尾部帶著幾根黑色長條。
「啊。這是誰要做將軍了?」吳莧听著劉正的話先是不滿的嘟著小嘴兒,還頑皮呢她都是大女人了。隨即,她的心又莫名其妙的一酸,是呀,我都是大女人了,是一個寡婦。先生,先生會怎麼看我呢?
從初識劉正,到拜師,到跟著劉正一起北上抵御張魯。她真的只是抱著好奇,抱著出成都,看看外邊的世界才跟著一起來的嗎?
極度的在意劉正的對自己的態度,讓吳莧心中前所未有的思索起了自己的小心肝。其結果,讓她的小心肝狂跳。
我,我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先生了嗎?但是自己是個寡婦,等等,寡婦?听說這個有著一手好字,名震荊楚的先生,特別的喜歡寡婦呢。
難道先生對她也是有心的嗎?
女敕白的臉上寫滿了嬌憨,紅彤彤的雲兒飛入其間。
「嗯,是我兒子要做將軍了。喔,不對,嚴格上來說只是個中郎將,還不是將軍。」劉正自豪的答道,中郎將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被稱為將軍,但嚴格意義上,中郎將的地位要低于將軍,高于校尉。
不過大漢的官位,將位繁雜,有些中郎將的地位或許在將軍之上也說不定。這不是絕對的。
劉正的話立刻讓吳莧收斂起了心中復雜的心情,一雙美目睜大銅鈴般大小,更加可愛的是兩只柔軟的唇瓣再次呈現了形,今天是兩次了。
「兒子?將軍?先生不是二十余歲嗎?」張著嘴,吳莧吃吃道。
「是先生的養子。」劉正哈哈一笑,低著頭,擺弄了那面將旗,而後凝神靜氣,隨後才提起毛筆,沾染了下墨汁,筆走龍蛇的在將旗上書下了,「橫野,鄧」三字。中間的中郎將,自動讓劉正給忽略了。他兒子將來的成就,可不單單是中郎將。
現在用的橫野這個名號,是他給的。可是有紀念意義的。真提上中郎將三個字,那是畫蛇添足。
聞言,吳莧不好意思的收斂起了臉頰上的吃驚,隨即又興沖沖道︰
「養子啊?是先生家中陳夫人的兒子嗎?」
「叫鄧艾。」劉正訝異的看了眼吳莧,有些吃驚吳莧居然如此了解自己,同時,心中升起了些許異樣的感覺。
這妮子,被劉璋利用來拜我為師,不,應該說劉璋想借她來籠絡我。但按照她往日的表現來看,她自己應該不知情。
不知情,卻又這麼了解我,甚至連昌邑侯有個陳夫人,有個假子都知道。
劉正的異樣正因為如此。這妮子,不會是…。
說真的,劉正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方面是因為吳莧是劉備的皇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吳莧對書法表現出來的痴迷不是假的。劉正只當她是為了書法,才跟著自己的。
只是,到底是劉備的皇後啊。
異樣中,理智迅速的回到了劉正的腦中,這個女人還是強的要命,惹不得啊。
劉備的皇後,這幾乎成為了劉正心中的障礙,怎麼也揮之不去的陰影。
「我知道他叫鄧艾啊,但是他現在應該才十幾歲?將軍,是不是太…。」本想是不是升的太快了,但吳莧立馬住嘴,既然升為了將軍,那就代表這鄧艾深的劉正的寵愛,破格提拔起來的。自己這麼說,豈不是直接說劉正假公濟私。
听出了吳莧話中未完的意味,看著吳莧緊張的臉頰,劉正反而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我兒子中郎將那是委屈了他。等會兒讓你看看,他是如何的強大。」
已經說錯過一次話了,吳莧也不敢再胡言亂語,好奇的看了眼墨跡已干的「橫野」將旗,乖乖的閉起了小嘴兒。
見此,劉正松了一口氣,這嬌憨的妮子,太難對付了一些。
關上的防務有魏延頂著,魏延的能力與他的名氣又成正比,壓根就不用劉正插手。寫好了將旗之後,劉正只要等待就行了。
等待著魏延把握時機,讓鄧艾出陣。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劉正終于看見了一身皮甲的鄧艾從關上走了下來,身邊還領著一大堆的士卒。
「有點不太像十幾歲的孩子。」乖巧的坐在劉正身後的吳莧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鄧艾,嬌女敕的口中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父親。」鄧艾自然看到了安然而坐的劉正,回頭對身後的士卒們說了幾句,這才孤身一人來到了劉正的前邊,恭敬道。鄧艾生性沉穩,說話時,對劉正身後的坐著的,明顯不像是士卒,親兵之類的吳莧視而不見。
這時,劉正身邊橫野鄧字樣的旗,已經被安上了木桿。已經是標準的將旗了。、
劉正肅穆的拿起了將旗,遞給了鄧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