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帳篷,雲幽踩熄了篝火,火堆升起一縷縷白煙。
她在小溪邊取了一些水,雙手伸進小溪中,傳來的涼意振了振心神,清洗沾有汗水的小臉。
夜山腳下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流淌著潺潺小溪,且水質清透。
東方的山頂冒出殷紅璀璨的光華,在山頭漸漸騰升,光芒照耀在深綠色無垠的大草原上,照耀在雲幽身上,頓時感覺暖意融融。
清風拂過,如瀑布流瀉而下的墨發肆意飛揚,雲幽站在草原上,眯眼眺望夜山之癲。
身後響起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冷燕揉著眼楮從帳篷中出來。
瞧見她的模樣,雲幽抿唇一笑。
自從這幾日連夜趕路,冷燕就沒睡好過,每次醒來雙眼就腫脹不堪,眼眶猩紅盈著淚痕。
大家都疲憊了,幾乎每晚風餐露宿。冷蕭負責抓野味烤肉,而雲幽和冷燕就負責生火,搭帳篷。
喂飽了馬匹,準備好飲用水和干糧,三人便策馬狂奔。
必須在黃昏前翻過夜山,夜山山勢險惡,不宜多留。
成群的白羊在草地上安安靜靜食草,卻因狂奔突襲的馬匹而驚亂四處逃竄。
放牧人傻眼了,立馬揚起長鞭趕羊。
從山丘迅速奔騰而下,四周人煙漸漸荒蕪。
他們繞著夜山腳下奔去,頭頂時不時傳來野獸山雀的吼叫,令人心驚膽戰。
夜山龐大,岩石陡峭,樹木茂密森冷。
馬匹今日異常有勁,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之多,可能是被嚇壞了吧。
天色漸漸暗沉,已近黃昏。
冷燕握著韁繩的手有些無力,癲得眼冒金星。
另一匹馬上的冷蕭也好不了哪去,面色難看發青。
眼前還是無邊無盡蜿蜒曲折的小路,恐怕今晚要在這里歇息了。
「我不行了…」冷燕艱難開口,哽咽道。
雲幽扯過韁繩,由她來操控馬匹「你再忍忍,說不定前面就到頭了」
「究竟什麼時候才到頭啊」冷燕嚴重虛月兌,面色蒼白,雙手抱緊了雲幽。
突然,馬匹受到了什麼驚嚇,變得狂躁。
雲幽拽緊了韁繩,匍匐在馬背上,避免讓自己摔下去。
就在巨大的一塊岩石的前方,無數雙森冷嗜血的雙瞳閃爍著詭異之光,直直盯著他們三個。
馬匹變得更加狂亂,用盡力氣試圖甩開騎在身上的人。
「啊!」
雲幽一驚,水眸凌冽,厲聲喚道「阿冷!」
話語剛落,刮起一陣寒意刺骨的冷風,潛伏的野獸竟害怕的向後縮了縮。
雲幽穩住馬匹,同冷蕭一並翻身下馬。
獵物的氣息刺激了那些野獸,縱身一躍,跳過巨大的岩石,漸漸逼近他們。
馬兒驚恐嘶叫,馬蹄一揚,向後飛奔逃跑,帶起一股強勁的大風。
野獸因為懼怕阿冷,不敢貿然進攻,喉嚨深處發出煩躁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