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沁了然地點了點頭,便走向小池,輕輕伸出手,欲要去觸踫那條飄浮著的白綾。
可縴手還未接觸到池中,那條白綾便飛到了她的手中。
手中涼涼的觸感讓帝沁感到異常的舒適,這條白綾冰涼而柔軟,上面散發出的銀色亮點耀眼而美麗。
「我曾在一本書上看見過,說這條白綾名為軟帛,特點就是能大能小,能縮短也能拉長,平時柔柔軟軟,遇敵攻擊時堅韌如鐵!跟鞭子似乎是沒什麼區別,但卻比鞭子還要有殺傷力!這條軟帛頗有靈性,一般人的收服不了的,一旦它認主,就能夠隨主人的念頭而出力,這就跟平常的武器沒什麼兩樣了。」
鬼君嫵媚醇厚的嗓音響徹四周,他的話也讓帝沁心中有幾分欣喜。
「哇,好涼啊。」鬼靈伸出了手,只是手中卻拿著一朵白蓮,白蓮中心有一顆金色的小珠子閃爍著光芒。
鬼靈好奇地伸出小手,將那金色的珠子給拿了出來,剎那間,她手中的白蓮便化作一道銀光飛到了金色珠子之中。
「鬼君師父,這個是什麼?」鬼靈兩個指頭夾住了這金色的珠子,抬起雙眸望著鬼君。
鬼君皺著眉沉思了好一會兒,倏地睜大雙眸,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激動,「鬼靈,快吃下去!這個是增強武氣的丹藥!你最近不是難以突破那個層階嗎?吃了就能讓你突破了!」
聞言,帝沁也是大喜,頻頻點頭,「對!吃下去!」
看來鬼靈果然是認對了師父,有好東西還會讓鬼靈吃了,而不會自己獨霸。
若是鬼君知道帝沁這個想法,肯定會氣個半死。
帝沁這個想法,顯然就是不相信他能夠將鬼靈教成高手,而且還以為他是那種自私的人。
鬼靈一口吞下那顆金色的小珠子,旋即身上發出一道金光,金色的光芒將她的小臉照得亮堂堂的,好不漂亮,四周乳白色的武氣也源源不斷地向她體內涌去。
「估計鬼靈想要突破七斗武士還是要些時間的,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但是如果我們在這里等著,恐怕出去又過了幾天。」
鬼君凝重著神色,陳述著一個事實。
「那麼怎麼辦?」帝沁皺了皺眉,看著盤坐在地上的鬼靈,輕嘆一口氣,「延遲幾天就幾天吧,對我來說,鬼靈更重要。」
帝沁的這句話,讓鬼君「撲哧」的一笑,「我說你怎麼這麼現實呢,你沒看到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有多麻煩嗎?這里不會有人進來的,我們直接走下去就好了,如果動作快一些,我們回來估計鬼靈也是剛好突破。」
「可是鬼靈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呢?要是她承受不了這丹藥的威力……」
「你放心!鬼靈的所有經脈都被我打通了,而且先前我先前還讓她泡了一些藥澡,如果她承受不住,那些武氣會自動發出去的。不會讓她有什麼生命危險。」
說完,鬼君便拉起帝沁的手腕,大步走了出去,旋即念了個咒語,那冰壁便關了起來。
二人再次來到一處冰壁之中,雖然這處冰壁與方才的一樣,但擺置的東西卻是不一樣。
這里擺置的是一張老舊的木桌,木桌上竟然點著一截蠟燭!而那蠟燭只有一小截,可仿佛卻燃燒不完。在那紅色的蠟燭旁邊,擺置著三本書籍。
帝沁與鬼君相視一眼,走向前,可還未走到桌面上,那蠟燭倏然滅了,變成了一團紅煙,旋即那紅煙慢慢變成一個形狀,一個中年男子的臉便展現在二人面前。
「呵呵……我終于等到你來了。這三本秘籍,一本是幻術秘籍,一本是煉丹秘籍,一本是軟帛的修煉秘籍。」那人看著帝沁,展顏笑道。
帝沁一挑黛眉,看著眼前那個說完便消失的中年男子,心中對他的話有所不解。
什麼叫做終于等到她來了?難道他知道她會來?而且他說什麼?
幻術秘籍……那不是她上輩子擁有的嗎?那時候她還藏在了枕頭底下,那麼這里怎麼會有?
煉丹是什麼東西她倒是不知道。
可軟帛……既然這個人留了軟帛的秘籍給她,那就是知道她會得到軟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了,想不到的就別想了,先拿了這秘籍再說吧。」鬼君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讓帝沁點了點頭,走向前拿起那三本秘籍。
奇怪的,在那三本秘籍旁邊,還擱置著一個金色的戒指,戒指上面,雕刻著精美的一只展翅高飛的仙鶴。
「嘖嘖嘖,你運氣可真是好,這納戒可值錢了,容量裝個幾萬人都還空很多位置。」鬼君一只手搭在另一只胳膊上,一只手支撐著下巴,看著帝沁手中的戒指,嘖嘖贊嘆。
帝沁因為好奇,所以將那雕刻著仙鶴納戒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卻迎來了鬼君的一個白眼。
「還看什麼呢?怕這個誘惑不了我?在把玩一下,小心我把它搶了!」
帝沁淡淡笑了笑,鳳眸一眯︰「你若是想躺在床上幾個月,我也不介意你來搶。」
「不過,我倒是很奇怪,你為什麼帶我來這里自己卻不要這些東西,反而給我要了,這樣不是吃虧了?難不成你想讓我得到了就搶我的?」
鬼君雙手環胸,一頭微卷的黑色發絲垂落在他的臉頰上,顯得嫵媚至極,只是他的雙眸卻劃過一道不悅,「我帶你來有兩個原因,第一,因為你是鬼靈的娘,第二,我也想知道這里隱藏著什麼秘密。
不過這些東西我並不想貪,因為我天生就已經有了能夠使喚所有鬼的能力,所有我沒必要搶你的,做人太貪也是不行的,而且我已經是一名帝級武師了,加上有使喚的小鬼的特殊能力,打敗一些高手不是什麼難事,這樣,你該相信我了吧?
我破例收鬼靈做弟子,還向你保證讓她成為高手,你如果還不相信我,那我也沒辦法了。」
說完,他聳了聳肩,只是目光之中卻染上了幾分贊賞。他可沒落下帝沁眸中的疑惑與警惕已經褪去了。
鬼君的理由已經很充足了。只要有充足的理由,那麼就能獲得帝沁的信任。
何況,他帶著她們母女二人來到這里,一路上自己帶路,看到那顆丹藥,卻讓鬼靈吞下的這些舉動,已經足以讓帝沁相信他了。
就算他想搶,那麼以她的能力,就算殺不了他,但讓他受些小傷還是有可能的。
「唔,我就暫且相信你吧,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帝沁翹起嘴角,原本冷淡的聲音也變得溫和了一些。
「我們來到這里時間也夠長了,估計現在外面已經到了晚上,可這里很深的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走完,休息一下吧。」鬼君說完,干脆走到一塊冰壁前面,坐了下來。
「那個納戒里面還有一只仙鶴,你戴上了這個納戒那仙鶴都沒有反應,估計是跟你了。」鬼君閉著雙目,有些慵懶的道,聲音也變輕了許多。
淡淡地點了點頭,帝沁也坐到了一處冰壁前,靠著冰涼的牆壁,帝沁感到渾身有些酸疼的骨頭瞬間就松軟了下來,很舒服。
不知不覺的閉起雙眸,便睡著了。
鬼君卻在帝沁睡著之時,抬起了雙眸,望著對面那個毫無警惕的美麗女子,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果然是不同的。
前面一直對他保持著警惕,左手總是若有似無地握著左手腕上的銀絲,而且還在她而鬼靈身上布了一層薄膜。
她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早就發現了。
可當他把話都說清楚之後,她就這麼沉沉睡去了,居然連層結界都不弄了,似乎很放心他似的。
估計她應該慶幸他不是**什麼的,要不然這種那麼好騙的女人,早就被……
鬼君當然不知道,帝沁看人向來很準,一個人的神情小動作,眼底隱匿的神情都不會瞞得過她,哪怕是一瞬間就沒了的,她也能很快的捕捉到那一瞬間他的神情。
當醒來之後,便看見面前遞來一塊干饅頭,帝沁也沒有什麼多余的反應,伸出手便接過了那塊饅頭。
鬼君用那怪異的目光看著她,瞬即笑了笑,「本以為你這種千金小姐是不願意吃這種東西的。」
「能填飽肚子的食物都是好東西,挑剔不是存心跟自己身體過不去麼。」帝沁輕輕嚼著口中的饅頭,便笑道。
以前每天都吃干饅頭,吃得她都習慣了。而且就算她本身就身在古代,以那時候被趕出家門的淒苦日子的習慣,估計一個干饅頭都是精品糧食了吧。
填飽肚子後,二人再次踏上了「尋寶之路」。
接下來的幾處冰壁內都是一些金銀和武氣秘籍什麼的了。
這些對于帝沁來說雖然派的上用場,但也沒多大用處,所以她就跟鬼君瓜分了一半。
武器秘籍可以沒有,銀子可不能沒有啊。
帝沁可是始終記得那一次買銀絲的時候自己可是心一橫才買下來的。
在這個世界之中,沒有武氣固然不行,但沒有錢也是不行的。
「看你似乎很喜歡這些金銀啊,反正這些對我沒什麼用處,罷了,全部給你吧。」鬼君看著帝沁分錢的時候特意給自己多一些,分秘籍的時候特意給他多一些,無奈的笑笑,說著,將桌上的金銀全部堆到了帝沁面前。
帝沁抬起頭,眨著眼楮看著他,「你怎麼不說你全部都不要了。」說著,將那一半金銀又遞給了他,「你不想要,就給鬼靈買秘籍丹藥什麼的去吧,那種東西我可不會看。」
武氣秘籍剛才那一本厚厚的就有得她看的了,要太多看也費時間,練也費時間,只要認真再有一些丹藥的輔助不也一樣是突破,要這些秘籍也沒什麼用。
「沒想到你還真有點良心。」鬼君這下也不推辭,全部收到自己的納戒中去了。
帝沁斜眼瞅了他一眼,便向下一個地點走去了。
走這些珠寶秘籍的地方,都花費了他們一天半的時候了,離進來已經快三天了,帝沁可是每天都算著時間的,雖然不是肯定準確,但也是八九不離十。
這一次,他們走到的不是石壁,而是一個冰洞。
看著那洞口,帝沁與鬼君相視一眼,齊齊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這個洞口顯得十分神秘,四周的冰壁已經不同前面的那一些了,冰壁上雕刻著一些精美的花紋。
當走到洞口深處,帝沁與鬼君才驚異的發現,面前,一個高大的雕像佇立在眼前,這個雕像是用冰塊來做的,大約有三米高。
這雕像刻畫的是一名身穿精致鎧甲的男子,他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劍上一條龍朝天呼嘯。
這個男子的輪廓十分深邃,那一雙如鷹般的雙眸雕刻得栩栩如生,就宛如真人在盯著你,讓帝沁莫名的毛骨悚然。
他的臉英俊得像是不是一個人一般,可雕刻得如此真實的雕像,應該是按著真人來雕刻的。
在他的左耳上,一個大耳環掛在那里,顯得十分妖冶。
明明是雕像,可身上卻有一種讓人莫名害怕的冷寒氣質,威風凜凜,宛如一位將軍一般高大。
「這等英俊瀟灑的男子,連我都望塵莫及,世界上居然有這等俊美的男子,估計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與他相媲美的人了吧。」鬼君看著眼前的這個雕像,嘖嘖贊嘆,「也不知道是哪位高手,估計已經去世了吧。」
帝沁瞪著眼楮看著這座雕像,心莫名的一跳,連忙退後幾步,看著這雕像。
「怎麼會是他?!!!」
不對!不是他!他沒有這麼妖冶,身上也沒有這麼老練威嚴的氣質,一對眸子看得她都發毛。
「他?你認識這人?不應該啊,看著雕像,也有好幾十年的歲月了,你怎麼會認識。」鬼君看著帝沁的雙眸越來越怪異了,心中感到有些納悶。這女人怎麼就這麼不同其他人呢?
「沒,我不認識。」帝沁收回了心神,扯起一個淡然的微笑,看著鬼君那明顯不信任的目光,聳了聳肩,「你都說他都有好幾十年的歲月了,我怎麼可能認識,難不成他還能是我爹?」
「那可說不定,我又沒見過你老爹,改天一定要去看看。」鬼君笑著回了一聲,忽然走到了雕像的後面,當看到那一箱箱的東西時,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