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一臉的溫和,一雙黑眸里盛著輕率,卻溫潤的眸光,微挑的嘴角,一抹玩味的幅度掛在那俊美的臉上,白色的折扇,在他的手掌里輕輕晃動,扇起清涼的風。
那眼神,那表情,那裝束,不是那如同春風般的天行焰又是誰?他悠潤的黑眸掃視一眼屋內的一片狼藉,眼里閃過一抹了然。
一來就讓他逮著兩個人,看來老天有意讓他當個大好人啊,這回三哥又欠他一個人情了。
那兩個假侍衛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來了,不禁有些訝異,然,雖是有些訝異,卻沒有亂了分寸。他們看清來人後,開始預計逃跑幾率跟路線。
他們身在烈王府,一個傳奇般的王府,如果大戰一場,那麼他們鐵定沒有希望可以安全走出去,整個王府的侍衛不是吃素的,也不是用來當擺設的,他們之所以能夠順利潛進來,靠的是宮主所給的迷幻藥;迷幻藥是一種可以輕易使人造成幻覺的藥粉,只要吸入藥粉所潛在的味道,就會出現幻覺。但是在進來時,他們已經用完了!
如果他們大打出手,那麼就會招來沒有被迷幻藥所迷住的侍衛,這樣一來,他們就更沒有可能走掉了。現在如果要逃走,那麼……就只有速戰速決了!拖得越久,就會越危險!
兩個假侍衛心里有了計較,當下對視一眼,默契的點點頭。現在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唯一的希望,就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天行焰那一雙似是可以透析一切的雙眸,在兩個假侍衛身上游移,很清楚他們所想的,他天行焰的頭腦,雖不是天下第一,但是要看穿眼前這兩人的心思,依舊是輕而易舉。
兩個假侍衛對視一眼後,將視線轉向天行焰,凌冽的殺意瞬間溢滿眼底!
那迫人的殺氣在風中涌動,一室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凌厲起來!
天行焰對那濃濃的殺氣,視若無睹,依舊淡笑如春。似乎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氣,不是沖著他的。
看著他那淡笑如風的表情,兩個假侍衛危險的眯起冷冽的黑眸,內力慢慢凝聚在手掌心。戰斗一觸即要發,兩個假侍衛正要出擊,然,就在此刻,天行焰那不咸不淡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說過要跟你們打架嗎?」天行焰看著他們那架勢,不急不忙的緩緩說道。打架,從來不是他的調調,君子動口不動手。
聞言,兩個假侍衛皺起眉頭,很顯然有些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天行焰輕輕一笑,展露萬江風華︰「我沒有留你們的打算,你們若是想走……」他頓了頓,側開身子,站在一邊︰「直接走就是了。」
原本,他就沒有打算抓他們的打算,因為沒必要,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要找的東西沒有找到。既然什麼都沒帶走,他又何必留下他們?
「你真肯讓我們走?」他們顯然不相信天行焰的話。
「不要質疑我的話。」天行焰打開扇子,傾自扇著風,瀟灑渺然。
兩個假侍衛對視一眼,又仔細的打量著天行焰的表情,考量著對方的可信度。
天行焰絲毫不在意他們質疑的眼神,兀自笑笑︰「若是你們再不走,那麼想走也走不了。」
兩個假侍衛對視一眼,暗暗的點點頭,戒備的看著天行焰,但是腳步卻開始朝著門口移,發現天行焰真的沒有任何阻攔行動後,他們撤下對天行焰的戒備,轉身飛快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天行焰凝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又掃視一眼那一屋的狼藉,笑意漸漸浮現眼底。事情似乎開始變得有趣了呢。他……出現了!
「六弟!」突然,自他的身後傳來天行烈的聲音,他轉過身,微笑著跟他打招呼,絲毫沒有因為放走了兩個賊人而有何不自然︰「呵呵,三哥,好啊。」
天行烈沒有搭腔,迅速的走進書房,看著一屋的狼藉,眉頭緊緊的皺起。風揚與風情看著那一屋的凌亂,眉心也不禁皺起,前方百計進王府只是為了偷東西?
「他們人呢?」沒有看到要找的人,天行烈立刻轉頭看向天行焰。
天行焰聳聳肩,收起折扇指向那兩人消失的方向︰「喏,剛走。」
聞言,天行烈的眼神立刻放射零度寒光︰「不要跟我說你是剛來。」
「我確實是剛來,不過我來的時候,他們還沒有走而已。」他不忌諱天行烈那吃人的眼神,依舊談笑風雲。
天行烈冷著臉瞪他一眼,對著風情與風揚擺擺手,示意他們去追。
風情跟風揚點點頭就欲朝著天行焰所指的方向追去,然,他們才跨出一步,天行焰立刻閑笑著阻止他們︰「等等,不用追了,我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也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來。」
听言,風情與風揚收回腳步,看向天行烈,等候他的吩咐。
天行烈揮揮手,示意他們停下,眼神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天行焰身上。
天行焰扯扯嘴角,一副閑笑風雲的樣子︰「三哥,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又是曾與你對敵,又有迷幻藥的人,是誰?」若是他們的身上那股特別的氣味,和門口的守衛呆滯的眼神,或許他也無法猜想到他們的身份,也無法知道他們的幕後人。
迷幻藥是一種很特別並且稀少的藥物,在這世間,只有一個人有!
聞言,天行烈抿緊雙唇,有力的大掌緊緊的捏緊,睿智幽暗的雙眸瞬間變得更加的深幽,一股冰冷的氣息在他的周身逐漸形成……
唯一了解他,又是與他為敵,又有迷幻藥的人……
鳳祁央!
追魂宮內,一個一身紅衣的妖孽男子坐在雄偉的今椅上,靜靜的听著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的匯報。
隨著黑衣男子的匯報,妖孽男子的眼神愈加的復雜,愈加的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