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這麼說也有他的道理,所謂相似,那是因為他不敢太肯定。畢竟《飛雲八式》少有人知,僅從兩三招便看出來的話,那他也算是真正的高手了。
而且正堯方才所施展的幾招也確實不算是正宗的《飛雲八式》里面的武功,因為其中很多都是正堯進行改良包裝過的,大當家對此報以懷疑的態度也理所應當。
「沒錯!確實是《飛雲八式》,不知大當家與飛雲山又有何關系呢?」正堯也不多做隱瞞,脆聲答道。
對于正堯來說,隱瞞什麼的其實並沒有什麼必要,因為接下來還要與他們打,幾十招,幾百招過後,自己不說,對方也能夠看出自己的武功路數。反正事無不可對人言,正堯自覺沒有什麼值得隱藏的。
然而正堯關心的卻是這個少華山大當家緣何知道飛雲山的事情,要知道飛雲山遠在蜀中,距離這少華山千里之遙不論少華山也好,還是飛雲山也罷,二者都與江湖沒有什麼太多的接觸,二者接觸的機會按理說很少才對,可是卻見大當家竟然知道《飛雲八式》,這不由的讓他好奇起來。
听正堯這麼一問,那大當家卻是面色突變,立即走上前來,看著正堯冷眼道︰「據我所知,自從花振虎死了之後,普天之下,會《飛雲八式》的僅有一人,千萬不要告訴我,這個人就是你!」
說著。大當家的語氣也變得凌厲起來。雙眼尖銳的如針芒一樣,盯的正堯渾然不舒服。
听大當家所言,正堯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對方可能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于此正堯也不禁感到了一陣不安。
「不知道大當家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我也想听听這個人是不是我。」不過正堯還是調整了過來,一臉輕松的說道。
「這個人可是個厲害的角色,我听聞此人乃是蜀中人士,智勇雙全,文武兼備,靠著《飛雲八式》。竟然考中了本屆武科舉狀元,在偵破一系列大案之後,官拜三品,司職錦衣衛左統領以及御林軍左統領;甚至剛剛還與當今皇帝的女兒寧安公主完婚。被皇帝特封為當朝御前駙馬,實乃當朝第一人!這個人敢于與嚴嵩爭斗,敢于拒絕靖王之女的親事,你說這個人是誰?」
此刻那一臉的笑意,對他口中之人甚是贊不絕口,說的跟神一樣存在,就連一旁的其余六名當家的都不禁一陣愕然,有老大說的那麼夸張嗎?
「你說的是‘御前駙馬’李正堯?」這個時候,馬文韜突然張嘴說道。
雖說正堯的面貌沒有多少人見過,但是他的名字卻是很響亮。經過一傳十十傳百,相信整個大明,甚至乃至整個安南,都應該有人提及到正堯的名字。
因此,馬文韜知道正堯的名字也不足為奇,畢竟正堯的事跡確實夠長夠多影響也夠深。單單是當朝第一個被冊封為「御前駙馬」這一事跡,就足以膾炙人口。
不過可笑的是,馬文韜知道正堯的名字,卻不知道他的樣貌,自己好歹與正堯相處了半日。竟然都沒有發現。
「哈哈哈哈。」大當家忽然放聲一笑,隨即又看向正堯道︰「李正堯的大名當真如雷貫耳,確實讓我也心生妒忌啊。怎樣,如果沒有錯的話,閣下就是‘御前駙馬’李正堯了吧!」
轟!!!
馬文韜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或許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饒是他怎麼想。都沒有想過,眼前這個與自己一般大小的青年竟然就是當朝駙馬,而且還是特封的「御前駙馬」,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而一旁的邱白鳳等人也不禁愕然,莫名其妙的竟然遇到了所謂的駙馬爺,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之前綁架那些官商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是貪官,他們是奸商,算是替天行道,為民請命,但是眼下這個駙馬爺可不是一般人,弄不好,那可是要掉腦袋的,這頓時讓他們一眾人忽然覺得不知所措。
隨即,這一幫人齊刷刷的把目光盯向了大當家,似乎在請示大當家當如何是好。
至于袁海雲張誠等人也一陣無奈,正堯想方設法地想要隱藏身份,目的就是想在暗中調查陝西一案,可是沒想到卻因一個小小的少華山山寨主給你暴露了出來。想想即便此番能夠順利回去,但是想要調查陝西案已然沒有那麼容易,或許還會打草驚蛇。
這次還真的可以說是因小失大,袁海雲等人均是不禁一陣搖頭。
正堯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只是訕然一笑,然後道︰「不錯,彭大當家果然心明眼亮!既然諸位都知道了我‘御前駙馬’的身份,那彭大當家把所有人質給放了,這一切本駙馬就不再追究,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既然身份已經敗露,既然自己是駙馬,那自然就要表露出駙馬的威嚴來,說話自然而然的就要霸氣一些。因而現在正堯的口吻儼然就是在命令彭大當家放人,若不隨正堯之意,定當沒有好果子吃。
听到這里,馬文韜頓時心中大喜,相信由駙馬爺出面,就沒有什麼辦不了的事情了。要知道,這個駙馬爺可不是一般的皇親國戚,他可是在朝中都有分量的人物!現在駙馬爺要求放人,對方還敢不從?
山賊膽子大,這也無可厚非。但是馬文韜也明白,這些山賊不過是普通百姓結合山上的一幫習武之人組建的,他們打著劫富濟貧,為民請命的旗號,斷然不會對好人下手。他也明白自己的父親是個貪官,那些商會老板都是些奸商,被這幫人擄走也是有原因的。
而正堯不同。正堯乃是當朝駙馬。為朝廷,為百姓也算做了不少事情,至少在對抗嚴嵩這一事上面時顯而易見的。因此,馬文韜篤定對方不會對正堯做出什麼來,除非是這幫山賊活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馬文韜腦中思緒紛飛之際,就在其他幾大當家戰戰兢兢,不知所措之際,就在袁海雲張誠等人還在為正堯敗露身份,為以後調查而擔憂之際。就在正堯還自我享受于駙馬爺威風之際,卻見那彭大當家卻是放聲大笑起來,聲音比之前要大上許多,氣勢也比之前要高漲許多。
這個笑聲的出現顯得有些不和諧。似乎有些藐視正堯這個「御前駙馬」一般,這與之前彭大當家提及到正堯之時的那種激動與贊賞形成了天淵之別,甚至連一旁的幾位當家的也都在懷疑,這大哥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而听到這個笑聲,馬文韜卻是心中一陣不安,心道難不成這個彭大當家還不買駙馬爺的賬?
想到這里,馬文韜頓時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沖著彭大當家就是一吼︰「放肆!在駙馬爺面前你竟然還敢笑的如此大聲!你到底居心何在?可有將駙馬爺放在眼里?!」
馬文韜雖然只是一名捕快,但是他卻是見識了不少官場上的東西,再加上他父親馬常在多年對他的燻陶和教導。深諳官場之道的他此刻自然要為駙馬爺出頭。不為別的,只為增加一個印象,日後只需要駙馬爺一句話,自己便可以飛黃騰達,這可是歷來有之的事情。
正堯自然明白馬文韜的用意,只不過他沒有做任何表情,繼續看著彭大當家說道︰「彭大當家何以笑的如此燦爛?莫不是在藐視本駙馬?」
說著,正堯故意把語氣抬高了幾分,顯得他此刻有些微怒。
好歹自己也是個駙馬爺,而且還是大內侍衛統領。又是錦衣衛和御林軍的左統領,這等身份,即便是武林盟主見了自己,也得禮讓三分才是。可是你一個小小的少華山山寨主竟然如此放肆,任正堯脾氣再好。也會有不爽之意。
眼見正堯開始發怒,那彭大當家似乎一點也不把正堯當成一回事。反而繼續笑顏看著正堯道︰「御前駙馬?哈哈哈!御前駙馬又怎樣?老子這里山高皇帝遠,連縣令都敢抓,你這個空架子駙馬又算得了什麼?」
「放肆!」
沒想到那彭大當家竟然敢如此的囂張,如此的出言不遜,頓時讓馬文韜一陣氣憤,一陣暴怒,儼然就要用他那充滿怒火的雙眼秒殺彭大當家。
「你給我住嘴!」卻見彭大當家又是一聲厲喝,隨即又笑嘻嘻的看著正堯道︰「駙馬爺是吧?離開了紫禁城,離開了御林軍,你就連個屁都不是!在我眼里,你跟那一幫狗官沒有什麼兩樣!你武功很好是嗎?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夠有多厲害!」
「砰!」
「唰!唰!唰!唰!」
就在彭大當家說完之後,只見他一掌將馬文韜給打飛,同時右腳猛然一踏,正堯等人所站的地方赫然冒出四道鐵閘,整齊劃一的直奔房梁頂部。未等正堯等人做出任何反應,正堯、袁海雲、張誠、梁玉四人已然被困在了一座鐵閘之中!
鐵閘呈長方體,四周均是由鋼筋鑄造,鋼筋與鋼筋之間的縫隙不過一只手臂寬,連頭都不能伸出來。到了這一刻,正堯等人終于明白過來,自己等人已經被困在了鐵閘之中,不得月兌逃!
「不好!有機關!!!」
正堯頓時大喝一聲,可是此刻已經為時已晚。
「你……」
正堯這下算是千年道行一朝喪,以往都是自己用這種聲東擊西的方法對付別人,不想這次竟然是對方用來對付自己,當真是︰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的。
「《飛雲八式》?狗屁不通!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給老子飛!哈哈哈哈!」
彭大當家笑的很燦爛,似乎沒有什麼事比自己親手抓住李正堯來的爽,來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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