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婉柔,不好意思,來晚了,和家里兩個孩子磨蹭了一下才出門讓你久等了。」
李秀笑呵呵,她已經很久沒有笑了。
「宋媽媽,你好像很開心哦?」
「那當然了,你不知道蒼墨的兩個孩子有多可愛,一個調皮,一個乖巧,要不是你約我,我都不想出來了。」
李秀是典型的有孫萬事足,何況,躲在美國的三個月,她也早就憋壞了,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她自然還沒抱過癮。
李秀心頭滿足,對白竹茵有莫大的感激,但回國這麼多天,她仍然沒有單獨和白竹茵說過幾句話,幸好有孩子在中間調劑,免去了很多尷尬,不然她怕是一天也難熬。
宋文浩每天都提醒她,要她主動和白竹茵道歉,讓家庭和和氣氣的,有心病就說開了,不要心存芥蒂,但她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每當過了一天可以就寢睡覺的時候,她就松一口氣,心想,明天再說吧。
她就這樣熬著,心里煎熬,熬一天是一天。
顧婉柔化了妝,但依然顯得病態羸弱,雖然已經出院了,但她的胃口還一直不好,調理恢復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
「宋媽媽,有孩子縱然好,但你就沒懷疑過那對孩子有可能不是蒼墨的嗎?」
「呃?」
李秀驚訝一聲,臉色不悅,納悶,為什麼顧婉柔和牧晚晴說如出一轍的話,為什麼都要懷疑孩子不是蒼墨的。
「為什麼你也這麼說?」
李秀忍著脾氣,平靜說道。
「很明顯嘛,孩子長得根本就不像蒼墨,一定是白竹茵和野男人生的野種,……」
李秀猛地拍桌而起,顧婉柔還在她威嚴的驚嚇中回不過神來的時候,李秀順手拿起咖啡潑了顧婉柔精致妝容一臉褐色液體。
液體還有些溫熱,顧婉柔感覺得到皮膚的**疼痛,她站起來,狼狽的擦著自己的臉,置身雲里霧里,不明白李秀怎麼突然對她這樣。
「賤嘴,我的孫子怎麼可能是野種!現在的女人都是怎麼了?嫉妒心怎麼那麼強?心機怎麼這麼多?顧婉柔,你說這樣難听的話,到底什麼意思?你也想搬弄是非是不是?」
李秀一听什麼不是蒼墨的孩子是野種,身體就像炸彈爆炸了一樣,牙齒癢癢,想吃人。
都是因為這樣的話,她才听信牧晚晴,越做越錯,差點就回不了頭了。而顧婉柔現在復制牧晚晴的劇本,無疑更讓李秀怒火中燒,剛好找到了發泄的對象。
「宋媽媽,我沒有搬弄是非,我只是實事求是說出來罷了!」
「好一個實事求是,你當我老花眼看不清楚了啊?我孫子長得不知道有多像蒼墨,事實就擺在那,不是你這張長得歪扭扭的嘴巴說不像就不像的。還有,白竹茵從來都干干淨淨,清清白白,溫柔賢惠,不像某些人,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艷妝弄抹,就怕男人離得遠了就聞不到騷味似的!」
李秀上下打量了顧婉柔一番,連顧婉柔的衣著品味都感到惡心了,覺得顧婉柔就一**,懊惱自己以前怎麼就眼瞎了還覺得她打扮很新潮有品味!
顧婉柔扔掉紙巾,冷冷質問︰「宋媽媽,我只是說說罷了,你愛信不信,我又沒有惡意,只是好心提醒罷了,你不用那麼緊張像個刺蝟似的針對我吧?」
「你是好心?你們是好心?」李秀冷哼一聲。
若不是經歷過牧晚晴的「好心」,或許听到顧婉柔這一番「好心」,她想她還會相信得服服帖帖,但受了牧晚晴的教訓,這兩女人就像演劇本一樣,連台詞都雷同,她怎麼可能還看不出她們別有用心。
「你只是想中傷白竹茵,好讓我去當儈子手把白竹茵鏟除掉罷了。我告訴你,我不會糊涂第二次的,念在你過去對我還不錯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我們的情分,就到今天為止,你好自為之吧。」
李秀轉身要走,顧婉柔拉住她手腕,哀傷的懇求道︰「宋媽媽,連你也要先拋棄我嗎?」
李秀表情稍稍緩和,但還是毅然的拉開了顧婉柔的手,沒有再回頭的走了。
「哈哈,又一個好心沒好報的!我對她那麼好,她也看不起我了。」
顧婉柔陰鷙狂笑。
李秀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懊悔。
明明都是別有用心的話,她當時怎麼就對牧晚晴言听計從呢?
李秀,你真是撞邪了,有點腦子的人,也不該被人牽著鼻子走,弄得自己現在里外都不是人,就連想開口道歉,都覺得丟人了!
李秀苦著臉回家,宋文浩也出去和朋友聚舊去了,方雪如和老王則去溫泉度假村那邊買新鮮海鮮,反正他們空閑,所以也不介意出去一趟。
這幾天,孩子一直被李秀宋文浩,還有方雪如輪流霸佔著,白竹茵帶孩子的機會很少。
這會兒,孩子在客廳地毯上玩那堆車子,布女圭女圭,他們喜歡把所有的玩具都撒出來,興奮的時候會把玩具撒得到處都是。
幸好的是,孩子雖然調皮,但兩孩子不會打架。
白竹茵一邊織著毛衣,一邊微笑的看著雙胞胎自娛自樂,不時插話跟他們聊天,教他們說更多的詞匯。
手上織的毛衣,是給兩個孩子的,她是新手剛學的,所以,織得還不好,更不知道織好之後能不能穿。
但不管怎麼樣,這是她喜歡為孩子們做的事,也相信多織幾次,一定會熟練的,沒有學不會的手藝,只有懶動腦子和花費耐心的人。
所以,她很有信心。
李秀回家,看到白竹茵一邊照顧孩子,一邊織毛衣的賢淑模樣,一時間萬千心緒浮上心頭,顧婉柔那番話沒有挑撥離間成功反而給了她莫大的勇氣,走到白竹茵的身邊,白竹茵才發現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