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悠然,不作踐自己是不是就難受的要命?」虧他還為她擔心,怕她出意外,卻沒想到她竟然在酒吧里和男人快活著,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是他曾經警告過她,不要在理的董嘉慕,而她卻將他的話當耳旁風,好,很好,非常好。
「……祁……浩宇?」悠然看了眼前的祁浩宇半天,才出聲詢問,她覺得自己真是喝醉了,居然好像看到他站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的,可事實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來找她,他也不可能再想見到她吧,只是他不是他,那他又是誰?
「別告訴我,你醉到連我是誰都不認識了,那麼待會我幫你恢復記憶」祁浩宇憤怒的伸手去抓悠然指著他的手,只是沒想到董嘉慕突然把米悠然的身子往後一拉,便帶到了懷里,而她就那樣靠在他的身上。
「祁先生,就這樣帶走我的朋友似乎很不禮貌吧?」董嘉慕冷靜的看著眼前的祁浩宇,完全沒把他當一回事。
「董嘉慕,把你的髒手從她的身上拿開,我想怎樣帶走她不干你的事」祁浩宇瞅準時機,快速上前一把抓住了米悠然在外的手臂,想將她扯向自己,可是另一側董嘉慕卻依舊沒有放棄,就這樣,悠然就站在了兩人中間,兩只手也分別被兩人拉扯著。
而兩人誰也不肯放手,就那樣怒視著對方。
躲在暗處看熱鬧的嚴御辰看情況不妙,大步沖上來,巧妙的拉開董嘉慕緊握米悠然的手,換成自己的握上,笑呵呵的說道「呵呵,在下嚴御辰,久仰董總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幸會」董嘉慕怎麼會不明白他的目的,禮貌的回應,只是當他越過嚴御辰看向祁浩宇的時候,卻見他已經帶著米悠然朝著門外走去,壓根就沒想過要追出去,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的背影。
嚴御辰也隨著他的視線向後望去,好看的笑容揚起,隨後拿出手機,群發了一條短信「祁二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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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悠然醉的不省人事,甚至連跟誰在在一起都有些弄不清楚,可是靠在緊摟著自己的人的身上,聞著那熟悉的味道,竟讓她覺得是那麼的安心。
祁浩宇將米悠然帶回了南山別墅,看著緊緊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心中的怒氣始終無法排解,他不知道她怎麼就敢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面前喝那麼多,而且竟喝到連他是誰都認不出,難道連最起碼的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嗎?看來他不教訓她一下,她是不會長記性的。
將她帶入浴室,毫不憐惜的放入浴缸,連水溫都沒有試一下,快速的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就全都悉數的從她頭上澆下。
「啊……」涼水的刺激讓悠然本能叫喊出聲,手也胡亂的在身前晃著,昏沉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一半,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猛的睜開眼,就看到祁浩宇一臉憤怒的看著她。
她明明是和董嘉慕在一起的,可為什麼此刻竟和他呆在一起,而且自己的全身也浸泡在冷水里,環視了四周,覺得眼熟,可卻想不起來到底是在那里。
與他視線相觸,那眼中的憤怒有是那麼的真實,可是,他不是走了?他怎麼可能回來,不可能的,用力的搖著頭,猜自己一定是喝的太多了,才產生的幻覺吧。
「清醒了嗎?」祁浩宇見她愣愣的看著自己,冷聲詢問,只是眼底卻滿是復雜的情緒。
「……」听到他的話,悠然真的清醒了,也知道這眼前的一切並非是幻覺,可是她寧可沒有清醒,如果永遠不清醒,她是不是還能幻想他依然在她的世界里,可是她醒了,她就要面對那些必須面對的現實。
「看來沒清醒啊,那繼續」祁浩宇沒有起身,就那樣看著她被涼水澆著,是在懲罰她,也是在懲罰自己,其實他不知道,看到她痛苦,他比她還要痛苦千萬倍。
「祁浩宇,該清醒的是你吧」悠然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任冰涼的水襲遍全身,身上再冷,也沒心冷來的厲害。
「米悠然,有種你在說一遍」他不知道她怎麼那麼執拗,非要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弄到無法挽回才善罷甘休嗎?
「該清醒的是你,我們是沒有任何關系的兩個人了,你干嘛還要回來找我?我不是你的誰,你也不是我的誰,不是嗎?所以,祁浩宇,你醒醒吧」悠然緊緊的咬著牙,她說的每一個字刻著他的心,卻也剜著她的骨,盡管她多想告訴他說的都是不是真的,可是仍舊狠心說出那些她最不想說的話。
「米悠然,你確定?你確定我們誰也不是誰的誰?」祁浩宇隱忍著,他還想給他們一次機會,盡管她對他百傷不厭,可他依舊想原諒她。
「確定確定確定,我們誰也不是誰的誰,誰也不是……」悠然哭喊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的閉著眼,卻不敢與他對視,她怕她看了以後會心疼,她怕她看了以後會想要收回那些說出的話。
「好,好,好,米悠然,說的好,這句話也正合我意」祁浩宇冷笑著,他以為他的回來,會讓她有所動搖,可是他錯了,她想離開他的心竟然這麼堅決,竟連他對她的所有感情,也全都一並忽略不計。
絕望的起身,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心痛的走出了門外,留下她一個人在著冰冷的浴室里,
「對不起,對不起,祁浩宇,對不起」悠然听到浴室的門狠狠的被摔響後,才敢睜開眼楮,只是就算不堪,她也能想象的出他的背影是多麼的落寞,多麼的讓他心疼,心中對他說著無數遍的抱歉,可是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至少她永遠做不出給人一巴掌後,再回頭給人一個甜棗那樣的事,就算愛他愛到忍無可忍的地步,她也會傾盡全力忍耐。
可是傾盡全力,卻讓她覺得渾身都跟著疼,淚水決堤,和冰涼的自來水混合在一起,她竟分不出到底什麼是什麼,只是流入嘴里,卻都是一樣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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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浩宇沖出了房門,其實他不想走,就算她說了那麼不堪入耳的話,他依舊想留下來陪她,因為,就在剛剛找不到她的時候,他就發了誓,他發誓,從此不會在丟下她一個人,就算她趕他,他也要留在她的身邊。
可是,他卻食言了,只要一想到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他就沒有勇氣再呆在她的身邊一刻,就算他是再不要臉的人,他也無法做到。
坐進了銀色的邁巴赫,本想離開,可終究還是沒有發動引擎,煩躁的點燃了一支煙,卻一口也沒有吸,當看它全部燃盡,只剩煙蒂的時候,手指隨意的一彈,便見它以一個好看的弧度,進入到了不遠的垃圾箱里。
頭很痛,于是走下車,將頎長的身體靠在車門上,吹了冷風,竟舒服了許多,抬頭望向了別墅的窗戶,這麼久了竟沒有一盞燈被點亮,突然想起她還泡在冷水里,這讓他猛的打了個寒戰,她不會傻到一直泡在那里吧?可怕的想法,佔據著他所有的思維,快速的返回別墅,沖進了浴室。
果真,她依然浸泡在里面,後背靠在浴缸的邊緣,雙腿彎曲,雙手緊緊的抱著雙腿,而頭就抵在膝關節上,沒有抬頭,讓他看不清她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了,而整個浴缸里已經裝滿了水,甚至已經溢滿了真個浴室的地面。
他顧不得浸濕鞋襪,快速的上前,一把將她從水中撈起,抱在胸前,而胸口那火熱的觸感一下灼傷了他的心,SHIT,她竟然在發燒,而且好像燒的暈厥了過去。
快速的將她抱進臥室,小心的將她放在大床上,月兌掉了那濕漉漉的衣服,然後找了件他的襯衫,隨便的套在了她的身上,然後拿起棉被,快速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坐在了她身側的床邊,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滾燙的觸感,讓他一下子收回了手。
拿出隨身的電話,打給梁愷安的,只是跟他交代了幾句後,就匆匆的掛斷。
大手又放在了她的額頭上,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于是快速的起身,打算取來藥箱應急,只是才走到房間的門口,手掌才放到門的扶手上,還沒來得及擰動,便被身後響起了她的喃喃囈語「別走……祁浩宇……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