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眼瞧著便要臨近軍營的大門口了,郭濤突然听到有馬達的聲音,通過響動郭濤立刻判斷出是輛摩托車。怎麼會獨獨出現一輛摩托呢?郭濤腦子飛速轉動,料想是因為關東軍司令部的指揮系統失靈,傳送命令不能依靠電話通知。
究竟是什麼樣的命令?郭濤可不敢去賭。顧不上暴露自己的身份,趁著距離軍營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當摩托車即將擦身而過之際,郭濤掄起三八大蓋當棍子用,槍托直接敲碎了日本兵的腦袋,尸體離開了摩托車也倒飛了出去。
疾馳的摩托車並沒有因為失控而改變方向,依舊向著大門口沖去。郭濤的槍法練就的也不賴,用槍托砸死了人後,迅速重新持好槍。子彈早就上了膛,「砰」的一槍便打中了摩托車的油缸。
「轟!」
一聲巨響,門口負責警衛的日本兵瞬間倒下了好幾個,熊熊的火光和探照燈的燈光頓時讓軍營門口亮如白晝。機槍手都隱藏在防御工事內,均是毫發無傷,幾條火舌同時射向了郭濤的方向。
軍營門口四周毫無遮擋,機槍可以很好的發揮威力。不過在郭濤動手之前,早就跟張學偉商量了一下。開完槍後,張學偉與郭濤的位置等于做了下交換,張學偉扛起郭濤便飛奔起來……
「人呢?」
扣動扳機前的人影轉眼消失,這讓守備在門口的日本兵身上都冒出一股冷汗,今日偷襲軍營的人難道是幽靈不成。
停火愣神之際,手持軍刀的軍曹感覺到一股冷風從身後吹來。「噗!」一柄飛刀插進了他的後腦勺,一句叫喊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命喪了黃泉,唯有他的軍刀掉落時發出的響聲又是嚇了周邊的日本兵一跳。
沒有目標,這仗怎麼打?除了見到敵人穿了身日本軍服外,其余的根本就是無從知曉,更何況指揮官還掛掉了。人對未知的事物總會產生恐懼心理,精銳的關東軍也是人,他們同樣知道害怕,無形之中士氣已經降到了最低點。
郭濤可不會管日本人那一套,被張學偉「搬」到暗處之後,又操起了三八大蓋,借著摩托車燃燒的火光,開始給掩體之外的日本點名了,槍槍彈無虛發。而此時的三少爺倒成了閑人,驚恐之下的日本兵顧不上再節省子彈,瘋狂的掃射這下,張學偉速度再快,也沒自信能沖入日本兵的人群之中,他那只有八九不離十的槍法在拉開距離後根本派不上用處,只能協助郭濤警戒隨時有可能增援趕來的日本兵。
廝混在一起多年的鐵血營戰友,相互間的默契可不是所謂的精銳之師——關東軍可以媲美的。郭濤的意圖就是要將掩體之外日本兵逼進去,好讓童一刀有施展的空間。
鐵血營的精英各個都配得上幽靈的稱號,殺人無聲的童一刀更是其中的典範。一身黑衣的童一刀隱藏在日本人的身後,無聲無息地離軍營門口越來越近。
輕輕一躍,童一刀上了大門口的崗亭,抽出六把飛刀,左右手各三把。隨即揮手而出,頓時讓左右側的機槍同時啞了火。
「啊!」幾個日本兵因機槍手全部被干掉,驚異的喊了一聲,但一陣引信的嗤嗤聲,更讓他們慌了手腳。飛刀玩得漂亮,扔手榴彈的準頭童一刀會差嗎?
童一刀冷笑數聲,眼瞅著慌亂的日本兵四處奔逃,也不再出手。這就是優秀殺手的素質,與敵人近在咫尺,卻讓對方全然無絕,隱藏自然是第一要訣。
又是兩聲爆炸聲,讓關東軍門口的戰斗力急劇消減,三十多名守衛的日本兵,僅有十幾個反應快的老兵還在拼死抵抗,但他們的射擊依舊很難找到目標。他們唯一的信念,只是持續保持槍聲,好讓附近營房日本兵能夠給予支援。
可大半的兵力都被調動去了司令部大樓,能夠迅速支援的人最多是一群也不過是一個班的編制,張學偉抹殺他們在了暗夜之中,簡直輕松無比。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槍聲,郭濤笑了笑,隨即喊道︰「三少爺,一刀快把活干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好!」
張學偉興沖沖的拎著刺刀殺了個回馬槍,郭濤尾隨其後。此時童一刀的接應恰到好處,越來越多的日本兵已從四周趕了過來,如果再耽誤一分鐘,張學偉和郭濤今晚非交代在這里不可。
讓三少爺近了身,那就跟虎入羊群差不多,剩余的守衛生命也到了終點,殺紅眼的張學偉也沒給後邊趕上的郭濤留下幾個活著的日本兵,三個人用最快的速度結束了戰斗。
三個人勝利會師,都快意的笑了笑。童一刀說道︰「你們先上車!我來做點後續的事情。」說著話,童一刀將背後的黑色口袋拿了出來,一股腦的將一堆三角釘灑在門口,看了看即將臨近的車燈,童一刀還悠閑的來了個飛吻。
上了轎車,郭濤說道︰「一刀,往遼河方向開,兜個圈回奉天。」
童一刀開著車笑道︰「放心好了郭哥,有我開車,絕對踫不到一個日本人。今晚關東軍大營里可是真熱鬧,快給我講講,你們是怎麼干的,真他娘的過癮。哈哈……」
為了能夠全身而退,童一刀可是下足了本錢,後備箱里全是三角釘,專門防止日本人的車隊來追。這車開了一路,三角釘便撒了一路。透過車窗,張學偉和郭濤笑盈盈的看著追兵的狼狽樣,哪里還顧得上講述晚間發生的一切,好在回去的路上還有幾個小時,慢慢聊唄。
本已沉穩著稱的中村河存站立在坦克上,看著路前混亂的場面,高聲喝道︰「巴嘎!不要射擊了,都從路面上讓開!讓開!」
中村河存本欲讓坦克營的坦克直接沖撞過去,好讓大路通暢,但當坦克駕駛員正準備前進的時候,遠處逃逸的車燈熄滅了,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氣急敗壞的中村河存顧不上愛惜自己的佩刀,不斷高聲罵著,不斷的用佩刀抽砍著厚實的坦克……
凌晨三點鐘,武藤信義趕回了司令部,看著四處一片狼藉的樣子,他這才明白晚間發生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顧不上滿臉的疲倦,武藤信義立刻召集所有將軍級別的軍官進入會議室開會。
「啪!啪!啪!」武藤信義狠狠砸著桌子,罵道︰「巴嘎!都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兩個人,你們說是兩個人,居然在大本營死傷了八百九十六名官兵,八條狼犬,大久少將殞命,齋藤參謀長重傷,少尉至大佐的軍官傷亡一百五十二人,三輛坦克報銷,一輛鐵甲車被敵人俘獲並利用,司令部被成功襲擊,憲兵大隊被打殘,具體損失數據還在統計之中……」
「巴嘎!日俄戰爭的時候,關東軍一天最大的傷亡數字也達不到這個數,這簡直就是關東軍的恥辱,日本皇軍的恥辱,在坐的各位都應該剖月復向天皇謝罪……」
「不要唧唧歪歪說什麼支那的妖人所為,我能信你們說的,但陸軍總部和內閣會相信這種辯解嗎?你們當那些政客是白痴呀!啊!還是說你們為了推卸責任,把我當做白痴……」
武藤信義將部下訓斥了能有半個小時,突然一個軍官進來說道︰「報告武藤將軍,張學良在錦州來電,詢問今晚發生的事情!」
武藤信義狠狠瞪了進來的軍官一眼,又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將軍,吼道︰「就說今晚關東軍在進行演習。對支那人全面封鎖消息!在支那,決不能有日軍戰敗的訊息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