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一轍,魏峰也將船艙的門推了開來。
與之前三人不同的是,魏峰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猥瑣之意,也不像之前三人的那般猴急,倒是顯得很謹慎。就連他推開船艙門的動作也並沒有太用力,所以聲響也沒有之前的大。
魏峰走的很慢,似乎感知到周圍有異樣,這不禁讓正堯感到一絲不安。
「怎麼沒了聲音呢?難道這三人都睡著了?」
推開門,走到門口,魏峰竟然止住了身形,一動不動站在了原地,自言自語的說起話來。
不過魏峰在四下打量之後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躲在門背後的正堯他也沒有看見,于是便邁步繼續往前走。由于里面光線不足魏峰也沒有看見其他三人和那金發女子的身影,在他看來,一定是三人將那金發女子拖到某個角落里去了。
「咻——」
突然一根銀針從魏峰身後飛來,直逼其頸部,不想那魏峰莫名其妙的一個撇頭,那銀針卻是扎在了他的脖子上,穴位順勢便移了半寸。
「啊——」
魏峰頓時痛叫一聲,隨即轉過身,只見正堯此刻正站在門背後,手中還握著一根銀針準備再來一針。
然而魏峰也不是待宰的羔羊,眼見正堯欲要再出手,他突然一個左閃,來到了堆積木箱子的旁邊,然後順勢拿起拿過一個木箱子擋在面前,以保不被正堯釘到要害。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船上鬼鬼祟祟意欲行凶?」暫時穩住身形之後,魏峰躲在木箱子後面厲聲說道。
對于突然在船上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甚至連話也沒有說就動手的正堯,魏峰頓時覺得一陣憋屈,他想發難,但是他還是有些忌憚正堯。方才的那一針若不是自己平時走路就喜歡左看看右看看的扭脖子,說不定自己就與三叔他們一樣,倒在了地上,渾然不知所措。
「我是來阻止你們做錯事的人。我並沒有行凶。」
正堯微微收回了手中的銀針,淡淡的說道。
現在五根銀針,已經用了四根。但是有一根報廢了,而船艙外面還有兩個人,對于正堯來說,如果再胡亂出針。不治服其中一人的話,到時候一個打三個在這個船上自己是很吃虧的。
當然,正堯不忘打算以和解的方式解決此事,畢竟說到底,魏峰一幫人也只是想維護自己的利益罷了。
魏峰瞥了瞥身後躺著的三人。然後氣憤的沖著正堯吼道︰「沒有行凶?他們三個已經被你殺死了,你還叫沒有行凶?」
三叔豪哥大軍三人此刻安然的趴在堆積了很多大箱子的後面,表面看上去三個人都紋絲不動,應該是斷了氣的樣子,所以魏峰才會如此的懷疑說道。
不過正堯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要這些人性命的想法,因而他肯定的說道︰「不,他們沒有死,只不過是被我封住了要穴。暫時昏迷了過去。我實話告訴你。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救走這個女子!」
說著,正堯不由地往自己身後看了看,此刻只見那名金發女子正躺在角落里,昏迷不醒。
「救走她?好大的口氣!我魏峰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你這麼狂妄的人!」
「砰!」
說著。魏峰突然拿起大箱子就往正堯這邊扔來,似乎想要來一個下馬威。
正堯當然不是被嚇大的。而且正堯的身手自然不賴。眼見那大木箱子飛過來,正堯不驚不慌。揚起左腳就是一踹,直接將木箱子踹到了門口,恰巧把門給抵住了。
「既然你不听勸,那我就只好用強了!」
正堯立即站起來,索性把銀針給收了起來。現在剛剛好,門被關上了,一對一,正堯絕對不會怕他。
雖說這船艙里面面積是窄了一點,動起手來難免會磕頭踫腳的,但是無礙,因為正堯的《飛雲八式》在這樣的環境當中是最有用的。
魏峰扔完大木箱子之後,見正堯起身,他便立即跨步上前,順勢一掌便打將過來,趁此想要將正堯一擊即中。
正堯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打倒的,尤其是這種正堯已經用膩了的先聲奪人招數。眼見那魏峰的右掌過來,正堯不作絲毫考慮,一個後仰蹭地,巧妙的躲開了魏峰的一擊。隨即他繞著魏峰還未落穩的身形,反手回了一掌,直往其背部而來。
當然,魏峰也非泛泛之輩,膽敢在廣州海道衙門那些人的面前公然擄走這金發女子,沒有一點實力,那純粹就是找死。
只見在他無法抽身躲避的剎那,不惜倒地,算是躲開了正堯的那一掌。不過這還沒有完,在剛剛接觸地面的那一剎那,他突然一個翻身,未作絲毫逗留,旋著身子,直朝正堯再次攻來。
正堯沒有料到這個魏峰竟然有如此靈敏的反應,在倒地的差南竟然還可以旋身轉過來,這倒是讓正堯不由地為之一怔。只是正堯也不會就此坐以待斃,「攀雲步」一伸,「翻雲手」擊出,面對著來勢洶洶的魏峰,正堯竟然還要迎頭直上。
魏峰此刻雙手已經成爪,如同一頭嗜血的蒼鷹正在捕食獵物一般,雙爪在前,所到之處,頓時有一種撕破空間的感覺。
「啪啪啪啪!」
正堯的「翻雲手」與魏峰的雙爪糾纏在了一起,登時發出一陣響聲,與此同時,正堯的「攀雲步」一個上前,直接將魏峰的雙腳給絆住,只待正堯一扭身子,那魏峰不由地「砰」的一聲,整個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同時捂住雙手,疼痛不止。
正堯見狀,知道機不可失,立即上前,伸出右手往魏峰的胸前點了兩下,片刻之後,魏峰便不再動彈,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正堯,如同一頭待宰的羔羊,任由正堯處置。
終于,正堯也不算浪費了那一根銀針。還是將魏峰給治服了。
「砰砰砰!」
一連三聲想過之後,立即又傳來一陣喊聲︰「大哥!快要上岸了,趕緊出來吧。別玩了!」
不用猜,說話的一定是魏明,不過顯然魏明將船艙里面的這番動靜當成是魏峰等人在里面。
只是此時的魏峰已經被正堯點了穴道,除了可以點頭之外。根本說不出話來。明明听見自己的弟弟在叫喊自己,自己卻無從應答,更無法喊救命,這種苦痛,委實的難受。
借著微微泛著白光的月光。正堯可以看得見魏峰的那一張苦瓜臉。此刻魏峰的心情正堯自然是明白的,不過他卻是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說過,我只想救這個女子。」
「唔唔,唔唔唔唔,嗚嗚嗚嗚唔唔唔唔!」
也不知道魏峰想要說什麼。雖然不能開口。但是依稀從他的鼻孔之中還是能夠發出一些聲響。不過只是一片「唔唔唔」,或許懂鳥語的會明白。
正堯雖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過正堯也沒有打算讓他說話的意思。他叫任他叫,反正正堯有自己想說的話。
「我說這位魏大哥,其實你們的心情我懂,你們的處境我也懂。你們的想法我更懂。只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不是你這樣的,你這樣只會越鬧越大。到時候可能無法收場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呵呵,看你的眼神。應該是不明白的。」
正堯嘴角微揚,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同時不忘看向那睜大眼楮看著自己的魏峰。
說著,正堯便走到那金發女子身前,將那女子給扶起來,靠在了船壁上。
完後,正堯又道︰「你不必這麼看著我,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你先听我說,听完之後,或許你會改變你的主意。」
「唔唔,唔唔!」
魏峰聞听正堯所言之後,這次終于點了點頭,而听他那的語氣,他的意思要麼就是「你說,你說」,要麼就是「快說,快說」。
正堯很滿意的露出了一絲微笑,繼續道︰「葡萄牙人欲要搶佔壕鏡澳,這個已然是個不爭的事實。不過如果你打算用一個女人來威脅他們,那你就真的錯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抓個女人來作要挾,即便與他們談妥了條件,也不會顯得光彩,相反,他們甚至會認為我們大明只會拿老弱婦孺來做要挾,到時候,大明的地位又往哪里擱呢?一旦大明失了威嚴,其他國家豈不是更要得寸進尺,那麼最終吃虧的,還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
「還有,葡萄牙人的手段是卑鄙,但是如果我們以人質做要挾,那我們與他們又有什麼分別呢?且不說你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即便成功了,你又能否保證他們會就此善罷甘休?其實既然你知道根本問題在于廣州海道副使汪柏這個貪官庸官,那麼何不從他身上下手呢?」
對著魏峰,正堯說了一大通話,听起來似乎在質問魏峰,但是反過來想,正堯這何嘗不是在開解他呢?讓他听了之後捫心自問,到時候不用正堯多費唇舌,只要他好好的權衡利弊,一定會覺得正堯所說的很有道理。
果然,在听了正堯的一番話之後,魏峰原本有些憤怒的眼神此刻卻顯得有些迷茫起來。以正堯察言觀色的本領,一看便知道魏峰已經有點想明白了,看來這應該是個好的開始。
「咳咳!」
而就在這個時候,船艙的角落里卻傳來一陣咳嗽之聲。待正堯聞聲看去的時候,發現那名金發女子竟然動了一下,應該是迷藥的藥性已經過了。
正堯微微抿嘴,立即走過去,將金發女子扶了起來。
不想,那金發女子腳下還是有些軟軟的,一個沒有站穩,直接撲向了正堯,那一顆火熱的紅唇不偏不倚,正好瞄準正堯的嘴唇,徑直貼了上去。
一陣**,一番愜意,一抹香甜,一份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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