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兒,我們該怎麼辦?」第一次,他有了這種明明身體契合在一起,兩顆心,卻無比遙遠的悲淒感!
薇兒沒有說話,她將淚流滿面的小臉,埋進他的胸膛里,任胸口的難受,如潮水般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他們能怎麼辦?除了離婚,除了分開,沒有辦法再繼續生活在一起。
很多東西,已經橫亙在他們之間,她無法跨逾過去,只能選擇離開。
「齊莫白,你到我身上來做吧!」她輕輕的開口。
他垂下眼斂,看著她烏黑的頭頂,蹙了蹙眉後,將她從他的身子上挪開。
盡管yu/望還在叫囂著,但她情緒太不穩定,他不想再讓身體能愉悅的性(愛),變得枯燥無味,甚至還會胸口發疼。
他找來毛巾,替呆呆坐在浴缸邊沿的她擦身子,她卻突然伸出雙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一愣,本能的反應是要反擊,可手才伸至半空,又迅速縮了回來。
他淡淡的凝視著她,任她掐著。
她十分用力,好像真的要將他掐死一樣。
就算他再厲害,長時間不能獲得呼吸,還是讓他肺腔開始缺氧,好像要窒息了一樣。
他白皙的臉龐,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額上的青筋,如同毛毛蟲一樣,不停跳躍著。
薇兒看著被她雙手緊掐著脖子,卻久久不回手反抗的齊莫白,猩紅著眼眶,手回手後,痛苦的閉上眼,全身的血液,都好像流盡了一樣,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為什麼?
她的心,這麼疼,小月復卻沒有傳來尖銳的疼痛?
咚咚咚!就在她和他僵持著,都沒有動彈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大哥,大嫂,你們好了嗎?Lous讓我們去燒烤!」門外傳來齊斯的聲音。
齊莫白看了眼薇兒後,淡聲回道,「馬上就來。」
嘆了口氣,齊莫白將薇兒從冰涼的地板上抱了起來。
「伊薇兒,既然已經出來了,就開心點好嗎?」他將她抱床上後,就去跟她拿箱子里的衣服,原本,沒打算她會回應的他的,所以,當她說了句,「我接下來,會好好玩!」的話語後,他有些怔然。
總覺得,她哪里不對勁——
薇兒赤著身子從床上跳起來,她不再像一汪死水般,也不再像個潑婦,她臉上,又恢復了燦爛的笑顏。
是的,她要很開心的玩!
直到,肚里的孩子,掉落她的身體!
也許,做為母親,她這種行為很殘忍,可她除了琪琪,一點也不想再一個孩子!
她要讓齊莫白怨恨她一輩子,要讓他嘗嘗她傷害骨肉後的痛苦滋味!
與其她一個人痛,還不如大家一起痛下去!
反正,他們回不到過去了!
……
離午夜還有一刻鐘的時候,她挽著他的胳膊下樓了。
她和他穿著他特意帶過來的情侶裝,黑白條紋的T恤,白色的休閑褲七分褲,人字托,很簡單隨意的著裝。
早等大廳的Lous看到她挽著他的手臂下樓,唇角揚起友善的笑意,「MrQi,齊夫人,你們跟我來,齊斯和一一小姐,已經過去了。」
听到Lous對一一的稱呼,薇兒真是為一一抱不平,明明已經嫁給齊斯了,在外面,他卻不肯承認一一的身份,真是可惡,和他大哥一個德性!
Lous將親自開著電屏車,將他們帶到一處人工湖。
這里真是一個休閑娛樂地兒,青山綠水,百花爭艷,微風拂面,建築物風格特異,形成一道道迷人、得天獨厚的風景線。
他們一到人工湖,就有一群熱情的夏威夷少女拿著花環朝他們迎來。
少女將花環套在了她和齊莫白的脖子上,熱情的高呼著阿羅哈。
「阿羅哈是什麼意思?」薇兒脖子上被套了十來個花環,她被少女的熱情感染,笑顏如花的問Lous。
看著一笑起,能令百花失色的薇兒,Lous不由得愣了愣神。
齊莫白見此,有些不悅的輕咳了一聲。
Lous意識到自己的失常,他有些尷尬的說道,「阿羅哈意為歡迎、你好等等,表示友好和祝福。」
薇兒笑著點了點頭,她也對熱情的少們女們說道,「阿羅哈,阿羅哈。」
「MrQi,貴夫人還真是很特別!」剛來時,冷淡得好像一塊冰,沒想到,這會兒又熱情洋溢,快樂得像只小鳥。
齊莫白看著被一群少女拉著去跳草裙舞的薇兒,眉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他總覺得,今晚她的轉變,太快也太突然。
她越是笑顏燦爛,他心里的那股惆悵,越是濃烈。
按理說,她開心是好事,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哥,我烤了牛排,將大嫂帶過來吃!」齊斯拿著剛烤好的牛排,走到齊莫白身邊。
齊莫白淡眼睨著齊斯,「等下再吃,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呢?」一來夏威夷,他就讓齊斯去敲商場的門,買了這個東西。
「喏!」從褲兜里拿出一個紅色的精致盒子,交到了齊莫白手中。
齊莫白收好盒子後,看了眼腕表,還有五分鐘,馬上就要到她的生日了。
這是他們相識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陪她過生日。
希望,以後她的每個生日,他能陪她一起過。
齊莫白走到被一群少女圍住翩然起舞的薇兒身邊,攬上她的細肩。
看到她投來的眼神,他對她,淺然一笑。
「我們去湖邊走走吧!」
不待薇兒回答,齊莫白就攬著她朝湖邊走去。
站到湖邊,徐徐微風襲來,齊莫白停住步伐,突然將薇兒擁進了懷里。
聞著他身上沐浴過後的淡淡清香,薇兒有些片刻的發愣。
午夜的鐘聲敲響時,天空中,突然閃現出漂亮璀璨的煙花,五顏六色,如同天女散發花一樣,在無盡的蒼穹中劃下一個美麗的弧度後,又如同流星般的劃落下來,一朵接一接,形狀各異,五彩繽紛,將夜空點燃成了炫麗的色彩。
靠在齊莫白懷里的薇兒,驚訝不已的看著天空煙花,喉嚨處有些哽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連續不斷的花火相繼綻放了十幾分鐘後,空中沉寂了一會兒,就在薇兒想質問齊莫白為什麼要這做時,空中,突然又綻放出幾朵炫麗的煙花。
那不同之前如同花一樣的煙火,而是幾個閃閃發光、奪目至極的四個大字。
生日快樂!
在那四個字的煙花謝幕後,她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非常柔和的聲音,「薇兒,生日快樂!」
薇兒怔怔的回眸,看著眼眸中,深情款款的齊莫白。
她腦海里,有片刻的空白。
齊莫白從褲兜里掏出精致的方形紅盒,他緩緩打開。
里面郝然躺著一杯切割完美、璀璨致極的鑽戒。
被這一系列驚喜刺激的薇兒,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是什麼時候去買的戒指?
鼻頭有些發酸,眼眶又開始泛紅了。
她捂住唇,壓抑的不想讓自己哭出來。
看向齊莫白的眼神,很復雜,很復雜——
齊莫白見薇兒不說話,心神間,有些慌亂,他連忙拿出戒指,拉住薇兒的右手,想要跟她重新戴上戒指時,薇兒卻往後狠狠地倒退了一大步。
薇兒神情難受的搖了搖頭。
齊莫白心中的那股慌亂,更加濃烈了。
他上前一步,重新抓住薇兒的手。
就在齊莫白想再次套上她的無名指時,薇兒將指頭彎曲了起來。
那枚戒指,迅速滾落到了沙灘上。
齊莫白怔怔凝望著已經淚流滿面的薇兒,眼眸中,流露出一股無言的傷痛。
「為什麼?」他聲音,有些有沙沙的問。
薇兒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她想笑齊莫白的問得好白痴,可是,卻唇角在不停顫抖,無法勾勒成笑容的弧度。
「就算你買了新戒指,它也不是原來的那枚了!在我丟掉那枚戒指時,就代著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突發的這一幕,讓本來圍在他們周身,為他們歡呼的所有人,都怔驚了。
齊斯見此,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大哥,我想大嫂肯定是累了,明晚還有個生日Party呢,要不,讓一一先陪大嫂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