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鏡摘了吧!」
「……嗯!」不知怎麼有些心慌,忙去接他手里的棉簽,「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
「你都看不到傷口,怎麼自己來?」他眼角溢滿笑,真的好看極了。」一個女生,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他幫她摘了眼鏡,一愣,而後又微微笑起來,在她耳旁說了一句話。給她擦藥時,動作很輕,「疼嗎?忍著點,很快就好!」他往傷口輕輕吹氣,溫柔好像被賦予了形態,從他呼吸間慢慢逸出,飄散開來,消幻在她耳里,心上,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氣息。
迷迷糊糊想起小時候,幼兒園和小學的同學經常笑她是沒爸爸的野種,還用石頭丟她。每次回家,都遍體鱗傷,只能躲回房間,給自己上藥。剛開始還會委屈得哭,後來也就麻木了。
一次次告誡自己,哭是沒用的,只會讓人更想欺負你!如果別人朝你扔石頭,就不要扔回去了,留著作為你建高樓的基石。
可再堅強,終究不過是個女生,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無堅不摧。他的一句話,令她才發現她的堅強不過是被生活逼出來的。如果可以,她願意卸甲曳兵,換得另一個人的關心。
夜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拍打著車窗,路燈昏黃,整條寂靜的街道被夜雨朦朧。寧謐像羽毛,一下一下撩動人心,耳邊是Zooey有點酥,有點甜蜜的呢喃,《sugartown》。
causeiwasinshoo-shoo-shoo
shoo-shoo-shoo
shoo-shoo-shoo
sugartown……
她現在的心情,一如這首歌唱的。
半是蜜糖半是傷。