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若冰是一路小跑出去的,關心秋也跟著後面跑著,當然最後還跟著個柳朗朗。
「阿姨,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跑了這麼快?你流淚了?」追了一段路後關心秋大喊著,她實在是想不通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落淚了。
「心秋,我……」雨若冰的臉一抽一抽的,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柳朗朗看得出她的心情非常激動。
「你慢慢說,不要激動。」關心秋示意雨若冰可以慢慢說。
「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一下吧!我再慢慢跟你說。」雨若冰覺得站在這外面說不怎麼好。
「阿姨你看那里有個砂鍋粥店,上次我跟LEO來過,我們也餓了,邊吃邊說吧!」
「好。」雨若冰只好听從關心秋的話走了過去。
「老板,來一份雙人砂鍋粥。」關心秋叫王老板過來。
「來嘍!」王老板用毛巾擦了擦汗,跑了過來。
「你好,請問你們要的是蝦粥還是……」王老板手上拿著的毛巾突然間掉了下來。
「王老板,你怎麼了?」關心秋驚訝地問。
雨若冰本來是在整理自己的包包,听到關心秋在跟老板對話,也抬起頭看了看王老板。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這臉,這臉怎麼會這麼熟?雨若冰在腦海里快速地搜索關于這個男人的一切。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臉怎麼會如此熟悉?王老板也在快速地回憶著往事。
時間在流逝,而他們都定住了,仿佛兩尊佛像一樣久久相望著卻不開口。
突然雨若冰記起來了,他就是當年那個荒島上在黑暗中奸~污了她的王宗漢!她清楚地記得他脖子上那道燙傷的疤痕。她的眼神瞬間充滿了仇恨,王宗漢你這王八蛋,沒想到三十年後還能踫見你!
王宗漢心虛地低下頭,他也認出了面前這女人正是當年那個苦苦哀求他放過她的女孩,那撕心裂肺的叫聲至今不曾忘記。
「阿姨你怎麼了?」關心秋看到雨若冰的表情很異常,著急地問。
「我在看一個良心被狗吃了的人。」雨若冰眨也不眨地瞪著王宗漢。
「我去干活了。」王宗漢匆匆忙忙地想離開。
「站住,有些人做錯了事是不是該受法律的制裁,當年那個弱小的女孩沒有反抗之力,但是今天不一樣了。」雨若冰感覺這些話就像從她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王宗漢背對著雨若冰,走也不是,回頭也不是,這事或許是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
「我……我們談一談。」王宗漢結巴地看著雨若冰說。
「心秋,你先回酒店,我晚點回來。」明顯要把關心秋給支開。
「阿姨,可是你真的沒事嗎?」關心秋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我不會有事!」
柳朗朗看到關心秋走了出來,趕緊躲到樹下去。
後來便見王宗漢和雨若冰一前一後走了出來,柳朗朗想了想,還是繼續跟蹤了他們。
剛走了一小段路,四周無人,「啪」的一聲,是雨若冰給了王宗漢一個清脆的巴掌。
柳朗朗驚訝得捂住了嘴巴,他們怎麼會認識?而且應該還很熟,不然不會賞巴掌。
「你打吧!只要你解氣,我絕對不還手。」王宗漢還是低著頭。
「冤有頭,債有主,做錯了事的人始終逃不掉,沒想到在三十年後重新遇到你,活該你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雨若冰生氣地說。
「對不起,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一切都是我的錯。」王宗漢的臉上寫滿了抱歉。
「你說,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當年要奸污我?而且還把我扔在荒島上。」雨若冰一想起當年的事至今還有陰影。
王宗漢也哽咽了︰「對不起,我不能說啊!」
听了他的回答,雨若冰更加生氣了︰「男人嘛有生理需求是正常的,但是你為什麼要選這樣的方式來污辱我,害我一輩子都有了陰影。如果你不說,我就去告你,看你老婆孩子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相信你,讓你試試眾叛親離的感覺。」
「你一定要這麼做嗎?」
「當然,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我當年素不相識,看你現在老實巴交的樣子,我實在想不通你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這麼多年了,這一直是她的一個心結。
王宗漢朝雨若冰跪了下來,哭著說︰「真的對不起,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求你原諒我。」
看到王宗漢這樣子,雨若冰的心也稍微軟化了些。
原來雨若冰這麼淒慘,哎!柳朗朗嘆了口氣,他們好像要開始講故事了,柳朗朗把耳朵再往前湊了湊。
雨若冰扶起了王宗漢︰「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我們的過去就一筆勾銷。」
王宗漢抬起頭望著天空,開始回憶三十年前的往事︰「當年你跟警界精英關浩在一起的時候,龍嘯天早就已經喜歡上了你。」
「這事跟龍嘯天有什麼關系?你好好說。」雨若冰打斷了王宗漢的話,她出事後還是龍嘯天救的她。
「你听我說嘛!我當年只是龍嘯天手下的一個小羅羅,關浩在搗黑幫時屢戰屢勝,在黑幫中已然成為令人望而生畏的厲害角色,所以大家都把關浩當成是柳龍幫的強大對手,作為柳龍魚幫的老大,龍嘯天為了得到你,也為了能失挫挫關浩的銳氣,他就想了這麼個辦法,就讓我對你……事後他給了點錢我,我就下來汕頭做生意到現在。」王宗浩松了一口氣,這件事藏在心里幾十年了,今天終于一吐為快了。
「你胡說,龍哥雖說在後來對我不是很好,但是你把我扔在荒島那次,確實是他的救的我,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因為這樣才下嫁于他,硬生生地離開了深愛我的關浩。」雨若冰根本就不相信王宗浩嘴里說出來的話。
「都幾十年的事了,我現在騙你有什麼意義呢?結婚以後龍嘯天是不是對你不冷不熱啊,他有一次喝醉的時候還跟一大幫人講,你根本不配做他的老婆,你身子不干淨,他娶了只是為了氣關浩,事實證明,關浩確實被他氣走了。」王宗浩有板有眼地說著。
「我不信,我不信龍哥會這樣對我。」雨若冰捧著頭大叫,她根本就想不到這一切原來都只是龍嘯天的陰謀,而這一切,只因為她的男朋友是他的敵人。
難怪,結婚後他屢屢不肯跟她親近,難怪每次就算是過性生活,他也是酩酊大醉地才能完成,難怪他一不開心就對她拳打腳踢,難怪……
雨若冰呆呆在站著,就任眼淚滴滴答答地滴在冰涼的地板上。
「我知道你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但它確實是真實的。你也是因為受不了他的忽冷忽熱才離開他的吧?」
雨若冰怨恨地看著王宗漢。
「現在龍哥人都死了,就算一切都是他算計我的,我也不再恨他了,畢竟他給了我一個兒子,雖然他現在不理解我,但是能一直在他身邊我已經足夠了。而且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雨若冰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你能原諒我嗎?」王宗漢為不安地詢問。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你也是听命行事,我又何苦再為難你呢?還有,剛才我在那所幼兒園里見到了一個我以為今生都見不到的人。」雨若冰一想到剛才遇到雨裳,高興得都不知怎麼形容了。
柳朗朗知道剛才一直讓自己想不通的事雨若冰終于要說了,她屏息以待。
「在那里你見到了什麼人?」王宗漢也很好奇。
「那條平安水晶鏈……是我當年把女兒送給雨家時唯一的信物,現在它被戴在那個叫雨裳的女孩身上,而她,可能就是你我的女兒。」
「什麼?我沒听錯吧?雨裳是我們的女兒?」王宗漢驚訝萬分,難怪他一直覺得她很親切,有著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原來她是他的女兒。
「是的,當年你我的那一次,就讓我有了她,當龍嘯天知道後,硬逼我打掉,我死活都不肯,他才答應一生出來後馬上送人,不然就不留她的小命。表面上,龍嘯天是一個講義氣、重情義的老大,可是只有我知道,他一面對我就把我當成了他巴不得千刀萬剮的仇人,我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里遇見她,我都不敢認她,當年把她送給了別人,或許她父母並沒有把她的身世告訴她。」雨若冰拿出紙巾,擦著眼角的淚說。
後面他們再說些什麼,柳朗朗就沒有用心了,她今天得到的這個消息太讓人意外了,雨裳竟然是王老板跟雨若冰的女兒,也就是LEO同母異父的妹妹,關系怎麼會這麼復雜啊?對于雨裳的身世,她該不該跟雨裳說呢?看來雨若冰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年紀也大了,如果雨裳不肯認她,又會不會刺激到雨若冰呢?柳朗朗一時也陷入了兩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