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過去,浮浮塵塵。
夜非羽令朝廷一品鎮國將軍齊連前去邊關,圍夜山,駐軍十萬。
……
御書房內,四大護政大臣皆雙目圓瞪看著眼前一幕。
白色繡花鞋愉快舞動,一名絕色驕縱的女子靠在帝王懷中,咯咯嬌笑著,時不時用手指逗弄神色有些無奈的帝王。
兩人在一起儼然絕配,恐怕俊美如神的帝王只有這絕**子才能配得上吧。
「雲幽,別鬧」夜非羽抓住那雙不斷作亂的素手,臉色黑了幾分。
雲幽討了個沒趣,撇了撇嘴唇「那你別抱我了,我想出去走走」這男人真是抱她上癮了,無論上早朝,批折子,還是睡覺吃飯都會強制性抱她,現在她可是沒有一點自由。
果然,夜非羽臉色更黑了,狹長鳳眸微微眯起,沉聲警告「不喜歡朕抱你?」
「呃…不是……」雲幽哭笑不得,往他懷中一縮,揮手連忙道。
「那就乖乖的!」說著,環著腰身的胳膊猛地縮緊,他將她鉗制地不能動彈,然後繼續看折子。
愛情能改變任何人,原來冷血無情如雲幽這樣的女子都能變成這樣,真是不可思議。
而四大護政大臣早已驚愕得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如果冷蕭冷燕看到這種場景肯定會驚訝低喃︰天哪,是老大嗎?我們不是在做夢?…
一位大臣面色有些尷尬地咳嗽幾聲,上前恭敬道「皇上,據傳來消息,齊連將軍已到達邊關,十萬大軍駐扎至關口外五十里」
夜非羽俊容面無表情頷首,執起毛筆蘸濃墨批改折子。
爾後大臣又道「臨近小國皆投靠我大周,皇上要不要趁機?……」吞並。
話語剛落,夜非羽眸子一凝,倏地放下毛筆「不必,他們對朕還有用……」
四大護政大臣怔了怔,低沉道「皇上,左相身體抱恙,恐怕近日不能早朝」
帝王懷中女子的身體僵直,南宮傾絕的毒已經不能拖了,再不取得解藥會有生命危險。
她隔幾個月就會去丞相府一次,也勸過南宮傾絕,但他死活不肯讓她去南宮世家,她無奈。
「夜非羽……」她輕輕喚道,雲幽唇角凝了抹苦澀笑意,她實在欠南宮傾絕太多了,她必須要去一趟南宮世家。
他低首,狹長鳳眸如古井般深沉,瞧不見情緒,本來妖冶的淚痣此時竟有些黯淡。
「退下,有事明日再議」夜非羽目光陡沉,他揮手淡淡道。
算他們識相,連忙告退了。
修長手指撫模上她光潔額頭,他沉聲道「想去看他嗎?」
「嗯…」雲幽斂下羽睫,心底酸楚「他是為了我才中毒的,你不要……」
沒等她說完,夜非羽寵溺地捏了捏她鼻尖「你腦袋整天裝的什麼?既然南宮傾絕是為了你,朕就不會對他怎樣的,更何況他是你哥。萬一朕動了他,你肯定又會沒完沒了」
他知道南宮傾絕對雲幽存在除兄妹之外的感情,他會厚待南宮傾絕,但是不代表縱容。
「所以,這幾天讓我去一次丞相府。」雲幽握住他的指月復,一本正經道「你可以派人跟蹤,我保證不會耍什麼花招」
她以為他會懷疑,才這麼說的。
夜非羽眼神陡然暗沉,陰測測道「不準,過幾日就是大周一年一度的花節了,朕不允許你出亂子」
她氣悶地沒有回話,秀眉皺成一團。
他以為她是生氣了,俯身十分曖昧親吻眉心「百花節,南宮傾絕也會參加」
百花節,顧名思義就是賞花。每年百花節的美女勝數,所以百花節還要賞美女。
……
幾日後,冷蕭冷燕飛鴿傳書,信里說讓雲幽不用擔心,南宮傾絕沒有大礙,就是膚色要比原來白皙一些。
雲幽抿了抿紅唇,將蠟紙放在燈火旁燒掉。
白皙……
應該是蒼白吧,他們不想她擔憂才這樣說的。
她前幾次去丞相府見南宮傾絕,他的臉色就蒼白得嚇人。時間越久毒素就會漸漸蔓延全身,怎麼可能有好轉。
而今日就是百花節了……
她閉眼,輕輕一嘆。
雲幽進寢宮換了一身潔白的衣衫,幾名宮娥圍上來最後為她理了理著裝。
「皇後娘娘,皇上在神武門等您了」
她點頭,徑直步出凌霄殿乘上鳳鸞。
對于百花節,雲幽實在沒什麼興趣,反倒是夜非羽興致勃勃。
她十分無奈,便由著和他一起出宮游玩去了,最好在花節上和南宮傾絕他們會合。
……
夜色朦朧,圓月高掛,清淡的月色流瀉而下。
雖是晚上,但帝都大街小巷卻是熱鬧非凡,人流明顯比之前更加擁擠,店鋪火熱開張營業,還不忘在門前擺放著幾盆嬌艷的紅牡丹,象征生意也能同花的顏色一樣紅紅火火
灼灼奪目的紅燈籠,連了一串又一串,映照四周紅得妖冶。
小販子吆喝聲不斷傳入耳畔,馬車外的嘈雜令雲幽不禁黜起眉心。
她看向一旁的夜非羽,他穿了一襲白色清雅長袍,有一種淡泊君子的意味,沒有往日的凌厲。
兩人坐在一起,白色衣闕幾乎融為一體。
白衣勝雪,出塵月兌俗。
馬車挑了個人流稍少的小巷處漸漸停下,夜非羽牽著她素手步下馬車。
前面人太多,馬車根本不能行使,只好步行。
澄亮燈光照耀過雲幽琥珀色瞳眸,水眸閃爍帶有幾分靈氣「大羽毛,不過是百花節就引起你興趣了?」區區個花節居然能讓這個冷面皇帝親自出宮,真是奇跡。
夜非羽余光冷冷瞥了她一眼,緩緩開口道「我是看你整日無聊,才讓你出來舒服的」
她撇了撇唇,悶悶地應了一聲。
雲幽揚頭,發現好多女人在對夜非羽拋媚眼表達愛意,因為是百花節,現在又是夏天,年輕女子幾乎穿得極少,衣襟露出大片大片誘人的雪白。
可夜非羽瞧都沒心思瞧她們一下,俊美無儔的容顏面無表情,卻始終將雲幽牽得緊緊的。
雲幽不禁掩唇偷笑,冷面皇帝連他後宮那三千粉黛都不會多看一眼,怎會看上她們。
這些民間女子不如三千佳麗任何一人美艷,她突然覺得後宮只是女人的一場夢,無數女子帶著美夢入宮,然後因皇上的冷漠和獨寵令夢境破碎,爾後清醒看清殘酷現實。
這幾年入宮參選的秀女比以往少了幾層,幾乎沒人願意進去了。
她覺得有些愧疚,如果自己沒來這世界,這一切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呢……
他們來到用鮮花鋪滿的高台,據說帝都第一美人柳煙會在這里跳舞。
見夜非羽目不轉楮直直盯著高台,不知在想什麼。
她頓時咬牙,狠狠捏了一把夜非羽,醋溜溜道「這麼想看美女?」
夜非羽怔了怔,隨即涼薄唇角勾出抹魅惑笑容,他慵懶道「嗯…」
這小女人的表情和語氣明顯是在吃醋!
她羽睫一煽,神色有些委屈,可憐兮兮戳了戳他腰身「都沒見你這麼看過我,難不成那第一美人長得比我好看?」
一說完雲幽就後悔了,瘋了,她真是瘋了,她居然會對夜非羽說出這樣的話。
雲幽臉頰泛起紅潤,差點沒找個洞鑽進去。
她側過身,不敢瞧他。
頓時,耳畔響起夜非羽低沉的笑聲,笑得雲幽更是面色囧然。
「不準笑!」
他大手將她翻轉過來,雲幽頓時瞧見夜非羽奸詐笑得像偷腥的貓,一臉欠揍樣,令她忍不住上前扁他。
「既然你不放心,那就陪我一起找柳煙吧」
她挑眉,心底冒起酸醋泡泡「找她干什麼,你在台下還嫌看不夠?」
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夜非羽有些好笑得捏了捏她臉頰,動作十分曖昧,讓周圍女人的眼楮都瞪直了。
「不去嗎?」
雲幽冷哼一聲,揮手打掉作惡的大手,可愛嘟起紅唇,扭頭不去看他「不去!」
「雲幽真不去?難道不怕你老公被人家勾走?」說著,他邪佞地模了模下巴,若有所思道。
什麼時候他也學會這詞的?雲幽先是一怔,然後咬牙切齒想罵死他「去你的,別跟著叫老公老婆」
夜非羽淡笑不語。
雲幽面色緋紅,目光在四周掃來掃去,無意間撇見旁邊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攤子。
她嘿嘿一笑,一把拉過夜非羽走了過去。
人群密密麻麻,雲幽沒注意到身後幾個身影有些不同尋常。
她將夜非羽帶到小攤子前,指著一串冰糖葫蘆道「老公,請我吃!」
她真想知道古代的冰糖葫蘆味道和現代到底有什麼不同,從外表上看古時做法有些粗糙,顏色略微紅艷。
夜非羽黜起劍眉,低沉道「不行,等會你就不怎麼吃飯了」
「不唉,我要嘛」羞死了…真是羞死了。都說戀愛可以讓人便傻,想不到真是這樣。
夜非羽滿臉黑線,沉默是金地掏出一塊銀錠子遞給雲幽。
「你給這麼多干什麼?」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