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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馬上去。」
孫管家去開門。
看到是白竹茵又驚又喜。
「太太,你回來了。」
「宋蒼墨呢?」
「和孩子在樓上呢。」
「我去找他!」
「好,快去吧,孩子都餓壞了。」
白竹茵當然知道會餓壞了,現在都晚上七點多了。
直接奔進房間,只瞄了宋蒼墨一眼,看到小寶虛軟無力的抽噎,她也顧不了害羞,抱起孩子,背轉身就撩高衣服喂女乃。
「對不起,媽媽來晚了。」
輕拍著孩子的背,安撫著。
小寶餓得虛月兌,小嘴吮吸著,沒有力氣,吸不出來,白竹茵用力給他擠捏他喝了一會兒才開始有力氣狼吞虎咽。
「慢慢喝,別著急。」
輕拍順著兒子的背,此時才能稍微松一口氣。
小貝奮力爬過大床,咧嘴露出小下門牙興奮的爬向她的媽媽,白竹茵空出一只手去扶她,讓她坐在旁邊。
小女孩開心了,扯著白竹茵的衣角抓著玩,把白竹茵粘得緊緊的,衣角抓得緊緊的,似是怕再次見不到她的媽媽似的。
心里愧疚心疼著,她和宋蒼墨是分是合,是吵是鬧,都不希望波及到無辜的孩子,他們還這麼小,餓到虛月兌發軟,她真的好心疼。
等小寶吸女乃的動作慢了,白竹茵才感覺得到身後宋蒼墨刺人陰寒的目光。
她知道他在盛怒中,今天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醞釀著想談談兩個孩子的事情,宋蒼墨冷冷開口︰「我的兒子為什麼不吃別的東西?」
「他嘴刁,喝不慣女乃粉,小米粥吃的,但是要煮得很糊。」
原來是這樣,他是親生爸爸,可是他連他孩子最基本的情況都一概不知,對他們,他有著太多的空白,想想都替自己覺得可悲覺得心痛。
「白竹茵,我真佩服你,你真了不起,你讓我對他們一無所知。當他們用陌生驚懼的眼神看著我時,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嗎?」
宋蒼墨咬牙切齒揚高了聲音,雖然他已經壓抑,但是聲音依然如沉雷灌耳。
白竹茵被他的聲音雷得心頭揪緊,小貝也驚怕的往白竹茵身上縮,只有吃女乃的小寶還淡定的拼命喂飽自己的肚子。
宋蒼墨看到他的女兒被他嚇到了,有些後悔自己這麼大聲,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依然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們。
老實說,當看到白竹茵焦急擔憂的沖進來,心急如焚的撩開衣襟給他的兒子喂女乃,他心里閃過霎那間的感動,冰涼的心,溫熱起來,甚至覺得她哺乳的樣子很溫柔很美麗很自然,散發著母性自然的光。
可是,一想到她睡在雲以臻身邊的那個畫面,再美好的感覺,也在心底連根拔掉了。
「對不起。」
當時的確沒考慮過他的感受,也不知道他會心痛。可是,那時候離婚,是他提出來的,她自己療傷都來不及,再加上,又看到他要再婚的新聞,她會這樣做,也是情勢所逼。
「對不起就算完了嗎?如果不是時光不可倒流,我一定要你把時間賠給我!」
這一次,他的聲音依然冷如冰刀,但因為怕嚇到孩子,所以壓抑得很低沉。
白竹茵身子縮了縮,事已至此,只能解決現實問題了。
「宋蒼墨,孩子還小,離不開我,你先讓我把他們帶回去好不好?」
「休想!」
宋蒼墨的聲音從齒唇間蹦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讓你帶回去再讓他們爬到別人身上去睡覺?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替我想過,你居然還想把他們帶走,白竹茵,你的心太狠了。」
宋蒼墨各種抓狂,抓起了煙,想平復一下心情,可考慮到孩子,又把煙給狠狠的捏碎了。
「不然,你想怎麼辦?」
白竹茵沒有再害怕,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為了孩子,只能勇敢點去面對。
宋蒼墨走過來幾步,剛剛看白竹茵哺乳,他就差不多決定了。
「我兒子還要靠你吃飯,你可以留在這里,直到他戒女乃為止!」
「那以後呢?以後怎麼辦?」
「你說呢?」
宋蒼墨走到了她面前,兩個大人劍拔弩張,不過他們的聲音都各自壓抑,所以,孩子除了對宋蒼墨有點怯生之外,並沒有再哭。
「白竹茵,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以為你很會想辦法!或者,你也可以回頭問問雲以臻的看法,我想他的建議,一定很合你意。」
宋蒼墨話語里盡是嘲諷,面上冷漠,其實他心里是流著血疼著的。
「我和雲以臻什麼關系都沒有,今天只是個……」
「不要再跟我描述你們如何如何,倒胃口!」
宋蒼墨粗暴的打斷。
白竹茵的解釋憋在心里異常難受,感覺又回到了一年多前,有苦難言。
小寶吃飽喝足,沒有再喝,只是吸著「女乃嘴」玩,一邊好奇的轉著小眼楮打量宋蒼墨,小手像是怕宋蒼墨搶走他的「女乃嘴」,緊緊的抱護著。
「啊!」
胸部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
白竹茵忍不住喊叫出來,她兒子又咬人了,而且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也許是離開她太久,小孩在鬧別扭,他一直含著反復咬扯,白竹茵想拉扯開,但越扯越疼,痛得她差點掉眼淚。
宋蒼墨感覺很奇怪,以為出了什麼事,快步走上前蹲下來,把白竹茵的衣服撥開,看到了怎麼一回事,他一只食指撬開了小寶的嘴,輕輕捏住兒子的下巴把他的頭移開。
白竹茵的胸部上已經被咬出血絲了。
那四個小小的牙齒印似曾相識,宋蒼墨驀地記起了在酒店那次在白竹茵身上看到的牙齒痕印。
原來都是他兒子的杰作,害他還以為是別的男人。
冰冷的眸子,漸漸柔和,指尖輕輕在雪峰上擦拭血跡,溫柔的觸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