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休息一番之後,所有人都調息了過來。,,用手機也能看。
斜陽西去雁南歸,又是黃昏落日時。
在劉顯的安排之下,少華山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雖然只是在空氣中多了幾抹血腥味道。
這次血洗少華山還是太過突然,繼而導致在忠義廳里面除了甄國昌以外的人都對此毫無知情,可以想象甄國昌此次安排是多麼的處心積慮,令人防不勝防。
山寨之中一百多號人物到目前位置死了只剩下現在七個當家的,如此大規模的屠殺確實讓人發直,甄國昌帶來的三百多官兵確實也夠殘暴的。當然,不管他如何的殘暴囂張,但是面對劉顯的五千精兵,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因而只能束手就擒。
官兵屠山,是正堯沒有想到的,而劉顯的出現更是甄國昌從來沒有想過的。不過最後甄國昌也只得面臨被抓一幕,現在已經再次被帶到了忠義廳之中,等待最後的審判。
是時,忠義廳被劉顯的精兵臨時搭成了衙門公堂模樣,正堯,張誠,柳彥三人則分別坐在了公堂上面的左中右三個座位。
由于這里乃陝西西安府管轄範圍,而張誠本是西安府知府,故而主審由張誠擔當,而同為欽差大臣的正堯與柳彥則是負責旁听,提供證據,待案情告破,無需上交大理寺刑部,即刻就可行刑。
至于劉顯,他則是坐在一旁。饒有趣味的喝著茶。輕松愜意。
「當!」
「升堂!」
張誠猛地一拍桌上的一塊木板,大喊一聲,便開始了所謂的升堂。
「威武!!!」
堂下由劉顯一眾精兵所組成的衙門官差同時也跟著糊了出來,只見手中個個都拿著一根木棍,不停地敲打著地面,這氣勢,還當真有在衙門公堂審案的樣子。但是時間越久,卻發現所有的抱負與夢想離自己越發遙遠,而就在這種情況下,經過他人的煽動,很容易的就走上了歪路,然後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而甄國昌好歹也算是一方首腦,在陝西一帶也為官數十年,有自己的一番天地,正堯稱其為梟雄,也算是對他的尊稱。
甄國昌看著正堯道︰「果真不愧是‘御前駙馬’。成王敗寇,很好,很好!我認罪,我認罪!」
听其語氣,卻是多了幾分滄桑,幾分淒涼。梟雄落馬的那一刻,應如是。
張誠追問道︰「好,那本官再問你,你們私造兵器,私開礦山的幕後主謀是誰?」
說到底,還是要抓出最終的主謀才是重點,單單將甄國昌這一幫地方官員治罪,那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其實我也不知道幕後主謀是誰,我只知道我們管他叫主公,應該是朝中的某個大官。」
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甄國昌到了這個份上,竟然說他也不知道背後主謀是誰,這叫人如何相信呢?
卻見張誠頓時大怒,猛一拍桌子道︰「荒謬!若是你不知道,你緣何要做如此多的違法勾當?你可知道,你所犯的罪行里面,任意一條都足以判你死刑,甚至株連九族的!」
張誠的大怒也是正常表現,畢竟一個人冒著生命危險去為一個不知道姓名身份的人做違法的事情這是很難讓人信服的。
自己死了也就罷了,但是一旦敗露,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大罪!而且甄國昌還是陝西布政使司,地方權力最高的行政長官,沒必要犯如此大的風險才對。
因而這樣就更加激發了正堯對這個幕後主謀的好奇,現在可以聯想到的就是朝中那些大員,雖說朝中有權有勢的人也不多,但是還是有那麼幾個。而且嫌疑最大的就是嚴嵩。如果能夠供出嚴嵩是背後主謀。那麼扳倒嚴嵩便順理成章了。
現在唯一的就需要甄國昌將其揭發出來,不過听他所言,似乎有些出入。至少,連甄國昌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
「我沒有騙你們,我說的是事實!我連死罪都認了,我還至于這樣說謊騙你們嗎?」
「那你且說說,你們是怎樣聯系的,為什麼你會答應做如此大逆不道的舉措來?私造兵器,私開礦場都是要株連九族的!」正堯立即搶過話來,語重心長的問道。
不過正堯可以肯定的是。做這種事情不到逼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做的。一定是有人抓住了甄國昌的把柄,然後進行要挾,從而使甄國昌越陷越深。至于威脅他的人。想來也與這背後主謀有關聯。
「我……我也不想的啊!貪污也好,私造兵器也罷,我都是身不由己的,我是被逼的。你們知不知道,什麼都不用做,每天還有錢送來的日子,那是多麼舒爽的日子。然而這不過都是表面,忽然有一天,當我喝酒喝多了回書房時,卻發現有一黑衣人在我書房里面。起初我以為是入室盜竊的小毛賊,結果還未等我叫出聲來,他卻先一步將我嘴巴捂住,半晌也出不過氣來。後來他便對我說,主公要我私開一處兵工廠和礦山,為主公所用。
「當時我根本沒有答應,但是他卻說主公有我的貪污罪證,甚至連我的小佷子打死人被掉包一事他都知道,如果我不听從安排,那麼我的所有罪行必將公諸于世。屆時若是皇上知道,我定將人頭落地!
「我不甘心但是卻很無奈,于是便開始四處拉攏人,我知道,只有把這件事做好。我才有保命的可能,因為對方是在太強大了。第一個被我拉進來的是陝西提刑按察使羅彰羅大人。第二位是都指揮使姜翼姜大人,只要成功將這二人拉攏,那麼正規陝西也就是我們的了,想要私開礦山工廠,那就容易多了。
「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豈料唯有那西安知府有點不識抬舉,竟然想要揭發我們。現在陝西上上下下一百多大小官員都參與了其中,就算我想要置身事外,也決不可能!于是我們下了一個決定。」
「殺死西安知府,由此確保秘密不被外泄。」正堯搶過話來說道。
「沒錯,這個龐燁確實不識抬舉,原本打算叫他睜只眼閉只眼就算了,結果沒想到他竟然上書直言陝西有問題,好在主公得知消息之後下令絕對不能留活口,而且還要造成意外才行。結果我們真的就將龐燁引到了山上,然後趁著天黑,將其推下了山崖,死無全尸最後給吏部的行文則是以登山意外死亡了結。
「可是沒想到的事情還真的很多,後一人知府華東銘一樣古板,不識抬舉。我知道他不識水性,于是將其騙到河中爛船上面,然後出現了沉船的意外;之後的崔進更是雷厲風行,說也不說,竟然就悄悄道藍田縣去查,我們知道,一旦去了藍田縣,事情敗露的可能性就很大,于是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他在藍田縣消失,剩下的劉福通本來打算去迎接他的,可是在小鎮上的客棧聞听他直言他已經掌握到了可靠消息,而且此番來陝西只為收集證據。听到這里,我們再也坐鎮不住,沖進客棧見人就殺,最後一把火將所有一切燒的干干淨淨。」
甄國昌笑了,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仿佛剛剛所說一切是一件很令人賞心悅目的事情一樣,張誠柳彥等人都在懷疑這個甄國昌是不是有點心理變態。
正堯只是微微輕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波動之後,道︰「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的去做壞事,去殺人,你們真的瘋了。」
「瘋了?呵呵。或許是吧。不過最讓我們覺得奇怪的是,主公竟然命令不準對新來的知府動手,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
「什麼?還有這種事?難怪我到西安府之後一切都是那樣的順順利利。但是為什麼你們還是對我動手了呢?」張誠好奇的問道,儼然已經不是在審案,反而像是在話家常。
「為什麼?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因為這是主公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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