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國收兵,跟慕國建立友國關系,慕國又趁勝追擊,大軍攻擊風國國都,從此風國並入慕國,當然,這是後話。
戰事已經結束,兩天後,慕涼等人上路回揚天城。
「王爺,雲緒已經知道這邊的情況了吧。」景睿騎著馬,低聲問道。
「嗯哼,他們放小白鴿給雲緒報信了。」慕涼坐在馬車上,摟著花泣雪笑吟吟地看著景睿,反觀花泣雪,面色不善。
「王爺就這麼看著鴿子飛走了?」擇良滿眼懷疑。
「我什麼都沒做。」慕涼連忙為自己澄清,這一次,他真的什麼都沒做,似有若無地瞟了花泣雪一眼,眼里閃過笑意。
「小姐昨夜肚子餓了,把那鴿子打下來烤了吃了。」流月弱弱地開口。
「咳咳,那飛回去的是……」景睿看著流月。
流月聳聳肩,「我們又抓了一只鴿子,把信的內容換了一下,讓挑紅把它送到雲緒手里。」
「改什麼了?」擇靈好奇地問道。
「親我一下,我告訴你。」白聖雨瞪了流月一眼,示意她閉嘴,爾後笑眯眯地捏了捏擇靈的臉,滑溜溜的,一點兒也不像五大三粗的男人。
「滾。」擇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
「你還是嫌棄我是男人。」白聖雨委屈地撇撇嘴。
擇靈翻了個白眼,見眾人沒將注意力放在他們這兒,快速地在白聖雨臉上啄了一下,看著他呆愣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小靈兒……」白聖雨兩眼發涼,幽幽地看向擇靈。
「我嘔,小、靈兒?」擇良捂著胸口,做嘔吐狀。
「你懷孕了?幾個月了?孕吐可難受了,多吃點酸。」白聖雨涼涼地哼道,隨即又笑眯眯地看著擇靈。
擇良嘴角抽了抽,默默走到馬車後面,暫時不想見到白聖雨。
「叫我擇靈。」擇靈虎著臉,對「小靈兒」這個稱呼敬謝不敏,不管他是男是女,他都受不了這麼惡心的稱呼。
「信上原本的內容是說這次戰爭失敗了,讓他改變計劃,流月把信的內容改成,戰爭還未結束,雀國佔優勢。」
「我們勝利了的消息我找人攔住了,三天以後才會到揚天城,而我們,兩日後便能到達。」慕涼眼里全是算計,這一次,他要讓雲緒輸的徹徹底底,永無翻身之日!
「慕涼,你真奸詐。」白聖雨撇撇嘴,這男人根本就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狐狸,狡詐得嚇人。
慕涼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阿暖,還想吃鴿子肉不?」慕涼湊到花泣雪面前,臉上堆滿了笑意,大手還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捏著腰。
花泣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拍掉腰際的大手,該憐香惜玉的時候他暴力,現在打什麼馬後炮。
「阿暖,我也是氣急了嘛……」慕涼滿眼的委屈。
氣急了就能死勁折騰她?花泣雪剜了他一眼,恨得牙癢癢。
馬車壓過一塊大石,花泣雪朝旁邊倒去,慕涼一把將她拉進懷中,蹙了蹙眉。
花泣雪低呼一聲,捂著自己的肚子,緊緊地蹙起了眉,「慕涼,我肚子好疼。」額際泛起一層冷汗。
眾人聞言,立刻停下了腳步,緊張地看向馬車之上。
慕涼抓過她的手腕,為她把脈,臉色變了又變,擔憂,內疚,疑惑,喜悅交織著,好不怪異。
「慕涼?」挑紅適時將力量渡入花泣雪體內,現在她肚子已經好很多,見慕涼這個樣子,有些疑惑地喚了一聲。
「阿,阿暖……」慕涼愣愣地看著她,模模她的臉,又模模她的肚子,爾後輕輕將她抱進懷里,默默地駕著馬車,平穩地朝前方行進。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慕涼這怪異的表現到底是為何。
「慕涼,你怎麼了?」花泣雪微眯著眼,他到底怎麼了?怎麼目光呆滯成這個樣子。
慕涼沒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前方,在前方的草地上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把花泣雪抱下了馬車。
「阿暖,你懷孕了,我要當爹了。」慕涼愣愣地瞅著花泣雪,聲音里帶著點傻氣。
「啊?」花泣雪的目光也逐漸變得呆滯,小嘴還微微張著。
「哈,小姐有寶寶咯!」主角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倒是旁邊的這些人一個個面露喜色,流月更是忍不住,歡呼了出來。
「景睿,王爺和王妃這是怎麼了?」擇靈奇怪地看著慕涼和花泣雪,這懷孕是個好事啊,怎麼這倆人這個反應?
「第一次嘛,難免有些不適應,緩緩就好。」景睿模了模鼻子,弱弱地說道,花斬浪和公主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狀態可要比這倆好多了。
擇靈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肚子,白聖雨眼尖地看見了擇靈的動作,眼里劃過心疼,將他摟進懷中,「孩子多討厭,要是我,我才不要呢。」
擇靈聞言,臉刷地就黑了下來,涼涼地瞪了白聖雨一眼,抬手推開他,不要孩子?那他,啊,不對,是她以後就找別人生去!
白聖雨滿臉無辜,他做什麼了麼?
可憐白聖雨還不知道擇靈的身份,之後的日子里,還因為不停地說女人不好,把擇靈得罪了個透徹——
「阿暖,我是不好,若我早些發現,我便不會讓你獨自上茫山,不會讓你獨自去對抗風霧年……」慕涼呆滯的表情變成了愧疚,小小聲地叨念著,阿暖今天會肚子疼,完全是沒打好底子。
「幾個月了?」花泣雪「啪」的一下輕輕拍了慕涼一巴掌,打斷他的話,愣愣地問。
慕涼聞言,臉上的愧疚盡褪,又變成了最初的呆滯,「一個月了。」
花泣雪「哦」了一聲,不再說話,走回馬車,靜靜地坐在馬車里的軟塌上,愣愣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月了——原來這是自己性情大變的原因哪,看來她的寶寶挺調皮了。
慕涼也默默地走回馬車,將暗格里的被子衣服全部掏出來,往花泣雪身上蓋。
「王爺,您在干什麼?」景睿看著汗顏,忍不住問道。
慕涼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孕婦不能受涼。」
受涼……眾人欲哭無淚,王爺,您老看看外面的太陽,就是不穿都不會冷著啊喂!
「慕涼,我很熱。」花泣雪蹙了蹙眉,把臉上的衣服扒掉。
「熱?」慕涼瞪眼,迅速把剛給她蓋上的衣服被子又扒拉了下來,孕婦也不能太熱。
眾人再度撫額,王爺,您這是在瞎折騰什麼呢?
擇靈吐了口氣,爬上馬車,為慕涼和花泣雪當起了馬夫,眼神示意大伙可以繼續趕路了。
「王爺,我來照顧小姐吧。」流月實在看不下去慕涼這個「痴呆」的樣子了。
哪知慕涼一听這話,回頭就是一記冰冷的瞪眼,聲音發寒,「我要親力親為,你別跟我搶!」
流月被瞪得背脊發涼,哭喪著臉縮回景睿的懷里,王爺您就親力親為吧,小姐非被你折騰出毛病來。
而其他人想的是,王爺,您就快點清醒過來吧,正常的你雖然總是欺負咱們,但不正常的你看上去更加心酸。
「阿暖,孕婦喜歡吃酸。」慕涼在喂了她三粒藥丸之後,又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袋酸梅,捻了一顆,送到花泣雪嘴邊。
花泣雪眨了眨眼,張嘴含住,隨即皺眉吐了出來,「難吃。」
「那不吃。」慕涼受教,乖乖地問道,「阿暖想吃什麼?」
「我不餓。」
「孕婦食量都很大,阿暖,你不能不餓的,這對胎兒不好……」慕涼又開始碎碎念。
「王爺,這個也是因人而異的,不能一概而論!」在外面的擇靈實在是听不下去了,翻了個白眼提醒道。
「還用你說麼?」慕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而擔憂地看著花泣雪,「阿暖,我太瘦了。」話落,還掐了掐她的細腰,眼里的憂慮更重了。
王爺,您這產前憂郁癥,是不是提前太多了?擇靈只覺得淚流滿面。
「阿暖,都怪我,我以前把你餓著了。」慕涼滿臉郁卒。
花泣雪聞言,竟還真隨著慕涼皺起眉來,模了模自己的肚子,點了點頭,「以前還覺得你好,原來你一點也不好,把我餓瘦了……」
……
一路上,眾人盡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說些讓人吐血的話,心中皆在吶喊,被喜事擊暈頭的王爺和王妃哪,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你們那聰明才智?
翌日,慕涼摟著花泣雪緩緩轉醒,看了看她睡得紅撲撲的小臉,溫柔地笑了起來,大手下意識地模了模她的肚子,這里裝著他們的孩子呢。
花泣雪也醒了,睜著還有些朦朧的大眼,擠了擠鼻子,往慕涼懷里鑽了鑽,無力地說道,「慕涼,昨天我們倆干傻事了。」她可沒忘記昨天兩人剛知道她懷孕的時候,那反應……
「沒事兒,都不是外人,難得給他們看一次笑話。」慕涼倒不介意,雖然昨天兩人真的很傻,但這些跟心里的喜悅比起來,就什麼都不算了。
「慕涼,我有寶寶了。」花泣雪痴痴地笑了起來。
慕涼笑得一臉的溫柔似水,「嗯,咱們要當爹娘了。」找來軟枕墊在軟墊上,讓她靠得更舒服。
「景睿,到哪兒了?」慕涼掀開車簾,看著早就醒了的眾人,淡淡地問道。
「王爺,離揚天城不遠了。」景睿把手里的食盒遞給慕涼,「王爺,這是早點,我剛買的。」
慕涼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接過食盒。
景睿暗自打量了慕涼一翻,此時的他滿臉的柔情,已經沒了昨兒個那呆滯的樣子了,看來,是恢復正常了吧……呼,他們終于解月兌了,那種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啊!
「阿暖,吃點點心,一會兒我喂你喝粥。」慕涼笑眯眯地說道。
花泣雪對上他滿是喜悅的眸子,臉頰微微一紅,抬手欲接過糕點,卻被慕涼瞪了一眼。
「媳婦兒,為夫來伺候你。」
「我,我自己可以……唔……」花泣雪臉更紅了,話還沒說完,被點心堵住了嘴,不由得惱怒地瞪著慕涼。
「阿暖,你就乖乖讓我寵著就好了。」慕涼親昵地舌忝掉她嘴邊的殘渣。
「我是人,不是寵物。」花泣雪無力地嘆了口氣,他寵著自己自然是好的,可若太那啥了,她怕自己受不了。
慕涼听到「寵物」二字,俊臉迅速沉了下來,「挑紅,把你條死蛇帶走!」
紅光一閃,挑紅變成了一個夾子,從花泣雪衣服里夾出一條紅蛇,晃晃悠悠地帶了出去,小蛇可憐兮兮地看著花泣雪,吐了吐信子。
花泣雪見此,母性大發,便想抓過小蛇,卻被慕涼攔住。
「阿暖,你干嘛對它那麼好,它又不是你兒子。」慕涼不滿地輕哼,隨即腆著臉笑著,「阿暖,與其對它那麼好,不如對我好一些吧。」
「我對你不夠好麼?」花泣雪不舍地看了小蛇一眼,危險地看向慕涼,敢說不好,她立刻帶球跑!
慕涼立刻搖頭。
「阿暖,以後你哪兒也別去,什麼事兒都別做,乖乖養胎。」
迎著花泣雪不解的目光,慕涼有些愧疚地解釋,「前段日子我不知道你有寶寶了,又是茫山又是戰場的,雖然你底子好,但還是有些影響的,昨兒個你肚子疼,便是動了胎氣了,所以以後你得小心的養著,不然對大的小的都不好。」
「你的種,這麼脆弱哦。」花泣雪撇撇嘴,模了模自己的肚子。
慕涼嘴角一抽,咬了咬牙,又換上一副溫柔的表情,「我會好好保護你們母子的。」
「你怎麼就知道是兒子?」花泣雪接口。
慕涼嘴角又是一抽,孕婦都這麼愛鑽牛角尖!?
「擇靈,你說雪雪懷孕,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白聖雨湊過來,小聲地問道。
「當然好啦,聖王府不久便會多個孩子了,哪里會不好?」擇靈眨了眨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會真的不喜歡孩子了吧。
「不是啦,我是說,慕涼……」白聖雨翻了個白眼,「我覺得慕涼還會干出許多驚世駭俗的事情。」昨天那怪異的表現就是前奏。
「能多驚世駭俗,最多不就是更寵著王妃麼?」擇靈直覺他想多了。
白聖雨懶得解釋了,反正他的預感一向很準,等著看戲就好。
「擇靈,你很喜歡孩子?」安靜了一會兒,白聖雨又問。
「嗯。」擇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白聖雨面色糾結了一下,又說道,「那我們回去以後,領養一個孩子吧。」
擇靈愣了愣,隨即溫柔地笑了笑,卻不說話。
白聖雨驚喜地看著他眼底的溫柔,突然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沖動,他家小靈兒是真的接受他了吧!
「小靈兒……」
擇靈臉一黑,卻見他疑惑地模了模自己的肩,「你是不是矮了點?」圈在懷里,怎麼小了那麼多?
擇靈心虛地看向遠方,輕輕打掉他的手,「你想多了。」
白聖雨皺了皺眉,真的是他想多了麼?
「白聖雨!」慕涼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
「慕大爺,有何吩咐?」白聖雨翻了個白眼,笑眯眯地上前。
「我記得你家里有個暖玉床。」慕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里全是算計。
「那可是我的寶貝,你怎麼能算計它!」白聖雨臉一黑。
慕涼挑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擇靈哪,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找個人家把你嫁……」
「我給!」白聖雨一臉肉痛的樣子,把擇靈往懷里緊了緊,尋得一點慰藉。
擇靈尷尬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王爺,他現在還是男兒身,能不說「嫁」麼?
「小靈兒,你要補償我……」白聖雨將臉埋進他肩窩,肩膀不住地抖動著,那暖玉床可是他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尋到的,更不用說耗費的財力了,慕涼這個混蛋,自己那麼有錢,干什麼還老算計他!
「暖玉床……我能不能不要?」花泣雪弱弱地看了慕涼一眼。
慕涼一愣,瞪了旁邊那個一臉希望的白聖雨,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暖玉床能調養血液循環,還能保溫啊。」
「硬。」花泣雪模了模鼻子,一臉的無辜,再好,那暖玉床也是石頭不是。
「我都給忘了。」慕涼蹙了蹙眉,幽幽地看著白聖雨。
白聖雨背脊發涼,直覺的躲,這狐狸,不會是還記得那個吧……
「聖雨哪,我記得,你們家還有一床天棉錦被。」
「慕涼!你是不是成天都在惦記我家的寶貝!」白聖雨怒吼,那天棉錦被是一種極稀有的天棉制成,柔軟異常,他放在家珍藏,一直都舍不得用!
「反正你放在家也不用。」慕涼眼光冷了冷。
白聖雨冷哼一聲,扭過腦袋不搭理他。
「擇靈哪……」某狐狸慢悠悠地喚著。
「我給!」白聖雨大吼,惡狠狠地看著慕涼,他認輸還不行麼?等什麼時候他抓到慕涼的死穴,非整死他不可。
慕涼的死穴就是花泣雪,白聖雨這輩子是沒這機會了,下輩子……也懸。
擇靈憋笑憋得很難受,若說白聖雨狡猾似狐狸,那王爺就是狐仙,一山更比一山高哪。
「小靈兒,你還笑!」白聖雨肉痛完之後,發現某個幸災樂禍的小子,氣得鼻子都冒煙了,他能這麼委曲求全還不是為了他,他還給自己笑得這麼歡快。
心里一陣不爽,低頭狠狠地吻住擇靈,懲罰似的用力啃咬著。
流月鑽進景睿懷中,還捂住了景睿的眼楮,小小聲地說道,「長得好看的兩個男人接吻,其實挺賞心悅目的。」
擇良和擇寒知趣地看向遠方,但心里還是笑到不行。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打了個呵欠,往慕涼懷里靠了靠,慕涼溫柔地在她額際烙下一吻,看著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肚里的壞水又冒了出來——
「聖雨哪,注意點場合,別教壞我孩子。」
「他們的,慕涼你兒子不用教就能比我們都壞!」白聖雨怒吼。
「寶寶,你可別學你爹爹。」花泣雪小小聲地叨念,太壞了。
慕涼鳳眼危險一眯,指尖一彈,車簾落下,俯身輕輕吻住了她的唇瓣,細致地描繪著她的唇形,再她顫抖著張開小嘴之時,將舌尖探入,吞進她的香味和低吟。
看著懷里水眸氤氳,雙頰通紅的人兒,慕涼笑得愈發邪氣。
花泣雪舌忝了舌忝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現在懷孕了!」所以不能亂來。
「所以我只是吻你呀。」慕涼笑得無辜,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著,四處點火。
花泣雪悶哼一聲,緩緩閉上眼,打算迎接他的熱情,卻沒想到某人停下了動作,睜眼不解地看著他。
「阿暖有寶寶了,所以……」慕涼縮回手,「我不能亂來。」
花泣雪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大眼紅彤彤地,恨恨地瞪著某個一臉無辜的男人,好,很好,撩撥完了才說這話,那以後就都別踫她!
慕涼見此,笑得鼻子眼楮都擠在了一塊兒,可他沒想到,就是這一時的壞心,害得自己之後的九個月,過著和尚一般的生活……
揚天城,皇宮,靈越宮。
「 !」的一聲,大門被推開,正摟著白聖遙卿卿我我的慕黎面色一冷,冷冷地看向門口的人群。
「雲相私闖朕的寢宮,是何用意?」慕黎將白聖遙拉到身後,冷笑道,動作挺快的,連御林軍都召集了?
雲緒哈哈大笑,看了身後大批御林軍一眼,諷刺地看向慕黎,「老臣自然是來幫皇帝分憂的。」他已經收到消息,慕**隊在沉璧關和佩關仗打得都不順利,他也是時候動手了,風霧年跟他通過氣,說他有什麼陣勢保證一定能打勝仗,而佩關那邊,他已經命人燒了軍糧,自然也支撐不了多久。
「分憂?」慕黎冷笑,「你可以繼續睜眼說瞎話,帶著御林軍包圍朕的寢宮,這就是分憂!?」
「小皇帝,到了現在你還能如此囂張?這場戰爭,慕國是要輸了,慕涼回不回得來還不知道,沒了他,你還能依靠誰?」雲緒也懶得偽裝,直接撕破臉來,「若是你乖乖把玉璽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哈哈哈哈,雲緒啊雲緒,你還真當朕無用到這種地步!」慕黎摟緊白聖遙,諷刺地笑道。
「總有那麼一些人,自以為是,卻不知道自己是在找死。」白聖遙憐憫地看著雲緒,真不知道這雲緒是怎麼當上宰相的,昨日王爺和雪雪便傳來了消息,這雲緒怕是真的被騙了。
「哼,你這個賤女人,這兒有你說話的份?」雲緒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朝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點了點頭,朝白聖遙抓來。
慕黎面色一寒,帶著白聖遙迅速飛到寢宮外面的空中,眼里是刺骨的寒意,「本想給你一點兒面子,晚點兒再動手,可你竟然敢動聖遙,那就別怪朕無情了。」
話落,強大的威壓朝四周擴散,慕黎在短時間內提升了很多,這些御林軍根本不足為懼。
雲緒其實也是個高手,抬手對抗著慕黎的力量,覺得有些吃力,心中訝異過後,朝身邊的人說道,「去把那女人抓來!」
「是!」黑衣之人飛身沖上半空,朝白聖遙抓去。
慕黎面色一寒,給了那黑衣人一掌,摟著白聖遙躍向高處,突然身形一頓,掉了下去。
「慕黎!」白聖遙瞪大雙眼,迅速揮動軟劍,將地上的御林軍斬殺,帶著慕黎緩緩落地,見他眉心發黑,是中毒了。
「聖遙,我還是中毒了。」慕黎忍住心頭的劇痛,滿臉歉疚,「我沒用,總是不能保護好你。」
「閉嘴!」白聖遙低吼,將身上的解毒丸送進他嘴中,這段時間雲緒其實每天都在下毒,但她全都檢查了出來,不可能會中毒的呀。
「哈哈哈,皇後娘娘,不必再多此一舉了,小皇帝中的,是蠱,噬魂蠱!」雲緒得意地笑著,御林軍將兩人包圍住。
「這蠱,我在皇帝登基的時候就種下了,剛剛只不過是被催動了而已。」雲緒冷笑,他這段時間天天都給小皇帝下毒,只是想讓他們放松警惕,以為自己沒什麼手段罷了。
白聖遙冷冷地看著雲緒,抱著慕黎的手緊了緊,慕黎現在面色已經開始發黑,意識也變得薄弱。
「慕黎,撐住,等著王爺來,他一定能救你的!」白聖遙驚痛不已,卻還是強笑了出來。
「嗯。」慕黎心疼地看著強顏歡笑的她,喉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小女娃,乖乖把玉璽交出來,我可以給他結蠱。」雲緒冷哼。
白聖遙冷冷一笑,「做夢!」給慕黎結蠱?他以為她傻得會相信他的話?
雲緒面目變得猙獰,朝兩人一揮手,「給我把他們殺了!」
白聖遙緊緊地摟著慕黎,對抗著御林軍,比起幻力,他們是抵不過她的,但她畢竟只有一個人,體力上漸漸吃不消,但一想到懷里的人,即便體力逐漸透支,也沒有半分倒下的趨勢。
「哼,你這小女娃倒是不錯,但還是要死!」雲緒親自出手,推開一排御林軍,揮掌朝白聖遙擊去。
白聖遙幻力本就抵不過雲緒,再加上體力透支,抬劍一擋,也只擋得了小部分的力量。
「噗」的一聲,白聖遙摟著慕黎跌倒在地,吐出大口鮮血。
「聖,聖遙……」慕黎痛苦地看著蒼白著臉,不斷吐著鮮血的白聖遙,想幫忙,卻一點力氣都沒有,為何自己這般無用,總算保護不了自己在乎的人!難道沒了皇叔,他慕黎就真的什麼事都做不了了?他不要,他不要這樣……他要保護他愛的人,他要保護聖遙,他不要再做皇叔羽翼下無能的男人!
體內似乎有什麼力量破繭而出,灼熱的力量流竄至四肢百骸,快爬到心口處的噬魂蠱蟲被那力量包圍,迅速被燒成了灰燼,慕黎緊閉的眼里隱隱露出赤紅色的光芒。
眼看著刀劍全部朝白聖遙襲來,她卻無力抵抗,只能轉過身子覆住慕黎,眷戀地看了他一眼,「慕黎,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你……」話落,一滴清淚落在他的臉上,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預期的疼痛沒有降落在白聖遙身上,她詫異地睜眼,卻見自己已經被慕黎擁住飛躍至空中,而抱著自己的男人,面色恢復了正常,眼里露出耀眼的紅光,俊美的臉上多了一種霸道無比的威嚴。
只見他冷冷地俯視著底下詫異驚慌的眾人,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單手凝聚出巨大的紅色光球,朝地面上砸去。
被光球砸中的人們,臉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成為的灰燼。
「慕黎。」白聖遙愣愣地看著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的慕黎,心口一痛,又吐出一口血來。
「該死的,別說話!」慕黎一陣心疼,往她體內輸入力量,將她按進懷中,快速解決著敵人。
「怎麼會,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雲緒不可置信地看著如同一尊殺神,不斷結束著人們性命的慕黎,下意識地搖著頭。
「相爺,快跑啊!」一個黑衣人抓住雲緒,便想離開,身子卻突然動彈不得。
「呵呵,舅舅辛辛苦苦地帶著人來了,怎麼能不喝杯茶就離開呢?別人要知道了,該說佷兒不孝順了。」
慕涼諷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只見紅光一閃,慕涼等人出現在了原地。
「惡心。」花泣雪緩緩閉上了眼,不想去看那滿地的尸體,恐怕是心理作用的多,她只覺得惡心,但這比起戰場上那些,其實並不算什麼。
慕涼見她面色有些泛白,危險地眯眼,抬手朝地上揮出一陣紫光,尸體全都消失不見,而那些還想奮力抵抗的御林軍,也在無盡的驚恐中化成了灰燼,靈越宮前,只剩下雲緒和一個黑衣人。
「慕涼,怎麼可能……」雲緒跌倒在地,震驚地瞪大雙眼。
「舅舅,此次戰爭,慕國大獲全勝,雖然之前糧草被燒,但被白聖雨帶來的軍糧及時補足了,雀國王位易主,臨時收兵,向慕國求和,風國戰敗,撤兵逃走。」慕涼笑得諷刺,「你家的那只白鴿,是我送舅舅的禮物。」
「你竟然給我假消息!」雲緒一瞬間失去了全部力氣,面如死灰。
「舅舅,你這算不算,功虧一簣?」慕涼似乎還嫌不夠刺激,又加上一句。
「跟雀國勾結,欲置慕國于為難,陷害鎮國將軍,讓慕國缺了一名大將……呵呵,舅舅,你還真想滅了這慕國啊,啊?」
「皇叔,先救救聖遙!」還來不及看雲緒反應,慕黎已經沖到了慕涼面前,著急地將白聖遙推到慕涼面前。
花泣雪一見虛弱不已的白聖遙,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朝雲緒揮出一掌,將他打至吐血,這才接過白聖遙,在她體內注入一道白色幻力。
「你的力量不能救她?」慕涼淡淡地看著焦心的慕黎,他剛剛可沒忘記這小子暴漲的力量,紅色的幻力。
慕黎挫敗地搖了搖頭,「我試過了,不能!皇嬸,聖遙有沒有怎麼樣?」
「無礙。」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阿暖,我來就好,你亂動什麼!」慕涼蹙了蹙眉,將花泣雪摟進懷中。
花泣雪無辜地撇撇嘴,「小事而已。」這樣子,看在慕涼眼里,只有無奈。
「帶著聖遙去休息,景睿,把我的好舅舅帶去休息。」慕涼淡淡地看了變得沉穩的佷子一眼,眼里閃過笑意,隨即冷冷地看著暈厥過去的雲緒說道。
「是,王爺!」
靈越宮。
「聖遙!」慕黎見白聖遙緩緩睜開了眼楮,開心地喚道。
白聖遙吐了口氣,微微睜開眼,對著滿臉焦心的男人輕輕一笑,余光瞟到一旁坐著的花泣雪,猛地睜大眼,驚喜地喊道,「雪雪!?」
「醒了?」花泣雪笑了笑,拿過一杯水想要遞給她,卻見一旁黑著臉滿眼郁卒的慕黎,挑了挑眉把水杯傳遞給他。
慕黎訝異過後,臉色稍緩,將白聖遙扶起來,親自喂水。
「雪雪,你沒事兒吧,唔,都瘦了。」白聖遙喝著水,大眼沒離開過花泣雪半分,心疼地說道。
「無礙。」花泣雪淡淡地笑著,「慕黎,聖遙已經沒什麼事了,晚些帶她出去散散步,活絡一下筋骨。」
白聖遙聞言,這才看向慕黎。
「終于想起我了?」慕黎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心里恨得要死,憑什麼他這個做丈夫的總是比不上一個女人!
白聖遙見他面色不善,干笑兩聲後蹙起了眉,「慕黎,我頭暈。」
慕黎明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水杯放下,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慕黎,你什麼時候有紅色幻力了?」白聖遙突然想到在暈倒前,慕黎使用過的紅色幻力,好奇地問道。
「現在頭不暈了?」慕黎嗤笑一聲,自己也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見你受傷了,心里只想著變強,想保護你,莫名其妙就有了那力量了。」
白聖遙听後,一頭霧水,疑惑地看向花泣雪。
花泣雪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慕黎,跟我去大牢,聖遙先休息一會兒,流月一會兒會端些吃食過來。」
「好的。」慕黎點了點頭,親親白聖遙的額頭給她蓋好被子,這才跟著花泣雪離開。
待兩人走到門外,花泣雪朝靈越宮丟出一團白光,爾後以一種很詭異的目光打量了慕黎一番,這才繼續走,花水水是藍色,白聖雨是淡黃色,擇靈……還不知道,慕黎是紅色,不知道最後那一個力量的擁有者是誰呢。
「皇嬸,怎麼了?」慕黎被看得莫名其妙,卻沒像以前一樣搓著手臂拋開,反倒是輕笑著問道。
「沉穩不少。」花泣雪贊賞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擁有了那神秘的力量才讓他氣質沉澱,還是因為心態的改變才擁有那力量。
「咳。」慕黎單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皇嬸突然夸他,他還真不適應。
「走吧,慕涼在等我們了。」花泣雪打了個呵欠,下意識地模了模肚子,朝左邊走去,半晌發現慕黎沒跟上了,回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走啊。」
「咳咳,皇嬸,你……走反了。」慕黎干笑兩聲,指了指另一邊。
花泣雪臉上染上暗紅,懊惱地眯了眯眼,大步朝那邊走去。
天牢。
「花泣雪,誰讓你來的!」慕涼余光瞟見一道白色身影,臉一沉,抬手止住景睿繼續拷問雲緒。
雲緒此刻頭發散亂,白衫是一條條鞭子抽出的血痕,原本精神奕奕的臉,此刻老態畢現。
花泣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走到慕涼身邊,「我想來就來了。」
「天牢這麼髒亂,你來這兒干嘛,一會兒我要問出了,會告訴你的。」慕涼無奈的嘆了口氣,將她摟進懷中,輕撫著她的肚子,不是都說孕婦怕見血腥,怕髒亂麼,他家妮子怎麼剛好相反。
「繼續問吧,我沒覺得哪兒不舒服。」花泣雪自然是明白他的擔憂,覆上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輕輕笑道。
「皇嬸……該有哪兒不舒服?」慕黎在旁邊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問道。
景睿笑道,「皇上,你又要多一個兄弟了。」
「啊?」慕黎愣神,看了眼皇叔放在皇嬸肚子上的手,突然睜大的眼楮,「皇嬸懷孕了!」
景睿點了點頭。
「嘿嘿,我要當哥哥啦。」慕黎傻笑起來,看著花泣雪的肚子的目光熾熱,惹來慕涼的冷瞪。
「你竟然懷了個賤種!」被綁著的雲緒突然惡狠狠地看向花泣雪的肚子,眼里迸發著惡毒的光芒。
慕涼面色一冷,冷冷地看向雲緒,「嘴巴放干淨點。」
「干淨……哈哈哈哈,慕楓越跟她的孩子,都髒!」雲緒眼里是瘋狂的恨意,雙眼充血,大吼出聲。
還不等慕涼發怒,花泣雪已經動手了,隔空打了他一巴掌。
「噗!」雲緒吐出一顆牙,冷冷地笑著,面目猙獰。
「舅舅,我倒想知道,父皇跟母妃的後代,怎麼就髒了。」慕涼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撫著花泣雪小月復的手握成了拳。
「小笨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