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那白色的軟帛似軟綿綿的揮到了帝挽晚的身上,看似無用,可帝挽晚卻大呼了起來︰「啊!」
一聲驚呼,帝挽晚的粉色衣裳上便多出了一條裂痕,鮮血也涌露了出來。
看著沒有沾到一點血絲的軟帛,帝沁詫異了幾分,可是左胳膊也劇痛了起來,咬了咬牙,帝沁左手用力的一握,然後一拉,帝挽晚身上便被勒出鮮血了,特別是臉,幾條血痕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娘親!」這時,外邊鬼靈的聲音傳了進來,帝沁雙眸一眯,更加用力了幾分,旋即收回了銀絲和軟帛,身子一個高躍,一道勁氣便飛到了帝挽晚的身上。
「唔……」帝挽晚被松開了,連忙匯集武氣與帝沁相對抗了起來。
帝沁只是一名一斗武師,與帝挽晚這個六斗武師硬踫硬絕對是沒有勝的希望。
「哼!想殺我,沒有那麼容易。」帝挽晚冷笑著,不顧身上的傷痕,再次拿起那匕首,就要與帝沁對抗起來。
帝沁皺起黛眉,沉聲道︰「郭祺兄長,請把你的刀借我一用!」
「好!」郭祺豪爽地一口答應了下來,拿出了刀,向帝沁扔了過去。
帝沁沒有回頭,右手高高抬起,那把刀柄便被她抓在了手中。
帝沁左胳膊的血流了很多,地上一灘血跡,眾人看了都是驚訝的,可帝沁卻視而不見。
「今天,今天你不想死也得死,想死我也會親自成全你!」帝沁勾唇一笑,身上的嗜血殺氣與威嚴散發了出來,就連身經百戰的帝鏵和四位長老都驚訝了幾分。
「三小姐……」剛剛趕到的帝管家看著這樣的帝沁,呢喃了一聲。
七年的歲月,竟能將一個人改變得如此之大。
以前的「帝沁」,可是不會輕易動手的,善良得讓幾位長老與帝鏵都無可奈何了,善良的人在這個世界之中是絕對被人欺負的!
帝沁長手一揮,足尖點滴,一個輕盈的旋轉,眨眼間她人已經來到了帝挽晚的身後,抬起腳往她用力的一踹,右手握著的劍擋住了帝挽晚揚手飛過來的匕首。
「鐺——」清脆的聲音一響,那匕首瞬間被帝沁握在了左手,左手用力地抓住了匕首,鮮血從帝沁手中流下,讓眾人對她的舉動不解。這不是自殘麼?
帝沁冷冷一笑,忽然松開了手,那匕首竟然活生生地被拗成了三截,掉落在了地上。
她的這個舉動,讓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只手握著匕首,居然將匕首給弄斷了?應該說她武氣太強還是應該說她力氣太大?
帝沁右手一揮,手中的刀之中一道武氣便橫飛而出,直擊帝挽晚的腦門,帝挽晚迅速一個轉身,想要躲開攻擊,可帝沁卻將手中的刀提前飛到了她轉身的地方,她一轉身,那刀便刺入了她的月復部。
帝沁張開雙手,連忙齊聚四周景物,萬千片樹葉環繞著她,雙眸閉起,驀地低喝一聲︰「幻術——冰天雪地!攻擊!」
當那些樹葉變成了冰之後,帝沁便向那躺在地上目光帶著驚恐的帝挽晚飛去,與此同時,帝沁也伸出了手,將那把刀給抽了出來,旋即那些冰塊在帝挽晚的驚恐注視之下將她給冰封了起來。
帝沁隨手擦了擦手中的刀,走到了郭祺面前,笑著點了點頭,「多謝了。」
有著一頭白發的大長老顫抖了一子,咬牙道︰「帝家有此等狠辣之人,真是禍害啊,禍害!」
「哎……二十五歲的六斗武師,的確堪稱天才啊,只可惜被毀了。」三長老也惋惜地搖了搖頭。
「你這個手段殘忍狠辣的女人,還不趕快把她放了!如此對付自己的親人,果然是禍害!」二長老瞪了一眼帝沁,吹胡子瞪眼的。
帝沁冷倪了一眼那說話的三個人,面色冰寒了許多,「你們三個老東西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今日她刺殺的是你們三個,你們會放過她嗎?如果我也勸你們把她放了你們會放嗎?」
「何況,到底是誰先殺誰!請你們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而不是她——帝挽晚的房間!是不是我任她殺害了,你們就會欣慰的笑著說︰真是仁慈寬厚,寧願自己死也不讓姐姐死。然後獎賞獎賞證明了我的這一點的帝挽晚?」
帝沁嘴角勾起一抹寒冷諷刺的笑容,「一群裝逼的老東西!跟三頭笨驢似的,比豬還愚蠢,真不知道怎麼坐上這個長老之位的。」
帝沁最後一句話,讓帝鏵都不由得「撲哧」一笑。
他這個女兒啊,真是大膽了許多。不過她說得也是有道理的,這幾個長老,從來都沒有為族里做出什麼,就知道說風涼話。
「好了,這件事的確是挽晚的不對,死有余辜。」帝鏵威嚴了神色,瞥了一眼那三位氣得抖著胡子的長老,「你們三個也真是,對著一個晚輩說這種沒有理的話,還嫌著不夠丟人呢?」
「她這樣還沒死呢,說不定你這個疼愛女兒的人等會兒私下又把她放了可怎麼辦。」妖媚醇厚的聲音悠悠響起,帶著幾分慵懶。
鬼君牽著鬼靈走了進來,掃視了一眼帝沁左胳膊上的傷口,嘖嘖道︰「原來你也會受傷啊。」
「少說廢話,你來做什麼?」帝沁瞪了他一眼,問道。
「本君是來看你死沒有,好幫你收尸。」鬼君玩笑了一句,旋即放開了鬼靈,走到那被冰封的帝挽晚面前,搖了搖頭,「她正在齊聚武氣呢,你這修煉還不得當,等會兒她就會沖破這個冰窖了,本君幫你善後!」
說罷,他嫵媚的一笑,對帝沁挑了挑眉頭,左掌伸出,一道勁氣便轟了出去,將這塊冰給弄碎了,但那道勁氣也打到了帝挽晚身上。
「恩……」帝挽晚悶哼一聲,徹底沒了氣息。
「這。這是鼎鼎有名的鬼君大人?」正在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跟著三位長老諷刺帝沁的四長老驚訝的喊道。
「叫什麼叫?本君又不是你兒子,激什麼動。」鬼君斜視了一眼四長老,雲淡風輕的道。
四長老抿了抿唇,有些無語,要是是他的兒子,那他還當什麼長老啊。
「今晚事真多……」帝沁抿了抿唇,看著左胳膊上血流不止的傷口,嘆了口氣,面色愈發的蒼白了,「得了,你們可以走了,看戲的都看夠了,沒……」看戲夠的上別處的去看。
帝沁話還未說完,頭腦瞬間空白,再次暈了過去。
軒轅琛連忙將已經涼了的藥碗遞給清玄,迅速接過了帝沁,看著她血流不止的傷口,皺了皺眉。
「完了!差點忘記了,沁兒從小就有個毛病,一出血就難以止住!」帝鏵怔了怔眼,連忙提醒道。
「那還不叫大夫!」軒轅琛怒吼一聲,看了一眼這個充滿血腥味的房間,直接將帝沁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走出房門,墨段絕才悠悠的走來,當看到流著血的帝沁,詫異了幾分,「她怎麼了?」
誰知軒轅琛鳥都不鳥他,快速地走了。
最後走上來的鬼靈嘟了嘟嘴,回答道︰「娘親受傷啦,現在沒事了,段絕叔叔你去休息吧。」說完,便跟了上去,「爹爹,等我!」
一個多事之夜慢慢過去了,天空已經泛了白,看戲的一些人都打著哈欠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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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帝沁剛睜開眼楮便看見趴在桌子上的軒轅琛,而她的旁邊,鬼靈沉沉睡著。
看了一眼已經好了很多的左胳膊,帝沁坐了起來,走到桌子邊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可還未拿錢來喝,一只大手驀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帝沁手抖了抖,一杯水便潑到了軒轅琛的頭上。
帝沁抽了口氣,看了一眼倏然睜開雙眸的軒轅琛。
「你醒了?」軒轅琛雙眸之中血絲遍布,面色有些疲憊。
「嗯,你可以去休息了。」帝沁輕應了一聲,淡淡的道。
帝沁這才發現,她現在居然不是在自己的房間里,那麼這是他的房間?因為她們母女倆罷了他的床,所以他才趴在這里?
「你餓不餓?我去找人給你弄吃的。」軒轅琛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滿臉疲憊,搖晃著身子。
帝沁剛想說不餓,可軒轅琛剛走到門口便倒下了身子。
「你沒事吧?」喝了一口水,帝沁連忙放下杯子,走到他旁邊,急忙問道。
「沒事,沒事……」軒轅琛搖了搖頭,坐了起來,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
帝沁模了模他的額頭,忽然蹙起黛眉,「你生病了,休息一下吧。」
桌子這里風這麼大,也難怪他會發燒。
「怎麼了?」外面清玄听到了里面的動靜,端著兩碗藥走了進來。
「把他扶起來吧。」帝沁接過清玄手中的托盤,放到了桌上。
清玄把軒轅琛扶到床上之後,這才松了口氣,「三小姐,你可終于醒了,王爺這幾天為了照顧你們都沒怎麼休息過。」
「我們?」帝沁挑了挑黛眉,對清玄這句話感到有些不解,「什麼叫我們?」難道還有誰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