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我不打算讓我的孩子亂輪。」花泣雪涼涼地斜睨了她一眼。
慕火兒無辜地眨巴了一下眼楮,縮回花斬浪懷中。
「這麼快就有了啊。」花斬浪像是才回過神來,感嘆道,「這才在一塊兒多久呀。」
「彼此彼此。」慕涼冷哼。
花斬浪聞言,順口就說道,「你們哪能跟我跟火兒比,我們倆在一起可都兩年了。」
「花斬浪!你說好不說的!」慕火兒臉一黑,狠狠地在他腰際掐了一把,又縮回他懷中,怕怕地看向慕黎,果然見他的臉黑得快要滴水。
「臭丫頭,都跟這姓花的廝混了兩年才回來跟我說!嗯?」慕黎笑得陰惻惻的,讓慕火兒背脊發涼。
她把他這個兄長當什麼了?
花斬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把懷里小女人的腦袋往懷里按了按,對著慕黎輕哼,「凶什麼?火兒現在可是有身子的,嚇壞了她我揍你!」
「我現在也不一定打不過你!」慕黎瞪眼,眼里隱隱冒著紅光。
「要是驚了我兒,我一手一個掐死你們。」慕涼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笑眯眯地親了花泣雪一下,「阿暖你說是吧!」
「回去。」花泣雪雖然懷孕了,但那冷眼的功效還是在的,只一眼,便讓旁邊吵鬧的兩人住了嘴。
御書房中。
「雲緒已經解決了麼?」花斬浪走了一路干得要死,端著茶壺就是兩大口,一點兒沒覺得自己有多對不起那名茶。
「還有他的那些殘余勢力沒解決。」景睿把事情跟花斬浪說了一遍,慕黎接口道。
「嘖,回來晚了,沒看到好戲。」花斬浪打了個呵欠,早知道就早點回來了,管他什麼大軍的。
「斬浪,皇爺爺好可憐。」慕火兒眼角溢出晶瑩,心里莫名就很難受。
早就知道孕婦的情緒起伏會很大,看著懷里眼楮紅紅的小女人,總算是見識了,再瞅了瞅那邊氣定神閑地享受好男人慕涼服務的花泣雪,忍不住嘆了口氣,果然是個冰人,還是他家小火團好。
「火兒哪,咱們孩子要取什麼名兒呢?」花斬浪見不得她難過,連忙轉移話題。
「啊?」慕火兒錯愕的地抬頭,「孩子才剛剛成形,都不知道是男是女……」
「取個男女都能用的不就好了。」花斬浪輕哼。
「喂,他是你孩子唉,怎麼這麼隨隨便便。」慕火兒眼淚一擦,指著花斬浪的鼻子怒吼。
花斬浪只覺得無力,攥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輕啄,「那女孩男孩的名字都取一個好不好?」
……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慕黎哀怨地看了眼身邊的景睿,為什麼皇叔和花斬浪都有美嬌娘抱,可他的身邊卻是個臭男人!
可這要怪誰,還不是听了自家皇叔的話,太過放縱的某皇帝自己造成的。
「慕黎,把任務分配一下,該散了。」慕涼懶洋洋地倚在椅子上,起得有點早,阿暖都該困了。
「嗯對對。」慕黎回神,表情嚴肅了一些,「景睿,你用最快的速度把雲緒那一邊的人員名單弄來,最好還帶上各自的犯罪證據。」
「皇叔,斬浪,還得麻煩你們去把風國給滅了,然後把去跟雀國簽訂條款。」
「我要陪阿暖,沒空。」慕涼摟了摟花泣雪,冷哼。
「那……擇靈去?」慕黎建議。
花泣雪想喝茶,卻被慕黎攔了下來,撇撇嘴,只能喝泉水,「慕黎,你得問白聖雨。」
「擇靈的事情干嘛要問我哥?」白聖遙適時走了進來,疑惑地問。
慕黎,慕火兒和花斬浪同樣也很不解。
「他們在一起了。」花泣雪語氣平淡,卻似一道驚雷。
「什麼!?」四人瞪眼,擇靈是男人,白聖雨也是男人!
「只有喜歡就好,性別有什麼關系?」慕涼冷哼,把花泣雪拉了起來,「擇良,擇寒,听皇上吩咐,慕黎,沒事兒別來煩我。」
兩人帶著景睿離開,御書房里石化的四人還沒緩過勁了,現在什麼情況,不過打個仗,怎麼,怎麼世界就混亂了?
聖王府。
「小姐,咱們終于回家咯!」流月率先沖了進去,由衷地微笑著,景睿跟在後面,眼里全是溫柔。
「上過戰場的人,還這麼毛躁。」花泣雪淡淡地笑著。
「哎喲,我也沒真正上過戰場啦,景睿都把我綁在家里不準我出去,別說殺人了,我就連看都不行。」流月小聲的抱怨著。
「你上戰場非被他們剁個稀巴爛,以後別瞎逞能知道麼?」景睿沉著臉,第一次這小丫頭竟然還給他偷跑去了戰場,氣得他牙都癢了。
「那麼凶干什麼。」流月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小姐,我去給你收拾屋子。」話落,抬步跑開了。
景睿臉色更加難看,拳頭張開又握緊,目光緊縮住流月的背影。
「景睿,她只是擔心你的安危。」花泣雪揮了揮衣袖,看向遠處,這兩個人,都不會表達自己的想法。
景睿一愣,感激一笑,朝流月離開的方向追去。
「阿暖還真是變了很多呢,都懂得給別人做感情向導了。」慕涼有些好笑,他可沒忘記這女人以前在感情方面有多遲鈍。
花泣雪挑眉,不置可否。
「今天想吃什麼?」慕涼摟著她慢悠悠地走著。
「你會做?」雖然吃過慕涼煮的面,但還有點兒懷疑。
「花泣雪,你信不信我!」慕涼危險地眯著眼。
花泣雪垂眸,點了點頭,她要敢搖頭,相信這男人一定會把她的腦袋揪下來。
「哼,我是不會,你告訴我就行了唄,別小看我的腦袋。」足智多謀的某王爺輕哼。
「那就紅燒排骨好了,要糖、醋、新鮮紫排……」
「怎麼那麼麻煩,面條比較簡單。」
「你做不做。」不做她自己來,她可不想餓著自己和寶寶。
「給爺兒在這兒好好待著,讓你瞅瞅爺的手藝!」
「你是我爺爺,那是我孩子什麼?」
「花泣雪!」
「我餓了——」
……
四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雲緒的所有勢力都連根拔除了,風國也並入了慕國的國土,鄭鑾和王雀兒也給慕涼來信,說是有空了便來看看他們。
火兒挺著個八個月的大肚子沒事兒便來聖王府轉悠,那蹦蹦跳跳的樣子,嚇得花斬浪不敢離開她半步,都快變成護崽的老母雞了,可比起慕涼,還是弱了一些……
慕國的冬天很冷,下雪也是正常,但今年的天氣有些奇怪了,連續半個月的大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聖王府中,一大家子人窩在心殿里,看著外面的飄雪,心殿里卻是溫暖如春。
「白聖雨,阿暖要吃焱果,你去找種子回來種!」然後讓影衛來催熟。
慕涼摟著花泣雪躺在軟塌上,那表情跩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喂,慕涼,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你沒事兒亂支使什麼呢?」白聖雨正在調戲擇靈,哪兒有空搭理慕涼。
「擇靈——」慕涼慵懶的聲音傳來。
「我去!」白聖雨壓下想要站起來的擇靈,虎著臉大吼,順帶把懷里的暖爐放回擇靈懷中。
慕涼挑了挑眉,指了指大門的方向,「早去早回,我家阿暖餓不得。」
「就算我瞬間找回來了,再讓影衛催熟,那也得花很多時間,花泣雪不早就餓死啦?」白聖雨一听「餓」字,只覺得腦門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我管你,快點去!」
花泣雪輕輕眯著的眼楮張開了一些,身子動了一下爬到他身上,「慕涼,懷孕的是我,你怎麼比我還任性。」
慕涼撇撇嘴,「阿暖——」
花泣雪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又窩回他懷中小憩。
慕涼滿意了,斜睨了白聖雨一眼,意思是,你為什麼還不走。
白聖雨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慕涼,我要帶著擇靈去找!」這麼天寒地凍的,誰要一個幫這個任性的男人去找東西。
「不行——她是人質——」
「姓慕的,你去死吧!」白聖雨氣急敗壞地吼著。
「這里姓慕的不是皇叔一個人!」慕黎和慕火兒齊齊甩了一個冷眼。
白聖雨臉一黑,氣沖沖地朝外走去,擇靈見他是真的生氣了,蹙眉上去拉住他,被白聖雨拉進了懷中。
大家伙看這場景看得多了,也習慣了,反而覺得有趣得緊。
「好了,拿去種。」花泣雪爬了起來,將手里的袋子拋給白聖雨,隨即淡淡地看著慕涼,「沒把握的事情我不會說出來,若我沒種子,會說想吃麼?」
擇靈松了一口氣,接過種子感激地笑笑,擠眉弄眼地拉著白聖雨朝心殿外面的那片空地走去。
白聖雨還氣呼呼的,但一想到不用離開擇靈出去跑,心里舒服了不少。
「嘿嘿,阿暖最乖最懂事。」慕涼歡喜地摟著她「吧唧」一聲就親了上去,手下也沒閑著,在旁邊模著一件狐裘給她披上,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皇叔,別給皇嬸穿那麼多,太熱也不行的。」慕火兒挺著個大肚子,很不滿慕涼的行為,這心殿暖和得很,稍微動一下就能出汗,孕婦雖然要保暖,可太捂得慌也不成。
「無礙。」花泣雪淡淡地笑著,阻止慕涼懊惱著想把自己身上的狐裘拿下來的動作,「我想出去走走。」
「走什麼,月兌了!」慕涼一把拉下狐裘,嘟著嘴翻了個白眼。
慕火兒搓著手臂縮回花斬浪懷里,「斬浪,你說懷孕的到底是皇嬸,還是皇叔?」怎麼皇嬸懷孕依舊淡定,皇叔反而心智降低了那麼多?
「他兒子附身了。」花斬浪嫌棄地看了慕涼一眼,同樣都是準爸爸,他覺得自己有風度多了,不像某個人,越活越回去了。
「皇叔哪里是被兒子附身了,他那是恢復本性了。」慕黎失笑,皇叔自小就早熟得不行,他好像都沒有童年的,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在擬補他的童年。
白聖遙看著這一屋子其樂融融,就想著,若是以後都能這樣的話,該有多好,但往往事與願違,沒過多久,更大的災難便找上了他們,或者說,是這個雲幻大陸。
他們議論的聲音不大,但花泣雪卻听得清清楚楚,半垂的眸里有著點點心疼,伸手摟住他的腰。
「怎麼了?」一直把玩著她頭發的慕涼一愣。
「沒什麼呀,就想抱抱你。」花泣雪縮進他懷中,小聲地撒嬌。
慕涼笑眯了眼,把被子拉過來蓋住兩人,听見她肚子小小地響了一聲,眼里劃過戲謔,「放放手,我給你弄吃的。」這四個月他可是學了不少。
「不要。」花泣雪不松手,微眯著眼仰著腦袋,那樣子可愛到不行,直讓慕涼愛到骨子里。
「一會兒餓著寶寶,你負責。」慕涼捏著她的鼻尖,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膩歪,不過感覺很不錯。
花泣雪還想說什麼,卻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伴著一聲虎嘯,出現了大花的身影。
「不是回茫山當你的小霸王了麼?怎麼還知道回來看看我們呀?」花斬浪似笑非笑地瞅著他,抬手揉了揉它一身雪白的毛。
「主子,茫山出怪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