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五味十方》之後,袁海雲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繼續尋找其他相關證據。◎聰明的孩子記住超快更新◎
雖然《五味十方》可能與嚴嵩有關聯,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麼有力的證據。而袁海雲也相信,既然汪柏如此信誓旦旦,那麼他背後的那個人與他之間的來往也很密切,那證據也絕對不會太少。
翻完第二個書架,又去翻看第三個書架,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漸明,第三個書架上面的東西袁海雲也看完了,不過除了發現的《五味十方》之外,再無任何發現。
「這個汪柏做事還真的挺謹慎的,竟然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光憑這一張《五味十方》,很難將他與嚴嵩聯系起來,即便交到皇上面前,皇上也最多是治汪柏私藏之罪,而嚴嵩根本連一點事情都不會有,而且以汪柏的精明,說不定連他的罪也治不了。」
袁海雲自言自語的說了一番,整件事里面,他最想整治的還是嚴嵩,如果不能夠把嚴嵩扳倒,那麼做再多的事情也是枉然。世上有千千萬萬的汪柏,抓了一個,還會有另一個的出現,只有找到嚴嵩這個根源,才能夠斬草除根。
在踟躕了片刻之後,袁海雲終于把目光放到了位于小書桌身後的書櫃上。
隨即,袁海雲便走到書櫃前,又道︰「現在就只有這里沒有看過了,如果這里再找不到,那就只有去汪柏的臥房找了。」
袁海雲篤定汪柏是有與他背後那人之間來往的證據的。畢竟汪柏也在官場上面混了這麼多年。他也明白自己不留一點證據去要挾背後的那個人,自己可能會死的很慘。畢竟自己知道了對方那麼多的事情,一旦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那自己必定會一命嗚呼。
當官,當小人其實都是一個道理,為了獲取利益,為了保命,自然要卑鄙一點,自然要不擇手段,否則就不能夠在這個游戲般的規則里面生存。
不過書櫃卻是鎖上的。這不禁讓袁海雲對書櫃里面的東西感到了好奇和肯定。
能夠上鎖,里面的東西必然是很重要的。
然而對于門鎖之類的東西,最是難不倒袁海雲了。除了醫術高明之外,袁海雲開鎖的本領也不弱。由于鎖是青銅插銷插上去的。只需要一根細鐵絲便可以透開。細鐵絲袁海雲沒有,但是銀針身上倒是有不少。
看見書櫃門上的鎖,袁海雲不禁抿嘴一笑,隨即取出銀針,往鎖洞里面插了進去,不到十息只見,只听「 嚓」一聲,門鎖便被打開。
打開櫃門,袁海雲便立即把手伸進書櫃,迅速的翻看起里面的文件資料來。
書櫃分上中下三層。上層放的是一些大本子大文件,應該還有一些賬簿什麼的。最下面一層里面放置的是一些圖紙,大多數都是附近海域的一些樣圖,不過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至于中間一層,則是被一些公文個塞的滿滿的,原本袁海雲以為會是什麼證據的,結果一看只是普通公文。
不過把所有公文取出來之後,袁海雲卻赫然發現中間一層被那些公文遮住的地方,竟然還有一個小木匣子。小木匣子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並不是很起眼,只是在袁海雲無意之間踫到小木匣子之時。被那突然的一抹冰涼給引起了注意。
小木匣子約有十寸長寬,是一個方形鐵匣子,拿起來一看,表面上還紋了一些好看的花紋,倒是顯得很精致。
而小木匣子並沒有上鎖。袁海雲出于好奇,便小心翼翼地將小木匣子打開來。
只待袁海雲將小木匣子打開。不禁立即讓袁海雲感到一怔——信!是一疊厚厚的信件。
袁海雲屏住呼吸,強行抑制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與喜悅,將最上面的一張信件給拆開了來。直覺告訴袁海雲,這一些信件絕對是無法見光的,這一些信件一定就是汪柏背後的那個嚴大人跟他勾結的最有力證據!
「廣州海道副使汪柏親啟」。
信封上附著十個楷體字,而這十個楷體字卻顯得那樣的蒼勁雄渾,霸氣十足,由此可以看得出寫信之人的那種氣勢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在朝中,能夠有如此氣勢的人並不多,估計除了靖王和陸炳之外,也就嚴嵩能夠如此了。」
袁海雲雖然對字並沒有什麼研究,但是透過這些字眼,他還是隱隱感覺到了那種霸氣外露,直覺也告訴袁海雲,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嚴嵩。
拆開信封,赫然出現的便是一張信紙。不過信紙上面的內容卻是很少,少到只有八個字︰駙馬親臨,爾等自重。
而落款處則是留了一個類似于蓮花的標記,至于署名,根本沒有。
「這……」
袁海雲看的一頭霧水,什麼駙馬親臨,爾等自重,什麼蓮花標記圖案,這些都在隱喻著什麼呢?
結果並不是如袁海雲所期望的,落款是吏部尚書嚴嵩等等字樣,這實在有點讓袁海雲感到意外,當然,更多的還是失落。
「這也算是證據嗎?」袁海雲不禁一陣搖頭,不過他並不信邪,隨即又拿起一封信看了起來。
「葡萄牙人,暗自許之。」
同樣是八個字,同樣是蓮花標記的落款圖案,然後便再無其他。
袁海雲還是不信這信上就不留人名了,于是如同發了瘋似的,一封一封地拆開來看!
「《五味十方》,暫勿抵京。」
「海道貨運,加稅抽成。」
「白銀十萬,鑄兵造器。」
……
……
袁海雲細細的數了一下。一共有三十二封信之多!然而信上面的內容卻全部都是八個字。蓮花標記的落款圖案,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其他!
「怎麼會這樣?到底這寫信之人是誰?蓮花標記又代表著什麼意思呢?為什麼每次寫來的信都是這麼的簡單,有什麼用意嗎?」袁海雲不解的自語道。
對于一向對那些咬文嚼字的東西感到頭痛的袁海雲見到如此的信件之後,不得不又感到一陣頭痛。實在沒有想到,汪柏與對方互通消息竟然做的如此隱秘,絲毫不透露出半點風聲,這也使得他想要進一步查下去增加了一定的難度。
看到這里,袁海雲不禁暗罵一聲︰「可惡!白忙活了一場!結果什麼都沒有查到!」
最終並沒有一絲進展,袁海雲還是決定將這些東西放回原位。看來需要換一個角度去查才行。于是立即開始整理那些信件,只見此刻的天色已經越發明亮,快要到辰時了。
「咦?」而就在袁海雲準備將所有信件放回原位的時候,不禁再次看了看那個蓮花標記。腦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沉吟片刻道︰「這個……這個蓮花標記好像……好像在哪里見過!」
說著說著,袁海雲撅著嘴,又開始沉思起來,在他的印象當中,似乎真的就在哪里見過,只是現在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了。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對了!在徐府,在徐府!當日徐階徐大人宴請眾人去他府上,當時張誠那小子還與徐大小姐一見鐘情了!而之後白蓮教的人出來行刺就用的這種圖案的暗器!白蓮教!白蓮教!這個人是白蓮教的!!!」
袁海雲一陣興奮的。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根本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
汪柏竟然與白蓮教有勾結,但是他所說的他背後的人應該是朝廷中人,如果這樣,那麼這個朝廷中人豈不就是白蓮教的人?
他還記得當初在徐府的時候,那一幫白蓮教的人誓死要殺嚴嵩,可是如果汪柏背後的人真的就是嚴嵩,那豈不是自相矛盾,這個人很有可能不是嚴嵩?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一切都是嚴嵩自導自演的一出苦肉計,其目的就是想要栽贓嫁禍!
亂!亂!袁海雲此刻是徹底的亂了。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況,倒是那人是不是嚴嵩,到底嚴嵩與白蓮教有沒有勾結,到底嚴嵩與汪柏有沒有勾結。袁海雲真的想不清了,這里面實在太過復雜。太過糾結不清。
「我應該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袁海雲已然六神無主,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糾結的問題的他,到了現在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處理。
「砰!」
「我來告訴你該怎麼辦!」
然而就在袁海雲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近乎不知所措之際,突然听到一道劇烈的撞門之聲,隨即迎面走來一大幫人,而走在最前面的人卻是身穿一身官府,身後則是有十余名官差模樣的中年男子,個個腰間佩刀。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汪柏一行,而說話的人也是汪柏!
「汪……汪大人,這……這麼晚了,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你這是……」
袁海雲一臉的尷尬狀,此時此刻他更加的舉足無措,甚至連如何開口也都不知道。只是一副驚詫的表情看著汪柏,支支吾吾的說了一番不著邊際的話。
卻見汪柏只是冷眼一瞥,淡淡的道︰「袁大夫,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而且現在也已經不晚了,馬上就要天亮了。」
說完,汪柏便瞪向了袁海雲,眼神之中則是充滿了凌厲的寒意,儼然很是憤怒。
「對對對!是要天亮了,呵呵。」
袁海雲笑嘻嘻的說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裝傻充愣。
汪柏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斥聲道︰「我問你在這里做什麼?」
「我……我在這里……這里陽光明媚,這里鳥語花香,我……我在這里看風景,看風景!」袁海雲憋了一口氣,最後卻將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月兌口而出。
夜里會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這不是純粹扯淡嗎!
「很好,很好!」汪柏嘴角微微一撇,連吐了兩個很好,隨即他突然一個揮手,立即喝道︰「給本官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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