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周圍盈溢著陣陣寒冷氣息,讓躲在窗戶背後偷看的正堯也不禁感到了絲絲心涼。◎聰明的孩子記住超快更新◎
卻見燕南飛良久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白如水母女二人,雖然看不見他的面部表情,但是可以想象的到此刻他的神情肯定很落寞,一臉的愧疚之色。
二十年,未盡過一點應盡的義務和責任,如果有人性的話都會覺得很自責。
隨即,燕南飛終于蹲下了身子,緩緩走到白如水二人面前,伸手過去想要將二人給扶起來。白如水終究還是愛著燕南飛的,無論之前他們二人打得多麼激烈,但是在受傷之後,在見到燕南飛伸手向自己靠近之時,她脆弱的心終于還是沒有堅持住,整個身子癱軟的便倒在了燕南飛的懷里。
至于紅雨,已然明白了一切,原來師父就是母親,而師父口中所說的大仇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親,這還是讓她有一些不適︰「師父你……你是我娘?你……你真的是我爹?」
見到二人已經靠在了一起,自然不用在多做解釋,只是紅雨還是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終究還是再次問出了口。
「是!」
燕南飛與白如水二人均是點頭,回答的很直接,很干脆。
「可……」
紅雨想要說什麼,可是發覺一時之間卻開不了口似的。
看著紅雨,白如水嘆了一口氣道︰「好了紅雨。是娘不好。欺騙了你這麼多年。其實娘這麼做也是不想讓你不開心。如果讓你知道你爹當年拋棄了我們,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想。雖然一直以來我也很恨你爹,可是到了此刻,我已然全然對他沒有了恨意,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的。」
白如水一邊說著,一邊深情的望了望燕南飛,同時還不忘伸手去撫模燕南飛那飽經風霜的粗臉,眼中則是盡顯疼惜之意。
「是我對不起你們,當年我不應該一走了之。只不過。當年如果不走的話,我也活不到今天,也再見不到你們了。」燕南飛沉了沉氣,一副極度無奈的口吻說道。
白如水一听。頓時道︰「怎麼會這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應該一走了之的!即便我這麼些年一直想要殺你,但是我最終還是想听到你的解釋。」
女人終究是刀子嘴豆腐心,無論她表現的多麼恨你,多麼討厭你,但是如果心里還對你有一絲期許的話,或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所有的恩恩怨怨也都會隨之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看起來復雜。實際上很簡單,或許這就是最真實的女人。
紅雨不再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二人。此刻身上的傷口經過雨水的洗滌,血跡已經不見,而對于江湖中人來說,這麼一點疼痛也算不了什麼。
燕南飛望了望那依舊飄著綿綿細雨的夜空,長嘆一句道︰「身不由己啊!當年我其實是奉主公指名去青城派調查建文密寶一事,結果在偷學六影分光訣後,主公命我另有要事要辦,我不得不無奈的離開了青城派。只是沒想到師父會以為我是偷走六影分光訣而潛逃。最終還連累到了你。」
「建文密寶?那是什麼?主公?主公又是誰?」白如水完全听得雲里霧里,立即追問著說道。
對于燕南飛的過去,這一刻白如水才發覺竟然是那樣的陌生一概不知。一會兒又是主公,一會兒又是建文密寶,這里面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不過提及建文密寶。提到主公之時,正堯卻是想到了什麼。嘴里喃喃的道︰「建文密寶,之前在法華寺的時候,張儒風口中就提及到過,根據靖王的說法,這建文密寶乃是建文帝時期存在的一批寶藏,是建文帝用來對抗永樂朱棣的最後資源,只可惜朱允炆在靖難之役中失了蹤,最終也沒有用到這批寶藏。至于主公,有好幾次遭遇襲擊都隱約听到有人談及主公,宮主,難道這些主公宮主其實是同一個人?這幫人如此有組織,很有可能是暗地里一個很大的黑手集團。」
正堯進行了簡單的推測和聯想,對整件越發撲朔迷離的事件來說,正堯似乎有了一絲眉目。
既然那個主公當年讓燕南飛離開青城派,燕南飛便想也不想的離開,那麼此番他來此也一定是那個所謂的主公所安排的。如此一來,給正堯的直覺便是這個燕南飛很有可能這次就是沖著自己而來的。
燕南飛搖頭說道︰「主公是誰,我根本不知道,我只見過主公一面,而見他的時候他也只是戴著銀白色面具,看不出年齡,也听不出聲音。而每次有任務都是通過特使傳話,進行逐一分派。這一次來到此處,其實就是接收到主公的命令,說與建文密寶相關人物會出現在瀘州客棧,讓我務必在此設好埋伏,盡可能找到建文密寶的線索。其實這件事事關重大,本不應說出來的,不過我知道如果不解釋,你會埋怨我一輩子,我于心不忍,也辦不到,所以……」
燕南飛的無奈是毋庸置疑的,情義兩難的抉擇,換做是正堯,也不知道該如何辦。
不過听燕南飛如此一說,不僅是白如水,正堯也知道了許多有用的信息。而且這也更加肯定了之前正堯的猜測,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那個主公口中所說的建文密寶相關人物指的就是自己。雖然自己對建文密寶還不怎麼了解,也沒有怎麼接觸過,但是他知道,當年李景隆可是建文帝的親信,但凡有什麼事情,都會與他商量。
如此一來,建文密寶李景隆不可能不知道。而時隔多年之後,李景隆雖然死了,而且嫡系子孫也死的七七八八,但是別忘了還有遠逃到蜀中的李家,而正堯就是李景隆的旁系子孫。對于那種一心想要找到建文密寶的人來說,別說是唯一的旁系子孫,就是隔壁的鄰居,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的。可想而知,正堯儼然已經成為了那個主公的目標。
只是正堯不明白,到底是誰將自己與建文密寶有關的事情給泄露出去的呢?到底這個背後的主公是什麼來歷,他怎麼會對自己的事情如此的了解?
當然,更多的是,正堯感覺這件事與李府的大火更有直接的關系。現在李乘風已經死了,蜀中李家只剩下正堯這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在李府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這幫人也不會決定在此攔截自己。
想到這里,正堯不禁松了口氣,雖然並不能夠解決問題,但是現在至少算得上有一點眉目了。
「這個背後所謂的‘主公’實在深不可測,現在我在明他在安,根本無法與他正面踫撞,我現在只能被動的去接受,雖然前路還很茫茫,但是我相信,總會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一刻!」
說完,正堯緊握右拳,望著那空中飄零的細雨,眼中卻是異常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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