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堯給寧安做了一番人工呼吸之後,自己也感覺有些累了,而見寧安已然有所好轉,于是自己索性便倒在一旁,睡了過去。!。
深秋的天,冰涼的夜。寒潭旁又是陣陣冰涼的水氣不斷地冒出往周圍傳導,這使得躺在地的正堯與寧安感受到了平日里沒有感到過的寒冷。
「阿嚏——」
寧安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隨即整個人也醒了過來。身形本就單薄的她,在墜谷之時還將自己的外衣給月兌了用來包裹正堯的手掌,現在自然就更加的寒冷起來。
雖然寧安看去貪玩好耍,刁蠻任性,但是對于她來說,還是第一次在沒有小曦的陪同之下,身處一個陌生之地的,隱隱地,一陣來自內心的不安與寒意便油然而生。
下意識的,寧安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肩,嘴唇已然泛起紫色,牙齒也開始下抖動,寧安確實被凍著了。
而這個時候,正堯也醒了過來。
天色漸黑,四周也看不清楚,不過與寧安靠的如此近,他自然知道寧安此刻需要的是溫暖。
「拿去披!別著涼了!」
正堯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外套給月兌了下來,輕輕地為寧安披,說話的聲音也極具磁性,溫和更溫馨。
「那你……」
披一件外套相對來說要好一點,于是寧安也沒有再哆嗦了,只是看著正堯此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背心,寧安不禁關切的說道。
不過寧安的話沒有說完,正堯就打斷了她的話,道︰「來,跟我走!這里始終不是一個適合休息的地方!」
說著,正堯一把抓起寧安的小手,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了,反正嘴都親了還怕什麼。
寧安也不推辭,抓住正堯大而有力的手掌,順勢起身。緊跟著正堯,能夠見到光亮的地方走去。
也不知道這里是什麼鬼地方,四周除了寒潭就是一片竹林。然後就再也沒有其他,更別說看見人了。天色越發漆黑,兩人走在不知道是不是路的泥地,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我們這是要到哪里去?」
寧安此刻就如同一只無頭蒼蠅一樣。根本不知道將要去何處,跟在正堯身後又不見正堯說一句話,這使得她不得不開口問道。
正堯卻是一陣無奈,這里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自己怎麼知道是什麼地方?于是苦笑一聲,道︰「我說我的公主大小姐,這里我又沒有來過,我怎麼知道要去哪里!不過只要朝著有光亮的地方走就對了!不然留在這里,隨時可以有猛虎餓狼出沒,到時候我可不能夠保證能夠保護你!」
正堯明白,非常之人,必定要用非常手段-寧安從來都沒有獨自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呆過。更別說要過夜。自然而然的就問題多多。然而想要讓她乖乖的跟著自己走,來軟的自然不行,只有嚇唬嚇唬她,讓她知道其中的利害,那麼寧安就巴不得立即離開這里。
當然,正堯也沒有說錯。這個地方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那些猛獸出沒。按照正堯所想,現在盡量找一處適合棲息的地方。實在不行,隨便找一個山洞也行。生一堆火。把衣服褲子烤干,暖和一下,至于其他的,暫時不去考慮。
听到正堯這麼說,寧安自然乖乖的不再發言說話,靜靜地跟在正堯的身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的緣故,整個人越發的貼近正堯,走著走著,完全就是抱住正堯的腰,兩人此刻的姿態自然是親密的很。
「那里好像有個山洞!」
在泥地里面走了有一陣,突然寧安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前面深幽漆黑的石壁說道。
正堯听寧安一叫,頓時順勢看去,不過似乎正堯的眼楮不大好使,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楚。不過此刻的寧安一副認真的樣子,不得不令正堯相信。
于是正堯便一手攙扶著寧安,緩緩地往寧安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約有百步,一看,果然是一處山洞。只是洞口很小,基本都是被藤蔓給遮住了。不過如此小的山洞寧安都能夠看得見,足以見得寧安的視力很好。
而此刻夜風也漸漸大了起來,四周的竹子也開始左右擺動,嘩啦啦的搖擺踫撞之聲不絕于耳,令這個淒清冰涼的夜又增添了幾分寒意。
正堯也不多說廢話,松開那握了寧安小手很久的右手,隨即一拉一扯的將洞口的藤蔓給破壞掉,不多時,一個有一平米左右的洞口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里面沒有東西,我們先進去再說!」
正堯探頭往里面看了一番,沒有發現有異常,于是對著寧安說道。同時輕輕地推了寧安一下,讓她先進去。
畢竟外面風大,寧安的身子本來也比不過正堯,進去避避也比在外面吹著風好。
待寧安進入了之後,正堯也緊跟著進了山洞。
山洞雖然不大,但是兩人進入之後還是能夠直起身來,旁邊還有一塊大石板,躺在地,倒是可以鋪一些樹葉稻草什麼的用來睡覺,總好過山洞地面的那種坑坑窪窪。
「你冷不冷?」
正堯隨即將寧安扶到了大石板面坐下,柔聲的問道。
說是不冷,那是騙人的,正堯這也算是多此一問。
「先別管我了,倒是你,穿那麼一點,不怕感染風寒嗎?」
寧安嘟著嘴說道,似乎她也是第一次用這種口吻,這種態度,在這種情況下與正堯說話,而這種感覺卻是那樣的怪怪的。
正堯抿嘴一笑,拍拍胸膛道︰「我的身子可好著呢!不用管我。現在你在這里坐好,別亂走,我去找點柴禾來,生一堆火,估計你就不會那麼冷了!」
說完,正堯輕輕地將寧安肩就要垮下來的外套給提了去,以保證寧安能夠獲得足夠的溫暖。
以前沒有注意,現在看到正堯這一幕,寧安突然發覺原來正堯對待女孩子竟是如此的細心。這不禁令她頓時心中一陣暖和,在正堯說完之後,她便點點頭。輕嗯了一聲,甚是听話。
隨即正堯立即起身,往洞外而去。
不過也別說,自從正堯學會了花清月給自己的《飛雲八式》再加自己創出的《飛雲第九式》之後。正堯感覺身體與之前就大不相同了,這不得不說是正堯的一處變化。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正堯便抱了一大捆樹枝,竹竿回來。
「呆子,你抱這麼多柴禾回來我們又沒有火。怎麼點的著啊?」
似乎寧安這個時候才想到這個最為關鍵的問題,于是立即很嚴肅的看著正堯說道。
見寧安一副認真的態度,正堯不禁想笑︰「沒有火我干嘛還要抱這些柴禾回來?你的腦子是不是被水給浸壞了?」
正堯沒好氣的說道,當然,這不過是習慣性的想要打擊一下寧安罷了。
「那……」
寧安似乎還想說什麼。
正堯搖搖頭,看向寧安指著寧安身的外套道︰「你把我的衣服翻過來,右邊腋下有一夾縫小包,你伸手進去模一下看看有什麼。」
寧安不明白正堯想要做什麼。不過听正堯說的那麼認真又神秘的樣子。于是便照著正堯說的去做。模索了一番之後,卻見寧安似乎發現了什麼,立即抬頭盯著正堯,同時把左手伸了出來。
「咦?火折子?你怎麼會想到把火折子藏在衣服里面的?難道你知道你會有此一遭?」寧安不解的看著正堯說道,不過她的這個問題似乎顯得有些幼稚了一點。
「我拜托我的公主大小姐,我要是知道有此一遭。我干嘛還會跑到這里來呢?我這個叫做未雨綢繆!這些是基本的常識,不然怎麼在野外生存?」
正堯有點無語的說道。不過寧安深居宮中,雖說偶爾叛逆的出宮幾次。但是都是有人陪同,安全是有保證的,自然就不知道什麼野外生存的應急措施,需要準備什麼了。而至于正堯,一個從警校畢業出來的大學生,一個在警隊受過各種訓練的刑偵隊隊長,這些常識自然知道。
所以,正堯一早就在衣服和褲子中都準備了應急的東西,比如這衣服里面的就是火折子,長褲里也繡了一個應急荷包,里面用小盒子裝了袁海雲給自己配制的各種治療傷病、各種風寒的藥丸。
果然,待正堯將火堆生起之後,又從貼著大腿外側的長褲應急荷包中取出了幾個小盒子,找到面標注了「傷寒」二字的小盒子就打開來,隨即取出一粒藥丸,遞給了寧安。
「這是什麼?」寧安好奇的問道。
「這是海雲為我配制的治療傷寒的藥丸,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服一粒。」說完,便將黑色小藥丸放在了寧安的手心。
寧安將信將疑的把藥丸拿到眼前看了又看,不過最後心想正堯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再整自己,于是便一口吞了下去。
「好了,現在你把衣服月兌了。」
待寧安將藥丸吞下之後,正堯便一臉嚴肅地對著寧安說道。
然而他這麼一說,差點讓寧安把剛剛吞進去的藥丸給吐了出來,隨即一臉不善的瞪著正堯道︰「你說什麼?又月兌衣服?」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相信正堯已經被寧安殺的尸骨無存,現在還月兌衣服?豈不是擺明想佔便宜?
正堯見寧安那眼神,不禁往後一退,然後露出好無辜的表情說道︰「喂我的美女公主小姐殿下!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著那種事!拜托你把思想放單純一點好不?」
「李正堯!你去死!」
說完,一個彎腰,信手一扔,一只繡花鞋瞬間便從寧安的手中拋出,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正堯的鼻梁之。
而正堯一陣無語︰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