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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說完,現在輪到台下的學子們開始疑惑了。怎地有人自身出名而又不自知呢?這似乎也太過不可思議無法想象了吧。
「這…」
正堯四人支支吾吾的半晌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因為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
「蜀中地,多俊才;都江堰,景天籟。老李家,有男孩;字正堯,胸有才。主意多,頭腦快;石橋畔,訴情懷。作《春風》,四步開;驚四座,受青睞。峨眉山,寺廟來;盜玉佛,清遠呆。失蹤案,飛雲寨;花振虎,遭毒害。施妙計,真凶猜;萬坤龍,入甕哀。烏禪院,火勢怪;細心查,隱尤在。好事者,贊其才;傳誦之,千里外…」
就在正堯四人還在雲里霧里的時候,突然間,台下一幫學子竟然齊聲喊起了一陣長長的口號。而這「三字經」口號怎麼听,都是通過精心編排的,有意拿來贊美正堯的。
此時正堯的疑惑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自己最近一系列的活動竟然完完全全的出現在了「三字經」里面,而且這里面連時間順序都是那樣的吻合。正堯不得不感嘆作詩之人的用心之處,此人似乎也太過了解自己了。
「哎呀!我說正堯啊,這不是在說你嗎?」袁海雲反應最慢,听完之後才反應過來,不禁大叫出來。
一旁的張誠也是一臉詫異︰「如此詩句,甚是巧妙。不知是哪家之手,竟對我三弟如此的了解並予以贊美,實在是有心之舉啊。」
「這其中的好事者到底是誰呢?莫不是…」柳彥則是開始從三字經里面推敲起來,如此了解正堯的人,怕是不多,說不定就是自己認識的,于是他似乎想到了誰。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是誰作的這首詩,只是最近半個月來,那天橋畔說書的先生隔三差五的就會在那里擺攤說書,每次都有很多听眾前去,而他說書的內容就是關于李正堯的故事。每次開場,他都會念那句三字經,久而久之,我們京城的人也都對此耳熟能詳,所以當我們一听到你說你就是李正堯的時候,很自然的都顯得比較激動,比較的不可思議。」
老頭一五一十的說道,說的倒是繪聲繪色,煞有其事,言語堅定的不像是在糊弄正堯等人。
越听老頭這麼一說,正堯越發的疑惑不堪。如果說是一個熟人知道自己,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那也能夠理解。可是一個說書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事跡,這就無法理解了。這時,正堯倒是有了一訪那說書先生的意思。
「哦?那敢問先生,那天橋河畔說書的先生今天會否出現呢?」正堯轉口問道,顯然已經有了去瞧一番的想法。
老頭沉吟了片刻,手指掐了掐,然後說道︰「每逢三、六、九那說書先生都會出現,今天恰好四月二十六,應該會在那里。」
「呵呵,想不到這說書的也那麼講究,還分個三六九啊!」袁海雲一听頓時覺得一陣好笑。
「此言差矣!讀書人和說書人是一樣的,做事情就得按照規矩來,這個是原則問題!」張誠不由地鄙視了袁海雲一番,與袁海雲若是不相互斗一下嘴,不較一下真,怕是不習慣吧。
「那行,我們這就去看看。嗯,先生,今日就不做打擾了,改日再來听先生指教!諸位同窗,我們四人就此告辭啦!」
說完,正堯也不管他人如何失落的反應,轉身就往教室外面走去。而柳彥等人自然也對那說書先生甚是好奇,于是也跟著正堯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已然出了教室。
老頭也不多言,比起正堯柳彥張誠這樣的名人才俊,自己想要教他們怕是不行。欣然將正堯等人送出了門,然後繼續他的《論語》解讀。
正堯一行人即刻出了門,經過一番詢問之後,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便來到了所謂的天橋河畔。當正堯看到了老頭口中的天橋的時候,他不禁一笑。
這也叫天橋?不過就是架在一條不是很寬的河面上的一座石拱橋。只不過拱的高度比一般的石拱橋的拱高了幾分而已。而所謂的天橋底下,其實是一艘船而已。
「又是船上?這京城河沒有幾條,船倒是挺多的,感情除了青樓,連講評書的也都要在船上進行,不知情的,還以為來到江南水鄉了呢!」
正堯喃喃自語,淺淺一笑,覺得這里還真是京城,什麼都顯得那麼的特別,那麼的與眾不同。
四人駐足了片刻,打量一番之後,便踏上踏板,走上船來。
講書堂。三個字立在船入門處的橫板上,赫然醒目。
門口站著兩個彪形大漢,不知情的以為是黑社會收保護費的,其實不然,這兩人不過是船上的水手而已。
船也是挺大的,不過比起溫香玉苑的那條,還是略微遜色了一籌。四人沒有多言什麼,直接進了船艙。
來到船艙,環顧四周,發現里面的格局倒是挺別致的。
四周牆壁上掛滿了各大名家的字畫,有張旭的真跡,有顏真卿的墨寶,有王羲之的字畫,更有唐伯虎的名句,充滿了書香之氣。
正中間是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了一本書,一個驚堂木和一盞茶,而那端坐在椅子上,口如懸河滔滔不絕的老頭應該就是那所謂的說書先生吧。
一旁有很多的椅子座位,也是坐滿了人,看來這里的生意倒是不錯。而最為特別的一點是在船艙的靠右方的角落處,竟然還有十來個人。這十來個人口中含著,手中握著,指尖撥著,肩上扛著各種各樣的樂器,一到那說書先生講到精彩之處,立即便奏起音樂,這讓現場氣氛甚是和諧,讓人大呼妙哉。
「好一個‘講書堂’,竟然別出心裁的如此說書,難怪有如此多的人在此听其講書。」
柳彥一進門四周打探了一番之後,立即對這「講書堂」進行了一次由衷的贊揚。
「嗯,知道把文學藝術聯系起來,讓文學和音樂共存,這可不是一般商人有的頭腦啊!這里的老板確實會做生意。」正堯也不得不嘆服這里的老板,如此的有創意,這可是二十一世紀才有的啊!
「當~~~」
一聲驚堂木響起,音樂立即停止,那坐在中間的說書老頭再次開口說話。
「卻說這李正堯,他睿智聰慧,心思慎密。盜玉佛之人究竟是誰?在場無人知曉。然李正堯突然上前,來到慧遠與惠清兩個和尚面前…」
老頭說的是忘乎所以,仿佛自己就是正堯一般身臨其境,那滔滔不絕的樣子,比之「假打之王」李伯清還要專業百倍。
「咦,這不是在說你智破盜佛案,慧眼識慧遠的案子嗎?呵呵,看來那教書的老先生說的不錯嘛。」袁海雲嘿嘿一笑,大有調侃正堯之意。
那說書先生年約六十來歲,頭上扎了一個髻,胡須微長花白,雙目卻是炯炯有神,說話的時候分外的活力十足。只看外表,正堯就是在夢里,也沒有見過這個人,心中早就升起的疑惑又不由地再次攀升的更加高了。
「這老頭怎麼知道這麼多事呢?莫非他也是听說的?可是他听誰說的呢?靖王?靖王與別人說可能,但是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眾所周知吧;寧安?她不罵我不詆毀我就謝天謝地了,還會來贊美我?可笑可笑…」
正堯把自己所有能夠懷疑的都想了出來,思量了半晌,卻仍舊沒有得出一個結果。
「好!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今日一章終于講完,老先生立即便起了身,而一旁的樂器再次響起,那些听客看客們紛紛鼓掌表示歡迎,如此一來,將現場氣氛又帶向了一個新的高點。
正堯見那老頭不緊不慢的往船外而走,自己為了弄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于是叫上柳彥三人,跟在那老頭身後,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